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变迁的时代
秦素整个下午都心事重重，总算捱到下班，和马骄骄交接完工作，就换衣服匆忙离开。她走出鑫赛仑商场，外面的燥热直喷过来，秦素用手背遮挡阳光，夏季的夕照日，晒得人有些晕眩。
这个时候刚好是吃过晚饭，三五成群的人都从家出来，去商场享受冷气。秦素也不想马上回家，她靠在有楼房阴影的一侧，漫无目的地穿行在人群中。她很想把这些事说给周鸿曦听，但这个时间，周鸿曦已经关店回家。秦素忽然想起林跃，林跃走了大半年，也没个音信，林丹凤从林跃走后，一次都没回来过。以秦素的性格，也不会登林丹凤的门，去打听林跃的消息。
秦素在想：“跃跃此时在干什么呢？如果那时我俩都有工作，黎强也不辞职，还在电业局上班，他俩会不会已经组建家庭呢？”秦素不由得叹息一声，人生没有选择题，该来得来，该去得去！
鑫赛仑商场距离秦素家只有一站地，今天她又不想坐车，躲在路边的树荫里，慢吞吞地走着。秦素在一条岔路停住脚步，她向岔路另外一边张望，这个岔路拐过去就是中心街。秦素听林跃说过，中心街有个海华饭店，那是黎强和哥们儿经常出没的地方，林跃曾经也喜欢在那里玩。秦素萌生了好奇心，向岔路走去，她拐过弯路，就看到中心街的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不远的一排低矮的门市，其中一家挂着牌匾，上面写着‘海华饭店’。秦素远远地看着，饭店门前停着很多摩托车，也能看到很多年轻男女进进出出，脸上都挂着欢笑。
秦素想：“如果门一开，跃跃和黎强从里面走出来多好！”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也希望下一秒，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郭海华出现，或许他知道林跃和黎强的消息呢！秦素站了很久，她盼望的人谁都没出现，到是秦国凯骑车停在她身边。
这条街是秦国凯下班的必经之路，他今天加班，碰巧到这看到了秦素，他笑着问道：“素素，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秦素看到秦国凯，抛开心里的氤氲，高兴地说：“爸爸，我想请你吃饭？”
秦国凯呵呵地笑，转头看看四周，说道：“挣钱了，请爸爸去吃饭啊？”
秦素看着他点点头，秦国凯仰天吐出一口气，说：“这是有回报了！”
“哎呀！到是去不去吗？”
“给爸爸买一斤猪头肉吧？有你这一句话我心满意足！”秦国凯眼睛里闪着光。又说道：“走，爸爸驮你，回家吃你妈做得饭吧！”
秦素坐在秦国凯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搂着秦国凯的腰，开心地说：“爸爸，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你驮过我！那时我坐在车的大梁上，甭提多高兴啦！”
秦国凯边骑车边说道：“就那么一回吧？你姥爷得了急病，你妈去了医院，把你扔家里没人照管，没办法我就驮你去单位。”
“什么原因不记得，只记得我坐在自行车大梁上，神气活现地看着周围的人。”秦素仰望着蓝天笑着说。
秦国凯呵呵地笑了，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年爸爸就驮不动你啦！”
“爸爸，你是说我太重了吗？”
“不是，是爸爸老了！”秦国凯声音有些感慨。
秦素没再说话，她看着秦国凯的脊背，心里在想，爸爸会老，我会长大，这事不能选择。
不能选择的很无奈，能选择的又很纠结，人生似乎充满麻烦。
爷俩儿到家时，于淑娴已经做好晚饭，见爷俩儿一起进门，说道：“正好人都齐了，吃饭吧！”于淑娴最近话很少，下班也不出去打听小区的是非。
秦素洗了手，把刚在楼下熟食店买的猪头肉拿进厨房，正在盛饭的于淑娴问道：“咋又买熟食？家里做菜了还浪费那钱！”
秦素放平菜板，拿刀切着猪头肉，说：“偶尔买一次，也算不上浪费！”
于淑娴没好气地端起两碗饭，说道：“才挣几天钱就会乱花钱？自己再盛一碗饭出来！”说完出了厨房，秦素切肉的手慢下来，高兴的情绪一下子没了。
“我让买的，我想吃猪头肉！”秦国凯说道。
“好好的又想起这口？”于淑娴嘟囔着。
秦素切好猪头肉，摆在盘子里，自己又盛好一碗饭，一起端着出来。秦国凯拿起筷子，夹起猪眼睛放进嘴里，又对于淑娴说：“你去给我拿一瓶啤酒？”
“我去吧！”秦素刚坐下又站起说道。
“素素，你坐下，让你妈去！”秦国凯叫住秦素。
于淑娴瞪了一眼秦国凯，把筷子“叭”的一声，担在饭碗上，起身去厨房拿酒。
转身回来时，她将手里拎着的一瓶啤酒，放到秦国凯面前，说：“你可真是越来越会享受，就喝一瓶得了！”
秦国凯笑得很开心，夹了一块瘦多肥少的猪头肉，放在她饭碗里，说道：“这是素素孝顺我们的！”
于淑娴看了看秦素，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挣钱不容易，自己攒点钱，别乱花了！”
秦素笑了笑，说：“知道啦！”
“你这人不识好歹，女儿懂事高兴才是，怎么还叹气？”秦国凯拿起啤酒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
于淑娴用筷子怼着那块猪头肉，说道：“老秦，你就没注意过我？我都多少天高兴不起来！”
秦国凯刚要喝第二口，听于淑娴说就放下啤酒瓶，问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出来了，你这几天确实反常！怎么啦？得病啦？”
“呸！呸！呸！”于淑娴扭过头对着空气吐了几口，说道：“你个老东西就不盼我好！”
秦国凯说道：“谁不盼你好，这不关心你吗？”
“有你那么关心人的吗？”于淑娴恨恨地说。
秦素放下饭碗，盯着于淑娴的脸问道：“妈，你怎么啦？到是说啊？”
“不吃啦！被你爸这老东西给气饱啦！”于淑娴使着性子撂下筷子。
秦国凯见于淑娴真生气了，赔着不是说道：“怨我！怨我！不会说话，可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意思啊？你有啥就说，还瞒着藏着，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能每天看花似的，观赏你喜怒哀乐啊！”
话音未落，于淑娴“噗哧”一声又笑了，用手指点着秦国凯说道：“你个老没正经的，从来就没个关心的话，和你过日子委屈透啦！”
秦国凯马上抓准机会，拿起于淑娴的筷子放到她手里，说道：“对！对！对！是委屈你嫁给我这穷汉，陪我过穷日子，可咱不能饿着啊！再吃点、再吃点！”
于淑娴推开秦国凯的手，说道：“我可没嫌你穷，穷不穷我愿意！”
秦素被他俩逗笑，又担心于淑娴真的得病，又急切地问道：“妈，你到底怎么啦？”
于淑娴好像很为难怎么说，踌躇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单位效益不好，要下岗一批人员，我怕是躲不掉！”
“我当什么事呢！差点被你吓死。”秦国凯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
秦素也长长吁口气，安慰道：“妈，不是还没说有你吗？咋给自己找烦恼！”
于淑娴委屈地说：“万一有我呢？就你爸那点工资，别说吃猪头肉，吃土都攻不上。”
“妈，你就别发愁，我还有工资呢？”秦素说道。
“傻孩子，还能指望你挣钱养家？你自己也得攒点嫁妆钱，都多大了！”
秦国凯打断她说：“要是有你，担心也没用，你就放宽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饿死你怎地？我就不信了，这手白长着？”
于淑娴听了秦国凯的话，像吃了定心丸，对着秦素说：“我年轻那会，给我介绍多少有钱人，可我就欣赏你爸那股劲儿。”
“嘚！嘚！你可别欣赏我了，你吃了饭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我眼前乱晃，让我一个人清净地看会电视。”
秦素笑出声，她的好心情又回来啦！于淑娴用眼角余光，瞥了秦国凯一眼，扒拉着碗里被她怼碎的菜，和饭一起吃进嘴里。秦家的晚餐换了风格，但也是属于秦家风格的甜蜜。于淑娴的担忧，随着家人的关心很快散去，她又恢复常态，这大概就是于淑娴的幸福，要求简单，没有多余的奢求。
经过这顿饭，秦素心里又增加一份责任感。第二天晚班，秦素却早早出了门，她想着去花市看周鸿曦，秦素的心里话，喜欢说给他听。她和于淑娴没有话，也不和秦国凯说太多，却相信周鸿曦这个素昧平生的花匠。大概她喜欢鸢尾花，而周鸿曦是鸢尾花的出品人，因此爱屋及乌吧！
这个时候刚好是吃过晚饭，三五成群的人都从家出来，去商场享受冷气。秦素也不想马上回家，她靠在有楼房阴影的一侧，漫无目的地穿行在人群中。她很想把这些事说给周鸿曦听，但这个时间，周鸿曦已经关店回家。秦素忽然想起林跃，林跃走了大半年，也没个音信，林丹凤从林跃走后，一次都没回来过。以秦素的性格，也不会登林丹凤的门，去打听林跃的消息。
秦素在想：“跃跃此时在干什么呢？如果那时我俩都有工作，黎强也不辞职，还在电业局上班，他俩会不会已经组建家庭呢？”秦素不由得叹息一声，人生没有选择题，该来得来，该去得去！
鑫赛仑商场距离秦素家只有一站地，今天她又不想坐车，躲在路边的树荫里，慢吞吞地走着。秦素在一条岔路停住脚步，她向岔路另外一边张望，这个岔路拐过去就是中心街。秦素听林跃说过，中心街有个海华饭店，那是黎强和哥们儿经常出没的地方，林跃曾经也喜欢在那里玩。秦素萌生了好奇心，向岔路走去，她拐过弯路，就看到中心街的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不远的一排低矮的门市，其中一家挂着牌匾，上面写着‘海华饭店’。秦素远远地看着，饭店门前停着很多摩托车，也能看到很多年轻男女进进出出，脸上都挂着欢笑。
秦素想：“如果门一开，跃跃和黎强从里面走出来多好！”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也希望下一秒，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郭海华出现，或许他知道林跃和黎强的消息呢！秦素站了很久，她盼望的人谁都没出现，到是秦国凯骑车停在她身边。
这条街是秦国凯下班的必经之路，他今天加班，碰巧到这看到了秦素，他笑着问道：“素素，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秦素看到秦国凯，抛开心里的氤氲，高兴地说：“爸爸，我想请你吃饭？”
秦国凯呵呵地笑，转头看看四周，说道：“挣钱了，请爸爸去吃饭啊？”
秦素看着他点点头，秦国凯仰天吐出一口气，说：“这是有回报了！”
“哎呀！到是去不去吗？”
“给爸爸买一斤猪头肉吧？有你这一句话我心满意足！”秦国凯眼睛里闪着光。又说道：“走，爸爸驮你，回家吃你妈做得饭吧！”
秦素坐在秦国凯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搂着秦国凯的腰，开心地说：“爸爸，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你驮过我！那时我坐在车的大梁上，甭提多高兴啦！”
秦国凯边骑车边说道：“就那么一回吧？你姥爷得了急病，你妈去了医院，把你扔家里没人照管，没办法我就驮你去单位。”
“什么原因不记得，只记得我坐在自行车大梁上，神气活现地看着周围的人。”秦素仰望着蓝天笑着说。
秦国凯呵呵地笑了，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年爸爸就驮不动你啦！”
“爸爸，你是说我太重了吗？”
“不是，是爸爸老了！”秦国凯声音有些感慨。
秦素没再说话，她看着秦国凯的脊背，心里在想，爸爸会老，我会长大，这事不能选择。
不能选择的很无奈，能选择的又很纠结，人生似乎充满麻烦。
爷俩儿到家时，于淑娴已经做好晚饭，见爷俩儿一起进门，说道：“正好人都齐了，吃饭吧！”于淑娴最近话很少，下班也不出去打听小区的是非。
秦素洗了手，把刚在楼下熟食店买的猪头肉拿进厨房，正在盛饭的于淑娴问道：“咋又买熟食？家里做菜了还浪费那钱！”
秦素放平菜板，拿刀切着猪头肉，说：“偶尔买一次，也算不上浪费！”
于淑娴没好气地端起两碗饭，说道：“才挣几天钱就会乱花钱？自己再盛一碗饭出来！”说完出了厨房，秦素切肉的手慢下来，高兴的情绪一下子没了。
“我让买的，我想吃猪头肉！”秦国凯说道。
“好好的又想起这口？”于淑娴嘟囔着。
秦素切好猪头肉，摆在盘子里，自己又盛好一碗饭，一起端着出来。秦国凯拿起筷子，夹起猪眼睛放进嘴里，又对于淑娴说：“你去给我拿一瓶啤酒？”
“我去吧！”秦素刚坐下又站起说道。
“素素，你坐下，让你妈去！”秦国凯叫住秦素。
于淑娴瞪了一眼秦国凯，把筷子“叭”的一声，担在饭碗上，起身去厨房拿酒。
转身回来时，她将手里拎着的一瓶啤酒，放到秦国凯面前，说：“你可真是越来越会享受，就喝一瓶得了！”
秦国凯笑得很开心，夹了一块瘦多肥少的猪头肉，放在她饭碗里，说道：“这是素素孝顺我们的！”
于淑娴看了看秦素，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挣钱不容易，自己攒点钱，别乱花了！”
秦素笑了笑，说：“知道啦！”
“你这人不识好歹，女儿懂事高兴才是，怎么还叹气？”秦国凯拿起啤酒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
于淑娴用筷子怼着那块猪头肉，说道：“老秦，你就没注意过我？我都多少天高兴不起来！”
秦国凯刚要喝第二口，听于淑娴说就放下啤酒瓶，问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出来了，你这几天确实反常！怎么啦？得病啦？”
“呸！呸！呸！”于淑娴扭过头对着空气吐了几口，说道：“你个老东西就不盼我好！”
秦国凯说道：“谁不盼你好，这不关心你吗？”
“有你那么关心人的吗？”于淑娴恨恨地说。
秦素放下饭碗，盯着于淑娴的脸问道：“妈，你怎么啦？到是说啊？”
“不吃啦！被你爸这老东西给气饱啦！”于淑娴使着性子撂下筷子。
秦国凯见于淑娴真生气了，赔着不是说道：“怨我！怨我！不会说话，可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意思啊？你有啥就说，还瞒着藏着，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能每天看花似的，观赏你喜怒哀乐啊！”
话音未落，于淑娴“噗哧”一声又笑了，用手指点着秦国凯说道：“你个老没正经的，从来就没个关心的话，和你过日子委屈透啦！”
秦国凯马上抓准机会，拿起于淑娴的筷子放到她手里，说道：“对！对！对！是委屈你嫁给我这穷汉，陪我过穷日子，可咱不能饿着啊！再吃点、再吃点！”
于淑娴推开秦国凯的手，说道：“我可没嫌你穷，穷不穷我愿意！”
秦素被他俩逗笑，又担心于淑娴真的得病，又急切地问道：“妈，你到底怎么啦？”
于淑娴好像很为难怎么说，踌躇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单位效益不好，要下岗一批人员，我怕是躲不掉！”
“我当什么事呢！差点被你吓死。”秦国凯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
秦素也长长吁口气，安慰道：“妈，不是还没说有你吗？咋给自己找烦恼！”
于淑娴委屈地说：“万一有我呢？就你爸那点工资，别说吃猪头肉，吃土都攻不上。”
“妈，你就别发愁，我还有工资呢？”秦素说道。
“傻孩子，还能指望你挣钱养家？你自己也得攒点嫁妆钱，都多大了！”
秦国凯打断她说：“要是有你，担心也没用，你就放宽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饿死你怎地？我就不信了，这手白长着？”
于淑娴听了秦国凯的话，像吃了定心丸，对着秦素说：“我年轻那会，给我介绍多少有钱人，可我就欣赏你爸那股劲儿。”
“嘚！嘚！你可别欣赏我了，你吃了饭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我眼前乱晃，让我一个人清净地看会电视。”
秦素笑出声，她的好心情又回来啦！于淑娴用眼角余光，瞥了秦国凯一眼，扒拉着碗里被她怼碎的菜，和饭一起吃进嘴里。秦家的晚餐换了风格，但也是属于秦家风格的甜蜜。于淑娴的担忧，随着家人的关心很快散去，她又恢复常态，这大概就是于淑娴的幸福，要求简单，没有多余的奢求。
经过这顿饭，秦素心里又增加一份责任感。第二天晚班，秦素却早早出了门，她想着去花市看周鸿曦，秦素的心里话，喜欢说给他听。她和于淑娴没有话，也不和秦国凯说太多，却相信周鸿曦这个素昧平生的花匠。大概她喜欢鸢尾花，而周鸿曦是鸢尾花的出品人，因此爱屋及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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