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昔日主仆
“主人？！”
汪元像是遭遇晴天霹雳。
那个免费替万蛇岭遭难百姓除妖，仙风侠骨，嫉妖如仇，据说在各地都名声极好的禹道长，
居然是这个自封为神，称霸万蛇岭，纵容小妖肆意吃人，为祸无数的蛇妖之主？
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万一这两个是一伙，
这满谷的龙血草，便不再那么好拿。
必须改变计划：
“先偷袭一个……”
汪元不由看向一号血池前的蛇妖，随即微微一愣：
只见浑身鳞片更加悚立，不会转动的森冷蛇目，散发出浓烈的寒意，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这些异常很快便尽数消失，看起来像条温和无害的大型宠物。
汪元立时心中一动。
事情似乎另有转机！
还是先看明情况再做打算。
半空的禹道人踩着一团洁白云气，手掐剑诀，法器灵光大放，怒容满面，气势汹汹向谷中飞速冲来——
颇有一番斩妖除魔的道家仙人风范。
但等身形被四周山峰遮掩时后，立刻法剑灵光立刻收敛殆尽，被其收入了胸口衣物之中，
最后取出一把拂尘搭在右臂，左手抚摸长须，面色淡然地渐渐飘落。
端的是仙风道骨，气质非凡。
汪元脸色古怪。
道士都这么会装吗？
“黄儿，多年不见，莫非已经认不出本道了？”
“蛇奴黄儿见过主子。”
蛇妖低了低硕大蛇头，像人一样行礼道。
虽然虽然语气恭顺，却未曾向禹老道靠近半分。
禹老道略带欣慰地点点头：
“好啊，难得你还得记得贫道，倒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蛇妖也口吐人言道：
“主人大恩，黄儿没齿难忘。”
“哼！”
不料那老道突然冷冷一哼道：
“你能稳坐万蛇岭的山神，我很欣慰。
可你却为何弄的满山是妖，纵容其祸害无数凡人，甚至还每年吃那么多童男童女！”
那蛇妖缩了缩蛇头，蛇口张合之间，语气满是委屈：
“不是主子放我到这里，让我在此做一方之神，还让我将龙血草的幼苗养大！”
“哼，我是让你种龙血草，可我却不记得让你做这样一个吃人的邪神！”
老道好似真的悲愤交加。
“黄儿，你这些年来，弄的此地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已有无数修仙者正赶往此地，欲将你千刀万剐，连魂魄也不放过！
我看在昔日情分上，特意早来一步，望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只要你愿意，贫道还能保你一命；一旦迟了，就连贫道也保你不住！”
那蛇妖抬头望向老道：
“如何才算回头是岸？”
老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开始缓缓向蛇妖一步步走去：
“只要你不再吃人，带着龙血草随贫道回去，我们……”
但没走几步便脸色一变，迈出去的左右瞬间向下一点，左手立刻向中间一掐，整个人被突然出现的云气，“嗖”地一下托向空中。
紧接着下一刻，便有四道血光激射而至，在老道站立之地击在一处，“彭”地撞成无数光点，震动之感随着空气一波波蔓延开来。
半空中，正掐着法诀、立在云气上的老者，见此微微一变
下一刻勃然大怒，似受背叛一样饱受创伤，扭头狠狠瞪向蛇妖：
“孽障！居然还想杀我这个你昔日的恩人？你……”
那蛇妖浑身气质陡变，蛇目森寒无情，上身高高抬起，恍然一介大妖之感。
“别再白费力气偷偷施法了，你在我体内下的血咒，早已被我抹除殆尽，再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了。”
“至于你说的‘恩人，
你是让我感恩你将我打成重伤、夺了我准备成熟后再吃的灵药，还是感恩你对我施法、让我沦为你给你种药的奴仆？”
那老者表情又是一变，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我那不是为你好？
你一介野蛇，若非我教你人的语言、文字、修仙观念，你能有今日的修为？
你……你真是……”
仿佛真被伤透了心，千言万语化作一声痛心疾首的叹气。
“我的修为，是靠我一日日修来；我会文字，是我长期跟凡人学来，跟你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的臭道士有何关系？”
那道士神色复杂：
“多年不见，居然长进了不少，不仅学会练气之法，更连我的奴仆血咒都给除了……
蛇原本毫无灵智，可你居然能长出这等灵智，看来没少吃童男童女!”
那蛇妖也连连点头：
“不错，这还要多亏了你这个人类修士。
否则我又哪里知道，常年吃人能助益灵智？”
那老道无奈长叹一声，直接说出此行目的：
“蛇生性冷血，不念旧恩也情有可原，可我却无法如此。
既然你已经变得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凭借这么多年的恶行，你已经上了修仙界的除妖榜？
那株龙血草本就我命你种的，把它还给我。
我不仅可以给你灵石、秘籍、丹药，还可动用人脉，将你从除妖榜上抹去！”
不料那蛇妖听罢，蛇口竟吐出一阵阵怪异的大笑：
“除妖榜？哪来的什么除妖榜？
你们人类的修士，倘若真的在意这些凡人的死活，你也不会把我放在这万蛇岭，用凡人喂养血蛇，最后取血培育龙血草。”
禹道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诬陷和羞辱：
“小小蛇妖，老夫已经对你够仁至义尽，不要得寸进尺、含血喷人！
老夫只让你种龙血草，可没有让你吃人！”
“但要龙血草，从一介幼苗，一年一年升级到三十多年，需要何等数量的龙血兽，你一个人类比我更清楚。
这些龙血兽若不吃数量巨大的凡人，靠什么长大生血？
难道要靠你的空口白牙，你说长它就乖乖长大？”
踏云而立的老者依旧仙风道骨，只是此刻脸色阴沉如水，丝毫不见为民除妖时的义薄云天。
大蛇见其如此，便讥笑道：
“如果让那些凡人知道，罪魁祸首恰恰是你这个嫉妖如仇的除妖师，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到了这一步，那禹姓道人见周遭也无他人，索性彻底撕破伪装：
“仙是仙，凡是凡，已非同类。
凡人不过蝼蚁，只不过是仙者的附庸，只能仰仗仙者而活，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更何况，凡人太多，消耗了太多灵气，经常杀一杀、用作龙血草的肥料也是好的。
能为仙道献身，也算是他们天大的荣幸了。”
那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抚着长须轻描淡写道。
汪元像是遭遇晴天霹雳。
那个免费替万蛇岭遭难百姓除妖，仙风侠骨，嫉妖如仇，据说在各地都名声极好的禹道长，
居然是这个自封为神，称霸万蛇岭，纵容小妖肆意吃人，为祸无数的蛇妖之主？
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万一这两个是一伙，
这满谷的龙血草，便不再那么好拿。
必须改变计划：
“先偷袭一个……”
汪元不由看向一号血池前的蛇妖，随即微微一愣：
只见浑身鳞片更加悚立，不会转动的森冷蛇目，散发出浓烈的寒意，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这些异常很快便尽数消失，看起来像条温和无害的大型宠物。
汪元立时心中一动。
事情似乎另有转机！
还是先看明情况再做打算。
半空的禹道人踩着一团洁白云气，手掐剑诀，法器灵光大放，怒容满面，气势汹汹向谷中飞速冲来——
颇有一番斩妖除魔的道家仙人风范。
但等身形被四周山峰遮掩时后，立刻法剑灵光立刻收敛殆尽，被其收入了胸口衣物之中，
最后取出一把拂尘搭在右臂，左手抚摸长须，面色淡然地渐渐飘落。
端的是仙风道骨，气质非凡。
汪元脸色古怪。
道士都这么会装吗？
“黄儿，多年不见，莫非已经认不出本道了？”
“蛇奴黄儿见过主子。”
蛇妖低了低硕大蛇头，像人一样行礼道。
虽然虽然语气恭顺，却未曾向禹老道靠近半分。
禹老道略带欣慰地点点头：
“好啊，难得你还得记得贫道，倒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蛇妖也口吐人言道：
“主人大恩，黄儿没齿难忘。”
“哼！”
不料那老道突然冷冷一哼道：
“你能稳坐万蛇岭的山神，我很欣慰。
可你却为何弄的满山是妖，纵容其祸害无数凡人，甚至还每年吃那么多童男童女！”
那蛇妖缩了缩蛇头，蛇口张合之间，语气满是委屈：
“不是主子放我到这里，让我在此做一方之神，还让我将龙血草的幼苗养大！”
“哼，我是让你种龙血草，可我却不记得让你做这样一个吃人的邪神！”
老道好似真的悲愤交加。
“黄儿，你这些年来，弄的此地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已有无数修仙者正赶往此地，欲将你千刀万剐，连魂魄也不放过！
我看在昔日情分上，特意早来一步，望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只要你愿意，贫道还能保你一命；一旦迟了，就连贫道也保你不住！”
那蛇妖抬头望向老道：
“如何才算回头是岸？”
老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开始缓缓向蛇妖一步步走去：
“只要你不再吃人，带着龙血草随贫道回去，我们……”
但没走几步便脸色一变，迈出去的左右瞬间向下一点，左手立刻向中间一掐，整个人被突然出现的云气，“嗖”地一下托向空中。
紧接着下一刻，便有四道血光激射而至，在老道站立之地击在一处，“彭”地撞成无数光点，震动之感随着空气一波波蔓延开来。
半空中，正掐着法诀、立在云气上的老者，见此微微一变
下一刻勃然大怒，似受背叛一样饱受创伤，扭头狠狠瞪向蛇妖：
“孽障！居然还想杀我这个你昔日的恩人？你……”
那蛇妖浑身气质陡变，蛇目森寒无情，上身高高抬起，恍然一介大妖之感。
“别再白费力气偷偷施法了，你在我体内下的血咒，早已被我抹除殆尽，再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了。”
“至于你说的‘恩人，
你是让我感恩你将我打成重伤、夺了我准备成熟后再吃的灵药，还是感恩你对我施法、让我沦为你给你种药的奴仆？”
那老者表情又是一变，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我那不是为你好？
你一介野蛇，若非我教你人的语言、文字、修仙观念，你能有今日的修为？
你……你真是……”
仿佛真被伤透了心，千言万语化作一声痛心疾首的叹气。
“我的修为，是靠我一日日修来；我会文字，是我长期跟凡人学来，跟你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的臭道士有何关系？”
那道士神色复杂：
“多年不见，居然长进了不少，不仅学会练气之法，更连我的奴仆血咒都给除了……
蛇原本毫无灵智，可你居然能长出这等灵智，看来没少吃童男童女!”
那蛇妖也连连点头：
“不错，这还要多亏了你这个人类修士。
否则我又哪里知道，常年吃人能助益灵智？”
那老道无奈长叹一声，直接说出此行目的：
“蛇生性冷血，不念旧恩也情有可原，可我却无法如此。
既然你已经变得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凭借这么多年的恶行，你已经上了修仙界的除妖榜？
那株龙血草本就我命你种的，把它还给我。
我不仅可以给你灵石、秘籍、丹药，还可动用人脉，将你从除妖榜上抹去！”
不料那蛇妖听罢，蛇口竟吐出一阵阵怪异的大笑：
“除妖榜？哪来的什么除妖榜？
你们人类的修士，倘若真的在意这些凡人的死活，你也不会把我放在这万蛇岭，用凡人喂养血蛇，最后取血培育龙血草。”
禹道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诬陷和羞辱：
“小小蛇妖，老夫已经对你够仁至义尽，不要得寸进尺、含血喷人！
老夫只让你种龙血草，可没有让你吃人！”
“但要龙血草，从一介幼苗，一年一年升级到三十多年，需要何等数量的龙血兽，你一个人类比我更清楚。
这些龙血兽若不吃数量巨大的凡人，靠什么长大生血？
难道要靠你的空口白牙，你说长它就乖乖长大？”
踏云而立的老者依旧仙风道骨，只是此刻脸色阴沉如水，丝毫不见为民除妖时的义薄云天。
大蛇见其如此，便讥笑道：
“如果让那些凡人知道，罪魁祸首恰恰是你这个嫉妖如仇的除妖师，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到了这一步，那禹姓道人见周遭也无他人，索性彻底撕破伪装：
“仙是仙，凡是凡，已非同类。
凡人不过蝼蚁，只不过是仙者的附庸，只能仰仗仙者而活，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更何况，凡人太多，消耗了太多灵气，经常杀一杀、用作龙血草的肥料也是好的。
能为仙道献身，也算是他们天大的荣幸了。”
那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抚着长须轻描淡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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