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砂土之下
就算艾登万分惊恐，他也难以抵抗渐浓的睡意，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猛兽的影子一点点盖过自己。
“让我看看吧，巨龙的力量，嘿嘿...”蕾娜擦掉嘴角的口水，表情愈发像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她从衣兜里拿出贴身怀表，提起细链有节奏地摆动，金色表盘逐渐贴近艾登双眼。
表盘像是磁铁般，艾登的眼珠不自觉地被吸引一同摆动，指针走动的声音逐渐占据大脑，直到某个节点，意识消失了。
就算没有任何魔法要素，艾登依然失去了之后的记忆，但他确实回忆起了，被审讯室支配的恐惧。
二十分钟后，凯尔纳回到了审讯室，打开审讯室的门，大片蒸汽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一手拿袖子遮挡，一手扇开蒸汽，望向房间里面。
奇形怪状的骨骼肉块散落满地，溶解的浓郁蒸汽充斥房间，艾登躺在木板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眼白上翻，脸消瘦了好几圈。
蕾娜摆弄着那些肉块，一个劲不停地傻笑，丝毫没有和精致衣装相符的淑女形象。
凯尔纳毕竟是老超凡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点了根烟默默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教堂外的马路上，凯尔纳靠在一辆摩托边，他手中香烟烧完，一脸憔悴的艾登刚好走了出来。
“意犹未尽？”凯尔纳带着几分讥讽意味道，他扔掉烟头，火光一闪，烟头化作飞灰。
艾登无声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看见了凯尔纳身后的黑色摩托，尾部侧挂箱里装满水和干粮，在泽灵市内行动的话显然不需要这些。
“我们要出泽灵市？”艾登问道。
“因为货物的接受地址在外泽灵，详细的路上再说。”凯尔纳没有多废话，熟练上了摩托，指了指摩托另一侧。
艾登顺着看去，发现摩托侧面还有个跨斗，挺帅的摩托一下子变滑稽了。
“什么太君快乐车...”他忍不住吐槽。
他想起自己来到泽灵市后似乎从未离开过，这么多年来他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甚少，不过在刚来泽灵市那会，他印象中外泽灵绿地居多，得益于矿业发展，多个繁荣的小镇建在公路要道。
待艾登坐进摩托跨斗，凯尔纳递来一个金色怀表：“对了，蕾娜托我给你的。”
接过怀表，艾登觉得莫名眼熟，心里莫名不安，但却想不起来缘由。
凯尔纳解释道：“蕾娜给你做了心理暗示，用来预防失控，只要这玩意儿存在，你就会不自主地收敛超凡力量，怎么用取决于你。”
“推测是你体力接近枯竭，火焰裂纹才会浮现，此时就已经有失控的风险了，相当于火焰裂纹是一种预警，火焰越黯淡，你离极限就越近，失控风险也就越高，恐怕火焰完全熄灭，也就意味着死亡。”
他声音深沉了些：“按理来说，当火焰裂纹浮现时，你就应该停止战斗了。”
“但...我不会像‘教会’其他人那样说什么禁忌，是否值得，慎重考虑吧。”
说罢，油门把手一转，引擎轰鸣一响，摩托沿着离开泽灵市的公路驶去。
旅途的过程枯燥乏味，跨斗有节奏的轻震，像是在摇晃的婴儿车里，艾登不知不觉沉入睡意。
过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呼声：“醒醒，外行人。”
“沙...？”艾登梦呓一句，迷迷糊糊睁眼。
他抬起摩托头盔的护目镜，一眼望去，荒漠漫无尽头，此时已是正午，晃眼烈阳高挂，热浪扭曲，沙尘飘荡。
一团风滚草沙沙滚走，再不见其他活物，若非面前还有条笔直的公路，艾登恐怕会以为自己身处沙漠正中央。
炎热难耐，艾登擦了把汗，看向摩托侧边箱，干粮绰绰有余，但水已经在路上消耗殆尽。
他向凯尔纳问道：“我们开了多远啊，这里不是外泽灵吧？”
“你多久没出泽灵市了？这里就是外泽灵，只不过荒漠化问题愈发严重了。”凯尔纳打住了这个话题，扬头示意前方“先不说这个了，看看前面。”
艾登疑惑看向前方，在公路远方的地平线，一大团黄褐色的云遮蔽半边天空，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扩散。
“地上的云？”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不是云，是沙尘暴，离得远看着慢，到了近处我们会瞬间被吞进去。”凯尔纳表情严肃道“路上该有的休息站都拆掉了，一直没有机会补水，被困在沙尘暴里就棘手了，希望能在这之前开到有人的地方。”
艾登顿时睡意全无，这沙尘暴宽到看不见边界，根本无处可躲，高度少说也一两千米，中心区五十米的高墙都远远比不上。
就像凯尔纳所说的，沙尘暴远看移动缓慢，到了近处速度远超摩托，世界末日般的沙尘巨浪，转瞬间便将蝼蚁般的两人吞噬。
原本视野开阔的公路，能见度瞬间降到五十米以下，伸手不见五指。
极强的风力吹动，颗粒大的黄沙遮天蔽日，咯的艾登全身作痛。
“情况比我想得还要糟。”凯尔纳不得不将车速降至最低“要是不慎脱离公路，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种荒野根本指望不上救援。”
摩托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行驶了很久，沙尘暴仍没有停下的迹象，就算有摩托头盔的护目镜，艾登眼皮也挂满沙子，睁眼都成困难。
但是以这蜗牛的速度，还没找到补水的地方，恐怕他和凯尔纳就先渴死了。
沙尘令呼吸十分痛苦，艾登愈发口干舌燥，他望向凯尔纳，发现对方虽强撑着，但喉咙发出了微弱的不适声。
这时，引擎声渐弱，摩托车停在了沙尘暴中。
“怎么会，出发前应该加满油了才对...”凯尔纳看向走到底的油表指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被困在沙尘暴里太久，注意力下降，没注意到油表吗...”
水喝完了，油耗尽了，还孤立无援被困沙尘暴里。
“没办法，我们不能丢掉摩托，只能下来靠人力推了。”凯尔纳说道“再不济，我们还能靠最后手段弄点水。”
“让我看看吧，巨龙的力量，嘿嘿...”蕾娜擦掉嘴角的口水，表情愈发像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她从衣兜里拿出贴身怀表，提起细链有节奏地摆动，金色表盘逐渐贴近艾登双眼。
表盘像是磁铁般，艾登的眼珠不自觉地被吸引一同摆动，指针走动的声音逐渐占据大脑，直到某个节点，意识消失了。
就算没有任何魔法要素，艾登依然失去了之后的记忆，但他确实回忆起了，被审讯室支配的恐惧。
二十分钟后，凯尔纳回到了审讯室，打开审讯室的门，大片蒸汽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一手拿袖子遮挡，一手扇开蒸汽，望向房间里面。
奇形怪状的骨骼肉块散落满地，溶解的浓郁蒸汽充斥房间，艾登躺在木板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眼白上翻，脸消瘦了好几圈。
蕾娜摆弄着那些肉块，一个劲不停地傻笑，丝毫没有和精致衣装相符的淑女形象。
凯尔纳毕竟是老超凡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点了根烟默默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教堂外的马路上，凯尔纳靠在一辆摩托边，他手中香烟烧完，一脸憔悴的艾登刚好走了出来。
“意犹未尽？”凯尔纳带着几分讥讽意味道，他扔掉烟头，火光一闪，烟头化作飞灰。
艾登无声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看见了凯尔纳身后的黑色摩托，尾部侧挂箱里装满水和干粮，在泽灵市内行动的话显然不需要这些。
“我们要出泽灵市？”艾登问道。
“因为货物的接受地址在外泽灵，详细的路上再说。”凯尔纳没有多废话，熟练上了摩托，指了指摩托另一侧。
艾登顺着看去，发现摩托侧面还有个跨斗，挺帅的摩托一下子变滑稽了。
“什么太君快乐车...”他忍不住吐槽。
他想起自己来到泽灵市后似乎从未离开过，这么多年来他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甚少，不过在刚来泽灵市那会，他印象中外泽灵绿地居多，得益于矿业发展，多个繁荣的小镇建在公路要道。
待艾登坐进摩托跨斗，凯尔纳递来一个金色怀表：“对了，蕾娜托我给你的。”
接过怀表，艾登觉得莫名眼熟，心里莫名不安，但却想不起来缘由。
凯尔纳解释道：“蕾娜给你做了心理暗示，用来预防失控，只要这玩意儿存在，你就会不自主地收敛超凡力量，怎么用取决于你。”
“推测是你体力接近枯竭，火焰裂纹才会浮现，此时就已经有失控的风险了，相当于火焰裂纹是一种预警，火焰越黯淡，你离极限就越近，失控风险也就越高，恐怕火焰完全熄灭，也就意味着死亡。”
他声音深沉了些：“按理来说，当火焰裂纹浮现时，你就应该停止战斗了。”
“但...我不会像‘教会’其他人那样说什么禁忌，是否值得，慎重考虑吧。”
说罢，油门把手一转，引擎轰鸣一响，摩托沿着离开泽灵市的公路驶去。
旅途的过程枯燥乏味，跨斗有节奏的轻震，像是在摇晃的婴儿车里，艾登不知不觉沉入睡意。
过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呼声：“醒醒，外行人。”
“沙...？”艾登梦呓一句，迷迷糊糊睁眼。
他抬起摩托头盔的护目镜，一眼望去，荒漠漫无尽头，此时已是正午，晃眼烈阳高挂，热浪扭曲，沙尘飘荡。
一团风滚草沙沙滚走，再不见其他活物，若非面前还有条笔直的公路，艾登恐怕会以为自己身处沙漠正中央。
炎热难耐，艾登擦了把汗，看向摩托侧边箱，干粮绰绰有余，但水已经在路上消耗殆尽。
他向凯尔纳问道：“我们开了多远啊，这里不是外泽灵吧？”
“你多久没出泽灵市了？这里就是外泽灵，只不过荒漠化问题愈发严重了。”凯尔纳打住了这个话题，扬头示意前方“先不说这个了，看看前面。”
艾登疑惑看向前方，在公路远方的地平线，一大团黄褐色的云遮蔽半边天空，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扩散。
“地上的云？”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不是云，是沙尘暴，离得远看着慢，到了近处我们会瞬间被吞进去。”凯尔纳表情严肃道“路上该有的休息站都拆掉了，一直没有机会补水，被困在沙尘暴里就棘手了，希望能在这之前开到有人的地方。”
艾登顿时睡意全无，这沙尘暴宽到看不见边界，根本无处可躲，高度少说也一两千米，中心区五十米的高墙都远远比不上。
就像凯尔纳所说的，沙尘暴远看移动缓慢，到了近处速度远超摩托，世界末日般的沙尘巨浪，转瞬间便将蝼蚁般的两人吞噬。
原本视野开阔的公路，能见度瞬间降到五十米以下，伸手不见五指。
极强的风力吹动，颗粒大的黄沙遮天蔽日，咯的艾登全身作痛。
“情况比我想得还要糟。”凯尔纳不得不将车速降至最低“要是不慎脱离公路，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种荒野根本指望不上救援。”
摩托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行驶了很久，沙尘暴仍没有停下的迹象，就算有摩托头盔的护目镜，艾登眼皮也挂满沙子，睁眼都成困难。
但是以这蜗牛的速度，还没找到补水的地方，恐怕他和凯尔纳就先渴死了。
沙尘令呼吸十分痛苦，艾登愈发口干舌燥，他望向凯尔纳，发现对方虽强撑着，但喉咙发出了微弱的不适声。
这时，引擎声渐弱，摩托车停在了沙尘暴中。
“怎么会，出发前应该加满油了才对...”凯尔纳看向走到底的油表指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被困在沙尘暴里太久，注意力下降，没注意到油表吗...”
水喝完了，油耗尽了，还孤立无援被困沙尘暴里。
“没办法，我们不能丢掉摩托，只能下来靠人力推了。”凯尔纳说道“再不济，我们还能靠最后手段弄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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