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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k-into和欧石楠(1768)

    那条荒径开满了欧石楠。

    大抵是在两年前吧,Sink-into在一条偏僻的荒径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这让她对这那条荒径感到困惑,并在往后不断回想起来。她始终记得在僻远的地方,阳光是上午八九点钟的阳光,洁白而公正地抛洒在路上。她走向入口,还不知道她会面临什么。

    她那时还不懂。

    1668年年末,在一家咖啡厅里,Sink-into打量着使用来自极地的新品种可可果做成的新种类咖啡。那味道要比最早的那类浓郁得多。她在品尝一口后做出判断。

    Sink-into看向窗外,细雪落在一动不动的建筑上,她发现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咖啡厅里很暖和,咖啡也刻意热好。店内棕色的墙体和绿色的植被暴露在空气之中。Sink-into呆了有十分钟左右,待她离开时店内还是十分安静,没有人注意她。

    也许我能去看一场戏剧。她想着。其时Sink-into侧着头看向马车行驶,然后身心放空。雪落在她身上,她没有在意。有一个看上去属于中产阶级的男子匆忙地穿过人群,力度稍大地撞到她时,她甚至没有发现。马车的轮子碾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远处的广场上的许愿池附近没有任何人。

    Sink-into萌生出去到许愿池的想法,甚至在这个想法成型前她的身子就已经行动起来。Sink-into这会才注意不让别人碰到自己的身体,与每一个人都保持了距离。行走的时候发丝掠过脸颊,她没有注意,只是敏感地环顾四周。

    Sink-into避开了人群,到了视野开阔的地方,她恰好看到几只难以辨别的鸟类远远地飞离。广场上也有为过新年而放置好的物品,Sink-into对它的具体作用并不清楚。也许是烟花?她不知道。

    从前的大部分时候,她在她的城市都只是在远处看着喧闹的人群放烟花,何况在这里。

    但其实上面的想法她并不曾有过。只是风在吹着,她把它错当成了自己的念头。

    几个吵闹的年轻人似乎要穿过广场,可他们却靠近每一个广场上行人然后向他们问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女士。”Sink-into同样也被他们问好。“你们也是。”她回应道。

    广场边上,涂鸦占据了一堵墙,上面写着“新年快乐”。

    Sink-into来到许愿池旁,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靠在许愿池围栏上。对面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

    她呼出一口气。

    她听到一旁同样有人,她正在叹气,那声音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来,或者并不愿意去回想。

    她看去,有些意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深深地吸气。这是她七岁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

    “Sink-into,新年快乐。”

    距离她一米的另一位女士,一位身穿黑色毛绒大衣的女士看着她微微笑着,她将双手搭在一起,放在栏杆上。她戴着手套。

    这位女士看起来只是二十岁出头。

    “薇杏蒲伊(WishingPoolElf).......?”Sink-into确认地问道。

    “嗯。我们大概有五年没见了,对吗?”

    “我并不记得。”

    “五年,当然是五年。”薇杏蒲伊确定地说,不过并不在乎Sink-into的回答。

    “上一次见面是在哪儿来着?反正你当时还是个小女孩呢,雷(lay)怎么把你变成了这样?”

    Sink-into没有以上一次见面时的态度回答她,Sink-into瞥了对方一眼,并不愿意回答。

    “当然,当然,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不应该用这种口气提问。”薇杏蒲伊温和地说着靠近了她,并保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还记得吗,你有一回告诉我你长大后要做什么,而且还写到了本子上,不过那本本子被你自己弄丢了。”

    “......我还记得。”

    “当时你在上面写满了东西,其中一部分是我完全看不懂的东西,谁也看不懂。”

    “大概只是小孩子的涂鸦吧。”

    “还有一回,也是在一个新年,你写了一封信,要我帮忙寄给你的父亲,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嗯.......”Sink-into心不在焉,沉默了一会。

    “所以”Sink-into盯着远处的行人,“你是想要我远离弗兰赛斯?”

    “这不是全部,毕竟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暂时还会待在弗兰赛斯身边。”Sink-into仿佛没有听见薇杏蒲伊的回答。

    续而,对方也沉默了一会。

    “他会毁了你。

    “他那里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也许他有,谁也不能确定,我不能错过。”

    “.......但愿你不会在某日成为他的从犯还心安理得。”

    Sink-into这时候才转向薇杏蒲伊,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

    “你也是。”

    几只身影模糊鸟类掠过头顶,很快地离开,下午四点钟的钟声重重地敲响。Sink-into想到她应该去看戏剧了,今天的剧目里有一个她很喜欢的女孩,这个女孩最后是死在了天鹅之中。

    “也许我应该走了,在后一年的新年到来之前可能我还能见到你。

    “不过这最好不要发生。”薇杏蒲伊这么说着,最后看了她一眼,慢慢地离开了广场。

    Sink-into瞥了刚才她双手搭着的栏杆一眼,接着也离开了广场。

    Sink-into穿过街道,到一家剧院中,戏剧已经开始了好几分钟,前面已经站满了大量的人,她走在外围,远远地看着舞台正中央的一个老人角色,然后又游移视线,找到了在舞台角落的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这时候正在认真地看着舞台中央表演的角色,他正念诵着台词,一边绕着圈子一边念诵。

    剧院里十分暖和,她看了一会,却突然感觉这十分无聊。

    此时外面的雪还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