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逞强
钢筋上的螺纹拉扯着伤口，持续不断的剧痛令艾登几乎失神。
艾登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气抽出身体，暗红血液喷出。
他双手撑地大口喘息，稍微回复了一点体力后，他硬着头皮站起，借钢筋割断袖子，做成简易绷带缠在腹部伤口上。
绷带很快被染上暗红色，虽然能稍微延缓失血速度，但失血仍每时每刻夺取着体力，死亡不断迫近。
艾登拿出手枪护身，望向周围寻找出口。
不远处是发生爆炸的电梯口，里面不断冒出滚滚黑烟，肯定是无法使用了。
旁边是楼梯口，那里未被爆炸波及。
他忍痛小跑来到楼梯口的同时，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脚下地板微微晃动，似乎好几处楼层都发生了爆炸。
他穿过楼梯口的瞬间，之前所在的楼层的天花板坍塌，火焰和废墟吞没了那个楼层。
艾登现在确信这是场有预谋的袭击了，楼梯间随时也可能被波及，他抓紧时间一层层不断往下。
到中低层的时候，下方的楼梯传来谈话声，艾登立刻在楼梯转角蹲下隐藏身形，握紧手枪戒备。
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玻璃碎片，然后悄无声息地伸出，借用反光观察着楼梯下方。
对话的两人从下一层的楼梯间推门走出，他们装备现代化的战术装备和步枪，像是训练有素的佣兵。
袭击者？艾登推测他们就是引起爆炸的人，不过从事故规模来看，他们很可能还有同伙。
其中一个佣兵问道：“信号屏蔽器确认运作正常吗？”
另一个佣兵点点头：“不会有一点信号，在这座高塔里，没人能远程联络。”
偷听的艾登拿出手机检查，的确显示无信号，至少是不可能联系外界了。
第一个佣兵继续问道：“活着的人质呢？确认都控制好了吗？”
“都检查过了，他们自己绝对没法挣脱。”另一个佣兵回答道“只要人质还活着，外面的治安者就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已经接近撤离时间了，不要再管那个失联的了，他估计不幸卷入爆炸中了。”第一个佣兵扔去一把钥匙“把这层楼反锁了，现在前往顶楼和队伍一起撤离，再过五分钟，底层的定时炸弹就会爆炸堵住大门，后续的炸弹会炸毁整座高塔，不会留下任何目击者和证据。”
艾登梳理着对话内容，佣兵的撤离路线在顶层，至少在他们撤离前，楼梯间应该都不会被炸毁。
博物馆外面似乎被治安者包围了，但他们暂时不敢进入营救，不过这至少意味着逃出去马上就能得到治疗。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时间，要是没能在底层定时炸弹爆炸前逃出去，高塔里的一切都会被后续的爆炸吞没。
想到这里，艾登给手机设置上五分钟的倒计时。
梳理好一切因素后，艾登不得不面对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人质怎么办?
一个人也许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顺利逃出去，但带上一大群人质就不一定了，况且带上人质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从佣兵手中抢夺钥匙。
旁边的楼层还未被爆炸波及，躲在里面绕过佣兵的话，也许就能顺利逃脱。
艾登低头看向腹部，绷带渗血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能清楚感受到身体的虚弱，还有因失血逐渐昏沉的大脑，每个动作都耗费着超过平时十倍的体力，他随时可能昏迷。
他看向手机屏幕，倒计时正不断减少。
他产生一个念头：要丢下那些人质逃走吗？
犹豫片刻，不知为何，艾登从怀里掏出了那朵雏菊。
模糊的记忆闪过，他看见了无尽的火焰，看见了生灵被烧成灰烬，看见了寸步难移的渺小自己。
难以接受的感情涌了出来，他不想再体会一次这种感觉了。
他咬牙摒弃了逃走的想法，因为要是他逃走了，那些人质就必死无疑了。
但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持枪的手正微不可见地颤抖。
艾登立刻握紧手臂，试图止住颤抖：“失血过多导致的抽搐吗...”
待颤抖停下后，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伪善者，明明知道自己的无力，却不愿接受，怀着丑陋的愿望，做着无力的抵抗。
楼下的两个佣兵锁好门，上到楼梯转角的瞬间，艾登突然冲出，手枪对准其中一人，如此近距离下，子弹不可能打空。
艾登刚要扣下扳机，被瞄准的佣兵因恐惧产生本能反应，步枪枪托横着砸出，弹开了手枪。
艾登只有靠偷袭才有机会，一旦对方反应过来，作为普通人的他无法正面对抗两名训练有素的佣兵。
在这短短瞬间，艾登反应极快地将手伸向对方的步枪，扣下了扳机。
那名佣兵刚砸出枪托，导致步枪对着自己，他的身体被三连发子弹命中，倒地丧命。
艾登立刻看向另一个佣兵，本来他准备对两名佣兵一人一枪，但手枪被弹开这浪费的短短瞬间，却令接下来充满了未知数。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举枪瞄准，艾登果断放弃射击，改用最大力气将手枪底部砸向另一个佣兵头部。
另一个佣兵因同伴死亡震惊片刻，但具备军事素养的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抬起左手挡下了挥砸，右手准备举起步枪。
艾登意识到必须在对方举枪前取胜，双手将枪口往下压，试图对准佣兵脑门。
佣兵也逐渐意识到面前是个普通人，手枪是这个普通人唯一的致胜希望，于是果断放弃步枪，改用双手争夺手枪控制权。
双方的手指都搭在了扳机上，双方都有扣下扳机的能力。
然而双方臂力有着明显差距，更何况艾登因失血流失太多体力，枪口被逐渐反推向艾登这边。
艾登逐渐体力不支，一咬牙松开了手枪。
佣兵出现片刻迟疑，他无法理解，为何普通人放弃了唯一的武器，这样无异于自取灭亡。
瞬间的迟疑就足以决定胜负，艾登迅速上步，右手快速穿出到对方前胸，上方用力推压的同时，下方反向猛力绊住对方的脚，瞬间令佣兵失去平衡——这是他已经不记得的，某位少女给他展示过一次的格斗技。
艾登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气抽出身体，暗红血液喷出。
他双手撑地大口喘息，稍微回复了一点体力后，他硬着头皮站起，借钢筋割断袖子，做成简易绷带缠在腹部伤口上。
绷带很快被染上暗红色，虽然能稍微延缓失血速度，但失血仍每时每刻夺取着体力，死亡不断迫近。
艾登拿出手枪护身，望向周围寻找出口。
不远处是发生爆炸的电梯口，里面不断冒出滚滚黑烟，肯定是无法使用了。
旁边是楼梯口，那里未被爆炸波及。
他忍痛小跑来到楼梯口的同时，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脚下地板微微晃动，似乎好几处楼层都发生了爆炸。
他穿过楼梯口的瞬间，之前所在的楼层的天花板坍塌，火焰和废墟吞没了那个楼层。
艾登现在确信这是场有预谋的袭击了，楼梯间随时也可能被波及，他抓紧时间一层层不断往下。
到中低层的时候，下方的楼梯传来谈话声，艾登立刻在楼梯转角蹲下隐藏身形，握紧手枪戒备。
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玻璃碎片，然后悄无声息地伸出，借用反光观察着楼梯下方。
对话的两人从下一层的楼梯间推门走出，他们装备现代化的战术装备和步枪，像是训练有素的佣兵。
袭击者？艾登推测他们就是引起爆炸的人，不过从事故规模来看，他们很可能还有同伙。
其中一个佣兵问道：“信号屏蔽器确认运作正常吗？”
另一个佣兵点点头：“不会有一点信号，在这座高塔里，没人能远程联络。”
偷听的艾登拿出手机检查，的确显示无信号，至少是不可能联系外界了。
第一个佣兵继续问道：“活着的人质呢？确认都控制好了吗？”
“都检查过了，他们自己绝对没法挣脱。”另一个佣兵回答道“只要人质还活着，外面的治安者就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已经接近撤离时间了，不要再管那个失联的了，他估计不幸卷入爆炸中了。”第一个佣兵扔去一把钥匙“把这层楼反锁了，现在前往顶楼和队伍一起撤离，再过五分钟，底层的定时炸弹就会爆炸堵住大门，后续的炸弹会炸毁整座高塔，不会留下任何目击者和证据。”
艾登梳理着对话内容，佣兵的撤离路线在顶层，至少在他们撤离前，楼梯间应该都不会被炸毁。
博物馆外面似乎被治安者包围了，但他们暂时不敢进入营救，不过这至少意味着逃出去马上就能得到治疗。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时间，要是没能在底层定时炸弹爆炸前逃出去，高塔里的一切都会被后续的爆炸吞没。
想到这里，艾登给手机设置上五分钟的倒计时。
梳理好一切因素后，艾登不得不面对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人质怎么办?
一个人也许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顺利逃出去，但带上一大群人质就不一定了，况且带上人质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从佣兵手中抢夺钥匙。
旁边的楼层还未被爆炸波及，躲在里面绕过佣兵的话，也许就能顺利逃脱。
艾登低头看向腹部，绷带渗血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能清楚感受到身体的虚弱，还有因失血逐渐昏沉的大脑，每个动作都耗费着超过平时十倍的体力，他随时可能昏迷。
他看向手机屏幕，倒计时正不断减少。
他产生一个念头：要丢下那些人质逃走吗？
犹豫片刻，不知为何，艾登从怀里掏出了那朵雏菊。
模糊的记忆闪过，他看见了无尽的火焰，看见了生灵被烧成灰烬，看见了寸步难移的渺小自己。
难以接受的感情涌了出来，他不想再体会一次这种感觉了。
他咬牙摒弃了逃走的想法，因为要是他逃走了，那些人质就必死无疑了。
但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持枪的手正微不可见地颤抖。
艾登立刻握紧手臂，试图止住颤抖：“失血过多导致的抽搐吗...”
待颤抖停下后，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伪善者，明明知道自己的无力，却不愿接受，怀着丑陋的愿望，做着无力的抵抗。
楼下的两个佣兵锁好门，上到楼梯转角的瞬间，艾登突然冲出，手枪对准其中一人，如此近距离下，子弹不可能打空。
艾登刚要扣下扳机，被瞄准的佣兵因恐惧产生本能反应，步枪枪托横着砸出，弹开了手枪。
艾登只有靠偷袭才有机会，一旦对方反应过来，作为普通人的他无法正面对抗两名训练有素的佣兵。
在这短短瞬间，艾登反应极快地将手伸向对方的步枪，扣下了扳机。
那名佣兵刚砸出枪托，导致步枪对着自己，他的身体被三连发子弹命中，倒地丧命。
艾登立刻看向另一个佣兵，本来他准备对两名佣兵一人一枪，但手枪被弹开这浪费的短短瞬间，却令接下来充满了未知数。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举枪瞄准，艾登果断放弃射击，改用最大力气将手枪底部砸向另一个佣兵头部。
另一个佣兵因同伴死亡震惊片刻，但具备军事素养的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抬起左手挡下了挥砸，右手准备举起步枪。
艾登意识到必须在对方举枪前取胜，双手将枪口往下压，试图对准佣兵脑门。
佣兵也逐渐意识到面前是个普通人，手枪是这个普通人唯一的致胜希望，于是果断放弃步枪，改用双手争夺手枪控制权。
双方的手指都搭在了扳机上，双方都有扣下扳机的能力。
然而双方臂力有着明显差距，更何况艾登因失血流失太多体力，枪口被逐渐反推向艾登这边。
艾登逐渐体力不支，一咬牙松开了手枪。
佣兵出现片刻迟疑，他无法理解，为何普通人放弃了唯一的武器，这样无异于自取灭亡。
瞬间的迟疑就足以决定胜负，艾登迅速上步，右手快速穿出到对方前胸，上方用力推压的同时，下方反向猛力绊住对方的脚，瞬间令佣兵失去平衡——这是他已经不记得的，某位少女给他展示过一次的格斗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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