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手
“放开！”
男人冷喝，声音冷冽，但音色出奇的好听。月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双眼修长而深邃，配上锋利的眉和两片薄唇，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萧小蝶双眼含泪，倔强的看着他，就是不松口。
男子面不改色，另一只手伸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巨力捏开她的牙关，男子的手脱了出来。他低眉扫了一眼手上的牙印，面无表情的吩咐：“起床，跟我走。”
萧小蝶看到了男子腰间插着一把短剑，那剑看似古朴，但剑身上莫名的寒意比眼前的男子还要深沉。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但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的欢腾。
她敏锐的发现，眼前的男子似乎并不准备伤她，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保持着谨慎。
“你是谁！”她问。
“什么？”男子反问。
很明显，她的这个问题让他感到诧异。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月光明媚。他的五官及身形完完全全展露在萧小蝶面前，不存在看不清楚的情况。
“你真的失忆了？真的不记得我了？”
萧小蝶瑟缩在床角，身体本能的摆出防御姿态：“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是杀你满门的凶手，五行宫杀手宁一剑。”柳承风推门而入的同时，声音已然传进了萧小蝶耳中。
聚贤庄的人流水一般涌了进来，将男子围困在床前小小一隅。
窗外有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外面的江湖人士已将这间小屋重重包围。
看来，萧小蝶起初那声短促的尖叫已经传了出去。
他们反应这般及时，像是早有准备。
宁一剑回身面对柳承风，左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短剑上。
“萧小蝶，起来，跟我走。”
他又说了一遍，当着所有人的面。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的传进了周围每个人的耳中。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萧小蝶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目光有了些诧异，她瞬间便明白了这种诧异因何而来。
深夜，闺房。
一个杀手，还是杀她全家的凶手对她发出这般邀请，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昨夜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男子有些诧异，而片刻后，他反应了过来。
“啊，你失忆了。”
······
“小蝶，什么意思？你答应了要和他走？你知道他是谁吗？一剑封喉宁一剑，是他杀了你爹！”柳承风气急败坏，长剑唰的一声出了鞘，挽起剑花朝宁一剑攻了过来。
“榜上无名之人，何必找死？”宁一剑冷声嘲讽，迎了上去。
萧小蝶目光追逐着二人的动作，心中不住思索。
萧家庄惨遭灭门，她本以为是江湖仇杀。白日里她有心留意，但未曾听人谈起萧温有何仇敌。
而江湖人士口中的五行宫，是一个收钱办事的杀手组织。萧温既是被宁一剑所杀，背后便有买凶之人。
萧小蝶若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便要知晓背后买凶之人到底是谁。
还要搞清楚这个人会不会再对她下手。
“住手！”
电光火石间，她想明白了关窍所在。
三两招间，柳承风已露颓势。听得萧小蝶发话，二人默契的停手。
“宁一剑，你为何要屠萧家庄满门？”萧小蝶问。
“小蝶，杀手拿钱杀人，没有为什么。”柳承风抢先回答。
宁一剑眉头微微挑动，扫了他一眼，“是，你说得没错。”
“宁一剑，买凶之人是谁，可否告知我？”萧小蝶又问。
“小蝶，五行宫的规矩，不插手江湖恩怨。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柳承风再次抢先回答。
这一次，宁一剑却不看他，只是对着萧小蝶微微点头。
“柳大哥，你对五行宫的规矩倒是了若指掌啊。”
萧小蝶看向柳承风，见他在听到柳大哥这三个字时，表情明显的愣怔。但他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小蝶，五行宫的这些规矩江湖人士都清楚明白，你失忆前也是知道的。”
萧小蝶顿了顿，再次向宁一剑发问：“既然你也知道我失忆了，那劳烦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不管为什么，你都不能跟他走！”
楚悠决手握一把长刀，推开聚贤庄的人走了进来：“五行宫收容江湖遗孤培养成杀人利器，不问正邪、不问善恶，只为金银。萧大哥乃一代豪侠，他的女儿，怎么可以成为索命厉鬼？”
白日里的楚悠决温和如许，而此时的他，满身杀意，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走到萧小蝶身前，转身拔刀，面对宁一剑：“只要我楚悠决活着一天，萧小蝶就不可能跟你走！”
守护的姿势摆出来，大有一股死不退让的气势。
宁一剑从容不迫地扫了众人一眼，扣着短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众人忙立起手中刀剑，对准了他。
萧小蝶瞬间明白，宁一剑是高手，是绝顶高手。
这位绝顶高手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突然冷冷一笑：“呵，好笑，什么歪瓜裂枣也值得我砍？”说罢，他利落的将短剑插回腰间，对着楚悠决郑重拱手：“既如此，就请楚大侠好好护着这位姑娘。”
说罢，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聚贤庄众人连忙让出道来，萧小蝶就这般看着他毫无阻碍地消失在眼前。
人潮退却，只有楚悠决和柳承风留了下来。
“小蝶，好好休息。丧事结束我就带你回西山派，报仇的事交给我就行。”他看向柳承风：“承风侄儿，累了一天，你也去休息吧。”
柳承风还想说什么，但见状却不好开口，只好点头退了出去。
楚悠决看着他出了门，转身将窗户关严实，又看着萧小蝶叹了一口气，才默默地出了门。
萧小蝶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见他关上门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好一个父亲的威严。
显然，萧温一死，楚悠决已然替他担起了父亲的职责。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萧小蝶并没有被人严管的窒息感，反而觉得心底暖暖的。早上那因为穿越和灭门带来的恐惧感似乎稍减了一些。
闹腾了一番，萧小蝶没了睡意。等到外面再次寂静下来，她悄悄起身出了门。
住所后面，是一方小小池塘。
时值盛夏，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好。盈盈月光照着，更显姿态曼妙。她独坐于池塘边一株烧焦了的柳树下，仰头看着月亮出神。
“嘿，你们听说了吗？”
有声音在附近响起，萧小蝶转头看去，见是柳承风安排了在小屋周围保护她的那些聚贤庄庄众在闲聊。
“听说什么？”另一个庄众问道。
“说是萧二小姐觊觎她姐姐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头，买凶杀她姐姐。结果宁一剑杀红了眼，把整个萧家庄都灭了。”
“不可能吧！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
“你没看刚刚宁一剑都来找她了？这二人间肯定有猫腻！”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另一个人插话进来。
“什么事？”
“什么事？”
其余人等一叠声的问。
萧小蝶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耳朵竖起，努力去听他们的对话。
“听说，当朝皇帝看上了萧玉儿，要封她为妃！”
“所以萧小蝶是想当皇妃，所以才杀了她姐姐？？”
······
话音断在了此处。
而后，在几声微弱的嘘声响过之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萧小蝶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冷月，心中发凉。
真的吗？
是“她”，害得萧家庄惨遭灭门吗？
她不信。
······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
萧小蝶起床后，先去镜前坐了一会。
她细细端详镜中那张脸，眉眼、口鼻、生得真是漂亮。昨日看过萧玉儿的遗容，虽已无生气，但五官几近完美。姐妹二人虽不甚相似，却都一样的美丽。若非要分个输赢，照大众的眼光看来，自然萧玉儿更美一些。
因为，萧小蝶的眉眼间暗含一股桀骜之色，而萧玉儿的眉眼则柔和很多。
没坐多久，楚悠决推门而入。
看到他端着早饭进来，萧小蝶有些诧异。
“楚叔叔，昨日不都是柳大哥给我送的饭吗？怎么今日换你来了？”
“啊，这丧仪诸事皆是聚贤庄的人手在做，有些事他去安排比较方便，所以换我来给你送饭。”楚悠决回道。
他目光躲闪，并不抬眼看萧小蝶。
萧小蝶立刻反应过来，只怕是因昨夜的事，他和柳承风有了龃龉。
果不其然，吃完饭去到灵堂没多久，萧小蝶便听人说起昨夜楚悠决与柳承风发生了争吵。楚悠决责怪柳承风不该将宁一剑的身份告知萧小蝶。
而柳承风则坚持应该让萧小蝶知道真相。
说不好谁对谁错，但萧小蝶的心多少有些偏向柳承风。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人隐瞒真相。
于是，她主动去找了柳承风。
“柳大哥。”
柳承风正在整理丧仪所用器具，听到这声称呼，他手一顿，慌乱抬起头来。见是萧小蝶，眼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小蝶，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萧小蝶随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道：“你好像很不习惯我叫你柳大哥。”
柳承风顿了顿，而后抬眼看向灵堂的方向：“以前你都是直接叫我柳承风。每一次她都替你赔罪，说“柳大哥，小蝶还小，你别和她计较”······”
男人冷喝，声音冷冽，但音色出奇的好听。月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双眼修长而深邃，配上锋利的眉和两片薄唇，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萧小蝶双眼含泪，倔强的看着他，就是不松口。
男子面不改色，另一只手伸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巨力捏开她的牙关，男子的手脱了出来。他低眉扫了一眼手上的牙印，面无表情的吩咐：“起床，跟我走。”
萧小蝶看到了男子腰间插着一把短剑，那剑看似古朴，但剑身上莫名的寒意比眼前的男子还要深沉。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但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的欢腾。
她敏锐的发现，眼前的男子似乎并不准备伤她，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保持着谨慎。
“你是谁！”她问。
“什么？”男子反问。
很明显，她的这个问题让他感到诧异。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月光明媚。他的五官及身形完完全全展露在萧小蝶面前，不存在看不清楚的情况。
“你真的失忆了？真的不记得我了？”
萧小蝶瑟缩在床角，身体本能的摆出防御姿态：“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是杀你满门的凶手，五行宫杀手宁一剑。”柳承风推门而入的同时，声音已然传进了萧小蝶耳中。
聚贤庄的人流水一般涌了进来，将男子围困在床前小小一隅。
窗外有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外面的江湖人士已将这间小屋重重包围。
看来，萧小蝶起初那声短促的尖叫已经传了出去。
他们反应这般及时，像是早有准备。
宁一剑回身面对柳承风，左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短剑上。
“萧小蝶，起来，跟我走。”
他又说了一遍，当着所有人的面。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的传进了周围每个人的耳中。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萧小蝶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目光有了些诧异，她瞬间便明白了这种诧异因何而来。
深夜，闺房。
一个杀手，还是杀她全家的凶手对她发出这般邀请，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昨夜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男子有些诧异，而片刻后，他反应了过来。
“啊，你失忆了。”
······
“小蝶，什么意思？你答应了要和他走？你知道他是谁吗？一剑封喉宁一剑，是他杀了你爹！”柳承风气急败坏，长剑唰的一声出了鞘，挽起剑花朝宁一剑攻了过来。
“榜上无名之人，何必找死？”宁一剑冷声嘲讽，迎了上去。
萧小蝶目光追逐着二人的动作，心中不住思索。
萧家庄惨遭灭门，她本以为是江湖仇杀。白日里她有心留意，但未曾听人谈起萧温有何仇敌。
而江湖人士口中的五行宫，是一个收钱办事的杀手组织。萧温既是被宁一剑所杀，背后便有买凶之人。
萧小蝶若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便要知晓背后买凶之人到底是谁。
还要搞清楚这个人会不会再对她下手。
“住手！”
电光火石间，她想明白了关窍所在。
三两招间，柳承风已露颓势。听得萧小蝶发话，二人默契的停手。
“宁一剑，你为何要屠萧家庄满门？”萧小蝶问。
“小蝶，杀手拿钱杀人，没有为什么。”柳承风抢先回答。
宁一剑眉头微微挑动，扫了他一眼，“是，你说得没错。”
“宁一剑，买凶之人是谁，可否告知我？”萧小蝶又问。
“小蝶，五行宫的规矩，不插手江湖恩怨。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柳承风再次抢先回答。
这一次，宁一剑却不看他，只是对着萧小蝶微微点头。
“柳大哥，你对五行宫的规矩倒是了若指掌啊。”
萧小蝶看向柳承风，见他在听到柳大哥这三个字时，表情明显的愣怔。但他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小蝶，五行宫的这些规矩江湖人士都清楚明白，你失忆前也是知道的。”
萧小蝶顿了顿，再次向宁一剑发问：“既然你也知道我失忆了，那劳烦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不管为什么，你都不能跟他走！”
楚悠决手握一把长刀，推开聚贤庄的人走了进来：“五行宫收容江湖遗孤培养成杀人利器，不问正邪、不问善恶，只为金银。萧大哥乃一代豪侠，他的女儿，怎么可以成为索命厉鬼？”
白日里的楚悠决温和如许，而此时的他，满身杀意，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走到萧小蝶身前，转身拔刀，面对宁一剑：“只要我楚悠决活着一天，萧小蝶就不可能跟你走！”
守护的姿势摆出来，大有一股死不退让的气势。
宁一剑从容不迫地扫了众人一眼，扣着短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众人忙立起手中刀剑，对准了他。
萧小蝶瞬间明白，宁一剑是高手，是绝顶高手。
这位绝顶高手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突然冷冷一笑：“呵，好笑，什么歪瓜裂枣也值得我砍？”说罢，他利落的将短剑插回腰间，对着楚悠决郑重拱手：“既如此，就请楚大侠好好护着这位姑娘。”
说罢，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聚贤庄众人连忙让出道来，萧小蝶就这般看着他毫无阻碍地消失在眼前。
人潮退却，只有楚悠决和柳承风留了下来。
“小蝶，好好休息。丧事结束我就带你回西山派，报仇的事交给我就行。”他看向柳承风：“承风侄儿，累了一天，你也去休息吧。”
柳承风还想说什么，但见状却不好开口，只好点头退了出去。
楚悠决看着他出了门，转身将窗户关严实，又看着萧小蝶叹了一口气，才默默地出了门。
萧小蝶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见他关上门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好一个父亲的威严。
显然，萧温一死，楚悠决已然替他担起了父亲的职责。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萧小蝶并没有被人严管的窒息感，反而觉得心底暖暖的。早上那因为穿越和灭门带来的恐惧感似乎稍减了一些。
闹腾了一番，萧小蝶没了睡意。等到外面再次寂静下来，她悄悄起身出了门。
住所后面，是一方小小池塘。
时值盛夏，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好。盈盈月光照着，更显姿态曼妙。她独坐于池塘边一株烧焦了的柳树下，仰头看着月亮出神。
“嘿，你们听说了吗？”
有声音在附近响起，萧小蝶转头看去，见是柳承风安排了在小屋周围保护她的那些聚贤庄庄众在闲聊。
“听说什么？”另一个庄众问道。
“说是萧二小姐觊觎她姐姐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头，买凶杀她姐姐。结果宁一剑杀红了眼，把整个萧家庄都灭了。”
“不可能吧！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
“你没看刚刚宁一剑都来找她了？这二人间肯定有猫腻！”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另一个人插话进来。
“什么事？”
“什么事？”
其余人等一叠声的问。
萧小蝶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耳朵竖起，努力去听他们的对话。
“听说，当朝皇帝看上了萧玉儿，要封她为妃！”
“所以萧小蝶是想当皇妃，所以才杀了她姐姐？？”
······
话音断在了此处。
而后，在几声微弱的嘘声响过之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萧小蝶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冷月，心中发凉。
真的吗？
是“她”，害得萧家庄惨遭灭门吗？
她不信。
······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
萧小蝶起床后，先去镜前坐了一会。
她细细端详镜中那张脸，眉眼、口鼻、生得真是漂亮。昨日看过萧玉儿的遗容，虽已无生气，但五官几近完美。姐妹二人虽不甚相似，却都一样的美丽。若非要分个输赢，照大众的眼光看来，自然萧玉儿更美一些。
因为，萧小蝶的眉眼间暗含一股桀骜之色，而萧玉儿的眉眼则柔和很多。
没坐多久，楚悠决推门而入。
看到他端着早饭进来，萧小蝶有些诧异。
“楚叔叔，昨日不都是柳大哥给我送的饭吗？怎么今日换你来了？”
“啊，这丧仪诸事皆是聚贤庄的人手在做，有些事他去安排比较方便，所以换我来给你送饭。”楚悠决回道。
他目光躲闪，并不抬眼看萧小蝶。
萧小蝶立刻反应过来，只怕是因昨夜的事，他和柳承风有了龃龉。
果不其然，吃完饭去到灵堂没多久，萧小蝶便听人说起昨夜楚悠决与柳承风发生了争吵。楚悠决责怪柳承风不该将宁一剑的身份告知萧小蝶。
而柳承风则坚持应该让萧小蝶知道真相。
说不好谁对谁错，但萧小蝶的心多少有些偏向柳承风。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人隐瞒真相。
于是，她主动去找了柳承风。
“柳大哥。”
柳承风正在整理丧仪所用器具，听到这声称呼，他手一顿，慌乱抬起头来。见是萧小蝶，眼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小蝶，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萧小蝶随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道：“你好像很不习惯我叫你柳大哥。”
柳承风顿了顿，而后抬眼看向灵堂的方向：“以前你都是直接叫我柳承风。每一次她都替你赔罪，说“柳大哥，小蝶还小，你别和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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