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争吵
“东西送到少央手中了吗？”徐元怡问。
“送到了，那玩意儿是叫人皇剑符？似乎很稀有。”徐元景说。
“当年人皇将自己毕生全部的剑意浓缩在这里面，你说珍不珍贵？”徐元怡白了徐元景一眼，风情万种，可惜徐元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次独自旅行，有什么收获吗？”徐元怡问。
徐元景想了想，说:“我还真碰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你听不听。”
“爱说不说。”
“我在日河城碰见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徐元景说，“有个家伙在幼年时，母亲因为土地问题与邻居闹了矛盾，被失手打死，后续因为无法确定谁先动的手，并且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再加上那家人有个亲戚是当官的，最后日河城的衙门只判邻居赔了他20钱。”
徐元怡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个家伙长大后就跑去其他地方发展，但运气不好，有一次还差点被流匪杀了。不过后来他还是走了狗屎运，在一个山洞里碰到一个重伤的仙门弟子，他帮了那个仙门弟子一些忙，那个仙门弟子为了报答他便给了他一颗初生丹，让他突破到了初生境一重。”
“姐，如果你是他，拥有了这份力量，你会去报仇吗？”徐元景像是看好戏一般玩味的说。
可徐元怡的表情却很凝重。
徐元怡的凝重的表情让徐元景微微一愣。
“他没有立即去报仇，而是找了些苦力活混日子，本来当年那家人听说他成仙人了，有些人都在忙手搬家了。但是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就以为那件事已经被他放下了。”徐元景接着说。
“他动手了？”徐元怡轻声问道。
徐元景点点头。
“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过他，他当时似乎已经在逃亡了。我觉得他很有趣，就指导了一下他逃亡的路线，他给我坦白了所有事情。”
“他就是在等所有人对他放弃警惕的时候，趁着夜色悄然翻进邻居的院子，将一家十八口人，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全部杀死。”
说完，徐元景觉得有些口干，便起身倒了杯水。
“姐，你说这故事是不是很狗血啊哈哈。”
徐元怡望着徐元景的背景。
“你觉得……这件事很有趣是吗？”徐元怡问。
“嗯？难道不有趣吗？如此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徐元景接完水，笑着回过头。
“啪！”
鲜红的掌印浮现，看上去火辣辣的疼。
徐元景愣住了，摸着侧脸，不敢置信。
“你让我感觉到冷血。”徐元怡一字一句道。
徐元景深吸一口气。
“那我该怎么办？是帮衙门把他抓起来？还是把当年进行判罚的狗官抓起来？”徐元景咬着牙问。
“因为与你无关，所以你高高在上？”徐元怡痴笑一声，眼睛红肿。
瞧见徐元怡的神态，徐元景不知所措，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没有心眼、比较豁达，可是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冷血的人。”徐元怡细声细气地说，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楚。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啊！”被徐元怡搞崩溃的徐元景大声一吼，“这明明是那家人的错！人性贪婪，不知手中轻重！官官相庇，而国家法律不也正是这样吗？为了所谓一国之安稳，舍弃一家之理！”
“错的明明是这个国家！他们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只要能让人安静下来就好。”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针对我！”
罕见的，徐元景对着徐元怡发如此之大的脾气。
看着徐元景愤怒无比的眼神，徐元怡的眼神有些落寞，就像失去了光。
“如果你始终觉得，他人之事与你无关，那……你就做你想做的便是。”徐元怡轻声说，“我希望这个世界是好的，如果我觉得它不够好，那我会努力改变它。”
徐元景紧握着拳头，他低着头，不知其所想。
“幼稚！”
徐元怡靠近徐元景，双手抱住徐元景的头。
徐元景对她来说很高，所以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抱住徐元景的头。
徐元景呆呆地望着徐元怡。
现在的徐元怡并不愤怒，也不悲伤，相反，她十分平静。
“这并不幼稚，元景。”徐元怡说，“我一直希望这世界，所有的人都能和睦相处，没有阶级、没有斗争、没有算计，所有人不分你我地为世界奉献自己，不分彼此。我想看见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你倒不如去做梦，梦里比这实际多了。”徐元景冷冷的说，“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好人，坏人，乐于助人的人，行窃强盗之人，舍己为人的人，自私自利的人……你指望这些人能创造出一个美好社会吗？”
“可你能与我一起。”徐元怡看着徐元景。
徐元景沉默。
然后他甩开徐元怡的手，跑出屋外。
“谁要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我就是我，与别人无关，别人也与我无关！”
徐元怡望着徐元景跑出宅子。
泪眼朦胧。
万重仁看见徐元景跑出门，张开了嘴。
“吵的这么厉害吗？”
万重仁看着徐元景的背影越来越渺小，直至消失。
“老师。”徐元怡找到万重仁。
万重仁看着徐元怡俏脸上的泪痕，心疼不已，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元怡摇摇头，道:“我们回神教吧。”
“呃……”万重仁颇为惊讶，“现在吗？不回无影宗了？”
“在无影宗呆着本来就没有意义。”徐元怡说，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微风扶起她的发丝，一根白丝随之飘在地面。
“我将即刻开始闭关，准备突破明位境。”徐元怡一字一句道。
“你明位境巅峰了！”万重仁瞪大了双眼。
绝世奇才！
万重仁深咽口水，原来全力以赴的徐元怡，修行天赋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而纵使他万重仁，瀚虚境巅峰！堪比敬国顶级宗门级人物！
却只是眼前少女数十位师尊中的一位……
万重仁突然仰天大笑。
“元怡，只要你愿意，那龙傲天之流，皆不为你一手之敌，这天下大世，当为你一人而开矣！”万重仁眼神灼烈，“我神教，定当再次威震天下！”
……
阴暗潮湿的地下，淡淡的蓝色的荧光透过一些水晶表面，将本黑暗的世界映落出一点梦幻。
徐元景踩在湿软的泥土上。
视野随着徐元景不断前行变得逐渐开朗起来。
一座巨大的地下湖映入眼帘，并且还带着点点蓝色荧光，头顶上有着粗壮的似绿色水晶般的植物盘旋、交织。
湖中央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位美妇人。
看见元景前来，美妇人露出温婉的笑容。
“景儿怎么想着来找娘了？”
徐元景微微张开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小孩。
“让我猜猜，你是跟你二姐吵架了？”美妇人笑着说，并不在意徐元景的情绪如何低落。
徐元景没有回应。
“你从小就只跟你二姐关系好，也只有跟她吵架你才会这么伤心，我说的不错吧？”美妇人说。
徐元景抬起头，场景蓦然变化，他到了美妇人身边，跪在她的前面。
美妇人将他揽在怀里，抱着他的头。
“没事的，没事的……”
徐元景躺在母亲怀里，母爱的温暖让他舒心，但是却止不住的哭泣，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待到徐元景逐渐安静下来。
“好受些了吗？”美妇人的话语依旧温柔。
徐元景抬起头，可是他的表情再配合他的眼泪和鼻涕，是那般的滑稽和令人恶心。
“娘，为什么你不离开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呢？我真的好孤独，好孤独……”
美妇人轻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镇压着一个可怕的坏蛋，娘必须在这里守着祂，离不开这里的。”
“就算离开这里又能怎样？难道比我们一家人团聚还重要吗？”徐元景万分不解。
“我离开这里，祂就会出来，祂会将外面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不留。”美妇人笑着说，“为了无数人们的生命，为了世界的和平，娘必须在这里，即使我们无法团聚。”
“我不明白……”徐元景看着美妇人，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放弃自己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名利，仅仅只是，不想而已。”
美妇人摸着徐元景的头。
“你以后会明白的。”
“可是我不想明白！”徐元景突然站起来，“你跟姐姐一样，说着什么为了幸福、为了和平！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就一定得是我们去做！”
美妇人看着激动不已的徐元景，缓缓开口:“景儿，没事的，你可以不做的，没有人逼你去做什么。”
“那为什么！你和姐姐都要去做啊！”徐元景质问。
美妇人想了想，笑着说:“其实没那么多理由，就是不这么做的话，会伤心，会失望，会难过。”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那么伤心、那么失望、那么难过，我们就只好这么去做。”美妇人笑了笑，“所以其实我们没这么伟大，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感到舒服而已。”
徐元景楞楞的。
他跪了下来，靠在美妇人身边，安稳的将头靠过去。
“我还是不明白。”
“没事的，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咯，你只需要好好做自己就好了。”美妇人安抚着徐元景的背。
……
“送到了，那玩意儿是叫人皇剑符？似乎很稀有。”徐元景说。
“当年人皇将自己毕生全部的剑意浓缩在这里面，你说珍不珍贵？”徐元怡白了徐元景一眼，风情万种，可惜徐元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次独自旅行，有什么收获吗？”徐元怡问。
徐元景想了想，说:“我还真碰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你听不听。”
“爱说不说。”
“我在日河城碰见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徐元景说，“有个家伙在幼年时，母亲因为土地问题与邻居闹了矛盾，被失手打死，后续因为无法确定谁先动的手，并且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再加上那家人有个亲戚是当官的，最后日河城的衙门只判邻居赔了他20钱。”
徐元怡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个家伙长大后就跑去其他地方发展，但运气不好，有一次还差点被流匪杀了。不过后来他还是走了狗屎运，在一个山洞里碰到一个重伤的仙门弟子，他帮了那个仙门弟子一些忙，那个仙门弟子为了报答他便给了他一颗初生丹，让他突破到了初生境一重。”
“姐，如果你是他，拥有了这份力量，你会去报仇吗？”徐元景像是看好戏一般玩味的说。
可徐元怡的表情却很凝重。
徐元怡的凝重的表情让徐元景微微一愣。
“他没有立即去报仇，而是找了些苦力活混日子，本来当年那家人听说他成仙人了，有些人都在忙手搬家了。但是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就以为那件事已经被他放下了。”徐元景接着说。
“他动手了？”徐元怡轻声问道。
徐元景点点头。
“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过他，他当时似乎已经在逃亡了。我觉得他很有趣，就指导了一下他逃亡的路线，他给我坦白了所有事情。”
“他就是在等所有人对他放弃警惕的时候，趁着夜色悄然翻进邻居的院子，将一家十八口人，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全部杀死。”
说完，徐元景觉得有些口干，便起身倒了杯水。
“姐，你说这故事是不是很狗血啊哈哈。”
徐元怡望着徐元景的背景。
“你觉得……这件事很有趣是吗？”徐元怡问。
“嗯？难道不有趣吗？如此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徐元景接完水，笑着回过头。
“啪！”
鲜红的掌印浮现，看上去火辣辣的疼。
徐元景愣住了，摸着侧脸，不敢置信。
“你让我感觉到冷血。”徐元怡一字一句道。
徐元景深吸一口气。
“那我该怎么办？是帮衙门把他抓起来？还是把当年进行判罚的狗官抓起来？”徐元景咬着牙问。
“因为与你无关，所以你高高在上？”徐元怡痴笑一声，眼睛红肿。
瞧见徐元怡的神态，徐元景不知所措，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没有心眼、比较豁达，可是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冷血的人。”徐元怡细声细气地说，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楚。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啊！”被徐元怡搞崩溃的徐元景大声一吼，“这明明是那家人的错！人性贪婪，不知手中轻重！官官相庇，而国家法律不也正是这样吗？为了所谓一国之安稳，舍弃一家之理！”
“错的明明是这个国家！他们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只要能让人安静下来就好。”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针对我！”
罕见的，徐元景对着徐元怡发如此之大的脾气。
看着徐元景愤怒无比的眼神，徐元怡的眼神有些落寞，就像失去了光。
“如果你始终觉得，他人之事与你无关，那……你就做你想做的便是。”徐元怡轻声说，“我希望这个世界是好的，如果我觉得它不够好，那我会努力改变它。”
徐元景紧握着拳头，他低着头，不知其所想。
“幼稚！”
徐元怡靠近徐元景，双手抱住徐元景的头。
徐元景对她来说很高，所以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抱住徐元景的头。
徐元景呆呆地望着徐元怡。
现在的徐元怡并不愤怒，也不悲伤，相反，她十分平静。
“这并不幼稚，元景。”徐元怡说，“我一直希望这世界，所有的人都能和睦相处，没有阶级、没有斗争、没有算计，所有人不分你我地为世界奉献自己，不分彼此。我想看见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你倒不如去做梦，梦里比这实际多了。”徐元景冷冷的说，“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好人，坏人，乐于助人的人，行窃强盗之人，舍己为人的人，自私自利的人……你指望这些人能创造出一个美好社会吗？”
“可你能与我一起。”徐元怡看着徐元景。
徐元景沉默。
然后他甩开徐元怡的手，跑出屋外。
“谁要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我就是我，与别人无关，别人也与我无关！”
徐元怡望着徐元景跑出宅子。
泪眼朦胧。
万重仁看见徐元景跑出门，张开了嘴。
“吵的这么厉害吗？”
万重仁看着徐元景的背影越来越渺小，直至消失。
“老师。”徐元怡找到万重仁。
万重仁看着徐元怡俏脸上的泪痕，心疼不已，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元怡摇摇头，道:“我们回神教吧。”
“呃……”万重仁颇为惊讶，“现在吗？不回无影宗了？”
“在无影宗呆着本来就没有意义。”徐元怡说，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微风扶起她的发丝，一根白丝随之飘在地面。
“我将即刻开始闭关，准备突破明位境。”徐元怡一字一句道。
“你明位境巅峰了！”万重仁瞪大了双眼。
绝世奇才！
万重仁深咽口水，原来全力以赴的徐元怡，修行天赋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而纵使他万重仁，瀚虚境巅峰！堪比敬国顶级宗门级人物！
却只是眼前少女数十位师尊中的一位……
万重仁突然仰天大笑。
“元怡，只要你愿意，那龙傲天之流，皆不为你一手之敌，这天下大世，当为你一人而开矣！”万重仁眼神灼烈，“我神教，定当再次威震天下！”
……
阴暗潮湿的地下，淡淡的蓝色的荧光透过一些水晶表面，将本黑暗的世界映落出一点梦幻。
徐元景踩在湿软的泥土上。
视野随着徐元景不断前行变得逐渐开朗起来。
一座巨大的地下湖映入眼帘，并且还带着点点蓝色荧光，头顶上有着粗壮的似绿色水晶般的植物盘旋、交织。
湖中央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位美妇人。
看见元景前来，美妇人露出温婉的笑容。
“景儿怎么想着来找娘了？”
徐元景微微张开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小孩。
“让我猜猜，你是跟你二姐吵架了？”美妇人笑着说，并不在意徐元景的情绪如何低落。
徐元景没有回应。
“你从小就只跟你二姐关系好，也只有跟她吵架你才会这么伤心，我说的不错吧？”美妇人说。
徐元景抬起头，场景蓦然变化，他到了美妇人身边，跪在她的前面。
美妇人将他揽在怀里，抱着他的头。
“没事的，没事的……”
徐元景躺在母亲怀里，母爱的温暖让他舒心，但是却止不住的哭泣，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待到徐元景逐渐安静下来。
“好受些了吗？”美妇人的话语依旧温柔。
徐元景抬起头，可是他的表情再配合他的眼泪和鼻涕，是那般的滑稽和令人恶心。
“娘，为什么你不离开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呢？我真的好孤独，好孤独……”
美妇人轻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镇压着一个可怕的坏蛋，娘必须在这里守着祂，离不开这里的。”
“就算离开这里又能怎样？难道比我们一家人团聚还重要吗？”徐元景万分不解。
“我离开这里，祂就会出来，祂会将外面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不留。”美妇人笑着说，“为了无数人们的生命，为了世界的和平，娘必须在这里，即使我们无法团聚。”
“我不明白……”徐元景看着美妇人，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放弃自己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名利，仅仅只是，不想而已。”
美妇人摸着徐元景的头。
“你以后会明白的。”
“可是我不想明白！”徐元景突然站起来，“你跟姐姐一样，说着什么为了幸福、为了和平！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就一定得是我们去做！”
美妇人看着激动不已的徐元景，缓缓开口:“景儿，没事的，你可以不做的，没有人逼你去做什么。”
“那为什么！你和姐姐都要去做啊！”徐元景质问。
美妇人想了想，笑着说:“其实没那么多理由，就是不这么做的话，会伤心，会失望，会难过。”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那么伤心、那么失望、那么难过，我们就只好这么去做。”美妇人笑了笑，“所以其实我们没这么伟大，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感到舒服而已。”
徐元景楞楞的。
他跪了下来，靠在美妇人身边，安稳的将头靠过去。
“我还是不明白。”
“没事的，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咯，你只需要好好做自己就好了。”美妇人安抚着徐元景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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