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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嘿!兄弟

    “你醒啦?”

    尤星一睁眼便看到皮休坐在床边,正翘着二郎腿吸烟。

    “昨晚我都关店了,只留着一道小门,没想到这都被你小子钻进来了。”

    “好家伙,全身湿漉漉的,我一摸,一手的血呀!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你也知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这些。”

    “这就是你把我全身上下扒的只剩一条裤衩的原因?”

    尤星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神色奇怪地看向了皮休。

    “嗯哼。”皮休点了点头,“不把你衣服扒下来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啊,再说裹着这么一身湿衣服怎么睡觉,好人也给你捂出毛病来。”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这些技师的规矩啊,有的东西就是死也不愿意叫人动一下,所以我是丁点都没碰。”

    皮休指了指还戴在尤星左手上,将他的手包的严严实实的那只技师手套,这是他全身仅剩的两件衣物。

    而那个黑色的小盒子,也静静地躺在枕头边。

    尤星不由地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身负重伤跳进河里后,怎么就没直接回家,而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跑到了这里来。

    “皮休,我欠你一个人情。”

    “别!人情这种东西,既廉价又昂贵,你要欠就直接欠我钱好了。”

    皮休弹了弹烟灰,掰着粗糙的手指算起数来。

    “止痛药,纱布,一百块钱能从那些六国遗民手里换来一大堆,值不了几个钱。”

    “不过,我这里从不留男人过夜的,你在我的床上舒舒服服躺了一晚,而我则担惊受怕了一宿,这笔钱你得给我。”

    尤星刚想起身,背上的伤口立即被扯到,使他猛吸了一口凉气。

    “你再帮我找几样东西吧,钱我一起算给你。”

    “尤星老弟。”皮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你要知道,我这里从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欠的。”

    “我住的那套公寓,你帮我处理了吧。”尤星目光坚定。

    “嗨!”

    皮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白花花的肉颤动起来。

    “尤星老弟,你这是下血本了啊,可新邺城不比蓝星,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你那套新移民安置房,值不了几个钱。”

    “好吧,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尤星把手交叠到脑袋后,直直往后躺下,这一下又牵动了伤口,让他疼的直咧嘴,但一点没让他的心思变动。

    “嘿,老弟,虽然不合我的原则,但我多嘴问一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皮休眨了眨眼睛。

    “一个道士。”

    “啧,麻烦!”皮休咬紧口中的香烟,“那你是打算杀了那个道士?”

    “不,我要杀的是一个太监。”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皮休猛地把香烟丢在地上,抬手连拍自己的嘴巴,“我都多余问。”

    “其实没有那么……”

    “别说了,我的活祖宗!连宫里的人你都敢惹啊你。”皮休连连摆手,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尤星无奈一笑,方士,太监,还有太监背后那个所谓的大人。

    作为一个在这世界苏醒不到两年半的新人,这些人哪个是他敢主动招惹的?

    可偏偏就这几天里他都遇上了。

    【那个道士倒是可以先不管,反正那么黑的环境里,他就算看清了我面貌,也只能照着我随便捏出来的一张脸去胡乱找人。】

    眼下最麻烦的是那个太监,不出意外的话,明晚他就要来取那个盒子了。

    尤星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眼眸中好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猛虎面前,猛虎面前无,呃……”火焰摇曳了一下。

    “嘿,兄弟!”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角,刚够皮休露出半只眼睛,“老规矩,要什么东西你写在纸上就是了。”

    ……

    皮休的包扎手法十分粗糙,但也许是那些药起了作用,现在尤星做动作时已不感到疼痛了。

    他静静坐在椅子时,看着这个只离开了两天,可如今却有些陌生的房间。

    刘公公十分的守时,或者说他十分的怠惰,说三天便是三天,晚一点早一点都见不着他的踪影。

    随着一阵有些尖锐的提示音在尤星耳朵中响起,刘公公来了。

    “咱家就说凭着在宫里练就的那比猫还轻巧的脚步,无声无息,上次你小子怎么还能发现我的?原来并不是你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你装了这么一个小玩意。”

    刘公公细长的手指划过门框,在上面摸索出一个小型传感器,那东西发出的提示音属于特殊的频次,只有尤星才能接收到。

    【但凡你愿意敲门而不是偷偷破解门禁的话,这东西也用不上啊……】

    尤星站了起来,将脚上的皮靴和袜子脱掉,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赤脚站在地板上。

    在大秦,这是平民见到太监时必须行的礼仪。

    秦是个十分注重仪轨的国家。

    “我听说,东方瑞死了?”

    刘公公瞪大眼睛,眼里红色的血丝便连成一片。

    “我的运气,或者说他的运气很不好,刚一进屋就撞上了,你也知道这些方士是不会跟我们平民讲理的,所以我们起了一点点冲突。”

    “嗯。”刘公公点了点头,“这些方士的性情确实很古怪,就连咱家也摸不准他们的脾气。”

    “不过你把他的头丢到哪里去了?”

    【头?那具尸体明明很完整……】

    尤星捂住额头,显得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个道士让我很生气,我脾气一上来就容易失控,我曾经听人家说过,这是一种因为过长时间接触声光刺激而导致的病症,叫做什么来着……”

    “精神病,这可以归结到精神病一类。”

    刘公公叹了口气,悠长的白气在胸前氤氲。

    “在宫里待久了,这样的人咱家也经常见到,有的人犯完病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看向尤星的眼神却又多了几分厌恶。

    “是是是,那个黑市医生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尤星满脸笑容。

    “切!黑市医生?就那些整天围着下三路那点毛病转的江湖郎中,他们懂个玉子啊?”

    刘公公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全身关节咯吱作响。

    “闲话少叙,咱家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