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轻狂
第二天晚上上海滩就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皮特在百乐门枪杀了秦元立！
皮特原本就因为上次佳人被秦元立抢去而心有不满，这次两个人在百乐门相遇更是分外眼红。偏偏两人都看中了百乐门新晋的王牌歌手菁菁小姐，秦元立对皮特百般羞辱。说他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洋鬼子，生意也做的半死不活，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女人？又说他是王永瑞的小舅子，连贺晋之都要看他的脸色。别说一个头牌歌女，只要是他看上了哪怕让皮特把自己的老婆献出去，他也得乖乖听话！
皮特根本就不怕秦元立，当初之所以输给了秦元立是看着王永瑞的面子上，这才咽下了这口气。毕竟他除了明面上的药厂，还有暗地里见不到光的产业需要王永瑞行个方便。秦元立现在口出狂言，皮特实在是忍无可忍，掏出勃朗宁冲着秦元立就是一枪，那一枪并不致命，可秦元立捂着被穿了枪子的肩膀破口大骂“你个蛋都没长齐的小杂毛，也敢跟你爷爷我动手！识相的现在跪地上给老子磕上两个响头，再把老子的鞋舔干净！爷到是可以饶了你这一回，不然老子当着你的面睡了你全家！”
话音未落，皮特连补三枪。秦元立的印堂处就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另外的两枪分别打在了秦元立的两个膝盖上，秦元立的双眼睁得老大，笔直直的跪在皮特的面前。
皮特抬手抹去了脸上溅到的血迹，还把沾了鲜血的手指放在嘴前用舌尖舔了舔！然后端着一杯红酒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巡捕房的人来抓他。：‘呵，一个姨太太的兄弟而已，他就不信王永瑞能放弃巨大的利益，为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和他翻脸！’皮特抿了一口红酒，把杯子举到眼前，秦元立的尸体就被装进了杯子里。尸体下不断涌出的鲜红的血液，和玻璃杯里面的酒液融为一体！
等到巡捕房的探长赶到，皮特很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警察直接给他带上了手铐，这时皮特还在警察的面前耀武扬威“我跟你们打赌，我最多关两天就会被放出来，因为我是德国人！你们这些低贱的亚洲蝼蚁，哪怕我杀了上百个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话“皮特先生，中华民国的《临时约法》可不是纸糊的，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收到的是从皮特嘴里吐出来的口水“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滚开！”
那小警察看皮特这么嚣张火气也上来了，照着皮特的面门就是一拳！接着小警察就被探长甩了一个嘴巴子，声音响亮清脆。那探长点头哈腰的给皮特道歉“对不起啊，皮特先生，这个是新来的，不懂事，惊扰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别见怪，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皮特捂着酸疼的鼻子，顺手一抹满手的血迹。皮特咬了咬嘴唇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记住你了！”转头和探长说“他的命，我收了！”
这才迈着潇洒的步子上了警车，周围的警察倒更像是他的保镖！探长朝着小警察的脑袋狠狠敲了一拳“你这是在找死！等会儿到警局领三个月的薪水，带着你的爹娘老子离开上海，走的越远越好！”
小警察还不服气“凭什么啊？我这可是依法办事，他能拿我怎么样？还买我的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李叔，你还不知道吗？这警察局的副局长那可是我亲叔叔！老子就不信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一个洋毛鬼子弄死！”
探长的食指抖来抖去的指着他“你，你，你，唉！不知天高地厚！”说完惋惜的跺了跺脚跟着上了警车。
这件事很快登上了《申报》的头条，但凡你走在街上那都是人手一张报纸，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讨论。
沈韵水捏着报纸，看着报纸头条上那张极其嚣张的面孔，十分粗鲁的把报纸团在一起。宋佳悦这是嫁了一个什么人？枪杀地方高官还这么跋扈，简直没把中华民国放在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韵水一路走过来，街上的群众分为两大阵营。一派认为皮特该被执行枪决，以扬我东方国威！
而另一派确认为皮特杀得好！无其他原因，秦元立仗着王永瑞的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确实该死。所以皮特算是替天行道！
可是但凡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支持第二种观点的大多都是豪强、富商之流！
然后街道一边围了乌压压的一群人，仔细一听是就如何处置皮特而言发生了争吵。沈韵水听了一耳朵，觉得那位破口大骂的青年学生说的在理。那学生说：“你们之所以支持保下皮特，明明就是因为你们得罪不起外国人，因为一但外国人不满意，那就要赔钱，政府没有钱就会让你们这些富得流油的豪商出血！你们大肆宣扬秦元立的罪行，是想通过迂回的手段弱化皮特的犯罪事实。可我却只认一个道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皮特杀了人，他就该偿命！秦元立作恶多端自有国法处置，不是他人无视法纪的理由！况且皮特杀人的初衷可不是为民除害，他是因为和秦元立抢女人产生了口角，这才恼羞成怒，持枪行凶！”
这一番话堵的对面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无话可说，用皮包挡着脸就匆匆离开了人群。
那青年学生爬上代表着‘德先生’的雕像：“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中华的人民，现在皮特那个洋鬼子视我中华律法于无物，视我中华子民性命如草芥，此气尔等能下咽否？我们要反抗，要给那些洋人瞧瞧，我们中国人的血性！”
这振臂一呼立刻有不少人跟着附和，不过十几分钟整条街上的人拍成了长队，嘴里还喊着“枪决皮特，扬我国威！”的口号。
沈韵水正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游行，左臂却被人用力一拉给拽到了小巷里。沈韵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程汉升“程汉升，你拉我干什么呀？”
“你别跟着凑热闹，这种事涉嫌到了政局层面，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管的了的！”
“可是……我也是中国人啊！”
“哎呀！爱国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人云亦云的做法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看吧，这次游行起的快散的也快，那个学生我认识，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这次估计也就是图个好听的名声罢了！与其跟着这种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学校里多培养一些莘莘学子来的实在，这样咱们就有用不完的中坚力量！这才是真的爱国呢！”
“你说的是真的？这人是个不靠谱的？”
“你就听我的吧！你信不信，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他跑的比兔子都快！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快点儿回家去，别跟着这些人瞎胡闹！”
程汉升看着沈韵水走上了回家的街道才放下心来。他走向对面的饭馆，轻车熟路的上了包间“大哥，我已经把沈姑娘劝回去了！”
里头的人转过身，竟然是程廷山的那张脸！“好小子，长进不少啊！看来，这段时间的军营没白待啊！”
程汉升挠了挠头，呵呵直笑“这点小事，我总不能给大哥丢脸啊！唉大哥，你和沈姑娘很熟吗？”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跟她熟什么呀？要不是她是你同学，我还懒得提点呢！汉升你记住，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咱们老程家这一脉就剩下咱们堂兄弟两个，你给我安安稳稳的就行，出了一丁点儿差错，我可怎么向二叔交代！”
“嗯，大哥，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欸！这才是大哥的好弟弟呢！”
皮特原本就因为上次佳人被秦元立抢去而心有不满，这次两个人在百乐门相遇更是分外眼红。偏偏两人都看中了百乐门新晋的王牌歌手菁菁小姐，秦元立对皮特百般羞辱。说他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洋鬼子，生意也做的半死不活，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女人？又说他是王永瑞的小舅子，连贺晋之都要看他的脸色。别说一个头牌歌女，只要是他看上了哪怕让皮特把自己的老婆献出去，他也得乖乖听话！
皮特根本就不怕秦元立，当初之所以输给了秦元立是看着王永瑞的面子上，这才咽下了这口气。毕竟他除了明面上的药厂，还有暗地里见不到光的产业需要王永瑞行个方便。秦元立现在口出狂言，皮特实在是忍无可忍，掏出勃朗宁冲着秦元立就是一枪，那一枪并不致命，可秦元立捂着被穿了枪子的肩膀破口大骂“你个蛋都没长齐的小杂毛，也敢跟你爷爷我动手！识相的现在跪地上给老子磕上两个响头，再把老子的鞋舔干净！爷到是可以饶了你这一回，不然老子当着你的面睡了你全家！”
话音未落，皮特连补三枪。秦元立的印堂处就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另外的两枪分别打在了秦元立的两个膝盖上，秦元立的双眼睁得老大，笔直直的跪在皮特的面前。
皮特抬手抹去了脸上溅到的血迹，还把沾了鲜血的手指放在嘴前用舌尖舔了舔！然后端着一杯红酒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巡捕房的人来抓他。：‘呵，一个姨太太的兄弟而已，他就不信王永瑞能放弃巨大的利益，为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和他翻脸！’皮特抿了一口红酒，把杯子举到眼前，秦元立的尸体就被装进了杯子里。尸体下不断涌出的鲜红的血液，和玻璃杯里面的酒液融为一体！
等到巡捕房的探长赶到，皮特很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警察直接给他带上了手铐，这时皮特还在警察的面前耀武扬威“我跟你们打赌，我最多关两天就会被放出来，因为我是德国人！你们这些低贱的亚洲蝼蚁，哪怕我杀了上百个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话“皮特先生，中华民国的《临时约法》可不是纸糊的，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收到的是从皮特嘴里吐出来的口水“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滚开！”
那小警察看皮特这么嚣张火气也上来了，照着皮特的面门就是一拳！接着小警察就被探长甩了一个嘴巴子，声音响亮清脆。那探长点头哈腰的给皮特道歉“对不起啊，皮特先生，这个是新来的，不懂事，惊扰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别见怪，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皮特捂着酸疼的鼻子，顺手一抹满手的血迹。皮特咬了咬嘴唇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记住你了！”转头和探长说“他的命，我收了！”
这才迈着潇洒的步子上了警车，周围的警察倒更像是他的保镖！探长朝着小警察的脑袋狠狠敲了一拳“你这是在找死！等会儿到警局领三个月的薪水，带着你的爹娘老子离开上海，走的越远越好！”
小警察还不服气“凭什么啊？我这可是依法办事，他能拿我怎么样？还买我的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李叔，你还不知道吗？这警察局的副局长那可是我亲叔叔！老子就不信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一个洋毛鬼子弄死！”
探长的食指抖来抖去的指着他“你，你，你，唉！不知天高地厚！”说完惋惜的跺了跺脚跟着上了警车。
这件事很快登上了《申报》的头条，但凡你走在街上那都是人手一张报纸，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讨论。
沈韵水捏着报纸，看着报纸头条上那张极其嚣张的面孔，十分粗鲁的把报纸团在一起。宋佳悦这是嫁了一个什么人？枪杀地方高官还这么跋扈，简直没把中华民国放在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韵水一路走过来，街上的群众分为两大阵营。一派认为皮特该被执行枪决，以扬我东方国威！
而另一派确认为皮特杀得好！无其他原因，秦元立仗着王永瑞的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确实该死。所以皮特算是替天行道！
可是但凡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支持第二种观点的大多都是豪强、富商之流！
然后街道一边围了乌压压的一群人，仔细一听是就如何处置皮特而言发生了争吵。沈韵水听了一耳朵，觉得那位破口大骂的青年学生说的在理。那学生说：“你们之所以支持保下皮特，明明就是因为你们得罪不起外国人，因为一但外国人不满意，那就要赔钱，政府没有钱就会让你们这些富得流油的豪商出血！你们大肆宣扬秦元立的罪行，是想通过迂回的手段弱化皮特的犯罪事实。可我却只认一个道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皮特杀了人，他就该偿命！秦元立作恶多端自有国法处置，不是他人无视法纪的理由！况且皮特杀人的初衷可不是为民除害，他是因为和秦元立抢女人产生了口角，这才恼羞成怒，持枪行凶！”
这一番话堵的对面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无话可说，用皮包挡着脸就匆匆离开了人群。
那青年学生爬上代表着‘德先生’的雕像：“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中华的人民，现在皮特那个洋鬼子视我中华律法于无物，视我中华子民性命如草芥，此气尔等能下咽否？我们要反抗，要给那些洋人瞧瞧，我们中国人的血性！”
这振臂一呼立刻有不少人跟着附和，不过十几分钟整条街上的人拍成了长队，嘴里还喊着“枪决皮特，扬我国威！”的口号。
沈韵水正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游行，左臂却被人用力一拉给拽到了小巷里。沈韵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程汉升“程汉升，你拉我干什么呀？”
“你别跟着凑热闹，这种事涉嫌到了政局层面，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管的了的！”
“可是……我也是中国人啊！”
“哎呀！爱国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人云亦云的做法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看吧，这次游行起的快散的也快，那个学生我认识，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这次估计也就是图个好听的名声罢了！与其跟着这种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学校里多培养一些莘莘学子来的实在，这样咱们就有用不完的中坚力量！这才是真的爱国呢！”
“你说的是真的？这人是个不靠谱的？”
“你就听我的吧！你信不信，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他跑的比兔子都快！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快点儿回家去，别跟着这些人瞎胡闹！”
程汉升看着沈韵水走上了回家的街道才放下心来。他走向对面的饭馆，轻车熟路的上了包间“大哥，我已经把沈姑娘劝回去了！”
里头的人转过身，竟然是程廷山的那张脸！“好小子，长进不少啊！看来，这段时间的军营没白待啊！”
程汉升挠了挠头，呵呵直笑“这点小事，我总不能给大哥丢脸啊！唉大哥，你和沈姑娘很熟吗？”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跟她熟什么呀？要不是她是你同学，我还懒得提点呢！汉升你记住，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咱们老程家这一脉就剩下咱们堂兄弟两个，你给我安安稳稳的就行，出了一丁点儿差错，我可怎么向二叔交代！”
“嗯，大哥，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欸！这才是大哥的好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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