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很有天赋
大爷大娘吃完饭就到樟树林里去捉鸡，两兄弟也跟着出去，向海径直走到樟树林里，想要帮忙，向阳则在一旁看着。两人都只吃过鸡肉，没捉过鸡，甚至没见过鸡跑，向海只能追着鸡胡乱地跑。
“捉到了。”向海好不容易捉到一只鸡，舒大娘远远一看，嚷嚷着，“赶紧放下，这可是林子里最会下蛋的丹凤，快放下，放下......”
“啊？”好不容易才捉到的鸡，看着苏大娘朝自己不停做手势，只好放了，一时不知道抓哪只鸡才对。
向海见季林风一抓一个准，两个笼子已经一边有四五只鸡了，自己却一无所获，看着树林里撒着腿四下逃窜的鸡心急地四处张望。
向阳发现季大爷捉鸡都是捉大红鸡冠的，便对向海说，“小海，你正前方这只鸡应该对”，于是向海又去捉鸡。
等向海好不容易又说了一声“捉到了”，就听见季林风肯定地回应说“可以，那好，就够了。”
向阳看着季林风一脸不解，因为他最后抓的却是一只鸡冠小小的鸡，与笼子里的其他鸡都不一样，但舒大娘并没有说什么。
“你这个弟弟真是不错，胳膊腿儿很好使，有些练功的底子。”季林风一脸慈爱地看着向海，“拿过来吧。”
向海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捉哪一只好了，是哥告诉我抓这只的。”
“哦？”季林风倒显得有些意外，“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一开始倒以为自己判断对了，这下又有些不解。”向阳坦诚的答。
“你说说看。”季林风接住向海抓的大公鸡，放到笼子里。
“我开始见笼中的鸡都是大红的鸡冠，舒大娘又说小海抓错了，便以为要的就是这大红鸡冠的，刚刚又见您捉了一只同小海一开始抓的一样的鸡，舒大娘却没说什么。”
“哈哈哈”，季林风和舒清对视都笑了，“你的观察力倒是不错，三两句话间便想到了。”接着解释，“只是这母鸡是要送到赵将军府上的，听说是将军夫人喜得千金，但是刚刚小海抓的，可是这林子里最会下蛋的母鸡，你舒大娘可舍不得。”
向阳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心里突然偷偷开心起来，这两天季大爷已经夸了他两次了，一次夸他彬彬有礼，一次夸他观察敏锐，都快赶上他记忆里，父亲这辈子夸奖他的次数了。
洗了洗手，季林风担着两笼子鸡上路，后面跟着向海，向海想帮季大爷担着鸡笼，被季大爷拒绝了。
两人出了门，舒清就忙着拾掇，一点点恢复别风小院的干净整洁。
向阳仍然拿了那册边塞舆图，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
季林风和向海回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斜，见向阳还在院子里看那册边塞图，走去身边坐下，问他：“你看了这一日边塞舆图吗？”
向阳见两人回来了，朝季林风点点头，“这图画的很详细，很有意思。”
向海背着一个大包袱，进屋放下，走出来也坐在一边听。
季林风问：“喔~你倒说说，哪里有意思？”
“我从前只在兵书上见过各种计策打法，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详尽的舆图，还将可用的计策打法和不适用的计策打法都详细标注上去。”
向海听着少爷说话，开心地说：“舒大娘的医术果然高明，哥的嗓子好了很多了，只微微还有些哑。”
向阳点点头，说：“确实好很多了。”
季林风又问；“能看懂吗？”
向阳说：“这会儿能看懂一些山山水水等地形标记了，比如这张图，天虞山这处的峡谷，我便想起以前在茶楼听书，说书先生讲赵直将军大获全胜的最后一场大战，好像就是这处，诱敌穿过峡谷，以一里路滚石大落，伤敌军三成，又设精兵强将，埋伏在后，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便是图上标注的，‘险行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
季林风点点头，说：“你很有天赋，虽然身子骨弱，却是个做军师的奇才，日后必有大出息。”
舒清从厨房端了烧鸡出来，放在院子的四方桌上，正好听到季林风的话，说：“你呀，别给孩子们规划这些，如今太平盛世，孩子们会有自己的规划。”说完又去厨房拿菜。
季林风摇摇头，起身转头进屋去拿他的酒壶。
向海起身去给舒大娘帮忙，却端了一碗药出来递给向阳，“舒大娘说让哥先喝药”，向阳接过去一口喝完。
吃饭的时候，季林风先发起的话题。
“今日我俩去风都，你猜猜看到了什么？”
季林风喝了一口小酒，续道，“满城征兵的告示。”
舒清一听征兵，筷子顿了顿，“这是又要打仗了？”
季林风说：“所以我带向海去茶楼转了转，这才知道，羌国这十几年来休养生息，兵强马壮，正在攻打旁边的冰雪城，于是冰雪城向临边的其他三城发出求救。”
“满城的征兵告示，看来情况很危急啊”，舒清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说：“老头子，你怎么想？”
季林风说：“这冰雪城要是破了，其他三城恐怕联起手来也不一定打得过羌国，四城对一国，方能稳定局势，这也是当初四城定下的盟约，‘互不侵犯，联合对羌’。”
舒清点点头，见季林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你不用担心我，你要去哪，我自然跟着你。”
季林风还是有些担心，十五年前一场大战，打了足足有三年，舒清跟着他，差点命都没了。
但若是清风城有难，那是谁也不能安宁的。
想了一想，他看着舒清说：“当初赵将军便说，民心齐则国强，军心齐则战胜。我们作为城民，必须心系这一方土地，方能换来长远的和平，所以我想，明日去找赵将军。”
“好。”舒清看着他，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又继续吃饭。
季林风又说：“清妹，你若愿同我前去，我必以命护你安危；你若不愿，就在这别风小院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舒清定定看着他：“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跟你同去的。”
向阳怔怔然良久，才问：“您说的赵将军，便是大英雄赵直将军吗？”
季林风点点头。
他们居然认得赵将军，那今日送母鸡，也是送去了赵将军府咯，这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季林风心里若有所思，“我们明日若入了军营，你们俩兄弟有何打算呐？”
这话一出，舒清就听出来了，她看着季林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向阳不知季林风何意，想了想，答道：“这两日您总夸小海是个练武的苗子，我看小海也很愿意学，若是小海愿意，倒不如跟着季老。”
向海本来是在听他们说话，突然听见少爷像是在问自己的意见，又听少爷叫季林风是叫季老，不是叫季大爷，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他去哪里都可以，只是要保护少爷。
向海看着向阳：“哥也去的话，小海就去。”
向阳笑了：“季老还没说能带你去呢，你年纪尚小，也怕是去了添麻烦。”
转头又看季林风，既然已经互称兄弟，他也要为弟弟谋前程，未来小海也要成家立业，如果他真的合适，能在军中谋个位置，苦是苦了些，或许能拿到良籍。
季林风却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今日发现你，对兵法的理解还不错，颇有些得道。”
向阳听出来了这话的意思，说：“季老也愿意带我去吗？我现在病恹恹的，怕是只会添麻烦。”
舒清满含信心，说：“你这病，明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季林风一听，接着话说：“那便晚一日再出发，正好明日收拾一下。”
向阳点头同意，说：“若是季老觉得我可以，也很愿出一份力。季老说的很对，城民须心系这一方土地，方能换来长远的和平。”
季林风发现，刚刚这一切比他想象的，要容易许多。
“你们虽年纪尚小，却各有天赋，老头子有意想收你们为徒，怎么样？”
舒清愣住，“老头子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带徒弟吗？”
“唉~那不一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也老了，以后这天下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
向阳放下碗筷，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师娘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他没拜过师，但话本上写过拜师要行三叩首之礼。
他在这里感受到温暖，心里甚至有些喜欢这个老头子。
若他真的如这老头子所言有天赋，未来领了军职，一定凤冠霞帔，求娶阿阳。
向海的反应慢了半拍，才将将下跪，学着向阳又说了一遍。
“好好好，我那舆图便送你了，你要记着，这舆图是机密要务，切不可给旁人拿去。”
“谢师父。”
“师父，那我呢？”向海这一问，将师父师娘都逗笑了。
“你呀，我这几日教你的防身之术，你要勤加练习，你虽有天赋，但记得切莫懒惰，这就是师父送你的礼物。”
“捉到了。”向海好不容易捉到一只鸡，舒大娘远远一看，嚷嚷着，“赶紧放下，这可是林子里最会下蛋的丹凤，快放下，放下......”
“啊？”好不容易才捉到的鸡，看着苏大娘朝自己不停做手势，只好放了，一时不知道抓哪只鸡才对。
向海见季林风一抓一个准，两个笼子已经一边有四五只鸡了，自己却一无所获，看着树林里撒着腿四下逃窜的鸡心急地四处张望。
向阳发现季大爷捉鸡都是捉大红鸡冠的，便对向海说，“小海，你正前方这只鸡应该对”，于是向海又去捉鸡。
等向海好不容易又说了一声“捉到了”，就听见季林风肯定地回应说“可以，那好，就够了。”
向阳看着季林风一脸不解，因为他最后抓的却是一只鸡冠小小的鸡，与笼子里的其他鸡都不一样，但舒大娘并没有说什么。
“你这个弟弟真是不错，胳膊腿儿很好使，有些练功的底子。”季林风一脸慈爱地看着向海，“拿过来吧。”
向海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捉哪一只好了，是哥告诉我抓这只的。”
“哦？”季林风倒显得有些意外，“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一开始倒以为自己判断对了，这下又有些不解。”向阳坦诚的答。
“你说说看。”季林风接住向海抓的大公鸡，放到笼子里。
“我开始见笼中的鸡都是大红的鸡冠，舒大娘又说小海抓错了，便以为要的就是这大红鸡冠的，刚刚又见您捉了一只同小海一开始抓的一样的鸡，舒大娘却没说什么。”
“哈哈哈”，季林风和舒清对视都笑了，“你的观察力倒是不错，三两句话间便想到了。”接着解释，“只是这母鸡是要送到赵将军府上的，听说是将军夫人喜得千金，但是刚刚小海抓的，可是这林子里最会下蛋的母鸡，你舒大娘可舍不得。”
向阳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心里突然偷偷开心起来，这两天季大爷已经夸了他两次了，一次夸他彬彬有礼，一次夸他观察敏锐，都快赶上他记忆里，父亲这辈子夸奖他的次数了。
洗了洗手，季林风担着两笼子鸡上路，后面跟着向海，向海想帮季大爷担着鸡笼，被季大爷拒绝了。
两人出了门，舒清就忙着拾掇，一点点恢复别风小院的干净整洁。
向阳仍然拿了那册边塞舆图，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
季林风和向海回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斜，见向阳还在院子里看那册边塞图，走去身边坐下，问他：“你看了这一日边塞舆图吗？”
向阳见两人回来了，朝季林风点点头，“这图画的很详细，很有意思。”
向海背着一个大包袱，进屋放下，走出来也坐在一边听。
季林风问：“喔~你倒说说，哪里有意思？”
“我从前只在兵书上见过各种计策打法，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详尽的舆图，还将可用的计策打法和不适用的计策打法都详细标注上去。”
向海听着少爷说话，开心地说：“舒大娘的医术果然高明，哥的嗓子好了很多了，只微微还有些哑。”
向阳点点头，说：“确实好很多了。”
季林风又问；“能看懂吗？”
向阳说：“这会儿能看懂一些山山水水等地形标记了，比如这张图，天虞山这处的峡谷，我便想起以前在茶楼听书，说书先生讲赵直将军大获全胜的最后一场大战，好像就是这处，诱敌穿过峡谷，以一里路滚石大落，伤敌军三成，又设精兵强将，埋伏在后，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便是图上标注的，‘险行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
季林风点点头，说：“你很有天赋，虽然身子骨弱，却是个做军师的奇才，日后必有大出息。”
舒清从厨房端了烧鸡出来，放在院子的四方桌上，正好听到季林风的话，说：“你呀，别给孩子们规划这些，如今太平盛世，孩子们会有自己的规划。”说完又去厨房拿菜。
季林风摇摇头，起身转头进屋去拿他的酒壶。
向海起身去给舒大娘帮忙，却端了一碗药出来递给向阳，“舒大娘说让哥先喝药”，向阳接过去一口喝完。
吃饭的时候，季林风先发起的话题。
“今日我俩去风都，你猜猜看到了什么？”
季林风喝了一口小酒，续道，“满城征兵的告示。”
舒清一听征兵，筷子顿了顿，“这是又要打仗了？”
季林风说：“所以我带向海去茶楼转了转，这才知道，羌国这十几年来休养生息，兵强马壮，正在攻打旁边的冰雪城，于是冰雪城向临边的其他三城发出求救。”
“满城的征兵告示，看来情况很危急啊”，舒清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说：“老头子，你怎么想？”
季林风说：“这冰雪城要是破了，其他三城恐怕联起手来也不一定打得过羌国，四城对一国，方能稳定局势，这也是当初四城定下的盟约，‘互不侵犯，联合对羌’。”
舒清点点头，见季林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你不用担心我，你要去哪，我自然跟着你。”
季林风还是有些担心，十五年前一场大战，打了足足有三年，舒清跟着他，差点命都没了。
但若是清风城有难，那是谁也不能安宁的。
想了一想，他看着舒清说：“当初赵将军便说，民心齐则国强，军心齐则战胜。我们作为城民，必须心系这一方土地，方能换来长远的和平，所以我想，明日去找赵将军。”
“好。”舒清看着他，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又继续吃饭。
季林风又说：“清妹，你若愿同我前去，我必以命护你安危；你若不愿，就在这别风小院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舒清定定看着他：“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跟你同去的。”
向阳怔怔然良久，才问：“您说的赵将军，便是大英雄赵直将军吗？”
季林风点点头。
他们居然认得赵将军，那今日送母鸡，也是送去了赵将军府咯，这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季林风心里若有所思，“我们明日若入了军营，你们俩兄弟有何打算呐？”
这话一出，舒清就听出来了，她看着季林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向阳不知季林风何意，想了想，答道：“这两日您总夸小海是个练武的苗子，我看小海也很愿意学，若是小海愿意，倒不如跟着季老。”
向海本来是在听他们说话，突然听见少爷像是在问自己的意见，又听少爷叫季林风是叫季老，不是叫季大爷，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他去哪里都可以，只是要保护少爷。
向海看着向阳：“哥也去的话，小海就去。”
向阳笑了：“季老还没说能带你去呢，你年纪尚小，也怕是去了添麻烦。”
转头又看季林风，既然已经互称兄弟，他也要为弟弟谋前程，未来小海也要成家立业，如果他真的合适，能在军中谋个位置，苦是苦了些，或许能拿到良籍。
季林风却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今日发现你，对兵法的理解还不错，颇有些得道。”
向阳听出来了这话的意思，说：“季老也愿意带我去吗？我现在病恹恹的，怕是只会添麻烦。”
舒清满含信心，说：“你这病，明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季林风一听，接着话说：“那便晚一日再出发，正好明日收拾一下。”
向阳点头同意，说：“若是季老觉得我可以，也很愿出一份力。季老说的很对，城民须心系这一方土地，方能换来长远的和平。”
季林风发现，刚刚这一切比他想象的，要容易许多。
“你们虽年纪尚小，却各有天赋，老头子有意想收你们为徒，怎么样？”
舒清愣住，“老头子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带徒弟吗？”
“唉~那不一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也老了，以后这天下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
向阳放下碗筷，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师娘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他没拜过师，但话本上写过拜师要行三叩首之礼。
他在这里感受到温暖，心里甚至有些喜欢这个老头子。
若他真的如这老头子所言有天赋，未来领了军职，一定凤冠霞帔，求娶阿阳。
向海的反应慢了半拍，才将将下跪，学着向阳又说了一遍。
“好好好，我那舆图便送你了，你要记着，这舆图是机密要务，切不可给旁人拿去。”
“谢师父。”
“师父，那我呢？”向海这一问，将师父师娘都逗笑了。
“你呀，我这几日教你的防身之术，你要勤加练习，你虽有天赋，但记得切莫懒惰，这就是师父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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