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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分院仪式(下)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韦恩·霍普金斯……梅根·琼斯……苏·李……

    这一次,轮到了名叫纳薇·隆巴顿的圆脸女孩,她就站在小哈莉旁边,冒失地朝凳子跑去,中途还摔了一跤。

    分院帽花了好长时间才替她做出来了选择,送她去了格兰芬多。纳薇却因为耗时太长,紧张得戴着帽子就跑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一溜小跑回来,红着脸把帽子交还给麦格教授。

    莫拉格·麦克道格……厄尼斯特·麦克米兰……

    姓马尔福的男孩在轮到他的时候,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小哈莉觉得这男孩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分院帽几乎一碰到他的脑袋,就尖声报出了选择:“斯莱特林!”

    男孩很满意的样子,跑去和他的朋友们汇合。

    姓氏报到“M”了,留在凳子前的人还剩下一小半。

    罗杰·马龙……莉莉·莫恩……西奥多·诺特……潘西·帕金森……一对佩蒂尔孪生姐妹……莎莉安·波克斯……

    最后,总算是轮到了——

    “哈莉·波特!”

    小哈莉低着头朝前走去,努力忽视礼堂里突然响起的阵阵低语。

    “波特,麦格教授是在叫波特吗?”“那个哈莉·波特?”“书上不是说她是一头红发吗?为什么是棕色的头发?”

    她强作镇定走上前去,在凳子旁边站定,从麦格教授的手里接过帽子,抬起头的时候,往教授的席位那边看了一眼。

    正好,她看到了坐在主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他旁边那个鹰钩鼻的老师看起来快昏过去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小哈莉居然大着胆子,朝白胡子校长做了个鬼脸,收获了他一个又惊讶又想笑的表情。

    小哈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迅速转过身,红着脸戴上了帽子,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帽子扣在脑袋上,滑下来遮住了哈莉的双眼和她的王冠编发。

    在陷入黑暗之前,小哈莉看到长桌边人头攒动,几乎每个人都想看清她的长相。

    “嗯……”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很难,非常难。很有勇气,心地不坏,具备天赋,也吃苦耐劳。哦,你觉得自己甘于平凡,可事实和命运却远非如此,很有意思……这可真是个大难题,我该把你分到哪去呢?”

    小哈莉的手扣住凳子的边缘,心里开始重复:“赫奇帕奇,我想去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那个细微的声音问,“拿定主意了吗?要知道,只要你想,斯莱特林能助你走向辉煌的人生——”

    小哈莉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在心里重复:“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不想去?好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就去赫奇帕奇吧——”

    听到分院帽的答案,小哈莉开心地挥拳,内心深处好像也有个地方欢呼了起来。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竟然——”

    分院帽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小哈莉的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这一次好像还同时咯噔了两声。

    “——如此大胆,如此敢想又敢做。如果我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只能说,不愧是你啊,波特校长。”

    波特校长?

    小哈莉的脑海里满是问号,不知道分院帽在叫谁,隐约中听到了有什么人在惨叫。

    “这下就好办了,只有一个地方了——格兰芬多!”

    刹那间,小哈莉进入赫奇帕奇学院的心愿就落了空,她只觉得自己要掉小珍珠了。

    但好像有人比她还痛苦,小哈莉觉得自己真的听到了有人在拿脑袋撞墙的声音。

    会是谁呢?

    十一岁的小哈莉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意识变得模糊,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哈莉睁开眼睛,绝望地听到分院帽向整个礼堂报出了最后的答案。

    这就是所谓的弄巧成拙,功亏一篑吧……

    “欢迎入学霍格沃茨,哈莉·波特——亲爱的校长小姐。”她听到分院帽在她耳边说。

    谢谢,哈莉努力绷住表情,如果你送我去赫奇帕奇就更好了。

    分院帽轻笑了一下,让哈莉想送它进滚筒洗衣机好好洗一下。

    哈莉摘下帽子,看着自己胸前的领带从原本的校徽配黑底,变为了红金条纹,长袍上的徽章也变成了格兰芬多的狮子。

    见此,她终于忍不住抽噎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想要掉小珍珠了。

    八层的塔楼啊,八层!每天几个来回,要走整整七个学年,真是要人命了。

    麦格教授接过帽子,正好看到哈莉的脸色,还以为她在感动于自己进入了父母就读过的学院,于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哈莉神情恍惚地迈开腿,走向格兰芬多那一桌,几乎没注意到自己获得了最热情、最响亮的欢呼喝彩。

    有个高年级的红发男生站起来和她握手,还有一对孪生兄弟在大声喊着:“我们有波特了!”

    哈莉坐到了圆脸女孩的旁边,麦格教授刚刚叫到她的名字是“纳薇·隆巴顿”。

    对面是之前那个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她认出他是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更多地被霍格沃茨学生们称呼为“差点没头的尼可”。

    她身上的诅咒主要针对还活着的人类的记忆。哈莉认识尼可的时候,他就是个幽灵了,自然不算在内。

    差点没头的尼可想拍拍哈莉的手臂,却像活人碰到了烧红的铁块一样缩了回去。

    抱歉,死亡的征服者,请原谅我的僭越。

    幽灵默默低头,一言不发地坐回去了。

    哈莉向他点点头,随后转头,想好好看看高台上的主宾席。

    同时,她掏出了小记事本,想赶在她忘记之前,记下刚刚听到的每一个名字,以及发生的事情。

    名为海格的半巨人坐在离哈莉最近的角落,他注意到了哈莉的目光,朝她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主宾席的中央,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一把宝座似的大金椅上。

    哈莉刚刚找机会对邓布利多做了个鬼脸,现在他还对着她微笑,这人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地令哈莉摸不着头脑。

    其他的教授也都很眼熟,但一时间哈莉也叫不出名字。

    只有一个人令哈莉感到陌生。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很神经质。他头上裹着一条很大的紫色围巾,无疑不太适合眼下这个正式场合,显得很古怪。

    她多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

    在她分心观察主宾席的时候,分院仪式继续进行,又有五个人分好了学院。

    现在等待分院的,只剩下三个人了。

    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名为罗恩·韦斯莱的红发男孩眨眼间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唯一姓氏首字母是“Z”、不得不排最后的布雷司·沙比尼则去了斯莱特林。

    分院仪式结束了。

    哈莉低头看向面前啥也没有的金盘子,到了她每天该晚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