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故事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所有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闻彰和李城主两人。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都在看着窗外的街道沉默不语。
李城主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彰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闻彰有点按耐不住了。
太安静了……
怎么感觉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他要打破沉默询问李城主是怎么改变声音的时候。
李城主却预判了闻彰的动作，背对着闻彰抢先一步开口了，其声音有些萧条的说道：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说完，也不等闻彰愿不愿意听，直接说道：
“我出生在2027年7月1日。”
“也就是灾厄1年1月1日。”
闻彰静静的坐在那，没有打断李城主的自述，因为他知道现在李城主需要一位倾听者，而且他也好奇李城主这一生以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日记中记载的基本都是一些大事件，其他的事情基本没有记载。
“自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听将军说，我父母都变成怨念了，不过他们却没有杀死仅是婴儿的我，而且任何生物只要靠近我都会被他们杀死。”
“所以当将军发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死，只不过已经饿的瘦成皮包骨了。”
“其他人都说我没救了，毕竟跟诡异一起待了好几天，精神污染已经达到了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那个时候普通人变成怨念的精神污染指数很低，而我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那个指数。”
“但将军却并没有放弃，他不听他人劝组，最后将我收养了。”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也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
闻彰疑惑了一下，幸运他可能知道，但这个不幸是为什么？
“其实那本日记中也有假话，因为首个觉醒者其实不是别人，而是我，灾厄后没过几年我就觉醒了。”
“不过将军并没有乱说，他还告诉我也不要告诉别人我觉醒的事情，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听到这里，闻彰并没有惊讶。
将军也是个人，是个人就有私心，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被人研究。
闻彰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燃继续听着李城主的自述。
“就这样，那个秘密一直守护到第二位觉醒者的暴露，当第二位觉醒者暴露的时候，其实我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红衣级。”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还拥有了举世无双的力量，当第二位觉醒者被官方宣传为龙国第一的时候。”
“因为我能力比较特殊的原因，不服气完全就写在了脸上。”
“有一次将军还问我脸上不服气三个字是怎么搞的，不过我并没有解释，而是在心中埋怨。”
“当时我就在想，凭什么一个后来者站在了我的前面，如果不是将军不让我说的话，我可能早就是第一了。”
“唉……或许是前几十年太过顺风顺水了，因为我是将军的养子，他们对将军的尊敬漏了一小部分待我，导致没人敢对我不敬，也导致了我的叛逆期可能有点长。”
“灾厄40年2月1日，那天我不想忍了，我不想在将军身边继续做名护卫了，我整整做了十几年的护卫，我想出去闯一闯，我想让世人见证一下到底谁才是第一，我也想享受龙国第一的荣誉与待遇。”
“那天我对着将军说我要去彻底解决诡公交的问题。”
“就是你苏醒之后坐的那辆诡公交，在转移城市的时候我将它带过来了。”
闻彰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个诡公交竟然有这么久的历史，而且竟然还跟李城主打过交道。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将军的每一个动作，每每想起，好似昨天一样。”
“他没有说话，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放在了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烟将剩下的一半重新点上。”
“我知道他在犹豫。”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深吸了一口烟竟然说道：我同意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可以安然无恙的从那辆诡公交上下来。”
“不过当时的我却是连诡公交的本体都没能打出来，就差点被制作成了人椅。”
“如果不是将军带着人拼了命的寻找我，救我，或许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在我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我看到将军带着一些人上了诡公交，我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将军身后的人看我的眼神我至今也忘不了，那是一种嫉妒加怨恨……”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将军已经卧病在床了。”
“抬手都很困难。”
“我曾经询问过将军是怎么从诡公交上把我救下来的。”
“但是将军并没有说原因，而是费力的伸出手指着桌上的一本小册子，颤巍巍的说道：这些人……因你而死，你要是敢忘了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我看到小册上十几个名字时，我明白了……诡公交是被喂饱的……用了十几条人命换了我，甚至就连将军也被抽走了半条命……”
“那时候我才理解那些人的眼神，我这一生明明顺风顺水，拥有最高的天赋，拥有最好的父亲，却仍不知足。”
“诡公交那一次，我输的一败涂地，这是我自作的下场，但是死的却又不是我，结果却由无辜之人来承受……”
“自此之后，我便一直做着将军身边的记录员以及通讯员，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提升实力，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在努力。”
“因为我永远忘了不了那些人的死因，就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差，因为我太过任性。”
“再后来……将军去世了……”
说到这里，李城主沉默了许久。
闻彰也没有干扰，只是静静的陪着李城主。
沉默良久，李城主才开口继续说道：
“后来啊……将军去世了……”
“我便成了王都的城主。”
“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当做一名兵看待，即便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忘掉自己的使命。”
“可他从来没想做什么将军，也不想担起那个责任，是我们选择了他，也是我们将这个称号强行安在了他的身上。”
“当他走了以后，那个称谓便安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我废弃了那个称号，因为我觉得只有他才担得起，我并不配，我也不认为除了他有任何人配。”
“在将军去世后，我的幸运时光结束了，我的不幸到来了。”
“整座王都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的任何一个错误命令的下达，都会导致几名或者几十名无辜之人的死去，他们的家人将会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也不想让他们体验那种感觉。”
“但就算我的实力再强，当看着满城百姓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看着他们将所有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我却只感受到了绝望。”
“整座王都渴望生的希望全压在了我一人身上。”
“这个责任……太大也太重了。”
“重的我喘不过气，重的我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不敢有任何的错误。”
“直到今日，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说到这里，李城主叹了一口气。
“不过……太累了……我感觉太累了……精神上我还能扛得住，但是身体上的……两百多年了，这具身体已经太老了……”
这具身体？
什么意思？
难道李城主还能拥有别的身体？
闻彰深吸一口气烟仔细品味着李城主的话。
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目前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李城主没有注意到闻彰的动作，似乎已经沉入了回忆当中，继续说道：
“我已经在半步天灾这个境界六十多年了……”
“本来我以为突破无望，便开始了培养下一代继承人的打算，我选择了孟飞，但是小飞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这里，李城主又有点恨天不公的摇了摇头。
“唉……有得必有失，小飞的天赋很好，他的天赋甚至比我还高，短短几十年，便已经达到了地难的境界，这速度堪称恐怖。”
“或许以后他将成为觉醒者第一人也说不定。”
“但是……一城之主不能简简单单的谁实力高就给谁，以前那是没有办法，只能草草了事，但目前的王都却不能这样做。”
“地难级的强者王都也有很多，基本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如果强推小飞上位，就凭他那个领导能力跟脑子，恐怕没人能够服气，到时候诡异未灭，王都反而因为内斗消亡了……那我就没有脸面去见将军了。”
“那个时候，刘铭刘院长看出了我的焦虑，私下里向我提起了他想了很久的转移计划。”
“转移计划他计划好久了，因为刘院长是一位普通人，但是他可不想那么早死去。”
“如果是两百多年前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都只能活一百多年，那也没什么大碍，但现在觉醒者动不动就是一百多年寿命甚至更长，这让刘院长感觉不舒服，感觉到了不公平，他也想活得久。”
“转移计划是他想了很久却没有实现的计划，直到他看出了我的焦虑，才敢告诉我这件事情。”
“这个计划就是利用觉醒者的能力，将我的精神转移到一名年轻人的身上，继续活下去。”
“但是这个提案被当时的我一口否决了。”
“那些觉醒者利用这个能力都是用来杀诡异的，诡异是精神体，将诡异的整体转移到一名普通人身上，之后杀死普通人，顺带着将诡异杀死。”
“这个能力本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一的能力，而且先不说转移我的精神需要多么强大的觉醒者，就是能够与我精神属性兼容的年轻人也压根没有。”
“当时就算是普通人，精神污染也都很严重了，早就已经超过了最初的标准值，而精神不兼容转移的话，轻则变成白痴，重则精神冲撞爆炸，瞬间消亡。”
“所以我否定了这个提议，也没有让刘院长进行实验。”
“就在我打算再培养一个城主的时候，纯净者突然出现了。”
“那是一名沉睡了两百多年的前人，本来称呼他为沉睡者，但是后来改为了纯净者。”
“他到我面前的时候下半身与胳膊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上半身的躯干，就像是历史记载的人彘。”
“第一名纯净者告诉我，说他是两百多年前沉睡计划的参与者，他在当时活不下去了，才参与了这个实验，想着在未来他这名人形古董一定很受欢迎。”
说到这里，李城主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那位纯净者。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受欢迎。”
“不过最开始发现他的不是人类，而是诡异。”
“周边的诡异发疯了一样向着他的方向涌动，就连诡公交都从城东跑到了城西，因为它是这周边最强大的诡异，所以它去到之后那些诡异还给它剩下了上半身。”
“如果不是我时刻注意着诡公交，说不定这个纯净者就被那些诡异分食了。”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与纯净。”
“那是丝毫没有被精神污染所触及的身体。”
“诡异爆发最初的时候死亡人数是最多的，随着时间，死亡人数反而下降的非常快。”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人数变少了，死亡人数下降是应该的，但当我成为半步天灾再见到那名纯净者的时候。”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诡异在刚开始爆发的时候那么疯狂的杀人了。”
“当我看到那名纯净者的时候，曾经被我否定的转移计划瞬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当时我就有个感觉，这个实验可能会成功……”
说到这里，李城主不再说了，沉默了下去。
！！！！
听到这里，闻彰拿烟的手颤抖了一下，整个人瞬间警觉了起来。
这故事讲到这里怎么感觉不对劲起来了。
闻彰感觉那名纯净者的经历好耳熟啊……
不对！！
闻彰突然想起来昨天孟飞登记的时候对他这种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好像很熟练，就跟已经接触过几个一样。
当时他还以为是以前的玩家来到过这个世界呢，但是现在想想……
自己不会被他们当成纯净者了吧？
闻彰有点心惊的想到。
难道前面都是铺垫？
现在要步入正题了？
还有……
自己的测错难道是错的？
诡异不是最大boss？
李城主才是自己面临的最大boss？
想到这里，烟也不抽了，一手扶着椅子，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看着李城主的背影闻彰轻轻的问道：
“难道……你又同意了那个实验？”
未完待续！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都在看着窗外的街道沉默不语。
李城主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彰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闻彰有点按耐不住了。
太安静了……
怎么感觉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他要打破沉默询问李城主是怎么改变声音的时候。
李城主却预判了闻彰的动作，背对着闻彰抢先一步开口了，其声音有些萧条的说道：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说完，也不等闻彰愿不愿意听，直接说道：
“我出生在2027年7月1日。”
“也就是灾厄1年1月1日。”
闻彰静静的坐在那，没有打断李城主的自述，因为他知道现在李城主需要一位倾听者，而且他也好奇李城主这一生以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日记中记载的基本都是一些大事件，其他的事情基本没有记载。
“自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听将军说，我父母都变成怨念了，不过他们却没有杀死仅是婴儿的我，而且任何生物只要靠近我都会被他们杀死。”
“所以当将军发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死，只不过已经饿的瘦成皮包骨了。”
“其他人都说我没救了，毕竟跟诡异一起待了好几天，精神污染已经达到了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那个时候普通人变成怨念的精神污染指数很低，而我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那个指数。”
“但将军却并没有放弃，他不听他人劝组，最后将我收养了。”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也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
闻彰疑惑了一下，幸运他可能知道，但这个不幸是为什么？
“其实那本日记中也有假话，因为首个觉醒者其实不是别人，而是我，灾厄后没过几年我就觉醒了。”
“不过将军并没有乱说，他还告诉我也不要告诉别人我觉醒的事情，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听到这里，闻彰并没有惊讶。
将军也是个人，是个人就有私心，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被人研究。
闻彰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燃继续听着李城主的自述。
“就这样，那个秘密一直守护到第二位觉醒者的暴露，当第二位觉醒者暴露的时候，其实我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红衣级。”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还拥有了举世无双的力量，当第二位觉醒者被官方宣传为龙国第一的时候。”
“因为我能力比较特殊的原因，不服气完全就写在了脸上。”
“有一次将军还问我脸上不服气三个字是怎么搞的，不过我并没有解释，而是在心中埋怨。”
“当时我就在想，凭什么一个后来者站在了我的前面，如果不是将军不让我说的话，我可能早就是第一了。”
“唉……或许是前几十年太过顺风顺水了，因为我是将军的养子，他们对将军的尊敬漏了一小部分待我，导致没人敢对我不敬，也导致了我的叛逆期可能有点长。”
“灾厄40年2月1日，那天我不想忍了，我不想在将军身边继续做名护卫了，我整整做了十几年的护卫，我想出去闯一闯，我想让世人见证一下到底谁才是第一，我也想享受龙国第一的荣誉与待遇。”
“那天我对着将军说我要去彻底解决诡公交的问题。”
“就是你苏醒之后坐的那辆诡公交，在转移城市的时候我将它带过来了。”
闻彰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个诡公交竟然有这么久的历史，而且竟然还跟李城主打过交道。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将军的每一个动作，每每想起，好似昨天一样。”
“他没有说话，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放在了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烟将剩下的一半重新点上。”
“我知道他在犹豫。”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深吸了一口烟竟然说道：我同意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可以安然无恙的从那辆诡公交上下来。”
“不过当时的我却是连诡公交的本体都没能打出来，就差点被制作成了人椅。”
“如果不是将军带着人拼了命的寻找我，救我，或许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在我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我看到将军带着一些人上了诡公交，我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将军身后的人看我的眼神我至今也忘不了，那是一种嫉妒加怨恨……”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将军已经卧病在床了。”
“抬手都很困难。”
“我曾经询问过将军是怎么从诡公交上把我救下来的。”
“但是将军并没有说原因，而是费力的伸出手指着桌上的一本小册子，颤巍巍的说道：这些人……因你而死，你要是敢忘了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我看到小册上十几个名字时，我明白了……诡公交是被喂饱的……用了十几条人命换了我，甚至就连将军也被抽走了半条命……”
“那时候我才理解那些人的眼神，我这一生明明顺风顺水，拥有最高的天赋，拥有最好的父亲，却仍不知足。”
“诡公交那一次，我输的一败涂地，这是我自作的下场，但是死的却又不是我，结果却由无辜之人来承受……”
“自此之后，我便一直做着将军身边的记录员以及通讯员，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提升实力，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在努力。”
“因为我永远忘了不了那些人的死因，就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差，因为我太过任性。”
“再后来……将军去世了……”
说到这里，李城主沉默了许久。
闻彰也没有干扰，只是静静的陪着李城主。
沉默良久，李城主才开口继续说道：
“后来啊……将军去世了……”
“我便成了王都的城主。”
“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当做一名兵看待，即便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忘掉自己的使命。”
“可他从来没想做什么将军，也不想担起那个责任，是我们选择了他，也是我们将这个称号强行安在了他的身上。”
“当他走了以后，那个称谓便安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我废弃了那个称号，因为我觉得只有他才担得起，我并不配，我也不认为除了他有任何人配。”
“在将军去世后，我的幸运时光结束了，我的不幸到来了。”
“整座王都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的任何一个错误命令的下达，都会导致几名或者几十名无辜之人的死去，他们的家人将会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也不想让他们体验那种感觉。”
“但就算我的实力再强，当看着满城百姓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看着他们将所有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我却只感受到了绝望。”
“整座王都渴望生的希望全压在了我一人身上。”
“这个责任……太大也太重了。”
“重的我喘不过气，重的我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不敢有任何的错误。”
“直到今日，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说到这里，李城主叹了一口气。
“不过……太累了……我感觉太累了……精神上我还能扛得住，但是身体上的……两百多年了，这具身体已经太老了……”
这具身体？
什么意思？
难道李城主还能拥有别的身体？
闻彰深吸一口气烟仔细品味着李城主的话。
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目前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李城主没有注意到闻彰的动作，似乎已经沉入了回忆当中，继续说道：
“我已经在半步天灾这个境界六十多年了……”
“本来我以为突破无望，便开始了培养下一代继承人的打算，我选择了孟飞，但是小飞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这里，李城主又有点恨天不公的摇了摇头。
“唉……有得必有失，小飞的天赋很好，他的天赋甚至比我还高，短短几十年，便已经达到了地难的境界，这速度堪称恐怖。”
“或许以后他将成为觉醒者第一人也说不定。”
“但是……一城之主不能简简单单的谁实力高就给谁，以前那是没有办法，只能草草了事，但目前的王都却不能这样做。”
“地难级的强者王都也有很多，基本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如果强推小飞上位，就凭他那个领导能力跟脑子，恐怕没人能够服气，到时候诡异未灭，王都反而因为内斗消亡了……那我就没有脸面去见将军了。”
“那个时候，刘铭刘院长看出了我的焦虑，私下里向我提起了他想了很久的转移计划。”
“转移计划他计划好久了，因为刘院长是一位普通人，但是他可不想那么早死去。”
“如果是两百多年前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都只能活一百多年，那也没什么大碍，但现在觉醒者动不动就是一百多年寿命甚至更长，这让刘院长感觉不舒服，感觉到了不公平，他也想活得久。”
“转移计划是他想了很久却没有实现的计划，直到他看出了我的焦虑，才敢告诉我这件事情。”
“这个计划就是利用觉醒者的能力，将我的精神转移到一名年轻人的身上，继续活下去。”
“但是这个提案被当时的我一口否决了。”
“那些觉醒者利用这个能力都是用来杀诡异的，诡异是精神体，将诡异的整体转移到一名普通人身上，之后杀死普通人，顺带着将诡异杀死。”
“这个能力本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一的能力，而且先不说转移我的精神需要多么强大的觉醒者，就是能够与我精神属性兼容的年轻人也压根没有。”
“当时就算是普通人，精神污染也都很严重了，早就已经超过了最初的标准值，而精神不兼容转移的话，轻则变成白痴，重则精神冲撞爆炸，瞬间消亡。”
“所以我否定了这个提议，也没有让刘院长进行实验。”
“就在我打算再培养一个城主的时候，纯净者突然出现了。”
“那是一名沉睡了两百多年的前人，本来称呼他为沉睡者，但是后来改为了纯净者。”
“他到我面前的时候下半身与胳膊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上半身的躯干，就像是历史记载的人彘。”
“第一名纯净者告诉我，说他是两百多年前沉睡计划的参与者，他在当时活不下去了，才参与了这个实验，想着在未来他这名人形古董一定很受欢迎。”
说到这里，李城主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那位纯净者。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受欢迎。”
“不过最开始发现他的不是人类，而是诡异。”
“周边的诡异发疯了一样向着他的方向涌动，就连诡公交都从城东跑到了城西，因为它是这周边最强大的诡异，所以它去到之后那些诡异还给它剩下了上半身。”
“如果不是我时刻注意着诡公交，说不定这个纯净者就被那些诡异分食了。”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与纯净。”
“那是丝毫没有被精神污染所触及的身体。”
“诡异爆发最初的时候死亡人数是最多的，随着时间，死亡人数反而下降的非常快。”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人数变少了，死亡人数下降是应该的，但当我成为半步天灾再见到那名纯净者的时候。”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诡异在刚开始爆发的时候那么疯狂的杀人了。”
“当我看到那名纯净者的时候，曾经被我否定的转移计划瞬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当时我就有个感觉，这个实验可能会成功……”
说到这里，李城主不再说了，沉默了下去。
！！！！
听到这里，闻彰拿烟的手颤抖了一下，整个人瞬间警觉了起来。
这故事讲到这里怎么感觉不对劲起来了。
闻彰感觉那名纯净者的经历好耳熟啊……
不对！！
闻彰突然想起来昨天孟飞登记的时候对他这种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好像很熟练，就跟已经接触过几个一样。
当时他还以为是以前的玩家来到过这个世界呢，但是现在想想……
自己不会被他们当成纯净者了吧？
闻彰有点心惊的想到。
难道前面都是铺垫？
现在要步入正题了？
还有……
自己的测错难道是错的？
诡异不是最大boss？
李城主才是自己面临的最大boss？
想到这里，烟也不抽了，一手扶着椅子，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看着李城主的背影闻彰轻轻的问道：
“难道……你又同意了那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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