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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逃跑无望

    许是拿人手短,狗蛋在晚上离开前为她们架好了柴火,叮嘱道:“你们晚上别睡太死,这天越来越冷了,若不及时添柴,是会冻死人的!”

    他架好了柴站起身看了看,又提起水桶道:“我再去给你们打桶水,你们晚上省着点用;要是想上茅厕,就在恭桶里解决,明天我来倒。”

    打完水,他又道:“虽然你们对我很好,可是今晚我还是要锁门的,毕竟你们要是跑了,我肯定活不了。”

    “明天我尽量给你们多弄点饭,这大冬天的,菜你们就别想了,我自个每天都只能喝点清汤寡水的米汤”

    他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

    “你们也别抱怨,在这个地方还能吃上白米饭,那完全就是上头看重,说明你们暂时还死不了,也别想着自杀,好好活着,知道吗?要我说啊...”

    等他走了,吕贤锡才揉了揉太阳穴道:“这小哥,可真能说啊!”

    吕贤鈖点头道:“这说明他心善,我们之后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多了解一点外面的情况。”

    吕贤钟也点头赞同道:“他看起来如此瘦弱,想必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却还是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十分难得。”

    小屋的夜晚比想象中更难熬。

    冷风呼啸而过,争先恐后地从孔洞里灌入小屋,带来透入骨髓的寒意。

    母女几人将火炉移到身旁,簇拥在一起,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试图以此驱赶寒冷。

    然而实际用处不大,被抱在最中央的吕贤满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她牙齿打颤,带着哭腔道:“娘,我好冷,我想回家...”

    严氏用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眼里噙着泪水,道:“阿满乖,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去了——”

    吕贤鈖偷偷抹了抹眼角道:“小阿满再忍忍,等太阳升起,屋里就暖和了。”

    吕贤锡和吕贤钟紧挨着睡在外侧,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好在第一晚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狗蛋提着食盒打开门,看到还活着的母女几人松了一口气。

    “我昨晚可担心死了,听说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都娇贵的很,生怕你们就这么冻没了!”

    他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碗冷饭,在食盒下面拿了一个小碗递给严氏。

    “这是我从厨房偷来的碗,给这妹妹喝药,”他说着,又从身后掏了个陶罐出来,递给吕贤鈖,“这也是我偷的,你们用这个煮水喝,暖暖身子!”

    回过头,狗蛋又看见吕贤锡和吕贤钟盯着自己,他耸耸肩,道:“再多我也不敢拿了,你们将就用吧。”

    吕贤钟摇摇头,将披肩递给他,感激道:“你愿意为我们做这么多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狗蛋自然地接过披肩,有些得意:“知道就好!”

    他拴好披肩,轻轻将门带上,也没有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吕贤钟给了吕贤鈖一个眼神,冲着门外扬了扬下巴。

    吕贤鈖会意,露出了狡猾的眼神,冲着门外柔声道:“狗蛋,能不能让我们也出门看看呀?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逃跑的!就是这屋子里太闷了,想透透气。”

    “啧,女人就是麻烦!”狗蛋一把推开门道,“出来吧出来吧,不过不能太久啊,不然被人看到我要挨揍的!”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吕贤鈖冲姐妹们点点头,三人立马出了门,留下严氏独自照看吕贤满。

    吕贤锡仔仔细细地将小屋周围都看了一遍。

    这个山贼的营地建在山顶,三面都是峭壁,只有正南方有条窄窄的小路能通行,若在古代,必定是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

    山顶共有两个平层,关押母女几人的小屋在最顶端,同样的足足有一排,应该都是用来关押人的。吕贤锡一一查看,各个小屋的情况大致相同,只是其他房间都没人;

    顺着南面的小路往下看,就能看到建在背风坡的山寨,约有四五幢两层小楼,重重叠叠立在山间,约莫能容纳七八十人。

    再往远处看,就是一片墨绿色的绵延群山,一眼望不到头。

    吕贤锡心中微沉,根本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见下山的小道上处处设防,更是知道难以逃脱。

    “难怪只派了一个人看守我们,原来根本就不怕我们逃走。”

    吕贤鈖和吕贤钟两人也发现了此处地势险峻,三人对视了一眼,回到了小屋里。

    “唉!”刚进屋,吕贤鈖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严氏问:“怎么了?”

    吕贤鈖凑近了小声道:“这周围全是悬崖,下山的路又有人守着。”

    吕贤钟补充道:“一点逃离的希望都没有。”

    看着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吕贤锡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我们不能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否则活命的机会还没来,我们自己就先抑郁而亡了!”

    严氏抱着怀中的吕贤满,担忧道:“只要你们在,我一定会活下去的,可是阿满她...”

    几姐妹都看向吕贤满。

    她本就染了风寒,赶路时就已经发了高烧,如今又在山顶吹了一晚风,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吕贤钟沉吟半晌,道:“我们尽量少吃一点饭吧,让阿满多吃一点,兴许能让她撑过来呢?”

    吕贤锡乐观道:“娘,咱们不是还有好几副药吗?等阿满吃完了药,指定能好!”

    吕贤鈖也准备安慰母亲,狗蛋却打断了她。

    “诶诶诶!来人了来人了!”

    他急匆匆地将披肩丢给吕贤鈖,迅速把门上了锁。

    母女几人对视一眼,将披肩收进包裹里,又将狗蛋给的陶罐和碗藏在身后,最后几人缩在角落里,假意睡觉。

    不一会,门外传来了刀疤脸老三的声音:“老大,那几个女的就在这里面!”

    他的声音依旧粗犷,此刻却满是谄媚。

    末了,他踢了狗蛋一脚,厉声道:“还不快点开门,老大要看里面的人!”

    狗蛋被踢摔到地上,吃痛一声,又急忙爬起来开门,站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