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无力感
艾登疑惑回头，看见福格打开了一个小型保险箱，从寒冷的雾气中小心取出了一根注射器。
福格迟疑瞬间，最后下定决心递过注射器：“这个，由你拿着吧。”
“这是？”艾登接过注射器，这根注射器和之前的结构完全一样，但里面流淌的液体颜色却和抑制剂相反，是明亮的赤红色。
茅斯投来担忧的目光，明显想说些什么，但福格只是给了他个闭嘴的眼神：“这是溶解剂，在抑制剂完全生效前，注射溶解剂能将其快速溶解，换句话说，溶解剂能重新唤醒你的超凡力量，在24小时之内。”
“但是，注射溶解剂后，你将产生抗性，抑制剂将不再对你有效，你将永远作为一名超凡者活下去。”
“取回超凡力量同样有代价，一旦留下使用超凡力量的踪迹，马斯集团、‘猎人’，那些你试图躲避的一切将再次找到你，而到了那时，‘教会’想再让你人间蒸发就很难了。”
“这...为什么要给我？这应该不是随便能给外人的东西吧？”艾登满怀担忧问道，一旁被示意闭嘴的茅斯连忙点头附和。
艾登选择的是复归常人的路，他确定自己不需要这根溶解剂，而且这很明显不是能随便给外人的东西，要是他瞒着‘教会’偷偷拿回超凡力量，一旦失控，造成的灾害难以设想。
“这是我的独断。”福格简洁并坚定地说道，随后取下眼镜，用布擦掉刚才取溶解剂沾上的白雾“记忆也许能被忘记，但有些东西是无法被忘记的，而且这根溶解剂放了太久，你拿走其实也没有太大影响。”
艾登刚想拒绝，福格戴上眼镜先一步打断：“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实际上，‘教会’里都是选择另一条路的人，没人需要这根溶解剂，只要你坚持自己的选择，待抑制剂一天后完全生效，溶解剂也就相当于废品。”
“人生可没有那么多后悔药，至少这根溶解剂可以让你确定自己是冷静做出了选择，而非像在中心区那样被情感冲昏了头脑，你认为呢？”
福格的语气有种不可置疑的感觉，艾登觉得对方确实说的有道理，要是自己这次也是受情绪影响做出的选择，溶解剂至少能给自己一次反悔的机会，就算自己最后不使用，‘教会’和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论怎样，他唯一百分百确定的事就是自己不会滥用超凡力量作恶。
理清思绪后，艾登无言收下了溶解剂，没想到福格看上去那么冷静稳重，居然会做出如此莽撞的选择，如此简单地去信任一个首次见面的人。
艾登打算将溶解剂收入怀中衣兜时，福格注意到了某物：“你怀里的，那是把手枪吗？”
跳过某件物品后，艾登果真摸出一把手枪，而且枪口还在滴水。
他想了起来，这是从马斯专员身上缴获的手枪，因为子弹用完暂时收了起来，然后他就彻底忘了手枪的存在。
艾登在福格的要求下递过手枪。
福格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拆下空的弹匣，确认子弹的型号：“马斯集团的科技，泡了海水一样能用，这种子弹我们这里还有些，刚好够填满手枪，给你装满防身吧，最近路上不是很安全。”
福格将手枪交给茅斯，让茅斯去补充子弹。
等待过程中，艾登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拿出了刚才跳过的那件物品。
那是一朵雏菊，而且是极其少见的、生长于中心区钢铁丛林的雏菊，这朵雏菊一直静静躺在艾登怀里，幸运地未遭到海水冲刷，但依然花瓣掉了好几片，颜色有些黯淡，离枯死不远了，就算种在土壤里，救活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艾登双目稍稍失神，福格略感诧异的声音问道：“雏菊...这是从中心区带回来的？在那种只有机器的世界还真少见，我以为植物已经在中心区灭绝了。”
“它已经快枯死了，我这里有些溶液，至少能多保存一段时间，但如果想要长时间保存的话，我建议你去趟博物馆，把这朵花制成标本。”
艾登交过了雏菊，就算只是缅怀，就算微不足道，他也想做点力所能及之事，在忘掉一切之前，尽管这种行为不能挽回任何东西，不过是伪善者的自我感动罢了。
没过多久，茅斯带来了子弹全满的手枪，福格也交还了稍作处理的雏菊。
艾登小心将这两件物品和溶解剂装好，毕竟手枪可不是能拿着到处显摆的东西。
是时候真正道别了，‘教会’也好，‘猎人’也好，是时候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了。
对于一个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人，福格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别：“没必要低头丧气的，对你的选择昂首挺胸吧，至少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
艾登心怀感激地点头，随后跟着重新点燃老式煤油灯的茅斯，穿过了那条黑暗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市区。
作为回归日常的第一步，他现在无比想看见家人的脸。
回到大街确认自身位置后，艾登选择搭乘地铁回家，和偏远的郊区不同，泽灵市市内建有地铁系统，列车借助高架路穿梭大楼之间，最长的地铁直通南区、北区、东区，各区内也有单独的地铁环线。
艾登的家位于城区和郊区的交界处，刚好是地铁的终点站。
周围略显冷清，建筑大多有些年头，小巷错综复杂。
他在南区居住已久，凭记忆钻入小巷，抄近路朝家前进。
锈蚀的消防楼梯，斑驳变色的墙面，有些浑浊的空气，小巷安静异常，艾登想起来因为火灾隐患，这片街区即将拆迁，所有居民不久前全部搬离了。
艾登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盘腿而坐的乞丐，衣物破烂，头发灰白，胡须蓬乱，眼珠浑浊无光，一只腿瘸了，靠捡来的木拐杖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装着少许硬币的锡罐。
福格迟疑瞬间，最后下定决心递过注射器：“这个，由你拿着吧。”
“这是？”艾登接过注射器，这根注射器和之前的结构完全一样，但里面流淌的液体颜色却和抑制剂相反，是明亮的赤红色。
茅斯投来担忧的目光，明显想说些什么，但福格只是给了他个闭嘴的眼神：“这是溶解剂，在抑制剂完全生效前，注射溶解剂能将其快速溶解，换句话说，溶解剂能重新唤醒你的超凡力量，在24小时之内。”
“但是，注射溶解剂后，你将产生抗性，抑制剂将不再对你有效，你将永远作为一名超凡者活下去。”
“取回超凡力量同样有代价，一旦留下使用超凡力量的踪迹，马斯集团、‘猎人’，那些你试图躲避的一切将再次找到你，而到了那时，‘教会’想再让你人间蒸发就很难了。”
“这...为什么要给我？这应该不是随便能给外人的东西吧？”艾登满怀担忧问道，一旁被示意闭嘴的茅斯连忙点头附和。
艾登选择的是复归常人的路，他确定自己不需要这根溶解剂，而且这很明显不是能随便给外人的东西，要是他瞒着‘教会’偷偷拿回超凡力量，一旦失控，造成的灾害难以设想。
“这是我的独断。”福格简洁并坚定地说道，随后取下眼镜，用布擦掉刚才取溶解剂沾上的白雾“记忆也许能被忘记，但有些东西是无法被忘记的，而且这根溶解剂放了太久，你拿走其实也没有太大影响。”
艾登刚想拒绝，福格戴上眼镜先一步打断：“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实际上，‘教会’里都是选择另一条路的人，没人需要这根溶解剂，只要你坚持自己的选择，待抑制剂一天后完全生效，溶解剂也就相当于废品。”
“人生可没有那么多后悔药，至少这根溶解剂可以让你确定自己是冷静做出了选择，而非像在中心区那样被情感冲昏了头脑，你认为呢？”
福格的语气有种不可置疑的感觉，艾登觉得对方确实说的有道理，要是自己这次也是受情绪影响做出的选择，溶解剂至少能给自己一次反悔的机会，就算自己最后不使用，‘教会’和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论怎样，他唯一百分百确定的事就是自己不会滥用超凡力量作恶。
理清思绪后，艾登无言收下了溶解剂，没想到福格看上去那么冷静稳重，居然会做出如此莽撞的选择，如此简单地去信任一个首次见面的人。
艾登打算将溶解剂收入怀中衣兜时，福格注意到了某物：“你怀里的，那是把手枪吗？”
跳过某件物品后，艾登果真摸出一把手枪，而且枪口还在滴水。
他想了起来，这是从马斯专员身上缴获的手枪，因为子弹用完暂时收了起来，然后他就彻底忘了手枪的存在。
艾登在福格的要求下递过手枪。
福格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拆下空的弹匣，确认子弹的型号：“马斯集团的科技，泡了海水一样能用，这种子弹我们这里还有些，刚好够填满手枪，给你装满防身吧，最近路上不是很安全。”
福格将手枪交给茅斯，让茅斯去补充子弹。
等待过程中，艾登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拿出了刚才跳过的那件物品。
那是一朵雏菊，而且是极其少见的、生长于中心区钢铁丛林的雏菊，这朵雏菊一直静静躺在艾登怀里，幸运地未遭到海水冲刷，但依然花瓣掉了好几片，颜色有些黯淡，离枯死不远了，就算种在土壤里，救活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艾登双目稍稍失神，福格略感诧异的声音问道：“雏菊...这是从中心区带回来的？在那种只有机器的世界还真少见，我以为植物已经在中心区灭绝了。”
“它已经快枯死了，我这里有些溶液，至少能多保存一段时间，但如果想要长时间保存的话，我建议你去趟博物馆，把这朵花制成标本。”
艾登交过了雏菊，就算只是缅怀，就算微不足道，他也想做点力所能及之事，在忘掉一切之前，尽管这种行为不能挽回任何东西，不过是伪善者的自我感动罢了。
没过多久，茅斯带来了子弹全满的手枪，福格也交还了稍作处理的雏菊。
艾登小心将这两件物品和溶解剂装好，毕竟手枪可不是能拿着到处显摆的东西。
是时候真正道别了，‘教会’也好，‘猎人’也好，是时候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了。
对于一个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人，福格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别：“没必要低头丧气的，对你的选择昂首挺胸吧，至少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
艾登心怀感激地点头，随后跟着重新点燃老式煤油灯的茅斯，穿过了那条黑暗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市区。
作为回归日常的第一步，他现在无比想看见家人的脸。
回到大街确认自身位置后，艾登选择搭乘地铁回家，和偏远的郊区不同，泽灵市市内建有地铁系统，列车借助高架路穿梭大楼之间，最长的地铁直通南区、北区、东区，各区内也有单独的地铁环线。
艾登的家位于城区和郊区的交界处，刚好是地铁的终点站。
周围略显冷清，建筑大多有些年头，小巷错综复杂。
他在南区居住已久，凭记忆钻入小巷，抄近路朝家前进。
锈蚀的消防楼梯，斑驳变色的墙面，有些浑浊的空气，小巷安静异常，艾登想起来因为火灾隐患，这片街区即将拆迁，所有居民不久前全部搬离了。
艾登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盘腿而坐的乞丐，衣物破烂，头发灰白，胡须蓬乱，眼珠浑浊无光，一只腿瘸了，靠捡来的木拐杖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装着少许硬币的锡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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