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种
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森林里，陈越模糊的睁开双眼，脑海里传来阵阵晕眩。
“这是哪儿？”
瘦小的身躯有些艰难的爬坐起来，甩了甩晕沉的脑袋，陈越向四周看去，却尽是一片深幽，粗壮参天的古木林立，遮天翳日，抬头只见丝丝稀疏斑驳的光线，低头尽是满地天然的叶毯。
这是哪儿啊？
可回答他的却仍是森森寂静。
陈越起身向前挪了两步便又无力的倒下，他依稀记得，是他父亲亲手将他扔下了悬崖。
你个小野种，你给老娘过来，老娘今天要打断你的腿，打死你个小野种......
那天，他与同父异母的妹妹玩耍，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手，妹妹便嚎啕大哭起来，引得族人纷纷前来指责他，就连族里的下人都在训斥他，骂他野种。十来岁的年纪，除了在家族里从来没有受到该有的礼遇外，平日还要伺候一个任性无比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任由她打骂也不敢还手，因为每次还手后，便是大娘的一顿毒打和辱骂。
就是那天晚上，陈越明明记得妹妹的手只是碰伤了一点皮而已，自己便遭到一顿狠打，身上全是被鞭子抽打出的血痕。
陈越躺在床上，轻轻挪动一下，身上的剧痛便会一阵阵袭来，他咬牙爬起来看了看满身的伤痕，喝了口水便摇晃着出了房间。
因为妹妹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喜欢骑在陈越身上遛马，等她玩累了才会上床睡去，今天也一样，尽管身上的伤连走路都会传来阵阵疼痛，但陈越不想明天身上再增加新的伤痕。
穿过回廊，陈越却听见了妹妹的哭声，以为是妹妹久久没看见自己前来所以才哭喊，于是快跑两步，但身上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走近房间，陈越准备推门而入，屋里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别哭了，我的小宝贝儿，明天父亲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男子温柔的安慰下，妹妹的哭声也停住了。
接着大娘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
“你看欣儿的双手，要是那野种再下手重一点就残废了，我不管，今天必须把那小野种赶出去，他就是见不得欣儿好，想要害死欣儿。”
门外的陈越无辜的憋着小嘴，心里很是疑惑;“双手，我记得妹妹明明只是左手擦了一块皮啊，怎么会是双手呢？”
男子似有些不耐烦道；“他也还小，不懂事，你一个大老娘们老是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不懂事？那我家欣儿就活该被那野种打是吧，好啊，陈峰，你好得很，你不要忘了，没有我孙家，你陈家早就成为了白家的奴隶了，现在你翅膀硬了，我母女两你也无所谓了。这些年我嫁过来尽心尽力为你们陈家付出，而你呢，却和别的女人在外厮混，还跟那个贱人生下野种，现在更是对那野种偏爱有加，你是想让那野种长大后接替欣儿的地位是吧？想抛开我母女两是吧？”
大娘的咄咄逼人声和刺骨的辱骂声又一次传来，陈越就那样低着头静静的听着，憋着的小嘴和挠弄着无处安放的两只小手，都在说明陈越内心的无辜和无奈。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次吗，再说你不是也打了他吗？”男子的声音渐弱了下来，语气中带着点点哀求。
“饶他一次？然后下次替欣儿收尸是吧？小小年纪，出手便这么狠，要是下次，那且不是要了欣儿的命吗？”
“那你说你还要怎么样嘛？”男子小声道。
“怎么样？要么他走，要么我带着欣儿离开陈家。”女子咄咄逼人的尖酸言语好似不容男子否定。
“我的姑奶奶，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赶他出去不是相当于让他去死啊，五年前你下药毒死他娘亲我也没有说什么，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宽宏一点吗？”
男子哀求的话语落在陈越耳朵里，却让小陈越心里翻江倒海！
“自己的娘亲被大娘害死了！”
小陈越朝思暮想的娘亲居然已经死了！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陈越瘦弱的小身板在夜风中孤独的抖颤。
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大娘每次再怎么骂他打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娘亲是他这些年每次感到痛苦和无助时唯一的安慰，无论多难受小陈越都会默默告诉自己娘亲总会来接自己走，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这唯一的希望都被浇灭了。
十岁的小陈越第一次经历这种人生的生离死别之痛，泪水一滴滴从眼角不断滑落，陈越一边哭喊着娘亲一边跑。
屋内正在争吵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男子打开门，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过回廊便不见了，男子远去的瘦小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他再也保不住他了。
女子斜眯着眼看着陈越跑去的背影；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居然还会躲在门外偷听，这小野种小小年纪，却不知道他心里在谋划着什么。”
男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反正那野种也听见是我毒杀了他娘亲，现在这陈家，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见男子依旧保持沉默。
女子又咄咄逼人道；“陈峰，看来你是想让欣儿或者我也被那小野种毒死好给那贱人报仇是吧？”
“好！我这就回孙家，让父亲断绝与你陈家的一切关系和生意往来。”
说着女子冷哼一声，拉住一旁的欣儿便要往外走。
“走，欣儿，我们回你外公家去，在这里反正也处处受人欺负。”
男子听女人说此话，咬了咬牙深吐出一口气；行了，你留在这里，我来处理。”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男子离去，女子眼神微眯，嘴角微微扬起。
“娘亲，我的手好疼啊。”欣儿扯了扯女子的衣角委屈道。
“女子弯下身子牵起欣儿的手心疼道；欣儿，娘亲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但是欣儿，娘亲不这样做，你父亲只会对那个小野种越来越好，等他长大，说不定就成了陈家族长，到时候我们娘俩都会被他欺负的。”
“嗯，欣儿知道。”
陈越本想跑出陈家，但是从他记事以来他就从来没有出过陈家大门，他不知道外面是啥样子，除了回房间，他不知道去哪儿。
房间里，陈越小小的身躯卷缩在床上，泪水一颗一颗顺着眼角滑落，枕头都已经打湿了大半，哭着哭着陈越眼睛闭了过去。也不知是因为太过伤心导致晕厥，还是因为遭受毒打而疲惫的睡过去了，晕晕沉沉里，小越儿仿佛看见了娘亲就在自己身边。
不久后一中年男子走进了陈越房间，便是刚才在屋内与女子争吵的男子，陈越的父亲陈峰。
看着床上卷缩着的瘦小身躯，陈峰脸上有些心疼，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无奈。
弯身替陈越理了理被子，满是血痕的身子让陈峰内心的自责更加深了一分，轻轻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陈越，片刻后陈峰眼露坚定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
摸了摸陈越的脸，眼神中出现了从来没有对陈越有过的温柔。
夜里的梦让陈越觉得好幸福，梦里娘亲牵着他的手在陈家的后院里看着池塘里欢跃的金色小鱼，还给他买了他最想吃的桂花糕。
突然娘亲的身影却渐渐远去，任他再怎么大声的哭喊，娘亲的身影却终于消散在视野。
“娘亲、娘亲、你别走......”
惊醒的小越儿睁开眼睛；“娘亲，越儿好想你”陈越的眼眶又开始湿润。
“越儿，醒啦”
听到男子的声音，陈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坐了起来，嘴里轻轻的唤道；“父亲”
身子往后缩了缩，害怕得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见到陈越的样子，陈峰有些愧疚道；“别怕越儿，父亲不打你，以后也没有人会打你了。”
陈越看着眼前的男子，印象中这个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温柔。
陈越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陈峰笑着点了点头；“嗯，真的。”
陈峰伸手摸了摸陈越的头，小陈越却依然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陈峰尴尬一笑；“参汤应该炖好了，我去给你打来。”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参汤便被陈越一扫而空。
接着陈峰还给陈越换上了新的衣服，陈越第一次在这个家感觉道丝丝的温暖，脸上露着纯真的笑容。
“走，父亲带你去吃桂花糕。”
陈越一听桂花糕，整个开心得不得了，陈峰笑了笑，牵起陈越的手便出门了。
那天，陈越吃到了最想吃的桂花糕，买了从来没有玩过的玩具，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热闹极了，陈越开心的笑着，因为他终于吃到了最想吃的桂花糕，第一次买了从来没玩过的玩具，第一次看到热闹的大街。
小孩子的心总是最容易满足，他们甚至可以因为喜欢一样小东西而轻易的忘记仇恨。
陈峰看着开心的陈越，眼神里却有着莫名的复杂，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偏过头一个女子却正在不远处冷冷盯着他。
收起眼里的犹豫，陈峰上前两步牵起陈越的手；“走，越儿，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风景。”还不带陈越缓过来便急步离去了。
“这是哪儿？”
瘦小的身躯有些艰难的爬坐起来，甩了甩晕沉的脑袋，陈越向四周看去，却尽是一片深幽，粗壮参天的古木林立，遮天翳日，抬头只见丝丝稀疏斑驳的光线，低头尽是满地天然的叶毯。
这是哪儿啊？
可回答他的却仍是森森寂静。
陈越起身向前挪了两步便又无力的倒下，他依稀记得，是他父亲亲手将他扔下了悬崖。
你个小野种，你给老娘过来，老娘今天要打断你的腿，打死你个小野种......
那天，他与同父异母的妹妹玩耍，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手，妹妹便嚎啕大哭起来，引得族人纷纷前来指责他，就连族里的下人都在训斥他，骂他野种。十来岁的年纪，除了在家族里从来没有受到该有的礼遇外，平日还要伺候一个任性无比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任由她打骂也不敢还手，因为每次还手后，便是大娘的一顿毒打和辱骂。
就是那天晚上，陈越明明记得妹妹的手只是碰伤了一点皮而已，自己便遭到一顿狠打，身上全是被鞭子抽打出的血痕。
陈越躺在床上，轻轻挪动一下，身上的剧痛便会一阵阵袭来，他咬牙爬起来看了看满身的伤痕，喝了口水便摇晃着出了房间。
因为妹妹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喜欢骑在陈越身上遛马，等她玩累了才会上床睡去，今天也一样，尽管身上的伤连走路都会传来阵阵疼痛，但陈越不想明天身上再增加新的伤痕。
穿过回廊，陈越却听见了妹妹的哭声，以为是妹妹久久没看见自己前来所以才哭喊，于是快跑两步，但身上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走近房间，陈越准备推门而入，屋里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别哭了，我的小宝贝儿，明天父亲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男子温柔的安慰下，妹妹的哭声也停住了。
接着大娘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
“你看欣儿的双手，要是那野种再下手重一点就残废了，我不管，今天必须把那小野种赶出去，他就是见不得欣儿好，想要害死欣儿。”
门外的陈越无辜的憋着小嘴，心里很是疑惑;“双手，我记得妹妹明明只是左手擦了一块皮啊，怎么会是双手呢？”
男子似有些不耐烦道；“他也还小，不懂事，你一个大老娘们老是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不懂事？那我家欣儿就活该被那野种打是吧，好啊，陈峰，你好得很，你不要忘了，没有我孙家，你陈家早就成为了白家的奴隶了，现在你翅膀硬了，我母女两你也无所谓了。这些年我嫁过来尽心尽力为你们陈家付出，而你呢，却和别的女人在外厮混，还跟那个贱人生下野种，现在更是对那野种偏爱有加，你是想让那野种长大后接替欣儿的地位是吧？想抛开我母女两是吧？”
大娘的咄咄逼人声和刺骨的辱骂声又一次传来，陈越就那样低着头静静的听着，憋着的小嘴和挠弄着无处安放的两只小手，都在说明陈越内心的无辜和无奈。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次吗，再说你不是也打了他吗？”男子的声音渐弱了下来，语气中带着点点哀求。
“饶他一次？然后下次替欣儿收尸是吧？小小年纪，出手便这么狠，要是下次，那且不是要了欣儿的命吗？”
“那你说你还要怎么样嘛？”男子小声道。
“怎么样？要么他走，要么我带着欣儿离开陈家。”女子咄咄逼人的尖酸言语好似不容男子否定。
“我的姑奶奶，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赶他出去不是相当于让他去死啊，五年前你下药毒死他娘亲我也没有说什么，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宽宏一点吗？”
男子哀求的话语落在陈越耳朵里，却让小陈越心里翻江倒海！
“自己的娘亲被大娘害死了！”
小陈越朝思暮想的娘亲居然已经死了！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陈越瘦弱的小身板在夜风中孤独的抖颤。
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大娘每次再怎么骂他打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娘亲是他这些年每次感到痛苦和无助时唯一的安慰，无论多难受小陈越都会默默告诉自己娘亲总会来接自己走，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这唯一的希望都被浇灭了。
十岁的小陈越第一次经历这种人生的生离死别之痛，泪水一滴滴从眼角不断滑落，陈越一边哭喊着娘亲一边跑。
屋内正在争吵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男子打开门，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过回廊便不见了，男子远去的瘦小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他再也保不住他了。
女子斜眯着眼看着陈越跑去的背影；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居然还会躲在门外偷听，这小野种小小年纪，却不知道他心里在谋划着什么。”
男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反正那野种也听见是我毒杀了他娘亲，现在这陈家，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见男子依旧保持沉默。
女子又咄咄逼人道；“陈峰，看来你是想让欣儿或者我也被那小野种毒死好给那贱人报仇是吧？”
“好！我这就回孙家，让父亲断绝与你陈家的一切关系和生意往来。”
说着女子冷哼一声，拉住一旁的欣儿便要往外走。
“走，欣儿，我们回你外公家去，在这里反正也处处受人欺负。”
男子听女人说此话，咬了咬牙深吐出一口气；行了，你留在这里，我来处理。”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男子离去，女子眼神微眯，嘴角微微扬起。
“娘亲，我的手好疼啊。”欣儿扯了扯女子的衣角委屈道。
“女子弯下身子牵起欣儿的手心疼道；欣儿，娘亲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但是欣儿，娘亲不这样做，你父亲只会对那个小野种越来越好，等他长大，说不定就成了陈家族长，到时候我们娘俩都会被他欺负的。”
“嗯，欣儿知道。”
陈越本想跑出陈家，但是从他记事以来他就从来没有出过陈家大门，他不知道外面是啥样子，除了回房间，他不知道去哪儿。
房间里，陈越小小的身躯卷缩在床上，泪水一颗一颗顺着眼角滑落，枕头都已经打湿了大半，哭着哭着陈越眼睛闭了过去。也不知是因为太过伤心导致晕厥，还是因为遭受毒打而疲惫的睡过去了，晕晕沉沉里，小越儿仿佛看见了娘亲就在自己身边。
不久后一中年男子走进了陈越房间，便是刚才在屋内与女子争吵的男子，陈越的父亲陈峰。
看着床上卷缩着的瘦小身躯，陈峰脸上有些心疼，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无奈。
弯身替陈越理了理被子，满是血痕的身子让陈峰内心的自责更加深了一分，轻轻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陈越，片刻后陈峰眼露坚定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
摸了摸陈越的脸，眼神中出现了从来没有对陈越有过的温柔。
夜里的梦让陈越觉得好幸福，梦里娘亲牵着他的手在陈家的后院里看着池塘里欢跃的金色小鱼，还给他买了他最想吃的桂花糕。
突然娘亲的身影却渐渐远去，任他再怎么大声的哭喊，娘亲的身影却终于消散在视野。
“娘亲、娘亲、你别走......”
惊醒的小越儿睁开眼睛；“娘亲，越儿好想你”陈越的眼眶又开始湿润。
“越儿，醒啦”
听到男子的声音，陈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坐了起来，嘴里轻轻的唤道；“父亲”
身子往后缩了缩，害怕得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见到陈越的样子，陈峰有些愧疚道；“别怕越儿，父亲不打你，以后也没有人会打你了。”
陈越看着眼前的男子，印象中这个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温柔。
陈越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陈峰笑着点了点头；“嗯，真的。”
陈峰伸手摸了摸陈越的头，小陈越却依然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陈峰尴尬一笑；“参汤应该炖好了，我去给你打来。”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参汤便被陈越一扫而空。
接着陈峰还给陈越换上了新的衣服，陈越第一次在这个家感觉道丝丝的温暖，脸上露着纯真的笑容。
“走，父亲带你去吃桂花糕。”
陈越一听桂花糕，整个开心得不得了，陈峰笑了笑，牵起陈越的手便出门了。
那天，陈越吃到了最想吃的桂花糕，买了从来没有玩过的玩具，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热闹极了，陈越开心的笑着，因为他终于吃到了最想吃的桂花糕，第一次买了从来没玩过的玩具，第一次看到热闹的大街。
小孩子的心总是最容易满足，他们甚至可以因为喜欢一样小东西而轻易的忘记仇恨。
陈峰看着开心的陈越，眼神里却有着莫名的复杂，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偏过头一个女子却正在不远处冷冷盯着他。
收起眼里的犹豫，陈峰上前两步牵起陈越的手；“走，越儿，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风景。”还不带陈越缓过来便急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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