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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一夜

    听到韩进的呵斥,聂涛慌忙拔出宝剑,这柄剑花费了150个金币,重有10斤,形制古朴端庄,剑格宽大修长,剑身厚重达1指,长有3尺,修长如柳叶,如流水般的花纹蕴染其上,剑锋锐利可断金切玉。1尺长的剑柄后有着瓜锤状的剑尾配重,整体配重平衡感极好。

    “再好的武器,也要勇气和力量来挥舞,看看你们,带着100个人对付一个敌人,都手忙脚乱,时有伤损,如何能堪大用,如何为师傅报仇?”

    韩进抬头,看着院子外面:“外面的家伙,你们不过是陆家养的狗,陆家出了多少钱,让你们来逞英雄,死了那么多人也该心里有个数,当心有命挣钱没命花。”

    韩进感觉到几个痒痒感消失了,但是还有两个刺痛感存在。“哼,倒是有聪明的,跑了几个。你们两个,要么进来领死,要么就滚,站在墙下鬼头鬼脑可杀不了你韩大爷。”

    水手们互相救助完,还是死了六个,把六具尸体搬开,五人排程一队,列在屋檐下。

    韩进扫了几眼,还剩80几号能打的。其他的不是重伤,就是死了。

    服部才藏跳上墙头,看到对面的风魔雷索。看来,猿飞日月、雾隐松鹤丸,两人都已经逃跑了吗,果然是践行忍道的高手。看来自己也是个热血傻瓜。

    “孙波,聂涛送他们上路。”

    “八嘎,我风魔雷索可不是无名之辈,居然让两个喽啰来打发。”风魔雷索摸出一枚八角飞镖,口中运气,飞镖在食指尖飞速转动,手指一拨,射向聂涛。

    聂涛双手握剑,旋腰虎踞,剑势回旋,一朝迎风展旗,剑尖劈斩,把飞镖劈作两半。

    其实韩进很早就发现,聂涛写字时手腕运笔圆转流利,惯用锋尖回旋,笔画瘦长犹如铁线钢骨,但又能笔锋藏锐于内,另成一派圆融,是个练习剑法的好胚子。

    所以自己偷学的剑法都抄了一份给他,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一朝迎风展旗,尽显剑术三昧,剑势刚劲,身姿舒缓,剑身坚韧若风扯大旗,拂推拉展,剑身虽有摇曳根底却巍然不动,剑身蓄力直达剑尖,锐气隐而不散,任尔东南西北风,圆融剑意自成一体。

    风魔雷索不慌不忙左手捧起一摞八角飞镖,十几枚飞镖带着旋风射向聂涛。

    只见聂涛拔步进身,坚韧剑身上下翻飞,剑尖将飞镖挑起,手腕一扭将剑身旋转,飞镖疾速飞回,好一招摘星换斗。

    风魔雷索一见飞镖又被剑法荡回,连忙用手中飞镖射落。

    十几枚飞镖在半空疾速碰撞,落地插入泥土之中。

    聂涛已经逼近风魔雷索七八步,只见左手在腰间一摸,前几天为他买的七星剑疾速飞出。

    风魔雷索连忙从墙上翻身侧跃,躲过飞剑。谁知聂涛手腕转动,左手食指中指剑指一翻,飞剑立时旋转劈斩。

    韩进细看,聂涛不知何时戴了2只铁护指,二指中夹着细细钢线,牵引飞剑,连连翻转。风魔雷索只好在墙头上连连空翻后退。聂涛趁机疾跑几步,脚尖连点,纵身上墙。

    此时韩进一笑,自己的铁索重剑术,这小子也偷学了。

    难怪风魔雷索不下来,翻身躲避时,韩进看的明白,这厮背后钉着几枚钉子,此时勉力应战,死期不远。

    韩进再看一旁,只见孙波紧握战锤和服部才藏打了一会了,只见沉重战锤硬砸硬架。

    服部才藏虽然刀法精妙,身法非凡,奈何胸肺受伤,渐渐的感到胸口闷涨,头晕目眩,竟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孙波看着眼前晕倒的对手,握着战锤,不知如何是好。

    韩进从屋顶跳下,来到服部才藏近前,撕开胸口包扎的衣服,看到了撕开的伤口。

    “哼,倒真是条汉子,肺都破了,还敢力战,真是不要命了。”转过头来,看着孙波,“气胸了,活不了了,给他个痛快。”

    孙波咬了咬牙,一锤砸在服部才藏的太阳穴上。然后直愣愣的呆在那里。

    韩进拍了拍孙波的肩膀,“不舒服?”

    孙波咬了咬牙:“没什么,大师兄,就是,就是觉得……”

    “为难你了,兄弟,杀人,不是谁都能习惯的。要是不习惯,就放下锤子,以后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

    孙波紧握战锤,“我想给师傅报仇。”

    “好,那就多想想仇恨,想想师傅是怎么死的,想想你们是怎么被陆家的人,绑在柱子上抽了一夜,别人可以像何有才一样逃,咱们不行,咱们和陆家有血海深仇,和陆家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得把他们的狗都杀了,才能见到陆家的人。还有很多人要杀呢。没时间在这里不舒服。”

    韩进看着聂涛还在和风魔雷索激斗,跃步飞身,跳上墙头,一双肉掌翻飞,拨开雷索双手,进步欺身,一掌印在雷索胸口,一手运力插入头骨将脑袋拧了下来。

    “师兄?”

    韩进把脑袋一抛,手指一抓,一股水流从院中大缸飞出,围绕手指旋转,将血腥洗净。

    然后闻了闻,“嗯,真干净。我是叫你练练剑,玩命可以,可不能把命丢了,去和你孙师兄歇一歇,说说话,他呀,有点心魔了。”

    拍了拍聂涛的肩膀:“你听,陆家的狗又来了。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只要咱们不够狠,不够硬,总要被这些狗咬。因为陆家在300年里杀了足够多的反抗者,所以剩下的只能当狗。”

    韩进问:“你想做狗吗?”

    聂涛摇了摇脑袋。

    “那咱们就只能继续杀了。”韩进一推聂涛,“去吧。”

    韩进几步轻点,落在客栈的屋脊,他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

    “看来桐城的海卫衙门还有驻军。”一派汹涌的杀气扑面而来,韩进感觉满身针刺,和陆家商行里面对胡金爵的感觉一样。

    韩进哀叹一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老天爷,你倒是睁眼看看这世道,他陆家灭我师门,我报仇,嘿嘿,还不对了,还成反贼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亏着我还有些手段,不然指望你睁眼,才是瞎了眼。”

    对面停了下来。

    韩进一愣,忽然想到,大炮?唉,可惜,碰到的是我。

    “系统,联系天诛号。”

    “天诛号静待您的命令。”

    “激活剑阵,拦截炮弹。”

    地煞剑阵激活,72柄飞剑排成阵势,在夜空中飞舞在王家客栈上空。

    砰,砰,砰

    三声炮响,三柄飞剑斩过,其中一片弹丸落在韩进面前,韩进一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石弹,唉,王朝末世果然怪相横生。”韩进不由得感叹:“师傅的船上是铁弹,葡萄弹,铁皮包珠开花弹。海盗的船上也是如此。到了朝廷这里居然是石弹,是你们是多瞧不起我这“疥癣之痒”,就派了3门大炮,还是朝廷里有人拿钱不办事?”

    等了好一会,又有三门炮响。看来就是三门炮。

    高看你们了。韩进故技重施,运使庚金之气灌注双掌,一百个呼吸拍出千掌,储物戒指中的铁钉又少了好几箱,雄厚掌力和御金术同用,钉子如同飞蝗成片扎下。

    听到远处鸟鸣一般的破空声,胡生威急令举盾。

    可惜,海卫衙门中配备的阵型是前排盾牌,中间刀斧手,后排长枪兵。所以配备的盾牌较少,很多盾牌被密集的钉子击碎,后门的刀盾手也被钉子钉死。

    且这阵钉雨太过密集,且时间达到100个呼吸,相当于冷兵器战阵要经受机关枪扫射1分钟左右,真是太残酷了。

    胡生威凭着巨力带着韩进定做的那款盾牌,所以安全无事。100个呼吸后,自己带出来的1000海卫军只剩下三成,这仗可怎么打。

    铁头躲在一个小巷子里,手里举着屠雷阵,呆呆地看着巷子外死去的师兄弟。少年们披甲骑马,拉弓搭箭,还没有射出一轮箭,就被钉子钉死在马上,战马被钉子扎的受惊,四处奔逃,冲散了队形,踩踏了士兵、伤员。

    铁头不由得抱着脑袋大哭:“怎么办,师傅,怎么办,只剩我自己了。”

    韩进感觉身上的压迫之力明显减轻,周身刺痛感明显减少,看来敌人死亡不少。他此刻站在屋顶,真气鼓荡周身,他在等待,等待对面再次集合,人在危险时总喜欢扎堆,倚靠集体的力量,可那时就是他的机会,钉雨将会再次降临。

    招式老,没关系,只要好用,就可以了。

    “嗯?这帮怂货,居然撤退了。”

    海卫军,没有再次集合,胡生威让所有人分散撤退。

    胡生威是倔强,但是不傻,没必要为了面子搭上剩下的弟兄。这次确实没有知己知彼,败了也正常。这次回去要多备盾牌,不然这一阵钉雨就死伤不少。

    韩进唤出雷池大鼎,步入战场,看着海卫军狼狈退走,也没有打算追击。因为现在周围还有一些第三方势力在盯着,万一是调虎离山,可就悲剧了。

    在月光下韩进扛鼎而行,打量着阴暗中的一些诡异身影,有的像似长着扭曲人脸的薄雾,卡度介绍过这种阴物是幽魂。还有一些或匍匐,或佝偻的仿佛干尸一样,这些是食尸鬼。以及树梢屋檐上的血鸦,夜猫子,蝙蝠之类。甚至还有几只背着眼球的蜘蛛。

    他们全程旁观了韩进的赫赫战功,今夜兴渔港战死的人马不下700,其中不乏一些强大的战士,这些尸体让很多阴暗中的势力垂涎。

    但被韩进周身戾气压制,都不敢随意造次。大家都在等他回去后,再刮分这场大餐。

    韩进看着满地尸骸,可怜这些棋子也是身不由己,在这一片修罗场中,韩进左手剑指,运气周身,琅琅玉音响彻四周,《八大神咒》,《太乙救苦天尊宝诰》,《太乙救苦经》一一念诵,他真气雄厚,法蕴非凡,时有真气化作天花,落地之后,地涌金莲,祥光瑞霭四散波及,不少幽魂,食尸鬼之类的阴物被照耀后超生冥土,解脱邪道。

    点点金星汇入四方,空间中显现出四道异象,一条大船,一条铁索桥,一座山城,一座雄关。

    不少阴差,诡卒被经文所召前来组织亡魂,进入冥土,而入轮回。

    四员大将来到韩进身边,其中一员道:“感念尔虔诚善念,来此超度众亡魂,虽有无量功德,但是来去不易,需有渡费。”

    “我来时匆忙,未带纸钞元宝,明日里定然多多烧些。”

    “哼,放肆,烧纸哄诡呢,必是真金白银才可。”

    韩进一听,这帮诡差居然要真金白银,也想着问问价格,“不知需要多少钱财?”

    “白银万两,黄金百两。”

    韩进又问,“这是一趟的价格,还是一个人的价格?”

    “我等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论是谁,来此一趟,就是这一趟的价格,不伦多少人,来一趟就是这个价钱。我等四神同来价值4万两白银。”

    “原来如此,我未带那么多金银,”韩进抛出四枚天地通宝银币,“不知此物可算作路费吗?”

    四将看着手中的银币,面色发愁:“自然是可以,此物兑换100斤黄金,可以折算万两白银,只是此物寻常凡人如何可得。”

    “既然可以算作路费,买卖财货两清,还请各位上路吧。”

    四将对视一眼,抱拳施礼:“也罢,我等告辞。但有一句良言相劝,此时鬼祟颇多,还请及早收尸掩埋,以免为邪魔所乘,搞些瘟疫邪祟横行人世间。”

    “恭送各位上差。”

    四道阴风一过,异象消失。

    韩进大鼎一举,将战亡尸体、兵器尽数收入,雷霆滚滚炼为飞灰,以免尸体处理太晚,生出瘟疫或诡异邪魅。

    只是这雷池大鼎被韩进用作兵器杀伐不少,又借雷火炼化尸体,人乃万灵之长,一般的炉鼎炼化草木矿物尚能生出灵性,何况人乎?所以这件鼎炉渐渐散发阴寒暴戾的气息,越来越像某些绝世神兵一般。

    韩进将战场打扫完毕,这一夜争斗,已是月在南天,再有一个时辰就天光大亮。

    韩进懒得理睬那些愤怒的邪派人士,径直来到海边,大鼎一挥,无数骨灰化作一团,投入远海之中。

    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王家客栈,大门一关,不理外界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