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誓言
衣衫褴褛的小哈莉，磕磕绊绊地穿过乡野间的小路，在黑夜中摸索前行。
她逃出阿兹卡班已经一天了，可能是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到现在也没有遇上来抓捕她的巫师。
一个光点浮动在她的手心上，发出微弱的光亮提供仅有的照明。
从在那片海滩发誓复仇后，哈莉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召唤光的能力，心念一动，就能召唤出微弱的光芒。
哈莉在德思礼家仅有的权利，就是开关碗柜里那颗没有灯罩的廉价灯泡。它光秃秃地挂在一根简陋的电线上，拉一下细绳，就会发出刺眼又冷漠的白光。
她从不喜欢这盏白光，它总是高悬在顶上，照着她的脸，令她眼睛发酸、流泪，却为了照明又不得不点亮。
在审判那一天，也是同样一束冰冷又无情的光，自上而下打在铁笼上，把关在其中的哈莉展露在陪审团眼前。
她在狭小的铁笼中无处藏身，忍耐着陪审团的窃窃私语和肆意打量，不安地等待审判的最终结果。
与这些都不同，她手中唤出的光亮，虽然只有萤火虫一般的微光，但柔和又温暖，还能减缓疼痛。
光点飘在哈莉手上，好像没有任何攻击性。
直到几个小时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实在饿得不行，只得向一位有眼疾的独居老人乞讨食物。
老人十分热情，又因为眼疾看不清哈莉糟糕的外表，只当她是不小心花光了零用钱又迷路的小孩，给她端上了简单但足量的一餐。
然后，人祸就发生了。
哈莉正坐在厨房的岛台旁狼吞虎咽，只看到门口闪过了一道绿光，老奶奶就倒在了大门旁的鞋架上。
她都没来得及放下餐刀，只是呆坐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老人的尸体倒在地上，甚至没注意到数名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巫师围住了她。
其中一人伸手来抓她的手臂，把她拖离座位，口中好像轻蔑地说着什么，哈莉完全不在乎，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开始放火烧掉这栋温馨的小屋，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令她做出了反应。
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膨胀，手中的餐刀发出点点光亮，下一个瞬间，微光变得耀眼炙热，顺着餐刀的刀尖向前延伸。
哈莉反手拽住黑巫师拿着魔杖的手，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宣泄着心中无尽的怒火与悲伤，不顾一切投入这场战斗。
这是哈莉第一场作为“圣武士”的战斗，她靠血战兑现了自己复仇的誓言，但心中也多了个空洞。
她忘了老人的名字，却记得刚刚所杀每一个人的脸。
有什么东西开始扭曲了。
哈莉握紧藏在口袋里的长剑，紧盯着眼前的黑发男人，他一定是一名黑巫师。
光却没有响应她的呼唤。
也对，哈莉松开剑柄，她早就破誓了。
快一年了，她没有追猎任何一名黑巫师，只是在戈德里克山谷悠闲地躺平。
破誓带来的后果在哈莉的预料之中，这是她的选择。
哈莉在期待一种可能，或许她这一次的人生不用血腥的杀戮，也可以护自己周全。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她父母的问题上退让。
“你就站在这戈德里克山谷，用我父母之死为我带来的——啊，你口中的“大名鼎鼎”，但对我来说视如粪土的名声。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莫名其妙地拿这名声来嘲讽我？”哈莉绕着她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转圈，“而你还不敢重复一遍？”
“懦夫。”她在男人面前站定，叉腰歪着头，嘴角勾出一抹略带疯狂、让斯内普想起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容：“从魔法部来的吧？”
“嗯咳，哈莉你这就骂的过头了。”威廉看气氛缓和了一点，至少某人的手已经从剑上拿开了，开始打圆场，“他不是魔法部的人。”
麦格教授尴尬地帮同事说话：“……我想，前半句也不该出自一位淑女的口中，不怎么得体。”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敲了一下愣在原地的斯内普，示意他赶紧做点什么。
斯内普得到暗示后，终于回神，匆忙道歉：“我……向你道歉。”
哈莉原地等待了一会，发现这人居然这就没下文了。
麦格又敲了同事一下，斯内普这才憋出了一句：“我不该……”
“好了，打住。这么勉强还是算了吧。”哈莉转身就走，“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稀罕你这种人的道歉。”
她没去看其他人的反应，进了厨房，泡了一壶茶，连茶点一起装在一个盘子里。
刚想端出去的时候，哈莉却看到厨房的台面上，还放着她出去前用时间魔法保温的午饭，原样未动。
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来有人又学邓布利多把糖果零食当正餐了。
“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和波特小姐认识的？”麦格教授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深受打击的斯内普。
“哦，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到伦敦办事，去魔法部处理一点事务，申请我最新的专利。”威廉早就和哈莉串通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从魔法部的来宾出口出来，没走多远，正好看到这孩子坐在路边发呆，就把她带回来了。”
这一段自然是没有半点真话，至于他和哈莉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在他位于赤道的实验室，将那扇坚固无比的精金大门切成两半，顺带着击破了上面空间魔法的那一道狭长剑痕能说明一切。
“……您就没有想过，应该把波特小姐的行踪告知当局吗？”麦格教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段日子有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找到波特，忙得兵荒马乱。”
其中就包括她，整整三倍的校园工作，三倍！
“英国魔法部有儿童福利部门吗？”威廉反问道，不满地反唇相讥，“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全英国唯一一家巫师儿童福利院就在我的名下呢，原来还有别的吗？”
麦格被噎住了。
答案那自然是没有儿童福利部门，也没有别的巫师儿童福利院了。
全英国，乃至于全欧洲唯一一所巫师儿童福利院，就是威廉·赖特开办的。
最初他只收容遭受虐待的默然者孤儿，并想方设法积极地治疗这些孩子。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掀起席卷欧洲的革命后，威廉的福利院开始也收容巫师双亲亡故的孤儿，不论他们是否具有魔法能力。
在这为巫师社会的孤儿谋求福祉这件事上，没有人可以指责威廉·赖特。
“请收下我的歉意和尊敬，赖特先生。”麦格教授直起身，向轮椅上的威廉低头致意，“我作为一位教授，也一直想问，只是没找到机会。您为什么会想要为默然者开办一所儿童福利院呢？”
“只是为了实现一个承诺，我自己许下的。“威廉移开视线，看向壁炉上放着的一个饱经岁月的布娃娃，“我不会再让默然者死在我的面前了。”
布娃娃轻微晃动了一下，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她逃出阿兹卡班已经一天了，可能是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到现在也没有遇上来抓捕她的巫师。
一个光点浮动在她的手心上，发出微弱的光亮提供仅有的照明。
从在那片海滩发誓复仇后，哈莉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召唤光的能力，心念一动，就能召唤出微弱的光芒。
哈莉在德思礼家仅有的权利，就是开关碗柜里那颗没有灯罩的廉价灯泡。它光秃秃地挂在一根简陋的电线上，拉一下细绳，就会发出刺眼又冷漠的白光。
她从不喜欢这盏白光，它总是高悬在顶上，照着她的脸，令她眼睛发酸、流泪，却为了照明又不得不点亮。
在审判那一天，也是同样一束冰冷又无情的光，自上而下打在铁笼上，把关在其中的哈莉展露在陪审团眼前。
她在狭小的铁笼中无处藏身，忍耐着陪审团的窃窃私语和肆意打量，不安地等待审判的最终结果。
与这些都不同，她手中唤出的光亮，虽然只有萤火虫一般的微光，但柔和又温暖，还能减缓疼痛。
光点飘在哈莉手上，好像没有任何攻击性。
直到几个小时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实在饿得不行，只得向一位有眼疾的独居老人乞讨食物。
老人十分热情，又因为眼疾看不清哈莉糟糕的外表，只当她是不小心花光了零用钱又迷路的小孩，给她端上了简单但足量的一餐。
然后，人祸就发生了。
哈莉正坐在厨房的岛台旁狼吞虎咽，只看到门口闪过了一道绿光，老奶奶就倒在了大门旁的鞋架上。
她都没来得及放下餐刀，只是呆坐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老人的尸体倒在地上，甚至没注意到数名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巫师围住了她。
其中一人伸手来抓她的手臂，把她拖离座位，口中好像轻蔑地说着什么，哈莉完全不在乎，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开始放火烧掉这栋温馨的小屋，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令她做出了反应。
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膨胀，手中的餐刀发出点点光亮，下一个瞬间，微光变得耀眼炙热，顺着餐刀的刀尖向前延伸。
哈莉反手拽住黑巫师拿着魔杖的手，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宣泄着心中无尽的怒火与悲伤，不顾一切投入这场战斗。
这是哈莉第一场作为“圣武士”的战斗，她靠血战兑现了自己复仇的誓言，但心中也多了个空洞。
她忘了老人的名字，却记得刚刚所杀每一个人的脸。
有什么东西开始扭曲了。
哈莉握紧藏在口袋里的长剑，紧盯着眼前的黑发男人，他一定是一名黑巫师。
光却没有响应她的呼唤。
也对，哈莉松开剑柄，她早就破誓了。
快一年了，她没有追猎任何一名黑巫师，只是在戈德里克山谷悠闲地躺平。
破誓带来的后果在哈莉的预料之中，这是她的选择。
哈莉在期待一种可能，或许她这一次的人生不用血腥的杀戮，也可以护自己周全。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她父母的问题上退让。
“你就站在这戈德里克山谷，用我父母之死为我带来的——啊，你口中的“大名鼎鼎”，但对我来说视如粪土的名声。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莫名其妙地拿这名声来嘲讽我？”哈莉绕着她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转圈，“而你还不敢重复一遍？”
“懦夫。”她在男人面前站定，叉腰歪着头，嘴角勾出一抹略带疯狂、让斯内普想起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容：“从魔法部来的吧？”
“嗯咳，哈莉你这就骂的过头了。”威廉看气氛缓和了一点，至少某人的手已经从剑上拿开了，开始打圆场，“他不是魔法部的人。”
麦格教授尴尬地帮同事说话：“……我想，前半句也不该出自一位淑女的口中，不怎么得体。”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敲了一下愣在原地的斯内普，示意他赶紧做点什么。
斯内普得到暗示后，终于回神，匆忙道歉：“我……向你道歉。”
哈莉原地等待了一会，发现这人居然这就没下文了。
麦格又敲了同事一下，斯内普这才憋出了一句：“我不该……”
“好了，打住。这么勉强还是算了吧。”哈莉转身就走，“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稀罕你这种人的道歉。”
她没去看其他人的反应，进了厨房，泡了一壶茶，连茶点一起装在一个盘子里。
刚想端出去的时候，哈莉却看到厨房的台面上，还放着她出去前用时间魔法保温的午饭，原样未动。
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来有人又学邓布利多把糖果零食当正餐了。
“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和波特小姐认识的？”麦格教授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深受打击的斯内普。
“哦，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到伦敦办事，去魔法部处理一点事务，申请我最新的专利。”威廉早就和哈莉串通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从魔法部的来宾出口出来，没走多远，正好看到这孩子坐在路边发呆，就把她带回来了。”
这一段自然是没有半点真话，至于他和哈莉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在他位于赤道的实验室，将那扇坚固无比的精金大门切成两半，顺带着击破了上面空间魔法的那一道狭长剑痕能说明一切。
“……您就没有想过，应该把波特小姐的行踪告知当局吗？”麦格教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段日子有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找到波特，忙得兵荒马乱。”
其中就包括她，整整三倍的校园工作，三倍！
“英国魔法部有儿童福利部门吗？”威廉反问道，不满地反唇相讥，“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全英国唯一一家巫师儿童福利院就在我的名下呢，原来还有别的吗？”
麦格被噎住了。
答案那自然是没有儿童福利部门，也没有别的巫师儿童福利院了。
全英国，乃至于全欧洲唯一一所巫师儿童福利院，就是威廉·赖特开办的。
最初他只收容遭受虐待的默然者孤儿，并想方设法积极地治疗这些孩子。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掀起席卷欧洲的革命后，威廉的福利院开始也收容巫师双亲亡故的孤儿，不论他们是否具有魔法能力。
在这为巫师社会的孤儿谋求福祉这件事上，没有人可以指责威廉·赖特。
“请收下我的歉意和尊敬，赖特先生。”麦格教授直起身，向轮椅上的威廉低头致意，“我作为一位教授，也一直想问，只是没找到机会。您为什么会想要为默然者开办一所儿童福利院呢？”
“只是为了实现一个承诺，我自己许下的。“威廉移开视线，看向壁炉上放着的一个饱经岁月的布娃娃，“我不会再让默然者死在我的面前了。”
布娃娃轻微晃动了一下，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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