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望气杀人
蜀山师门三宝之一的道箓除了验明正身的作用之外，还可以出入山门结界。
东方闻人怀揣道箓，沿着东山门的峭壁下山，一路畅行无阻，于傍晚时分终于来到凡人市镇。
罗目镇依山傍水，前有蜿蜒河流，后有巍峨仙山，天钟地秀，风景宜人。
游客行人，闲庭信步，一步三回头，流连古老的建筑中。
这一丝人间烟火气息让东方闻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漫步在街头巷尾，将自己当做了一位局外之人，心境十分自得。
不过转念想起自己的疯狂念头，不禁有些惭愧。
晚风习习，清凉扑面，天空中落下了濛濛细雨，如温和的手掌婆娑着他的脸颊。
远处传来车子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东方闻人心中一动，顺着街角的墙壁探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骑行服的男男女女正落脚。
东方闻人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李惜缘。
她摘下厚重的头盔，露出苍白无暇的面容，看样子有些憔悴。
一行人陆续住进了民宿，李惜缘的住处正在东方闻人身侧。
一墙之隔，东方闻人甚至能听见李惜缘的呼吸声。
李惜缘于他有恩，东方闻人心中谨记。
他在镇中盘桓多时，至入夜后来到李惜缘的住处。
时下，秋风送爽，镇上灯火未眠，透过窗子，东方闻人可以瞧见李惜缘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东方闻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敲响了门。
“谁呀？”
“一位故人。”
房门打开，李惜缘见到东方闻人不禁讶然失色。
此时的东方闻人穿着那身蜀山道袍，腰佩道箓，羽衣翩翩，俨然从古代穿越而来。
李惜缘看了片刻，不觉失笑道：“你这是上山当了道士？”
镇中颇有些从山上道观下来采买的道人，东方闻人如今这副打扮倒是像极了。
东方闻人不做解释，说道：“承蒙上次的恩情，我特来看看你，顺便将车子还你。”
两人进屋，李惜缘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沉吟片刻方道：“我看你还是早早离去吧，上次撞破了他们的诡计，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东方闻人道：“朗朗乾坤，自有法度。”
他说这话却是忘了自己手中已有两条人命，若有法度，只怕他要第一个伏法。
李惜缘忧虑的摇头道：“我们……他们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孤苦无依，早已遍尝人世冷暖，活在世上，但有契机，可是连命都豁得出去。”
东方闻人细细品味她的话，不觉有些失神。
眼前这柔弱少女，心中孤苦，倒像是一世漂泊的浮萍之人，年岁虽小，心中却如同枯草。
“我看你心性纯善，何至于与他们为伍？”
“这世上恩情莫大于养育之恩，李叔虽心术不正，总归是养我成人，我若轻易离弃，恐人寒心；况且这世上唯有李叔见过我的父母，也只有他能够为我找到双亲了。”
“可有收获？”
李惜缘摇头道：“人海茫茫，这一趟千里远行，同样是大海捞针，好在父母所留了一幅画，有此信物，只要多番探寻，终会寻得到的。”
东方闻人默然。
他虽有心报答，但今时却无以为报。
若得机缘，三年后他修真有成，在天地大劫来临之际，或可再图报答。
他浅尝了一口热茶，点头道：“可真是好茶。”
李惜缘道：“明日我们就要回转了，车子就留给你吧，若是他们见到车子，必定疑心找你，到时候又免不了节外生枝。”
“可是要回哪里？”
“往北走，过大漠，去草原，李叔在那边寻了工程，只怕要待好几年呢。”
“往北走？”
东方闻人暗暗思量，忽问道：“可要走莫阳谷？”
李惜缘道：“对，北上只有莫阳谷一道。”
东方闻人点点头，心中已有定计，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道：“此去路途艰辛，还望多多保重。”
雨势越下越大，前路黯淡无光，独行在空荡的街角，东方闻人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一如复生前面对浑浊的世界。
忽然，前方有交谈声。
东方闻人小心藏匿身形，躲在黑暗中，一眼看去，灯光下有两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一处当铺，大门紧闭，两人都穿着雨衣在雨中推搡。
东方闻人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李叔。
李叔手中夹着一卷用油布包裹的长轴，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肩膀。
“陈老板，这幅画真是好东西，传了几百年了。”
陈老板摇头道：“白日里已经鉴定过了，此画最多二十年历史，不值钱的。”
“陈老板，你再多看看，就按我们日间说好的，只要这个数。”
陈老板闻言道：“我说老李，这么些年了，我还不知道你，这画恐怕不是你的吧，我素来听说你们每年骑行，为的是帮侄女寻亲，这幅画就是信物吧？”
李叔叹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那侄女的双亲早就亡故，这些年东奔西走，不过是权宜之计。”
陈老板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些年你在我这里典当的应该就是你侄女的家产，你带着她寻亲是假，一路兜卖才是真。”
他顿了顿又道：“实话跟你说了，这画真不值钱，你前些年典当的数十件真东西，我可有二话？”
言尽于此，李叔心灰意懒，独自去了。
黑暗中的东方闻人此时已是怒不可遏，随身携带的剔骨刀已经暗暗发出寒芒。
他趁着夜色雨势悄悄跟在李叔身后。
李叔走了半程，来到一处巷尾，忽生警觉，一回头正碰见东方闻人那饱含杀气的眼睛。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剔骨刀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东方闻人右手一挥，收了他额头上的红芒。
“掉落物品：血晶。”
“轰隆！”东方响起了一道惊雷。
东方闻人不慌不忙的藏起剔骨刀，在雨中越走越急。
回到流萤院长河居，东方闻人这才心定。
看着自己的双手，东方闻人的心中没有一丝负罪感，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更是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次日，东方闻人来到外务堂领取了一些物品，将其装进行囊再一次下山。
这一趟他骑了李惜缘的车子，一路来到了莫阳谷。
昨夜一场雨，道路泥泞不堪，镇上之人和远来的游客鲜少出门，东方闻人的行径无一人发现。
莫阳谷地势险峻，前后呈葫芦状，进出只有一条道。
东方闻人在进谷口停下，打开行囊从中取出道具。
莫阳谷坐南朝北，南边是护城河，水势向东，连绵不绝，这一处在望气道中被称之为“顺水局”，乃是天然的阵局。
古往今来，从罗目镇往北，过莫阳谷之人，多是顺风顺水，此去飞黄腾达。
不过，昨夜雨势过大，今日护城河水涨了三寸，水势变得湍急，加上这条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浸泡，已是过不得人。
如此，天然的吉局祥地，已经变成了凶局死地。
今日过莫阳谷之人，不但不能平安渡过，甚至可能有天灾人祸。
仅凭这天然的吉局变凶局还不够，东方闻人还需要布下另一个阵局。
为的就是让路过之人陷入幻境，迷失心神，如此一来东方闻人就能将他们当做待宰的羔羊。
东方闻人早就打算好了，要把那些人当做炼成道骨的血晶。
他此刻所要布的局名为“美梦成真”局，此阵局乃是九品望气术，其真实意境为招喜迎瑞。
在古时，此阵局多为皇家王室为诞下子嗣而用。
居于此阵局中，会欲火焚身，精力旺盛，且多为心中所想而惑，迷失心智。
东方闻人取出水仙花若干，以粉红色盆栽装之，置于谷中入口，藏匿左右草密处，此花作为引路之物，来人只要闻到花香，必定欲念缠身，陷入幻境。
而后沿着谷中小道，对应二十八星宿中的红鸾、破军和七杀三星，分别放置风铃，待到人走进来，风铃一响，就会迷路。
紧接着在莫阳谷上方编制一道罗网，呈八卦状，以红线覆盖，纵使来人意志坚定，但有这一道七情罗网，也定是难以逃脱。
“七情罗网”局本是闺中少妇为使家中君郎钟情自己所用，今日用在这里也是恰逢其会。
此意味着上有天网，下有欲网，来人插翅难飞。
顺水凶局、美梦成真局和七情罗网局，三局齐布，如此一来东方闻人已经磨刀霍霍。
东方闻人躲藏在莫阳谷高处，一直到下午，那行车队终于来了。
浩浩荡荡，二十多辆车，东方闻人一一数过，并未见到李惜缘。
他心中大定，料想李惜缘是留在罗目镇处理李叔的后事，因此才没来。
这也省去了东方闻人的麻烦。
不多时，果然这一行车队开始发生混乱，先是车子陷入泥里无法开动，接着众人开始燥热难耐，最后是一个个犹如撞邪了一般，在谷中游荡。
东方闻人见时机已到，连忙下谷，手中剔骨刀妖芒夺目，他就像收割稻谷一般，每一刀下去就是一条生命。
莫阳谷血流成河，众人被尽数屠戮，无一生还。
东方闻人一下子就得到了二十五颗血晶。
罗目镇昨晚发生命案，今日谷中又有如此惨状，东方闻人本欲将画卷还给李惜缘，但此时心中惶惶，却是不敢再入镇了，只得快速回到山门。
一回到山门，东方闻人就觉得如芒在背，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流萤院中只有自己和赵留仙，难道是他？
静坐多时，发现那道目光渐渐消失，东方闻人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就要准备“融神局”，用得来的血晶炼制道骨了。
东方闻人怀揣道箓，沿着东山门的峭壁下山，一路畅行无阻，于傍晚时分终于来到凡人市镇。
罗目镇依山傍水，前有蜿蜒河流，后有巍峨仙山，天钟地秀，风景宜人。
游客行人，闲庭信步，一步三回头，流连古老的建筑中。
这一丝人间烟火气息让东方闻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漫步在街头巷尾，将自己当做了一位局外之人，心境十分自得。
不过转念想起自己的疯狂念头，不禁有些惭愧。
晚风习习，清凉扑面，天空中落下了濛濛细雨，如温和的手掌婆娑着他的脸颊。
远处传来车子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东方闻人心中一动，顺着街角的墙壁探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骑行服的男男女女正落脚。
东方闻人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李惜缘。
她摘下厚重的头盔，露出苍白无暇的面容，看样子有些憔悴。
一行人陆续住进了民宿，李惜缘的住处正在东方闻人身侧。
一墙之隔，东方闻人甚至能听见李惜缘的呼吸声。
李惜缘于他有恩，东方闻人心中谨记。
他在镇中盘桓多时，至入夜后来到李惜缘的住处。
时下，秋风送爽，镇上灯火未眠，透过窗子，东方闻人可以瞧见李惜缘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东方闻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敲响了门。
“谁呀？”
“一位故人。”
房门打开，李惜缘见到东方闻人不禁讶然失色。
此时的东方闻人穿着那身蜀山道袍，腰佩道箓，羽衣翩翩，俨然从古代穿越而来。
李惜缘看了片刻，不觉失笑道：“你这是上山当了道士？”
镇中颇有些从山上道观下来采买的道人，东方闻人如今这副打扮倒是像极了。
东方闻人不做解释，说道：“承蒙上次的恩情，我特来看看你，顺便将车子还你。”
两人进屋，李惜缘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沉吟片刻方道：“我看你还是早早离去吧，上次撞破了他们的诡计，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东方闻人道：“朗朗乾坤，自有法度。”
他说这话却是忘了自己手中已有两条人命，若有法度，只怕他要第一个伏法。
李惜缘忧虑的摇头道：“我们……他们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孤苦无依，早已遍尝人世冷暖，活在世上，但有契机，可是连命都豁得出去。”
东方闻人细细品味她的话，不觉有些失神。
眼前这柔弱少女，心中孤苦，倒像是一世漂泊的浮萍之人，年岁虽小，心中却如同枯草。
“我看你心性纯善，何至于与他们为伍？”
“这世上恩情莫大于养育之恩，李叔虽心术不正，总归是养我成人，我若轻易离弃，恐人寒心；况且这世上唯有李叔见过我的父母，也只有他能够为我找到双亲了。”
“可有收获？”
李惜缘摇头道：“人海茫茫，这一趟千里远行，同样是大海捞针，好在父母所留了一幅画，有此信物，只要多番探寻，终会寻得到的。”
东方闻人默然。
他虽有心报答，但今时却无以为报。
若得机缘，三年后他修真有成，在天地大劫来临之际，或可再图报答。
他浅尝了一口热茶，点头道：“可真是好茶。”
李惜缘道：“明日我们就要回转了，车子就留给你吧，若是他们见到车子，必定疑心找你，到时候又免不了节外生枝。”
“可是要回哪里？”
“往北走，过大漠，去草原，李叔在那边寻了工程，只怕要待好几年呢。”
“往北走？”
东方闻人暗暗思量，忽问道：“可要走莫阳谷？”
李惜缘道：“对，北上只有莫阳谷一道。”
东方闻人点点头，心中已有定计，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道：“此去路途艰辛，还望多多保重。”
雨势越下越大，前路黯淡无光，独行在空荡的街角，东方闻人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一如复生前面对浑浊的世界。
忽然，前方有交谈声。
东方闻人小心藏匿身形，躲在黑暗中，一眼看去，灯光下有两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一处当铺，大门紧闭，两人都穿着雨衣在雨中推搡。
东方闻人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李叔。
李叔手中夹着一卷用油布包裹的长轴，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肩膀。
“陈老板，这幅画真是好东西，传了几百年了。”
陈老板摇头道：“白日里已经鉴定过了，此画最多二十年历史，不值钱的。”
“陈老板，你再多看看，就按我们日间说好的，只要这个数。”
陈老板闻言道：“我说老李，这么些年了，我还不知道你，这画恐怕不是你的吧，我素来听说你们每年骑行，为的是帮侄女寻亲，这幅画就是信物吧？”
李叔叹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那侄女的双亲早就亡故，这些年东奔西走，不过是权宜之计。”
陈老板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些年你在我这里典当的应该就是你侄女的家产，你带着她寻亲是假，一路兜卖才是真。”
他顿了顿又道：“实话跟你说了，这画真不值钱，你前些年典当的数十件真东西，我可有二话？”
言尽于此，李叔心灰意懒，独自去了。
黑暗中的东方闻人此时已是怒不可遏，随身携带的剔骨刀已经暗暗发出寒芒。
他趁着夜色雨势悄悄跟在李叔身后。
李叔走了半程，来到一处巷尾，忽生警觉，一回头正碰见东方闻人那饱含杀气的眼睛。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剔骨刀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东方闻人右手一挥，收了他额头上的红芒。
“掉落物品：血晶。”
“轰隆！”东方响起了一道惊雷。
东方闻人不慌不忙的藏起剔骨刀，在雨中越走越急。
回到流萤院长河居，东方闻人这才心定。
看着自己的双手，东方闻人的心中没有一丝负罪感，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更是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次日，东方闻人来到外务堂领取了一些物品，将其装进行囊再一次下山。
这一趟他骑了李惜缘的车子，一路来到了莫阳谷。
昨夜一场雨，道路泥泞不堪，镇上之人和远来的游客鲜少出门，东方闻人的行径无一人发现。
莫阳谷地势险峻，前后呈葫芦状，进出只有一条道。
东方闻人在进谷口停下，打开行囊从中取出道具。
莫阳谷坐南朝北，南边是护城河，水势向东，连绵不绝，这一处在望气道中被称之为“顺水局”，乃是天然的阵局。
古往今来，从罗目镇往北，过莫阳谷之人，多是顺风顺水，此去飞黄腾达。
不过，昨夜雨势过大，今日护城河水涨了三寸，水势变得湍急，加上这条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浸泡，已是过不得人。
如此，天然的吉局祥地，已经变成了凶局死地。
今日过莫阳谷之人，不但不能平安渡过，甚至可能有天灾人祸。
仅凭这天然的吉局变凶局还不够，东方闻人还需要布下另一个阵局。
为的就是让路过之人陷入幻境，迷失心神，如此一来东方闻人就能将他们当做待宰的羔羊。
东方闻人早就打算好了，要把那些人当做炼成道骨的血晶。
他此刻所要布的局名为“美梦成真”局，此阵局乃是九品望气术，其真实意境为招喜迎瑞。
在古时，此阵局多为皇家王室为诞下子嗣而用。
居于此阵局中，会欲火焚身，精力旺盛，且多为心中所想而惑，迷失心智。
东方闻人取出水仙花若干，以粉红色盆栽装之，置于谷中入口，藏匿左右草密处，此花作为引路之物，来人只要闻到花香，必定欲念缠身，陷入幻境。
而后沿着谷中小道，对应二十八星宿中的红鸾、破军和七杀三星，分别放置风铃，待到人走进来，风铃一响，就会迷路。
紧接着在莫阳谷上方编制一道罗网，呈八卦状，以红线覆盖，纵使来人意志坚定，但有这一道七情罗网，也定是难以逃脱。
“七情罗网”局本是闺中少妇为使家中君郎钟情自己所用，今日用在这里也是恰逢其会。
此意味着上有天网，下有欲网，来人插翅难飞。
顺水凶局、美梦成真局和七情罗网局，三局齐布，如此一来东方闻人已经磨刀霍霍。
东方闻人躲藏在莫阳谷高处，一直到下午，那行车队终于来了。
浩浩荡荡，二十多辆车，东方闻人一一数过，并未见到李惜缘。
他心中大定，料想李惜缘是留在罗目镇处理李叔的后事，因此才没来。
这也省去了东方闻人的麻烦。
不多时，果然这一行车队开始发生混乱，先是车子陷入泥里无法开动，接着众人开始燥热难耐，最后是一个个犹如撞邪了一般，在谷中游荡。
东方闻人见时机已到，连忙下谷，手中剔骨刀妖芒夺目，他就像收割稻谷一般，每一刀下去就是一条生命。
莫阳谷血流成河，众人被尽数屠戮，无一生还。
东方闻人一下子就得到了二十五颗血晶。
罗目镇昨晚发生命案，今日谷中又有如此惨状，东方闻人本欲将画卷还给李惜缘，但此时心中惶惶，却是不敢再入镇了，只得快速回到山门。
一回到山门，东方闻人就觉得如芒在背，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流萤院中只有自己和赵留仙，难道是他？
静坐多时，发现那道目光渐渐消失，东方闻人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就要准备“融神局”，用得来的血晶炼制道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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