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早餐时间
萧婕回到自己为了庆祝升职而新购入的高级公寓，叫来了美容师，准备了一套大保健和美肤套餐。
被刀擦伤的手臂，也大张旗鼓的喊来医生精心处理，生怕留下疤痕。
换上真丝睡袍。她扑倒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一面玩弄着手上的几块宝石，一面对着电话半撒娇半埋怨。
“我不过用你几个人，好了嘛，是不合家里的规矩，不过我们的关系，大家也都能理解，你就别再纠结了。”
“我们的关系，大家都理解……？什么意思？”
电话的另一端，年青男子的声音谨慎，似乎不太接受她的说法。
“就是你和我的关系呀，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呢。事到如今你还担心什么呀？黎香很快就要消失了，我们都是自由身，没人能非议我们。”
“……”
感觉到对方发出不满的气息，萧婕立刻改为认真的口吻。
“这一切，都是为了无言你呢。”
“……”
“我跟黎香那么多年情同姐妹，我也舍不得伤害她。但是她和你之间，我选择你。家族太腐朽，继承权非要给没能力的长女，你要一直做她的附属品。为了我们的将来，血统嫡庶的压迫必须要打破。而且，我只不过是让黎香离开家族，又没有要她的命，她作为一个没能力的普通人还可以去寻找其他的幸福嘛，干什么非要争她命里没有的。”
“……”
名叫无言的青年先是沉默，然后接受了萧婕的解释一般，以肯定的口吻回应道。
“嗯……你说的对，我不是她的东西。我相信你对我的心意和你的能力。谢谢。”
切了电话，萧婕隔空对着手机“啾”了一下。
“笨男人。乖乖当我的首饰可比当黎香的手势舒服多了。将来我的后宫肯定有你一席之地，至少是个贵妃。”
说完，萧婕便将手机扔到地上洁白的绒毯上。
“不过，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野男人，居然真藏了一手，看来，还不能让给黎香呢。哎，又要苏沫的爱神出马了。”
她刚燃起对日升的打算，忽地胳膊上伤口一疼，又想起日升要杀自己时凶神恶煞的眼神。尽管多少有些后怕，萧婕可不愿意轻易认输。
“哼，男人不过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美女顺毛摸、喂糖吃，把大饼送到他眼前，自己妈的名字都能忘！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他！”
说着，她从被子又里面摸出另外一部手机，架在床头，让胳膊上的绷带入镜，脑袋左右摇摆寻找自己最美的角度，录起短视频。
萧婕经营的EJB公司旗下，有一个“俱乐部”。能够进入的，都是她认可的小鲜肉。
这个短视频是用来上传给那些男人们点赞的。
“楚楚可怜的纯欲天使，你们能忍住不点赞吗~？呵呵。”
一阵微弱的滋滋声，将日升从睡梦中唤醒。
遮光窗帘将外面的光挡的死死的，也不知现在几点。
多亏了那个该死的什么反噬，他只记得前半夜几乎被冻成死尸，后半夜睡的像块死石。还全程晒在仇家之女的面前，这辈子都没有像昨晚一样狼狈过。
唯一让他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的，是胸口留着的那一点舒服的温度。
不过话说回来，滋滋的声音是……？
“？！”
日升心口小小的惊跳了一下。
他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
因为不认同神农集团的“工作”，年少的他早早就产生了反抗叛逆的心里。
学校也不去，家族工作也不学，平常要么是窝在自己的楼层里，就是跟一群兄弟在外面疯玩，尽管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夜不归宿却是常有的。
但几乎每次，只要回到家，第二天早上母亲就会来做一些小菜，用香气勾引他的食欲，揪着他的鼻子把他吊起来。等他吃饱喝足，敲打他去洗澡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
年少叛逆叛逆很正常，偶尔走歪路也可以纠正，但是绝对不能堕落，这是母亲的理论。
这滋滋的声音，是油锅发出的。
母亲已经不在，还会有谁……
匆匆来到厨房，日升停在了门口。
映入他眼中的是黎香站在灶台前的背影。
不应该感到意外，黎香早就问过他是不是可以用厨房。
日升从来不做饭，对厨房根本没兴趣。
为了邀约黎香，拼命的研究外面的土味料理，也从没关心过自家的厨房。
更重要的，是母亲去世之后，他对厨房产生了无意识的抵抗心理。
没想到，在自己不经意之间，黎香已经把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都摆了进来。
黎香注意到背后来人，转过身平淡的问道。
“有力气了？吃不吃早饭？”
日升看到，她将两个煎的金黄的圆形蛋饼盛入盘中，摆放在自己不常用的白色小餐桌上。
桌子上已经有两小碗沙拉，还有切好的两小碟火腿，倒好的两杯牛奶。
“……”
看上去万事齐备只欠东风。日升被牵着似的走到桌边，刚要落座——
黎香忽地抢走了他的椅子，命令道。
“洗澡，梳头，换衣服。”
进入厨房的那么一瞬间，日升还以为是母亲在天有灵，附身黎香来照顾自己，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黎香本人。
把自己的仪表整理妥当，日升总算能顺利落座在黎香的对面。
“甜的还是咸的？”
黎香一只手夹着两个酱汁小瓶递到日升面前。
“……”
尽管蛋饼香气诱人，日升最先注目的却是黎香让他选瓶子的那只手。
同时夹住两个小瓶子的手势非常漂亮，让人不禁想要模仿。
意识到自己关注点不对，日升装咳嗽了一声，反问黎香。
“你呢？”
“咸的。”
“那你先。”
日升微笑着把小瓶子推回给黎香。
两个人沉默的进食持续了片刻，日升脑袋里各种疑问断断续续的冒出来。
反噬到底是什么。
自己的力量。
黎香的任务。
自己家人之死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黎香和那个冒充自己母亲的女人的关系。
黎香是不是已经知道蓝翔背后的组织跟自己的合作……
想问的话很多，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更不知道黎香会不会回答。
他在脑海中飞快的寻找开口的契机，打破这个没效率的晨间静默。
说起安静，他忽然觉得确实是过于安静了，少了点什么。
对了，往天一说话就会响起的减分铃声没有出现。
“你的评分手机呢？”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乱七八糟的手机铃声。都是日升自己的手机。
听上去一个是《拉德斯基进行曲》，一个是《金蛇狂舞》，而同时响起的萧邦《夜曲》几乎被前两个淹没。
“！”
日升手上的叉子差点被掰弯。
罗足迹、赵奇爱、蓝翔这三个麻烦制造者是约好的吗？
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
日升巍然不动，黎香则像是没听见那混乱的响声，继续两人的对话。
“分等一会儿扣，我想问你个问题。”
就没有只问问题不扣分的选项吗？
难得黎香接话，日升的吐槽当然没有说出口。
“你想活着还是想死？”
“……”
然而黎香问题一出口，日升突然后悔，刚才的槽还不如吐了，这种问题让他连槽都没的吐。
黎香也觉得自己的问法有点问题，顿了顿，补充道。
“我是说，活着的话可能要舍弃尊严，忍受很长时间的痛苦和屈辱，死则干脆一点，也不用纠结受辱。”
“当然是活。”
日升答的毫不犹豫。
“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尊严可言。死了也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不是也说，我有想做的事情吗。如果我不活着，要怎么做事。”
对，不活着，怎么复仇。
复仇需要忍耐他当然知道，痛苦已经是觉悟之中的事。至于屈辱，在你面前不是已经受的够多了吗。
听到了这个答案，黎香下了某种决定似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你要做什么？
日升忍住不满情绪，做出一个好青年的的笑容，闲谈一般追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有，就是觉得有必要知道你的人生观。发生紧急情况时也好尊重你的意见。”
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意见？
日升不禁想吐槽，不过他也知道跟黎香吐槽也只能是浪费精力。
还是转换方向问问别的比较有效率。
“那，我也可以问你吗？”
权衡之下，日升决定直接问正经事。
“随便。”
问是随便问，回不回答不一定的意思对吧。
经过多日的相处，虽然还搞不清楚黎香的思考回路，日升对黎香简单回答背后潜台词还是能推测出一些的。
可即使如此，这问题也是一定要问的。
他轻呼了口气，云淡风轻的问道。
“你……有男朋友吗？”
“——”
正要喝牛奶的黎香停住动作，瞪向日升。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冰冷。
“关你什么事？”
尽管黎香的口气相当不愉快，日升却不想就此作罢。
蓝翔的计划是让他以黎香丈夫的身份进入万代家。
可到现在他连黎香身边的人际关系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否有“情敌”。
就算像蓝翔说的，黎香犯了错，被他人疏远，但身为一族长公主，外形又不差，脑筋也算好，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两个奇怪的蓝颜知己。
日升露出懒散的呆笑，以降低黎香的警惕性。
“你昨晚不是抱着我睡了一夜，如果让你男朋友知道，会有误会吧。”
“想威胁我就不必了，没有那号人让你去告密。”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日升禁不住黑脸抱怨，但是马上又哈哈两声蒙混了过去。
总之，目前看上去，没有情敌的存在。
他这稍微放心，冷不丁的黎香又抛出一个问题。
“……对了，我的曲子是什么？”
“什么曲子？”
“来电铃声。”
“……”
看来，黎香已经注意到他电话铃声中的奥妙了……
日升挤出心虚的笑容敷衍道。
“……下次给你听，看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
这时，又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给日升解了围。
这次是门德尔松的春之歌。
日升奇怪，自己从没把任何人设为这个铃声啊——黎香放下叉子，起身走了出去。
“原来是她的吗……对了！”
日升反应过来，跳起来奔回自己的卧室。
极速把黎香来电铃声的《女巫之舞》换成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这边刚松了一口气，门厅那边又传来激昂的门铃旋律——《斗牛士舞曲》。
日升只好一边叹气，一边来到门厅跟打开屏幕。
罗足迹和赵奇爱以台风光临的气势站在屏幕对面。
“……”
日升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不过经过昨晚的乱斗，他也知道，事情到了必须要说清楚的地步，以这两个人的妄想力和破坏力，继续冷处理只会后患无穷。
被刀擦伤的手臂，也大张旗鼓的喊来医生精心处理，生怕留下疤痕。
换上真丝睡袍。她扑倒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一面玩弄着手上的几块宝石，一面对着电话半撒娇半埋怨。
“我不过用你几个人，好了嘛，是不合家里的规矩，不过我们的关系，大家也都能理解，你就别再纠结了。”
“我们的关系，大家都理解……？什么意思？”
电话的另一端，年青男子的声音谨慎，似乎不太接受她的说法。
“就是你和我的关系呀，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呢。事到如今你还担心什么呀？黎香很快就要消失了，我们都是自由身，没人能非议我们。”
“……”
感觉到对方发出不满的气息，萧婕立刻改为认真的口吻。
“这一切，都是为了无言你呢。”
“……”
“我跟黎香那么多年情同姐妹，我也舍不得伤害她。但是她和你之间，我选择你。家族太腐朽，继承权非要给没能力的长女，你要一直做她的附属品。为了我们的将来，血统嫡庶的压迫必须要打破。而且，我只不过是让黎香离开家族，又没有要她的命，她作为一个没能力的普通人还可以去寻找其他的幸福嘛，干什么非要争她命里没有的。”
“……”
名叫无言的青年先是沉默，然后接受了萧婕的解释一般，以肯定的口吻回应道。
“嗯……你说的对，我不是她的东西。我相信你对我的心意和你的能力。谢谢。”
切了电话，萧婕隔空对着手机“啾”了一下。
“笨男人。乖乖当我的首饰可比当黎香的手势舒服多了。将来我的后宫肯定有你一席之地，至少是个贵妃。”
说完，萧婕便将手机扔到地上洁白的绒毯上。
“不过，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野男人，居然真藏了一手，看来，还不能让给黎香呢。哎，又要苏沫的爱神出马了。”
她刚燃起对日升的打算，忽地胳膊上伤口一疼，又想起日升要杀自己时凶神恶煞的眼神。尽管多少有些后怕，萧婕可不愿意轻易认输。
“哼，男人不过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美女顺毛摸、喂糖吃，把大饼送到他眼前，自己妈的名字都能忘！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他！”
说着，她从被子又里面摸出另外一部手机，架在床头，让胳膊上的绷带入镜，脑袋左右摇摆寻找自己最美的角度，录起短视频。
萧婕经营的EJB公司旗下，有一个“俱乐部”。能够进入的，都是她认可的小鲜肉。
这个短视频是用来上传给那些男人们点赞的。
“楚楚可怜的纯欲天使，你们能忍住不点赞吗~？呵呵。”
一阵微弱的滋滋声，将日升从睡梦中唤醒。
遮光窗帘将外面的光挡的死死的，也不知现在几点。
多亏了那个该死的什么反噬，他只记得前半夜几乎被冻成死尸，后半夜睡的像块死石。还全程晒在仇家之女的面前，这辈子都没有像昨晚一样狼狈过。
唯一让他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的，是胸口留着的那一点舒服的温度。
不过话说回来，滋滋的声音是……？
“？！”
日升心口小小的惊跳了一下。
他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
因为不认同神农集团的“工作”，年少的他早早就产生了反抗叛逆的心里。
学校也不去，家族工作也不学，平常要么是窝在自己的楼层里，就是跟一群兄弟在外面疯玩，尽管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夜不归宿却是常有的。
但几乎每次，只要回到家，第二天早上母亲就会来做一些小菜，用香气勾引他的食欲，揪着他的鼻子把他吊起来。等他吃饱喝足，敲打他去洗澡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
年少叛逆叛逆很正常，偶尔走歪路也可以纠正，但是绝对不能堕落，这是母亲的理论。
这滋滋的声音，是油锅发出的。
母亲已经不在，还会有谁……
匆匆来到厨房，日升停在了门口。
映入他眼中的是黎香站在灶台前的背影。
不应该感到意外，黎香早就问过他是不是可以用厨房。
日升从来不做饭，对厨房根本没兴趣。
为了邀约黎香，拼命的研究外面的土味料理，也从没关心过自家的厨房。
更重要的，是母亲去世之后，他对厨房产生了无意识的抵抗心理。
没想到，在自己不经意之间，黎香已经把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都摆了进来。
黎香注意到背后来人，转过身平淡的问道。
“有力气了？吃不吃早饭？”
日升看到，她将两个煎的金黄的圆形蛋饼盛入盘中，摆放在自己不常用的白色小餐桌上。
桌子上已经有两小碗沙拉，还有切好的两小碟火腿，倒好的两杯牛奶。
“……”
看上去万事齐备只欠东风。日升被牵着似的走到桌边，刚要落座——
黎香忽地抢走了他的椅子，命令道。
“洗澡，梳头，换衣服。”
进入厨房的那么一瞬间，日升还以为是母亲在天有灵，附身黎香来照顾自己，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黎香本人。
把自己的仪表整理妥当，日升总算能顺利落座在黎香的对面。
“甜的还是咸的？”
黎香一只手夹着两个酱汁小瓶递到日升面前。
“……”
尽管蛋饼香气诱人，日升最先注目的却是黎香让他选瓶子的那只手。
同时夹住两个小瓶子的手势非常漂亮，让人不禁想要模仿。
意识到自己关注点不对，日升装咳嗽了一声，反问黎香。
“你呢？”
“咸的。”
“那你先。”
日升微笑着把小瓶子推回给黎香。
两个人沉默的进食持续了片刻，日升脑袋里各种疑问断断续续的冒出来。
反噬到底是什么。
自己的力量。
黎香的任务。
自己家人之死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黎香和那个冒充自己母亲的女人的关系。
黎香是不是已经知道蓝翔背后的组织跟自己的合作……
想问的话很多，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更不知道黎香会不会回答。
他在脑海中飞快的寻找开口的契机，打破这个没效率的晨间静默。
说起安静，他忽然觉得确实是过于安静了，少了点什么。
对了，往天一说话就会响起的减分铃声没有出现。
“你的评分手机呢？”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乱七八糟的手机铃声。都是日升自己的手机。
听上去一个是《拉德斯基进行曲》，一个是《金蛇狂舞》，而同时响起的萧邦《夜曲》几乎被前两个淹没。
“！”
日升手上的叉子差点被掰弯。
罗足迹、赵奇爱、蓝翔这三个麻烦制造者是约好的吗？
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
日升巍然不动，黎香则像是没听见那混乱的响声，继续两人的对话。
“分等一会儿扣，我想问你个问题。”
就没有只问问题不扣分的选项吗？
难得黎香接话，日升的吐槽当然没有说出口。
“你想活着还是想死？”
“……”
然而黎香问题一出口，日升突然后悔，刚才的槽还不如吐了，这种问题让他连槽都没的吐。
黎香也觉得自己的问法有点问题，顿了顿，补充道。
“我是说，活着的话可能要舍弃尊严，忍受很长时间的痛苦和屈辱，死则干脆一点，也不用纠结受辱。”
“当然是活。”
日升答的毫不犹豫。
“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尊严可言。死了也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不是也说，我有想做的事情吗。如果我不活着，要怎么做事。”
对，不活着，怎么复仇。
复仇需要忍耐他当然知道，痛苦已经是觉悟之中的事。至于屈辱，在你面前不是已经受的够多了吗。
听到了这个答案，黎香下了某种决定似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你要做什么？
日升忍住不满情绪，做出一个好青年的的笑容，闲谈一般追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有，就是觉得有必要知道你的人生观。发生紧急情况时也好尊重你的意见。”
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意见？
日升不禁想吐槽，不过他也知道跟黎香吐槽也只能是浪费精力。
还是转换方向问问别的比较有效率。
“那，我也可以问你吗？”
权衡之下，日升决定直接问正经事。
“随便。”
问是随便问，回不回答不一定的意思对吧。
经过多日的相处，虽然还搞不清楚黎香的思考回路，日升对黎香简单回答背后潜台词还是能推测出一些的。
可即使如此，这问题也是一定要问的。
他轻呼了口气，云淡风轻的问道。
“你……有男朋友吗？”
“——”
正要喝牛奶的黎香停住动作，瞪向日升。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冰冷。
“关你什么事？”
尽管黎香的口气相当不愉快，日升却不想就此作罢。
蓝翔的计划是让他以黎香丈夫的身份进入万代家。
可到现在他连黎香身边的人际关系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否有“情敌”。
就算像蓝翔说的，黎香犯了错，被他人疏远，但身为一族长公主，外形又不差，脑筋也算好，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两个奇怪的蓝颜知己。
日升露出懒散的呆笑，以降低黎香的警惕性。
“你昨晚不是抱着我睡了一夜，如果让你男朋友知道，会有误会吧。”
“想威胁我就不必了，没有那号人让你去告密。”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日升禁不住黑脸抱怨，但是马上又哈哈两声蒙混了过去。
总之，目前看上去，没有情敌的存在。
他这稍微放心，冷不丁的黎香又抛出一个问题。
“……对了，我的曲子是什么？”
“什么曲子？”
“来电铃声。”
“……”
看来，黎香已经注意到他电话铃声中的奥妙了……
日升挤出心虚的笑容敷衍道。
“……下次给你听，看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
这时，又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给日升解了围。
这次是门德尔松的春之歌。
日升奇怪，自己从没把任何人设为这个铃声啊——黎香放下叉子，起身走了出去。
“原来是她的吗……对了！”
日升反应过来，跳起来奔回自己的卧室。
极速把黎香来电铃声的《女巫之舞》换成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这边刚松了一口气，门厅那边又传来激昂的门铃旋律——《斗牛士舞曲》。
日升只好一边叹气，一边来到门厅跟打开屏幕。
罗足迹和赵奇爱以台风光临的气势站在屏幕对面。
“……”
日升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不过经过昨晚的乱斗，他也知道，事情到了必须要说清楚的地步，以这两个人的妄想力和破坏力，继续冷处理只会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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