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的工作环境

    翌日，林跃就带着秦素一起上班了。

    林跃的工作地，是工厂的一个大车间，女性居多，工作时，都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手上做着或粘、或叠、或者计数、打包的活，工作不累，闲着的嘴，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女工们捆扎打包完毕成品活，都堆放在自己的脚下，车间还有两名男工，他们负责把女工们脚下的成品，搬上小推车，再拉货入库。大车间里活计轻松，气氛也不紧张，两名男工也很悠哉，不忙时，他们就涎着脸，挤去好看的女工旁边，以帮干活为名，撩闲才是真。女工们并不厌烦他俩，看到有趣处，还一起笑骂他俩。他俩也不为意，都是高高兴兴的一天。偶有女工之间，因分派的活出现矛盾，争吵起来，或是撕扯一起，两名男工自然充当劝架者，即使劝不好，也劝不赖，全无风险，闹腾声大了，顶头的领导就会出面处罚了。大车间里的是是非非，就是社会一角的缩写，一群市井小人物，动动小心眼儿，也无关生死。

    林跃换了工作服，拉着秦素，在车间里各处转转，给她简单的介绍工作程序，又和比较熟识的人，打个招呼，两名男工更是落不下，林跃来了之后，他俩就成了她专职“帮辅员”，这会儿，又来了秦素，他俩更为殷切。

    秦素落落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她已经不是那年，在商场看林跃打架，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儿，也不是在花鸟鱼市，面对黎强的赠送，慌张失措的女孩儿。她在一片喧闹声中，把车间里的工作流程，牢牢记住，车间里人的各种面孔，粗略的整理一下，她在踏进车间的那一瞬，又成熟的迈上一个台阶。

    此时，林跃并不急于投入工作，她在忙着和大家聊天，介绍秦素，夸大其词地介绍她的家乡之行，她拉过秦素，坐在一个铺着厚厚垫子的椅子上，又张望四周，嘴上吩咐男工中比较年轻的一位，说道，小刘，你去再弄一把好椅子来，给素素坐。小刘便没有一刻停顿，撒腿就出了大车间。一会儿，搬来了一把椅子，林跃指点他将椅子，放在自己椅子旁边，小刘放下椅子，用手按按，又拍了拍，再摸摸椅背，说道，这把就是最好的了，比班头那把都好，是我从库房最里面翻出来的，谁都没注意。林跃冲小刘伸出大拇指，夸奖他够意思，她说着话，从自己椅子上，撤下一层垫子，给秦素铺上，对秦素说，先这样吧！有时间出去买一个好点的坐垫。秦素说道，这已经很好啦！然后对小刘笑笑，表示感谢。同时，她也扫视一遍车间里，其他人坐的凳子，和极少几个人的破椅子，心里到有几分过意不去。女人们集中的地方，嫉妒心就多了些，秦素心地善良，一些背后的事，她还没有见识过。这热热闹闹的大家庭，让她很是有归属感。

    秦素进车间工作，并没有什么曲折，相关负责人只看了看秦素本人，就通过了。让她先在大车间和林跃一起工作。至于宿舍问题也不是问题，林跃是有“来头的”住进单间宿舍，她领来的人也自由“有来头”，何况秦素只搭床在林跃的住室床边，一个青春妙龄女子，楚楚动人的样子，什么样人能硬起心肠，拒绝她小小的要求呢？

    午间休息时，林跃挽着秦素，在各车间里，到处转转，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介绍一通，林跃在外面为人做事还是很圆滑，只不过她的脾气，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碰触她的底线是必死无疑。

    最高兴的还是秦素，她终于如愿以偿，远离父母掌控的范围，还能和林跃一起工作、一起下班、一起回寝室。其实，秦素的内心，还在追寻孩提时的状态，那一段隔窗倚望的童趣。她是一边慢慢独立，一边弥补童年错过的一段快乐。人生就是在缺憾中补救，又在补救后总感觉到缺憾，矛盾如此吧！

    林跃和秦素下班后，秦素提出去菜市场买菜，回宿舍做饭吃，林跃却想去逛街，然后，在街上遇到美食吃点就算了。秦素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要求先回宿舍，换洗一遍再出去。林跃欣然同意，她对妆容的要求，比秦素更慎重。

    秦素来华青市第一次逛街，昨晚的海边之行，让她夜晚的梦，都是恬美欢畅。华青市的商业街，并不如阳城市的繁华，人口人数也是远远落后，但是，华青市人的穿戴，却远比阳城市人合适，仅仅是合适这个词。秦素的第一印象，就是华青市人，穿衣戴帽非常合体，普通中尽显身形，看着都是舒适感。街上所见的人，穿着的衣服样式，在阳城市已是前年流行的款，现在穿在华青市人的身上，只是多加一个配饰，类如腰带、胸针之类，可就是穿出时髦和合身的效果。秦素暗中感叹，华青市的水土真养人，各个身材这么好！她由衷地和林跃赞美道，跃跃，看人家那身材，穿衣服效果，和模特儿一样。林跃不屑地撇一撇嘴，说道，难道我身材差吗？你的身材差吗？她们又有什么骄傲的！秦素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小声点，别让路人听到。林跃仰起头，挺起傲人的胸脯，傲慢地冲散对面走过来的一群人，然后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