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中梦醒
白猫手持木勺，挖起一块杏仁豆腐，送入口中闭眼细细品尝起来。
“今日这豆腐倒是不错。”
谢尘闻言缓缓起身，走至白猫一旁，动手为其斟茶。
“倒是有心了。”白猫只是出声感慨了一句，并未接过那杯茶，而是让其放在一旁。
如此又过了十数息，待那一小碟杏仁豆腐尽皆被吃干净，只见白猫拂袖动作轻柔的擦了擦嘴。
“两年不曾忆起分毫，你心中可有过嗔痴之念。”
“……”
见少年低头不做回答，那白猫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宽慰他道：“你尚未脱凡，心存妄念也是正常。”
谢尘咬了咬牙，他面色发苦，跪伏在地上语气极为恳切的拜求道：“还请师父为弟子解惑！”
白猫抬手端起茶杯兀自品着，待浅尝了一口后，只听其幽幽一语。
“你的惑是你命中的劫数，为师无法相帮，脚下的路要如何走，能走到何种地步，全凭你自己思量。”
谢尘瞳孔微颤，面露急色，忙抬头看向眼前的白猫，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正在此时，一声轻唤陡然响起，生生抚平了他心中的躁意。
“清玄。”
他低垂着眼眸，眉间虽浅含苦涩，但面色却逐渐归于平静。
“弟子在。”
少年的面前，白猫气质超然，周身流露着一丝难言的道韵，其虽跪坐在这昏黄的大殿之中，但在些许烛光的摇曳下，通体却显出一股神洁圣明之感。
“今日，你便出观吧。”
“？！”突然的话语声惹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尘抬头看着面前闭眼阖目的白猫，眼中透出一丝茫然。
他在这两年从未出过这座道观，所知之物也皆是在道观习得，突然让他出观去接触外面的事物，这……
“师父，我……”正当谢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只听前者打断他的话，看着杯中茶水悠悠叹道：“时至两年，你我师徒缘已尽，自今日起，你便离开道观吧。”
“欸……”
谢尘面色呆滞心神巨震，突然的话语仿若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使得他瞳孔震颤，大脑一片空白，几近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您…您这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弟子难道做错了什么……”他语气震颤，满是不可置信，嘴唇蠕动半天，才堪堪吐出这几个字来。
白猫不做言语，只是兀自品着茶，待将杯中之水彻底饮尽后，其拂袖擦了擦嘴缓缓道：“这杯茶就当是你对我敬的最后一份礼数吧。”
谢尘惊怕的忘记了呼吸，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颤音，他看着眼前的白猫身躯轻颤，抬起手试图去触碰对方，但僵持数息之后终是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哭颤着声音喊道：“师…师父，弟子，弟子是做错了什么嘛！弟子可以改，弟子什么都可以改！！求您不要抛弃我！！！师父…师父……弟子什么都不记得，只有观中的师兄师姐们还有师父，我一个微末之人，还请您可怜我……不要将清玄赶走！杂役也好，仆从也罢，弟子并不奢求能学到些什么，只求您能让我留在这！！！”
少年话语中极尽委屈与求全，但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撼动白猫要将他赶出道观的决心。
“你我师徒缘尽，实乃天意，非你所能改之，我意已决，勿在多言。”那白猫端坐在桌前，一张猫脸上尽是恬淡之意，并没有半分悲情流露。
谢尘不停哭喊着，试图借此来让白猫收回成命，只是无论他如何言语，白猫都不为所动。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他的嗓子都哭到沙哑之时，像是突然认命了一般，他低头止住哭声身躯微颤的缓慢起身，抬手擦拭起脸上的眼泪。
远处的蒲团前，不知何时又新燃了一炷香，此刻正飘溢着袅袅白烟。
正当此时，跪坐在白猫身侧的少年突然发作，其一改方才恭敬悲伤的样子，双目猩红，面色扭曲，发了疯一样的朝着白猫扑去。
“你这个妖道！我恭敬待你，不顾风吹雨打，七百三十天从未有过中断，我如此谦顺，从来不曾忤逆你，事到如今你居然要赶我走！你这样的家伙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该死！该死！！！！”少年张口大声咒骂着，面目狰狞之感像是恨不得将白猫生吞活剥了一般，极尽愤懑之色。
只是，当他前扑落地之时，眼前的房屋和白猫却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澄澈无比的水镜。
镜中，他身穿素色道袍披散着头发，面容昏黑，尖嘴獠牙丑陋至极，额上生有八只红眼正不断躺着血泪，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黑褐色的长毛覆盖，背生八根长矛，俨然一副丑陋至极的妖怪模样。
“！！！”
谢尘被镜中的样子吓到，一时竟忘了心中的愤恨，他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动作僵硬的抚上自己的脸，语气低迷、不可置信的轻声喃道：“这是…我吗……”
正当他吃惊于眼前的样子，惊骇到无以复加之时，白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是你，也不是你。”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水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被云海包裹的小亭。
谢尘跪坐于亭中，身下被积水覆盖，他动作僵硬的垂下头颅，却发现那水面上倒映的不是刚刚那副妖怪模样，而是一个长相清秀，面容白皙且身形瘦削的少年。
“你心有恶障，身藏邪祟，堕落而不自知，如今已成非人之物。”
看着倒映在水面中的白猫和耳中传来的声音，谢尘抬头四下张望，却全然找不到白猫的身影。
““师父…师父！！！”他大声嘶吼着，想要为刚刚僭越的行为辩解，但正在此时，其腹部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脐下破开一个大洞，八根长有褐色硬毛的蛛腿自伤口位置探出，不断蠕动着，将伤口撑扯的越来越大，似乎其中有什么更恐怖庞大的东西要挣扎着出来一样。
半紫半红的血液自他口中溢出，谢尘垂首望向身下的水面，抬手轻抚上脸，只见此刻他半边脸是人的模样正不断淌着血泪，另半边脸则是方才水镜中看到的可怕怪物模样，看起来骇人无比。
“师父……”邪魅的女声和痛苦的男声从他口中同时呼出，显得诡异至极。
水面之中，只见那白猫手中拂尘一甩，少年的身躯陡然又传来一股剧痛，口中更是发出一声女子的惨叫。
只是瞬息而已，谢尘深感疼痛的时候突然发现腹部的蛛矛正在不断回缩，伤口也消失不见，就连水面中可怖骇人的那半张蛛面也在快速消散，恢复为清秀的少年模样。
身下的水面泛起点点波纹，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白猫正站在他身前，闭眼面对着他。
“你的身躯虽还有着人形，却已彻底异化，如今只多有十年可活了。”
“师父……”谢尘嘴中轻轻呢喃着，心中已无愤恨之感，只存有难言的愁苦和伤感。
他眼角噙着泪水，面色悲痛至极，回想起方才居然想要弑师的画面，虽然心感惊疑但他也自觉无脸继续留在这，只是跪坐在地上流着大股的眼泪朝面前的白猫深深跪拜了下去。
白猫轻摇了摇头，手中拂尘甩动，它望着周遭一望无际的云海微有些失神，沉默片刻之后只听其悠悠叹道：“痴儿，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便告予你求生之法。”
谢尘面色一凛，满是不可置信，他抬头看着白猫瞳孔微颤，实在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迁怒厌恶自己。
白猫对他的样子浑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你若在十年之间于体内种下法种，尚可寻得生机一线，只是此道颇难，非常人所能力及，其中苦楚，不弱于十八地狱走上一遭，故而安稳渡过十年或是苦楚挣扎，切要思量再三。”
少年咬牙看着眼前的白猫，面容苦涩至极，豆大的泪水不断从他眼角淌下。
“师父…师父……师父！！”他满脸不舍的朝前扑去，试图抓到半点的施舍怜悯，可眼前的白猫和周围的景象如同幻海云烟一般触之即散，任他如何也留不下半分。
“你的路已不再此处，且去自寻吧，你我师徒缘尽，出观之后不得再念及我的名讳以及观中之时，不然，我定不饶你。”
随着耳边的声音消隐，眼前的一切彻底归于虚无昏暗。
“我就这么被…抛弃了……”
谢尘呆坐于黑暗之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切，此刻仍觉得十分不真实，他眼中暗无光亮，整个人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待其心绪低迷到极点，一对极尽诡异的雪白手臂自黑暗之中悄然探出，慢慢攀上他的脖子将他搂入怀中。
【去修行吧，去修行吧，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的瞳孔麻木无神，他面色呆滞，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咔——
正当此时，身前突然响起一道诡异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
谢尘动作僵硬的抬起脖子朝前方看去，只见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延伸到他面前，正透露着些许刺眼的翠色光亮。
他眼瞳微动，脸上逐渐涌上一点血色，他挣脱身上的束缚，本能的朝前方爬去，朝那缝隙爬去，试图离开这里，去回到那方寸清幽之地。
“今日这豆腐倒是不错。”
谢尘闻言缓缓起身，走至白猫一旁，动手为其斟茶。
“倒是有心了。”白猫只是出声感慨了一句，并未接过那杯茶，而是让其放在一旁。
如此又过了十数息，待那一小碟杏仁豆腐尽皆被吃干净，只见白猫拂袖动作轻柔的擦了擦嘴。
“两年不曾忆起分毫，你心中可有过嗔痴之念。”
“……”
见少年低头不做回答，那白猫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宽慰他道：“你尚未脱凡，心存妄念也是正常。”
谢尘咬了咬牙，他面色发苦，跪伏在地上语气极为恳切的拜求道：“还请师父为弟子解惑！”
白猫抬手端起茶杯兀自品着，待浅尝了一口后，只听其幽幽一语。
“你的惑是你命中的劫数，为师无法相帮，脚下的路要如何走，能走到何种地步，全凭你自己思量。”
谢尘瞳孔微颤，面露急色，忙抬头看向眼前的白猫，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正在此时，一声轻唤陡然响起，生生抚平了他心中的躁意。
“清玄。”
他低垂着眼眸，眉间虽浅含苦涩，但面色却逐渐归于平静。
“弟子在。”
少年的面前，白猫气质超然，周身流露着一丝难言的道韵，其虽跪坐在这昏黄的大殿之中，但在些许烛光的摇曳下，通体却显出一股神洁圣明之感。
“今日，你便出观吧。”
“？！”突然的话语声惹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尘抬头看着面前闭眼阖目的白猫，眼中透出一丝茫然。
他在这两年从未出过这座道观，所知之物也皆是在道观习得，突然让他出观去接触外面的事物，这……
“师父，我……”正当谢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只听前者打断他的话，看着杯中茶水悠悠叹道：“时至两年，你我师徒缘已尽，自今日起，你便离开道观吧。”
“欸……”
谢尘面色呆滞心神巨震，突然的话语仿若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使得他瞳孔震颤，大脑一片空白，几近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您…您这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弟子难道做错了什么……”他语气震颤，满是不可置信，嘴唇蠕动半天，才堪堪吐出这几个字来。
白猫不做言语，只是兀自品着茶，待将杯中之水彻底饮尽后，其拂袖擦了擦嘴缓缓道：“这杯茶就当是你对我敬的最后一份礼数吧。”
谢尘惊怕的忘记了呼吸，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颤音，他看着眼前的白猫身躯轻颤，抬起手试图去触碰对方，但僵持数息之后终是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哭颤着声音喊道：“师…师父，弟子，弟子是做错了什么嘛！弟子可以改，弟子什么都可以改！！求您不要抛弃我！！！师父…师父……弟子什么都不记得，只有观中的师兄师姐们还有师父，我一个微末之人，还请您可怜我……不要将清玄赶走！杂役也好，仆从也罢，弟子并不奢求能学到些什么，只求您能让我留在这！！！”
少年话语中极尽委屈与求全，但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撼动白猫要将他赶出道观的决心。
“你我师徒缘尽，实乃天意，非你所能改之，我意已决，勿在多言。”那白猫端坐在桌前，一张猫脸上尽是恬淡之意，并没有半分悲情流露。
谢尘不停哭喊着，试图借此来让白猫收回成命，只是无论他如何言语，白猫都不为所动。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他的嗓子都哭到沙哑之时，像是突然认命了一般，他低头止住哭声身躯微颤的缓慢起身，抬手擦拭起脸上的眼泪。
远处的蒲团前，不知何时又新燃了一炷香，此刻正飘溢着袅袅白烟。
正当此时，跪坐在白猫身侧的少年突然发作，其一改方才恭敬悲伤的样子，双目猩红，面色扭曲，发了疯一样的朝着白猫扑去。
“你这个妖道！我恭敬待你，不顾风吹雨打，七百三十天从未有过中断，我如此谦顺，从来不曾忤逆你，事到如今你居然要赶我走！你这样的家伙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该死！该死！！！！”少年张口大声咒骂着，面目狰狞之感像是恨不得将白猫生吞活剥了一般，极尽愤懑之色。
只是，当他前扑落地之时，眼前的房屋和白猫却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澄澈无比的水镜。
镜中，他身穿素色道袍披散着头发，面容昏黑，尖嘴獠牙丑陋至极，额上生有八只红眼正不断躺着血泪，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黑褐色的长毛覆盖，背生八根长矛，俨然一副丑陋至极的妖怪模样。
“！！！”
谢尘被镜中的样子吓到，一时竟忘了心中的愤恨，他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动作僵硬的抚上自己的脸，语气低迷、不可置信的轻声喃道：“这是…我吗……”
正当他吃惊于眼前的样子，惊骇到无以复加之时，白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是你，也不是你。”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水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被云海包裹的小亭。
谢尘跪坐于亭中，身下被积水覆盖，他动作僵硬的垂下头颅，却发现那水面上倒映的不是刚刚那副妖怪模样，而是一个长相清秀，面容白皙且身形瘦削的少年。
“你心有恶障，身藏邪祟，堕落而不自知，如今已成非人之物。”
看着倒映在水面中的白猫和耳中传来的声音，谢尘抬头四下张望，却全然找不到白猫的身影。
““师父…师父！！！”他大声嘶吼着，想要为刚刚僭越的行为辩解，但正在此时，其腹部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脐下破开一个大洞，八根长有褐色硬毛的蛛腿自伤口位置探出，不断蠕动着，将伤口撑扯的越来越大，似乎其中有什么更恐怖庞大的东西要挣扎着出来一样。
半紫半红的血液自他口中溢出，谢尘垂首望向身下的水面，抬手轻抚上脸，只见此刻他半边脸是人的模样正不断淌着血泪，另半边脸则是方才水镜中看到的可怕怪物模样，看起来骇人无比。
“师父……”邪魅的女声和痛苦的男声从他口中同时呼出，显得诡异至极。
水面之中，只见那白猫手中拂尘一甩，少年的身躯陡然又传来一股剧痛，口中更是发出一声女子的惨叫。
只是瞬息而已，谢尘深感疼痛的时候突然发现腹部的蛛矛正在不断回缩，伤口也消失不见，就连水面中可怖骇人的那半张蛛面也在快速消散，恢复为清秀的少年模样。
身下的水面泛起点点波纹，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白猫正站在他身前，闭眼面对着他。
“你的身躯虽还有着人形，却已彻底异化，如今只多有十年可活了。”
“师父……”谢尘嘴中轻轻呢喃着，心中已无愤恨之感，只存有难言的愁苦和伤感。
他眼角噙着泪水，面色悲痛至极，回想起方才居然想要弑师的画面，虽然心感惊疑但他也自觉无脸继续留在这，只是跪坐在地上流着大股的眼泪朝面前的白猫深深跪拜了下去。
白猫轻摇了摇头，手中拂尘甩动，它望着周遭一望无际的云海微有些失神，沉默片刻之后只听其悠悠叹道：“痴儿，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便告予你求生之法。”
谢尘面色一凛，满是不可置信，他抬头看着白猫瞳孔微颤，实在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迁怒厌恶自己。
白猫对他的样子浑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你若在十年之间于体内种下法种，尚可寻得生机一线，只是此道颇难，非常人所能力及，其中苦楚，不弱于十八地狱走上一遭，故而安稳渡过十年或是苦楚挣扎，切要思量再三。”
少年咬牙看着眼前的白猫，面容苦涩至极，豆大的泪水不断从他眼角淌下。
“师父…师父……师父！！”他满脸不舍的朝前扑去，试图抓到半点的施舍怜悯，可眼前的白猫和周围的景象如同幻海云烟一般触之即散，任他如何也留不下半分。
“你的路已不再此处，且去自寻吧，你我师徒缘尽，出观之后不得再念及我的名讳以及观中之时，不然，我定不饶你。”
随着耳边的声音消隐，眼前的一切彻底归于虚无昏暗。
“我就这么被…抛弃了……”
谢尘呆坐于黑暗之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切，此刻仍觉得十分不真实，他眼中暗无光亮，整个人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待其心绪低迷到极点，一对极尽诡异的雪白手臂自黑暗之中悄然探出，慢慢攀上他的脖子将他搂入怀中。
【去修行吧，去修行吧，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的瞳孔麻木无神，他面色呆滞，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咔——
正当此时，身前突然响起一道诡异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
谢尘动作僵硬的抬起脖子朝前方看去，只见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延伸到他面前，正透露着些许刺眼的翠色光亮。
他眼瞳微动，脸上逐渐涌上一点血色，他挣脱身上的束缚，本能的朝前方爬去，朝那缝隙爬去，试图离开这里，去回到那方寸清幽之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