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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过火

    话一出口沈韵水就后悔了,可这又收不回来。

    贺晋之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沈小姐的意思是,贺某长得一脸奸相喽?”

    “贺督军多心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沈小姐真是生了一副好牙口!”

    “贺督军?我……”

    “说。”

    “贺督军,想必你早已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我有未婚夫,我们两情相悦!我无意于你,也不想做什么督军夫人,贺督军能否大发慈悲放我走?我会立刻离开上海,再不踏入此地,沈韵水结草衔环相报!我用我的命发……”

    “够了!沈韵水!本都督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等着做督军夫人就好了,其他的,不必再痴心妄想了!”

    沈韵水冷笑出声“呵,贺晋之,你才是痴心妄想!我说了,我!不!嫁!”

    “你!”贺晋之一道凌厉的眼光扫过来,沈韵水也怒目而视,丝毫不愿服软!

    “滚出去!”贺晋之捏着眉心。

    沈韵水半点儿也没犹豫,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沈韵水的双脚侃侃沾地,车子就带着轰鸣声走远了。

    程廷山的车紧跟着停在沈韵水旁边“沈小姐,上车吧。”

    沈韵水全当听不见,自顾自的往前走。

    眼前有个小巷口,沈韵水脑光一闪,拔腿跑进去不论方向的七拐八绕,可鞋跟却不争气的断了。

    沈韵水扔掉了鞋,光着脚继续跑也不知道是哪条街道,哪里顺眼就往哪边拐,也不管路人奇异的眼光。

    沈韵水一手扶墙一手叉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户房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个臂弯上挎着竹篮的农妇,那农妇刚走没多远就赶紧退回了屋里。

    沈韵水回头一看后面来了两三个手里拿着枪的便衣,只堵住了她的退路就不在向前。沈韵水下意识的就往前跑,刚迈出第二步,前边也被人堵住了。

    沈韵水四下张望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视线和门里的那个农妇对了个正着。然后,门缝在刺耳的吱呀声中被关的死死的,片刻后还有上门栓的声音穿出。

    沈韵水颓然的靠倒在墙边。

    “沈小姐,回督军府不是这条路!您要是转向了,属下给您指路。”

    沈韵水笑的粲然,她用手拢了拢蓬乱的鬓角,跟着说话的人走。

    最多不到十分钟程廷山的车就出现在路边,程廷山十分客气的把沈韵水让进后座,还贴心的递给沈韵水一双新鞋!可惜并不合脚,大的过分。

    说实话,那个农妇的做法沈韵水是认同的。毕竟,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得罪一帮带枪的人的确不值得!换做是沈韵水,她可能也会这么做!

    沈韵水踢踏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出现在督军府,蓬头垢面狼狈的很!

    贺晋之正坐在沙发上和自己对弈,严永昌在一旁拍着马屁,贺晋之看见这样的沈韵水,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你倒是能折腾!”

    沈韵水连个眼角也没给,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梯,大力的甩上了房门!

    严永昌撸撸袖子“嘿!”

    “闭嘴!”贺晋之的怒火压不住的涌出来。

    严永昌立刻蔫在一旁不在说话。

    沈韵水这边在浴室大力的搓着身上的泥垢,等她出来,小竹已经把买来的东西整理齐了。

    沈韵水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件旗袍扔在地上,一面拿在手里一面踩在脚下,用尽力气把旗袍撕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啊,沈小姐!”

    “出去。”

    “这。”

    “出去!”

    “是。”

    小竹前脚刚出去,后脚沈韵水就锁上了门,把门缝挨个用书塞了个严严实实!任谁敲门她一概不理,小竹过来送午饭和晚饭她也当作不知道,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小竹说话

    “回督军,房间里还有一个果盘。”

    “那就不用给她送了。”是贺晋之的声音。

    沈韵水看了一眼已经空空的果盘,用被子把头蒙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韵水一直在饿醒和睡觉之间徘徊,醒了,她就强迫自己睡觉,昏沉沉的又过了一天。

    沈韵水是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分别是小竹和小月。

    “怎么办?沈小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怎么知道?她不开门,我有什么办法?”

    “督军!”是她们两个人的声音。

    小竹很焦急“督军,这……”

    “拆了!”

    不一会儿混乱的脚步声连绵不绝的穿进沈韵水的耳朵,紧接着就是锤子敲击钻子的声音,“哐~哐~哐”吵的沈韵水头疼。

    沈韵水用手肘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将将坐正身体,把小刀藏好,房门就“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贺晋之身后跟着小月和小竹,小月手里端着一碗软粥蹲下“沈小姐,来吃一口!”

    沈韵水一脚踹开她,温热的粥盖满了她的胸口和衣襟。

    小月急得跳脚“啊!烫!沈韵水!……”她应该是要骂沈韵水的,可在贺晋之的目光下把剩余的话憋了回去,仓皇跑出了房间,小竹的目光在沈韵水于贺晋之之间扫了一圈,也退了下去。

    沈韵水绕开地上的粥站在一旁,她抬头看着贺晋之,牙齿咬的发颤,一颗眼泪掉了下来,紧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求您!放过我!我铭记您的恩德,我给您立像,早晚三炷香参拜,我……”

    还没登沈韵水说完,贺晋之已经钳住她的双颊“沈韵水!你就是死,也别想走!”

    沈韵水死死的盯着贺晋之的眼“呵!看不出来,你还有恋尸癖呢!”

    贺晋之把沈韵水提起来甩到床上,他的嘴贴着她的右耳,身上淡淡的酒味熏的沈韵水脑子疼:“严永昌昨天跟我说,女人啊,人是你的,心也会是你的,你别逼我走到这一步!”

    沈韵水摸索着拿到那把小刀,迅速刺向贺晋之,在离贺晋之一指的距离侃侃被截住。小刀被贺晋之远远的扔出去,不知道砸在什么地方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脱臼的痛感让沈韵水忍不住喊出声,她的脸上起了密集的冷汗,贺晋之咬牙的咯咯声清晰可闻“好!你好的很!不识好歹!”

    他粗糙的手探进沈韵水的衣领,用力撕扯,蛮力让沈韵水的头跟着被拽起来。

    “我不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你!然后再自戕!哪怕五年,十年,不死不休!”

    沈韵水满眼的坚定让贺晋之也看的怔愣。

    贺晋之起开身“好!你有种!”一边点头一边接上沈韵水脱臼的右手。

    等军靴重重的踏过倒在地上的门板,沈韵水的眼泪夺眶而出,洇湿了柔软的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