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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元令珩并没有把宫门外这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他刚回到家中不久,宫中就传出了旨意。

    升调荆州刺史裴钊回京,册授吏部尚书。这个消息一出,京城中顿时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江南道一案,吏部上上下下几乎快被天子杀空了。从吏部升调显然不可能,可一部尚书若无半点资历,实难服众。

    既然吏部没有合适的人选,按照惯例,则会从其他五部中,资历合适的人中升调。

    吏部掌管天下官员的选拔更替,因此在六部之中地位超然,素有天官之称。

    京中前些时日里,为着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各方可谓是都在各显神通。可谁也没想到,靖元帝会不声不响地从京外升调官员。

    可若说起来,裴钊任荆州刺史多年,政绩斐然,论资历早就该升调了。他父亲裴老大人官至太师,牌位至今还在忠烈祠中受皇家香火供奉。

    圣旨一出,虽然京中还有人私下议论,但也没人敢明面上不给天子面子。

    元妙仪也很淡然,因为兄长刚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就给她透露了这个消息。

    元令珩是因为天子宣召才回了盛京,只是他此时毕竟还是外放的官员,不能离开润州太长的时间。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元令珩这几日便要启程回润州了。

    临走前,他想起灯会那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怕他离开家后妹妹受委屈又不告诉他,便告诉她舅舅不日就要升调回京了。

    元令珩说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嘴,这消息是萧云樾私下提前透露给他的,说完便去看妹妹的反应。

    元妙仪听到萧云樾的名字时反应再寻常不过了,她知道兄长私下里同他交好。萧云樾若知道便是天子心中早有定论,提前透露给他们不过是给他们吃个定心丸罢了。

    比起这个,元妙仪更关心另一件事:“今上究竟是什么时候决定彻查江南道的?”

    元令珩见提起萧云樾时,妹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听了妹妹的这个问题,元令珩给妹妹比了个数字。

    元妙仪看了兄长的手势:“那岂不是今上刚登基便……”

    见兄长点了点头,元妙仪便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兄长一出仕,舅舅便让你去了青州。舅舅这么多年安守荆州一隅,数年未曾升调变动,他也从无怨言。”

    若靖元帝早就除江南豪族之心,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不管是裴钊自己看出来,还是靖元帝将他视为肱骨之臣提前透露过,总之,裴钊一定先于朝中许多人意识到了天子彻查江南道的决心。

    甚至靖元帝应是更早便知道吏部有问题,但却能隐忍不发数年。直到朝野内外俱都清平,北逐柔然去掉心腹大患之后,才准备动手。

    原吏部尚书乃是先帝旧臣,靖元帝早有将这个位置调换成自己心腹之意,江南道一事便如同天子布下的一张考卷,端看谁在这数年博弈之中更得帝心罢了。

    如此一来,裴钊在荆州替天子推行新政数年,政绩斐然,官声清明。江南道一事上又同冀州,祁州策应天子,已是简在帝心。

    元令珩于青州出仕,在江南道一事中未与豪族同流合污,又有替天子密使斡旋之功。虽未升调入京,但在靖元帝的心中已然留下了痕迹。元妙仪忍不住拊掌一叹,朝局如棋局,究竟谁才是执棋之人,谁又是棋子,在局中已然分不清了。

    元令珩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惊叹于妹妹在朝局上的敏锐。见微知著,哪怕只看到了很小的变动,她也能很快地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若入仕,只怕在朝中的成就迟早要超过我。”

    元妙仪听了这话只是一笑,所谓对朝局的敏锐,那都是她前世历练出来的。

    其实她也曾经想过,就算没有宫宴上的意外,像她那般耗尽心血,也不是什么长寿之相。

    但此世,元妙仪只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况在元家也不是不斗就活不下去的境况。

    所以她这些年来,一直放宽自己的心绪,认真地保养自己,从不未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生气。

    元妙仪岔开话题,让崔嬷嬷去取她给元令珩准备的东西。

    除了打好的络子,还有她绣的护膝和佩帏。家中没有主母,柳殊棠向来不插手东院这边的事,所以这些年来这些琐碎的东西都是元妙仪来打点的。

    元令珩将东西认真收好,又叮嘱元妙仪下次别做这么费神的东西了。

    元妙仪一笑:“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嫂嫂,这些琐碎的事呀,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元令珩却只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话。

    而钟粹宫里,被自己母妃急召进宫来的燕玄澈正面无表情地问德妃:“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向父皇求情,让舅舅官复原职?”

    德妃正拿着巾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她虽韶华不再,可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下来,依旧难掩貌美。而且因岁月,又多生出了成熟的风韵。

    此时眼眶通红,鬓发也有些松落,虽仪容不整,却多了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是她面前坐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德妃见儿子生气,也有些畏惧,只小声抽噎道:“你舅舅,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人引荐,才收了那人的一些钱财罢了。原本地方官同京官疏通关系,也是常事。你舅舅怎么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呢?”

    罢了?燕玄澈怒极反笑:“江南道一事牵涉何其之广,舅舅收受了姜家十万两白银,只是被罢官贬为庶民,已是父皇法外开恩了,母亲还要如何?母妃可知和舅舅同样收了人家银子的给事中只收了三万两白银就已经被流放了,舅舅还不知足吗?”

    靖元帝能如此,一是看在了燕玄澈的面子上,毕竟是四皇子的母族,处置太过会让燕玄澈面上无光。

    二来呢,便是刑部查证了这位德妃娘娘的兄长事发前确实对江南道的事毫不知情,还以为这银子真是人家孝敬他的。

    最后也只以收受贿赂,为官不正将人罢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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