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妖怪无情
汪元心中一动。
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这群人明显跟那蛇妖有关。
至于具体真相，也只能看下去了。
……
“啊！”
一个男子见到那具未消化完的尸体，顿时吓了一条，大叫着摔坐在地，不断往后爬去。
“是李三儿！”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而来。
但在看到尸体后，纷纷脸色大变，甚至好几人当场狂吐起来！
“大家避一避，让贫道检查一番。”
禹道人和颜悦色地安抚了众人，便独自上前取出各种工具，仔细检查尸体。
在汪元的目光中，
禹道人眉头越皱越紧。
“道长，怎么了？”
一个胆子大的青年，上前见老道脸色不对，不禁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这尸体……甚是奇怪！”
一个穿着还算体面的微胖老者，借手帕握着鼻子上前道：
“敢问道长，奇怪在何处？”
“你们看，全身皮肤已化，血肉沾满……
按说这具尸体，已被某条蛇吞入腹中，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那条妖蛇？”
“还不能定论。
所幸这具尸体化去不多，还可看出大致容貌，待我画出后供诸位辨认。”
老道回身走到一个还算平坦的地方，伸手从平整的胸口，逐一取出笔墨纸砚，挥笔花了起来……
围在旁边观看之人，渐渐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李苛那个孽障？！”
“不错，就是他！”
“难怪那尸体我看着眼熟!”
“原来真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
一提起“李苛”这个名字，一众拎着火把、锄头、棍棒的干瘦农人，瞬间变得义愤添庸、咬牙切齿、或是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
全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刻骨之恨，就连远在葫芦里的汪元，都不禁微微色变！
禹道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贫道一开始就有所不解，
不正是此人一家家告知，那不是山神使者，而是一条无恶不做、专吃村民的蛇妖？
似乎也是这个‘李苛’，留下遗书，独自前来吞服毒药间接毒杀蛇妖，并沿路标下记号？
此等除妖义士，本该广为称颂，但为何反倒像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一旁围观的汪元，同样有此疑惑。
显然，这个“李苛”，便是妖蛇口中的“恩公”。
但同时也生出更多疑惑。
比如，那李苛是如何知道，蛇妖的巢穴是在这里？
不禁开始期待真相……
听禹道长此问，众人纷纷沉默下来。
有的人当场悲泣抹泪，有的人眼眶通红，还有的人一看便知满腔仇恨……
还是那位穿着还算体面的中年人，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包含着万般复杂的情绪：
“道长有所不知，我平目村的种种妖祸，皆由此人而起……”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傍晚，李苛装着一条蛇，冒着大雨到本村的郎中家里，让其救治。
可是那些药材都是用来救人的，每一株都采摘不易，怎么能用来救一条蛇？
但他跟郎中说，那蛇是他自幼养到大，极有灵性，眼睛也很奇特，会疼、会感激、会……就像他自己的孩子，感情很深。
这次外出不知因何受了重伤，就要死了，求郎中救救它。”
“郎中在看了那蛇条后，发现它在流泪，眼神当真和人一模一样!
那郎中一向仁善，心生不忍之下，便将那条蛇救治了。
谁知道正是因为这件事，送了本村百十条人命！”
中年人忍不住哽咽起来，抹了几下眼泪才继续道：
“前不久，李苛挨家挨户的敲门，一声声的不断磕头谢罪，哭诉这些年的罪行，我们这才知道真相——
原来，他冒雨就回那条蛇的第二日，某个上门拜访的客人，竟被那蛇咬死吞入腹中！
“李苛愤怒又惊慌，拿刀想杀了那条蛇时，万万没想到蛇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那条蛇说，人是死在了李苛家中，若是泄露出去，李苛一定会是死罪。
但如果将尸体给它吃掉，不仅李苛平安无事，更会加快自己伤势的恢复。
只要它伤势复原，就从李苛家中离开，并入山给其采来大量药草、猎来值钱的野兽，让其发家致富！”
“原来，李苛夫妇教其大儿子说话时，那蛇也在场，长期之下，竟逐渐生出灵智，更是不知何时在山中得了机缘，变成了会说人话的妖怪！”
“李苛本就方寸大乱，又不懂律法，再加上发家的诱惑，他就答应了。”
“但那妖蛇伤愈之后，不仅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改口威胁：
说尸体已经入腹，证据已经销毁，已经彻底没有证据证明他无辜！
如果不想死，如果还想过上好日子，就叫一个人到它面前……”
“就这样，李苛越陷越深，不断将人带到约定之地，供那妖蛇吞下……
不仅本村的人家，就连相邻几个村的也都是这样！”
“那妖蛇待在村中，不仅不用遭遇任何危险、更不用像其他妖怪那样厮杀，而且在持续大量吃人的情况下，妖力长的飞快，不出数年就一跃成为神使！”
“成为神使之后，那妖怪依旧没有放弃吃人……
而且，那妖怪和李苛，先后用李苛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女儿作伴祭圣童，抬高李苛的地位、荣誉、还赐下丰厚的奖励，以令其他人家也跟着效仿，也跟着献上自家孩子。
直到李苛得知，伴祭圣童非是成仙，而是那山神的……”
“李苛这才追悔莫及，一家一户的告知那神使恶行。
但那个时候，村中质疑神使的人大都已经被吃了，剩下的要么对山神和神使迷信不疑，要么惊骇不敢言，即使信了、也无比对其恨之入骨……
不仅没有一个人肯跟他前去除妖，反而还有人要将此事上报神使！”
“第二天，我便在门缝里，见到李苛留下的遗书。”
“正当我们全都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恰好道长来了！”
“后面的事，道长都知道了。”
中年男人早已泣涕如雨：
“禹道长，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欠我们每一家都不止一条人命。
若不是他救了那条蛇妖，我们岂会连年遭此大祸？”
汪元听完，只觉得浑身泛冷。
他对妖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即使说着人话，念着恩情，眼中带着人一般的神色。
但妖就是妖，诡诈无情，不能丝毫共情，不可相信一个字！
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这群人明显跟那蛇妖有关。
至于具体真相，也只能看下去了。
……
“啊！”
一个男子见到那具未消化完的尸体，顿时吓了一条，大叫着摔坐在地，不断往后爬去。
“是李三儿！”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而来。
但在看到尸体后，纷纷脸色大变，甚至好几人当场狂吐起来！
“大家避一避，让贫道检查一番。”
禹道人和颜悦色地安抚了众人，便独自上前取出各种工具，仔细检查尸体。
在汪元的目光中，
禹道人眉头越皱越紧。
“道长，怎么了？”
一个胆子大的青年，上前见老道脸色不对，不禁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这尸体……甚是奇怪！”
一个穿着还算体面的微胖老者，借手帕握着鼻子上前道：
“敢问道长，奇怪在何处？”
“你们看，全身皮肤已化，血肉沾满……
按说这具尸体，已被某条蛇吞入腹中，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那条妖蛇？”
“还不能定论。
所幸这具尸体化去不多，还可看出大致容貌，待我画出后供诸位辨认。”
老道回身走到一个还算平坦的地方，伸手从平整的胸口，逐一取出笔墨纸砚，挥笔花了起来……
围在旁边观看之人，渐渐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李苛那个孽障？！”
“不错，就是他！”
“难怪那尸体我看着眼熟!”
“原来真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
一提起“李苛”这个名字，一众拎着火把、锄头、棍棒的干瘦农人，瞬间变得义愤添庸、咬牙切齿、或是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
全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刻骨之恨，就连远在葫芦里的汪元，都不禁微微色变！
禹道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贫道一开始就有所不解，
不正是此人一家家告知，那不是山神使者，而是一条无恶不做、专吃村民的蛇妖？
似乎也是这个‘李苛’，留下遗书，独自前来吞服毒药间接毒杀蛇妖，并沿路标下记号？
此等除妖义士，本该广为称颂，但为何反倒像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一旁围观的汪元，同样有此疑惑。
显然，这个“李苛”，便是妖蛇口中的“恩公”。
但同时也生出更多疑惑。
比如，那李苛是如何知道，蛇妖的巢穴是在这里？
不禁开始期待真相……
听禹道长此问，众人纷纷沉默下来。
有的人当场悲泣抹泪，有的人眼眶通红，还有的人一看便知满腔仇恨……
还是那位穿着还算体面的中年人，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包含着万般复杂的情绪：
“道长有所不知，我平目村的种种妖祸，皆由此人而起……”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傍晚，李苛装着一条蛇，冒着大雨到本村的郎中家里，让其救治。
可是那些药材都是用来救人的，每一株都采摘不易，怎么能用来救一条蛇？
但他跟郎中说，那蛇是他自幼养到大，极有灵性，眼睛也很奇特，会疼、会感激、会……就像他自己的孩子，感情很深。
这次外出不知因何受了重伤，就要死了，求郎中救救它。”
“郎中在看了那蛇条后，发现它在流泪，眼神当真和人一模一样!
那郎中一向仁善，心生不忍之下，便将那条蛇救治了。
谁知道正是因为这件事，送了本村百十条人命！”
中年人忍不住哽咽起来，抹了几下眼泪才继续道：
“前不久，李苛挨家挨户的敲门，一声声的不断磕头谢罪，哭诉这些年的罪行，我们这才知道真相——
原来，他冒雨就回那条蛇的第二日，某个上门拜访的客人，竟被那蛇咬死吞入腹中！
“李苛愤怒又惊慌，拿刀想杀了那条蛇时，万万没想到蛇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那条蛇说，人是死在了李苛家中，若是泄露出去，李苛一定会是死罪。
但如果将尸体给它吃掉，不仅李苛平安无事，更会加快自己伤势的恢复。
只要它伤势复原，就从李苛家中离开，并入山给其采来大量药草、猎来值钱的野兽，让其发家致富！”
“原来，李苛夫妇教其大儿子说话时，那蛇也在场，长期之下，竟逐渐生出灵智，更是不知何时在山中得了机缘，变成了会说人话的妖怪！”
“李苛本就方寸大乱，又不懂律法，再加上发家的诱惑，他就答应了。”
“但那妖蛇伤愈之后，不仅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改口威胁：
说尸体已经入腹，证据已经销毁，已经彻底没有证据证明他无辜！
如果不想死，如果还想过上好日子，就叫一个人到它面前……”
“就这样，李苛越陷越深，不断将人带到约定之地，供那妖蛇吞下……
不仅本村的人家，就连相邻几个村的也都是这样！”
“那妖蛇待在村中，不仅不用遭遇任何危险、更不用像其他妖怪那样厮杀，而且在持续大量吃人的情况下，妖力长的飞快，不出数年就一跃成为神使！”
“成为神使之后，那妖怪依旧没有放弃吃人……
而且，那妖怪和李苛，先后用李苛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女儿作伴祭圣童，抬高李苛的地位、荣誉、还赐下丰厚的奖励，以令其他人家也跟着效仿，也跟着献上自家孩子。
直到李苛得知，伴祭圣童非是成仙，而是那山神的……”
“李苛这才追悔莫及，一家一户的告知那神使恶行。
但那个时候，村中质疑神使的人大都已经被吃了，剩下的要么对山神和神使迷信不疑，要么惊骇不敢言，即使信了、也无比对其恨之入骨……
不仅没有一个人肯跟他前去除妖，反而还有人要将此事上报神使！”
“第二天，我便在门缝里，见到李苛留下的遗书。”
“正当我们全都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恰好道长来了！”
“后面的事，道长都知道了。”
中年男人早已泣涕如雨：
“禹道长，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欠我们每一家都不止一条人命。
若不是他救了那条蛇妖，我们岂会连年遭此大祸？”
汪元听完，只觉得浑身泛冷。
他对妖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即使说着人话，念着恩情，眼中带着人一般的神色。
但妖就是妖，诡诈无情，不能丝毫共情，不可相信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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