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魄小店有乾坤
“咔……”
原本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刘大先生，在刘三有靠近的时候猛地睁开眼，露出了浑浊不清的双眸。
胸腹同时挺起，抬起脑袋，长着一嘴破烂獠牙的嘴咬向刘三有的喉咙。
面对突变，刘三有没有躲闪，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獠牙在距离喉咙一寸左右的位置，停止了前进的趋势，咬空，发出牙齿咬合的声响，然后随着身体回落。
虽然没有被咬，刘三有的却紧皱眉头，脸色难看。
“这煞气的味道太恶心了！”
刘大先生嘴里喷出的这股气息如同灰雾，凝而不散，好像有意识一样通过口鼻进入刘三有体内。
气息入体，只感觉肠胃翻涌，恶心欲呕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不能吐!我必须坚持！”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刘三有暗地里给自己鼓劲。
只是看起来忍得很痛苦，不大会儿的功夫，他的眼底就布满了血丝，而且呈现越来越多的趋势，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意识开始模糊，好像有千千万万的人在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混杂且模糊。
心绪变得纷杂，烦躁的情绪不断攀升，进而变成暴躁，最终演变成愤怒。
一种暴戾恣睢、残暴、嗜血的念头从心底产生，壮大，最后形成可以破坏一切的龙卷风开始席卷整个意识。
“……他只会拖累你……”
“……杀了他才能解脱……”
“……咬破他的喉咙……”
“……捏爆他的头颅……”
“……”
呢喃逐渐变得清晰，最终汇聚成两个简单的词汇。
死亡！
解脱！
就在这时，刘三有动了，他手指发力，大拇指深陷皮肉之内。
石台上的刘大先生剧烈的挣扎起来。
“啊~”
“呕~”
一声痛呼之后，刘三有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干呕起来。
灰色的雾气，随着干呕，从他口鼻处涌出，盘旋着重新钻回刘大先生体内。
左肩之上，伤口迸裂，鲜血染红了半条胳膊。
正是刚刚意识即将失守之时，刘三有自己生生抠出来的。
刘大先生被鲜血刺激的很是亢奋，身体不停的挣扎着。
“又失败了，这是第几次了？”
刘三有感觉很失败。
只是现在还无知的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多么的幸运。
煞气，负能量的总称。
煞气入体皆暴毙，死相狰狞。
唯体质特殊者可免。
他数次经历还能安然无恙，只能说是个奇迹。
刘三有叹口气，继续说道：
“师父，等我包扎好伤口，再来处理您的事。”
拿着带进来的东西，来到另外一个供奉着祖师牌位的房间。
清洗了血迹，包扎好伤口。
把早上买回来的各种材料拿出来，分类摆好。
又从暗格里取出来一本笔记。
这是刘大先生的笔记。
笔记里还记载了一个波诡云谲的世界，被称之为玄界。
正是这本笔记为刘三有掀开了神秘玄界的一角面纱。
通过这本笔记刘三有才知道了刘大先生的真实身份。
他们这一门，传承功法叫做《御煞诀》，按照玄界的划分标准属于魔修。
刘大先生就是修炼的过程出了问题，导致煞气冲体，这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刘三有最看重的却是“五阳散”的配方。
因为，五阳散的功效是驱邪、克煞。
正是刘大先生现在需要的东西。
繁复的炮制之后，各种材料变成一盅白色粉末，被刘三有仔细的装进一个小瓷瓶里。
用一个托盘装着小瓷瓶和一把工具锉，重新回到刘大先生所在的房间。
“先生您好，38号技师为您服务。先修剪指甲，然后吃饭可以吗？哦吼吼，就知道您不会反对的呢。”
这样做就可以自我催眠，忘掉压抑的现实，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怪异的游戏。
把托盘放在一边顺手的地方，来到刘大先生腿部位置，瞅准机会，用身体压住对方小腿。
完好的右手控制住对方的一只脚，左手拿过五阳散，耐心的一点一点洒在黑色的粗大兽爪根部。
五阳散接触到兽爪，好像有了腐蚀性。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不停的消融着兽爪。
似是感到了痛苦，刘大先生的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
“师父，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明知没用，刘三有但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安慰。
也许他是在安慰自己吧。
兽爪根部被腐蚀的如同满是孔洞的火山石一样，他才停止了动作。
转而，拿起工具锉，在兽爪的根部一点点的用力锉了起来。
七八分钟的功夫，才把一根兽爪完全弄断。
而这样的兽爪，刘大先生脚上有十根，手上有十根。
刘三有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的操作着。
体寒畏冷的他是很少出汗的，可是自从开始这个工作，汗水就没有停止过。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结束时人已几近虚脱。
而这样的过程，半年来，每隔三天就要进行一次。
更重要的的，现在每次使用的五阳散数量，已经被控制到了最低限度。
就这样，每一次配置五阳散的成本也要将近2000块。
刘三有闭目靠墙坐在地上，慢慢恢复体力。
刘大先生也不再挣扎了，刚刚剪除兽爪的过程似乎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
“赫赫~”
刘大先生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歪着脑袋，依旧浑浊的双眸看向旁边闭着眼睛的刘三有。
“师父，您醒了。”
声音虽轻，刘三有还是听到了。
刘大先生没有任何表示，刚刚发出的声音，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
“师父，饿了吧，咱们吃饭。您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刘三有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把不锈钢盆端了过来。
耐心的把鸡肉撕成差不多大小的小条，放进刘大先生张开的嘴里。
吃了一口，刘大先生就不再张嘴了，只是看着刘三有。
刘三有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
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小碗，盛了一碗汤，倒进自己嘴里。
“和以前一样，您吃肉，我喝汤。”
当两只鸡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大先生的眼睛努力向墙角的位置看去。
刘三有发现了刘大先生的举动，并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里曾经摆放着一把锋利的斧子，一把适合砍掉脑袋的斧子。
“师父，我知道您很难。再忍忍，我一定能治好您。”
片刻之后，刘大先生的眼睛缓缓闭上。
刘三有仔细观察许久，确认刘大先生这是再次意识失守，这具躯体再次被本能支配。
把东西收拾好，朝刘大先生微微躬身，口中低语，似是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
“人生当有来路，方有归途。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护您周全。”
说完，刘三有转身往外走去。
来到小院，天色已经全黑。
这正是：
入时烈阳当空，归时星斗漫天。
拼尽全力，只为守住人生来路。
原本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刘大先生，在刘三有靠近的时候猛地睁开眼，露出了浑浊不清的双眸。
胸腹同时挺起，抬起脑袋，长着一嘴破烂獠牙的嘴咬向刘三有的喉咙。
面对突变，刘三有没有躲闪，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獠牙在距离喉咙一寸左右的位置，停止了前进的趋势，咬空，发出牙齿咬合的声响，然后随着身体回落。
虽然没有被咬，刘三有的却紧皱眉头，脸色难看。
“这煞气的味道太恶心了！”
刘大先生嘴里喷出的这股气息如同灰雾，凝而不散，好像有意识一样通过口鼻进入刘三有体内。
气息入体，只感觉肠胃翻涌，恶心欲呕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不能吐!我必须坚持！”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刘三有暗地里给自己鼓劲。
只是看起来忍得很痛苦，不大会儿的功夫，他的眼底就布满了血丝，而且呈现越来越多的趋势，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意识开始模糊，好像有千千万万的人在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混杂且模糊。
心绪变得纷杂，烦躁的情绪不断攀升，进而变成暴躁，最终演变成愤怒。
一种暴戾恣睢、残暴、嗜血的念头从心底产生，壮大，最后形成可以破坏一切的龙卷风开始席卷整个意识。
“……他只会拖累你……”
“……杀了他才能解脱……”
“……咬破他的喉咙……”
“……捏爆他的头颅……”
“……”
呢喃逐渐变得清晰，最终汇聚成两个简单的词汇。
死亡！
解脱！
就在这时，刘三有动了，他手指发力，大拇指深陷皮肉之内。
石台上的刘大先生剧烈的挣扎起来。
“啊~”
“呕~”
一声痛呼之后，刘三有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干呕起来。
灰色的雾气，随着干呕，从他口鼻处涌出，盘旋着重新钻回刘大先生体内。
左肩之上，伤口迸裂，鲜血染红了半条胳膊。
正是刚刚意识即将失守之时，刘三有自己生生抠出来的。
刘大先生被鲜血刺激的很是亢奋，身体不停的挣扎着。
“又失败了，这是第几次了？”
刘三有感觉很失败。
只是现在还无知的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多么的幸运。
煞气，负能量的总称。
煞气入体皆暴毙，死相狰狞。
唯体质特殊者可免。
他数次经历还能安然无恙，只能说是个奇迹。
刘三有叹口气，继续说道：
“师父，等我包扎好伤口，再来处理您的事。”
拿着带进来的东西，来到另外一个供奉着祖师牌位的房间。
清洗了血迹，包扎好伤口。
把早上买回来的各种材料拿出来，分类摆好。
又从暗格里取出来一本笔记。
这是刘大先生的笔记。
笔记里还记载了一个波诡云谲的世界，被称之为玄界。
正是这本笔记为刘三有掀开了神秘玄界的一角面纱。
通过这本笔记刘三有才知道了刘大先生的真实身份。
他们这一门，传承功法叫做《御煞诀》，按照玄界的划分标准属于魔修。
刘大先生就是修炼的过程出了问题，导致煞气冲体，这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刘三有最看重的却是“五阳散”的配方。
因为，五阳散的功效是驱邪、克煞。
正是刘大先生现在需要的东西。
繁复的炮制之后，各种材料变成一盅白色粉末，被刘三有仔细的装进一个小瓷瓶里。
用一个托盘装着小瓷瓶和一把工具锉，重新回到刘大先生所在的房间。
“先生您好，38号技师为您服务。先修剪指甲，然后吃饭可以吗？哦吼吼，就知道您不会反对的呢。”
这样做就可以自我催眠，忘掉压抑的现实，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怪异的游戏。
把托盘放在一边顺手的地方，来到刘大先生腿部位置，瞅准机会，用身体压住对方小腿。
完好的右手控制住对方的一只脚，左手拿过五阳散，耐心的一点一点洒在黑色的粗大兽爪根部。
五阳散接触到兽爪，好像有了腐蚀性。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不停的消融着兽爪。
似是感到了痛苦，刘大先生的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
“师父，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明知没用，刘三有但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安慰。
也许他是在安慰自己吧。
兽爪根部被腐蚀的如同满是孔洞的火山石一样，他才停止了动作。
转而，拿起工具锉，在兽爪的根部一点点的用力锉了起来。
七八分钟的功夫，才把一根兽爪完全弄断。
而这样的兽爪，刘大先生脚上有十根，手上有十根。
刘三有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的操作着。
体寒畏冷的他是很少出汗的，可是自从开始这个工作，汗水就没有停止过。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结束时人已几近虚脱。
而这样的过程，半年来，每隔三天就要进行一次。
更重要的的，现在每次使用的五阳散数量，已经被控制到了最低限度。
就这样，每一次配置五阳散的成本也要将近2000块。
刘三有闭目靠墙坐在地上，慢慢恢复体力。
刘大先生也不再挣扎了，刚刚剪除兽爪的过程似乎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
“赫赫~”
刘大先生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歪着脑袋，依旧浑浊的双眸看向旁边闭着眼睛的刘三有。
“师父，您醒了。”
声音虽轻，刘三有还是听到了。
刘大先生没有任何表示，刚刚发出的声音，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
“师父，饿了吧，咱们吃饭。您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刘三有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把不锈钢盆端了过来。
耐心的把鸡肉撕成差不多大小的小条，放进刘大先生张开的嘴里。
吃了一口，刘大先生就不再张嘴了，只是看着刘三有。
刘三有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
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小碗，盛了一碗汤，倒进自己嘴里。
“和以前一样，您吃肉，我喝汤。”
当两只鸡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大先生的眼睛努力向墙角的位置看去。
刘三有发现了刘大先生的举动，并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里曾经摆放着一把锋利的斧子，一把适合砍掉脑袋的斧子。
“师父，我知道您很难。再忍忍，我一定能治好您。”
片刻之后，刘大先生的眼睛缓缓闭上。
刘三有仔细观察许久，确认刘大先生这是再次意识失守，这具躯体再次被本能支配。
把东西收拾好，朝刘大先生微微躬身，口中低语，似是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
“人生当有来路，方有归途。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护您周全。”
说完，刘三有转身往外走去。
来到小院，天色已经全黑。
这正是：
入时烈阳当空，归时星斗漫天。
拼尽全力，只为守住人生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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