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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章 救葭蒿启骧返遇渔夫

    一个年轻的民兵正在月色下巡逻,万籁寂静。小伙子听到水里有响动,他扭头望去,只见有个人往湖中走去。他“唰”地跳下水把人捞起。

    他吃力地把人抱到岸上,他往怀里一看:是原先雇主家漂亮的小姐:“葭蒿小姐,葭蒿小姐你醒醒。”他用军水壶说完往她嘴里灌热水,她睁开微弱的眼睛。

    当年他在她家放牛,现在是村治保主任。

    她知道他老实肯干,值得依靠,不久便和他成了亲。

    这小伙子叫雷振新,是雷霆父亲,李葭蒿是雷霆母亲。葭蒿后来改成通俗的“家好“。

    1980年,夏秋田在花城晚报上看见一则《寻人启事》:新加坡的夏画寒先生寻找广东省金穗县沙溪乡的夏秋田同志。知情者联系报社。报上有地址和电话。

    夏秋田目光钉在启事上,心潮起伏,他激动地马上摊开单位信笺把的电话号码记下。心宁片刻,定定神再他拨响报社的电话,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和电话留下。

    一天,电话铃突然“铃铃铃”作响。

    办公室女文员对夏秋田说:“夏叔,您的电话。”说完把电话递给夏秋田。

    夏秋田接过:“喂。“

    对方说:“你是夏秋田吗?”

    “是啊,你哪位?“夏秋田问。

    对方声音低沉:“秋田呐,我是夏画寒。”

    夏秋田激动得不知说什么,片刻他说:“画寒啊,终于盼到你了。你过得怎样。”

    “还好,最初在姑妈家管账。家族人多,有寄人篱下的感受,不过经济不成问题。姑妈很关照我,50岁做了账务经理。“画寒平静地说。

    他们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夏画寒说他在新加坡另娶。夏秋田告诉了他前妻李家好的情况。

    夏画寒说:“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秋田和画寒书信来往。不久画寒将一辆有车灯的女式凤凰单车、一块梅花牌手表从香港转寄给夏秋田。

    夏诗白紧紧抱住自行车:“这个归我。你们谁也不能抢!“

    夏泊舟不屑地:“没人跟你抢!”

    一家人新奇地盯着新鲜物件,过年一样高兴。

    夏秋田戴着这块手表犹如握着夏画寒的手,夏画寒那清秀的脸又浮现眼前,他打电话给夏画寒:“画寒,你太破费了,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夏画寒深情轻松地说:“这东西在我们这里不值什么钱,个把月的薪水,不要介意。”

    夏秋田惊愕他生活水平之高。

    一年后夏画寒回到广州,在花园酒店请了一大桌同学。

    夏秋田步入餐厅,夏画寒快步走出迎接。他们面面相觑后,谈笑风生。当年风华正茂的他们现在已两鬓斑白,脸布沧桑。

    夏画寒穿着得体的西装,枣色领带打的优雅。但是白净的脸上那双眼睛隐藏着忧郁。他是天生的忧郁,小时候写诗作画搞音乐弄得更加文弱。

    父亲当年嫌弃地呵斥:“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整个乸型(1),以后怎样撑起一头家!”画寒不做声,脸红地讪讪走开。

    他们叙旧,诉说着走出校门以后的际遇。

    末了,夏秋田单独跟他说了李葭蒿后来的点点滴滴:“李家好现在过的很好,她丈夫对她很好。儿女都很好,儿子有出息。儿子儿媳都孝顺。”

    “以她的家教、性格和为人估计她会过好。当年我不辞而别,坐在火车上,一路走一路后悔。应该把她带在身边。”夏画寒低沉道。

    “过到那边我整宿失眠,担心她不知会怎么样,又怕她想不开。现在好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不然我内疚一辈子。”夏画寒的心终于放下。

    夏秋田扶着夏画寒的肩膀,他们边走边说。

    夏画寒在50岁那年,终于做了帐务部的主管,他兢兢业业地把帐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89岁临终,他把儿子叫进房。他吩咐儿子,他要魂归故里。

    他断断续续地说:“启骧,回家乡看能不能找到李葭蒿阿姨。她是我前妻,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了……我对不起她,这里有她的籍贯和年龄。”

    说完把张纸递给他,并把一封信交给他:“儿子,如果找到她,你把这封信给她。”

    夏启骧点头:“爸爸放心,一定找到她的。”

    夏启骧回到故乡,祖父的墓碑刻有抗日英雄的字样,他伫立良久。

    他找到夏泊舟。夏泊舟告诉了他李葭蒿的电话和地址。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过去,李葭蒿接电话,她听见那声音像夏画寒,她回到几十年前。

    她激动的说:“启骧,你随时可以过来。”

    打听到李葭蒿的住址,上午登门拜访。家里只有李葭蒿一人,她仿如隔世,眼前这个人跟自己的前夫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夏启骧扶住李葭蒿:“阿姨,您好。”

    李葭蒿惊愕之余让座倒茶:“启骧,你坐。”

    夏启骧把一封信交给李葭蒿:“阿姨,这是我爸留下给您的。”

    李葭蒿颤抖着撕开信封,里面滑出一枚男旧戒指。李葭蒿打开长信,抑制住激动。

    经过了无数风雨的她已不是年轻懵然的女子。她表面清风云淡,波澜不惊。她简单地问了夏画寒几句。后点头。

    她送夏启骧出门,挥动迟缓的手臂:“启骧,慢走哦。”

    夏启骧道别:“阿姨,我爸吩咐一定请您一家过去玩。”

    “我们一定去。”李葭蒿挥手。

    两个月后,李葭蒿便幸福满足地去了世。

    夏画寒姑妈有两儿两女。姑父姑妈去世时没留下遗嘱。两个儿子争家产争到打官司,闹得不可开交。法院判定老大胜诉。

    老二怀恨在心,找人栽赃老大卖老鼠货和走私货。

    老大被警察带走。

    老二被亲友指责。

    老二的二奶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老二老婆气的卧床不起,不久就死了。老二的子女纷纷争吵。把家搞得七零八落。

    老大老二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注:(1)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