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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和他很像

    “?”

    “我认识你弟弟,就来俊辰,你和他……”

    “除了长相,就……像嘛?”我感到疑惑,来俊辰和我的性格可谓大相径庭,他认识的人很多,认识他的人也很多,认识我的人不少,我认识人却不多。

    性格内向的我,主动与人交往如同恐高的人尝试睁着眼去走悬桥,这是一个短暂而又令人焦灼痛苦的过程,我感受很深的莫过于他人对我的看法会是如何的复杂,我不敢去努力寻思,更不敢去尝试过问,陌生的声音与眼神……

    它们是有温度的,并且很低,温度让我无法去感受那本平常而普通的一切,或者说心理作用他似只白眼狼,明明给予养份的是我。在路上走着,手被我常常放在口袋里,人少时,步伐会迈的较快,时间过得并不慢,心中想法并不会太复杂,可能会是在重复着诉求什么,又可能不是。而人多时,空气仿佛可以令人窒息,真空的环境相较之下,我会更愿意接受,安好是没有的,我的一个好朋友在初三时对我说的一句话,这令我印象深刻,我会去回想过去的我……

    “你的变化挺大的,突然性格变好了嘛……”

    “以前难道不好嘛?”

    “不,不,以前挺友好的,以前呢,你是那种高冷帅哥,嘿嘿~然后现在,就是那种阳光的,懂吧!比如,你以前走路很不自然的……”

    “杨娅观察我?”

    “没有啦,不经意间……”

    “这样说虽然很伤我心……但你说得……就……温柔到我了!”

    “挺好挺好”

    “你还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嘛?”

    “嗯?”

    我很喜欢和她聊天,一字一语的乐趣仿佛需要一个个简单平淡的介质用来传播,或是我,或是她,不过开心的不只我,或不只她。她并不漂亮,懵懂的眼神被黑与金紧拥,那是双明朗的眼睛,即使戴着一双金黑色的眼镜,不近也看得清。

    “我挺喜欢来俊辰的,他人特别赞,我和他关系特别好,说得话特别多。”

    “感觉挺好。”

    “什么?”

    “你人挺好,说话特别特别的。”

    “那刚才在说什么挺好啊?”

    “……”

    网络聊天在我看来是一种很轻松的事情,即使你不确定对方在想什么,但那又如何?就像黄昏的天空,在我看来,它可以美好,可以复杂,可以平平淡淡,我看到的就是那样,所以就能那样,心想的健康就好,不健康也罢。

    我放下手机,最后一条没有文字的信息,是我安静的房间里明明有很多东西,可是除了我在那情不自禁的哼唧,没有其它一样事物表示讨厌安静,虽然我也不讨厌。

    “我,和,他,很,像……像迈?怎么可能像……来俊辰就是个坑爹小傻子。”

    “你才是!”

    “嗯?”

    四周并没有人,这可能幻听,或者说在这纬度……肯定是,肯定是幻听。

    来俊辰从小到大让爸妈吃尽苦头,这是控诉,即使我并不讨厌我的弟弟来俊辰。

    他的性格与我特别不一,小时候在幼儿园,那个幼儿园没校车,只招两百米内的小孩儿,我和他一起下楼,幼儿园就在我们楼下,我们住在爷爷奶奶家,不过我和他常常不是一起进的幼儿园,他会跑去等一个女孩子,在她家楼下,常常和他一起进幼儿园的是那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还有个亲兄弟,然后他们四个,然后他呼吁那兄弟两人,也去多叫几人一块,说是路上有人贩,果然,鲢鱼效应神奇而现实,和他一起上学的人越来越多,和他来往的朋友也在渐渐变多,而我每天都是第一个进幼儿园的,第一个和老师打招呼,唯一个单独进教室的小孩,唯一个看着一群人进教室,而自己却是唯一一个在教室里的小孩。

    “嗯……你们住在一起吗?”

    “嗯。”

    “就是来俊辰和你住在一起?那你……”

    “我们就住在旁边那栋楼。”

    “他每天都和我们一块进学校的,你一个人!”

    我看着桌前的女孩,心中满是不快,不是因为她的语气有多么天真无邪,更不是她说了一堆虽无心但狠戳我心的废话,而是因为这样枯燥乏味的气氛令我的一时一刻都宛如处于脚履冰,身骑虎的境地,那是尴尬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同桌饶有兴趣的看着,即使他连我们在说什么都不明白;同桌前面的女生看着我,即使她才转过身,可能只听到了一点点,在好奇心的催施下,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演绎什么,扮演的角色是否是一只没有好下场的小猫。可笑的事情有好多,不过不知道为何,旁边一组的人看见几个人看着我,也不知不觉在时间的一刹那盯向了我,这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在我看来。

    “滚!”

    “老师!来俊曦说脏话!”

    “啊?”

    我红着脸,所有人都望向了我,神情恍惚,表情盎然,他们一如既往。我看向旁边那组,看向那个大声报告的小孩,看向我的亲弟弟乐观开朗的来俊辰,那声音我熟悉不过,就是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对!来俊辰……不是,来俊曦让我滚!”

    “来俊曦,出去!”

    我灰着脸,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笑声和谐而悦耳,其中没有我的笑声,却有来俊辰的,他是个坏小子,就像米奇,我说的不是那个声色尖锐,常常被迪士尼拿来当起诉“棒槌”的米奇老鼠,而是《无耻之徒》中那个监狱常客米奇-米尔科维奇,我一直认为我结婚的时候需要寄一张婚庆帖给海瑞监狱,来俊辰迟早要进去。

    晚上,作业被我放得整整齐齐,灯还没关,但我已睡在了铺上,桌前来俊辰画着所谓的漫画,他特别喜欢这个,而我什么都不喜欢,我是一个枯燥没有爱好的人,这段自嘲是一个客观而有见解的理论,它是有依据的。

    “你为什么要让其他人……”

    “等下……快画完了!”

    “嗯……你为什么要那样?”

    “等下嘛!嗯,哼……Ok啦!”

    “你为什么要和其他人孤立我?”

    “什么?孤立啥子意思?”

    “啧~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和我做不了好朋友!”

    “我去洗澡了!”

    “回来!”我生气地向他吼道,枕头被我狠狠地扔向了他,那没有痛感的猛烈一击声音十分轻悄,我想表达的很明确,我讨厌他,讨厌“一个人”的感觉。

    “还不够嘛?”他转过身望向我,声音很沉,他哭了。

    “妈每月都会来接你出去吧!对不对?你听话,你是好孩子,我难道就不是孩子嘛?我还比你小啊!她抛弃了我,走了,而没有抛弃你……”他没有将门狠狠关上,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那种复杂的感觉就好比看着没有云彩的蓝天,复杂的情感无法一字一句的描绘出来,我想起那一次……

    “为什么不叫俊辰啊?”

    “因为嘛……妈妈更爱你!”

    那是一个多么温馨的画面,妈妈打着伞将我送到了楼下大门,我亲了一下母亲的脸,名正言顺的感觉竟是无味而无欢喜。妈妈将生日蛋糕递给了奶奶,然后和我说了句……

    “再见!”说得很轻快,她转身的那一刻,我期待起下一次相遇,下一次生日。

    奶奶牵着我的手,手很润,并没有课文中形容的那样粗糙。突然一盆水砸向了雨伞上方,奶奶手抖了一下,双手抱着的生日蛋糕安然无恙,奶奶叹了口气,我默不作声,想着来俊辰看到生日蛋糕后的喜悦神情,然后知道是妈妈给他买的,又瞬间变脸说不想吃,然后晚上偷吃。

    回到家,房间没有灯亮,来俊辰似乎睡了,我小心翼翼的拿上睡衣去洗澡,那天我睡得特别安稳,即使打着雷,但并没有听到来俊辰害怕的吼叫,这种自然的声音我特别喜欢,这是一种舒适的情调,即使我并不能理解,不过这让我感到愉悦。

    而那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外面没有下雨了,空气焕然一新。

    “起这么早!”

    我回过头,睡眼朦胧的他眼睛微肿,我没有多想,断定为没睡好。

    “生日快乐啊,弟弟!”

    “嗯嗯。”他拿着地上的盆走出阳台。

    我慢慢躺下,看着光衬下的天花板,那是一种暗蓝的颜色,周围特别安静,可气氛却令人郁闷。

    不只过了多久,灯光消失了……

    “谁说我让其他人不和你玩得?”

    我没有回答,想起当天前面那个女孩告诉我的一字一句。他的问题让我开始怀疑起那个女孩说的是真是假。

    “是李欣怡?”

    “嗯……”

    “嗐~不回答算了,睡觉!”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