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仿徨于厄弗利亚的幽灵（14-休憩其二）
“这周狩猎巡回结束之后假如你不回去的话，嗯.......如果你愿意，要不要跟我去维克时进行活动？”浦路邓西奥在缪尔诗参即将跟上思娜嘉尔前往政府时开口问道，“你可以在下周给我决定。”
他们的计划本不是如此。思娜嘉尔原先想带缪尔诗参熟悉猎人团体的各种事务。
缪尔诗参愣了愣，他看看思娜嘉尔，见她并没有反应，只是同样看着自己。
因此缪尔诗参考虑片刻，点点头。表示自己在下周做出决定。
浦路邓西奥见状笑笑，向他抬起手挥了挥。
“这周之后就不一起活动了吗？”缪尔诗参来到思娜嘉尔身边时问道。
“一部分人更喜欢自己活动。”思娜嘉尔一边用手指整理自己的发丝一边回道。
缪尔诗参仰视她的侧颜，点点头，接着问道，“政府那边，我待会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下？”
思娜嘉尔想了想回答，“等下我会指导你的。其实根据你的情况，留下并不困难。也许你不知道，你的叔叔现在在旱壤。”
“旱壤？”缪尔诗参感到意外，其实他对自己的叔叔一点也不了解，父亲谈起叔叔时说的总是他们儿时或者年轻时的事。
“看起来你对你的叔叔并不了解。”思娜嘉尔笑笑到，“不过像你这样的孩子我也见了不少。
“对了，浦路邓西奥的橡木学笔记怎么样，你有没有看过？”
“刚才我抽空看了一部分。有很多地方我还不能了解。尽管浦路邓西奥先生的笔记较为详细，但里面的术语大部分我并不能理解.......”
“比如说呢？”
“‘区域’，‘术式膨胀阈值’，‘术式熔断与冷却’这几类。
“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正确:‘区域’是经途人通过特殊的术式将‘碱’扩张至一定的范围，并在这个范围内设下特殊的规则，最终制造出的特殊环境。”
“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理解的地方在施展‘区域’的具体细节上吗？”思娜嘉尔默默地在心底留下缪尔诗参较为聪慧善于思考的印象。
“嗯。浦路邓西奥先生笔记上这部分的内容我几乎看不懂。”
“没关系，到时候，等你成为经途人之后会更加容易理解东西。再说一下你对‘术式膨胀阈值’和‘术式熔断与冷却’理解吧。”
“嗯。
“根据我的理解，‘术式膨胀阈值’是指经途人的‘碱’能够抵挡的术式的最大值，超出这个值会对经途人造成一定伤害。
“而‘术式熔断与冷却’中的熔断是指过于频繁地构筑术式雏形会引发巢对‘流动’控制力的失控，呃，这个名称也许来自机械系统。后者则是指熔断后巢对‘流动’控制力恢复的过程。”
“嗯，”思娜嘉尔点点头，随即说道，“很棒。不过我建议你将刚才对‘术式膨胀阈值’解释中的‘抵挡’改为‘消化’。其实这些内容还包括各种变体，实战中变数要更多。”
缪尔诗参想了想，又道，“为什么同一血缘的经途人数量增多之后会失控呢？”
思娜嘉尔听后摇摇头，“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答案。”
“嗯。谢谢您的解答。”
思娜嘉尔摇摇头，笑笑，“不用。”
在两人交谈时，思娜嘉尔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位熟识，他一脸兴奋，手中拿着报纸，他刚刚走几步便开口喊道，“思娜嘉尔，看看今天的大头条，‘告昏人’出现了。”
说时他伸出手中的报纸，在他们不断靠近时递给思娜嘉尔。
思娜嘉尔点点头，“谢谢你的告知，晚上我们再聊，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
对方听后同样点点头，在挥了挥手后朝着原来的方向离开了。
思娜嘉尔瞥了报纸一眼，她还记得曾经“告昏人”出现在“蓝色协奏曲”面前过，只是并非露出身形而是施展术式阻止“蓝色协奏曲”前进。
在她回想时，缪尔诗参也提起这件事，令思娜嘉尔稍稍惊讶，“你知道？”
“我以前在一本刊物上看见过这个事件。”
思娜嘉尔沉吟片刻，率先看了看报纸。看完之后她将它递给缪尔诗参。后者遂接过，阅读起来。与之前缪尔诗参在刊物上看到的情形不同，这次是“告昏人”真正地现身了。
“........细长的鹿角.......黑色的原法王教袍（注释1）........灰白色眼眸..........”看到这里缪尔诗参想到自己也是灰色眼眸。
“.......‘告昏人’在‘斯贝齐亚海’与官方登上橡木圣地时出现，原因似乎是因为‘斯贝齐亚海’的一位成员.......‘告昏人’警告对方往后不要再踏足圣地........彼时‘告昏人’身边还陪伴着一位橡木御从........”
缪尔诗参看完之后抬起头，看到思娜嘉尔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便没有开口，只是在内心揣摩，这位“告昏人”竟然在这么多个世纪之后才被世人第一次发现。尽管实际情况并非不曾出现，但这位“告昏人”确实行动隐蔽十足.......
片刻之后，缪尔诗参与思娜嘉尔走到政府大楼内。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那边汇报进展。”思娜嘉尔来到接待处时同缪尔诗参说道。他们两人的身旁有三张长椅。
缪尔诗参点点头，这个空闲的时间他正好能够学习橡木学。
随后，缪尔诗参来到一张长椅前坐下，拿出浦路邓西奥给他的笔记本慢慢阅读。
“........‘贫瘠’是指一个地区‘流动’的丰富度，一般而言，‘流动’丰富度越高经途人数量就越多，经途人的实力也更易提升........”
缪尔诗参安静地看着，却忽然出神。这种安详的情况让他产生出一种需要追忆先前悲伤经历的欲望。
不久前的大灾难与分离同如今他坐在这里看着笔记的情形在缪尔诗参脑中形成强烈对比，缪尔诗参忽地产生出一种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缓缓滋生出来，缪尔诗参需要将自己沉溺在悲伤之中才能自我安慰以寻求平和。
他不安地回味一切值得哀伤的片段以试图消磨不断产生的罪恶感。然而哀伤的片段此时并不能为他带来悲伤，那种早年的漠然又重新占据他的内心以至于罪恶感一次次以猛烈的海浪的姿态袭来，冲击着缪尔诗参的内心。
他还不能说服自己接受耶蒙礼的淡漠一切的价值观。可淡漠已经出现并不断胀大，不断吞噬他的同理心。缪尔诗参试图溺于悲伤却不能，只有罪恶感在滋生。
缪尔诗参发现自己无法继续看下去。他往外面望了望，扫过前台，扫过地面上的日光，看向远处宏伟的城区以及晴空万里的蓝天。
..........
注释1：古老天使现身人世时身穿的服装类型，后世的教宗教袍以其为基础，16世纪之后世人使用原法王教袍代称古老天使的服装类型。
他们的计划本不是如此。思娜嘉尔原先想带缪尔诗参熟悉猎人团体的各种事务。
缪尔诗参愣了愣，他看看思娜嘉尔，见她并没有反应，只是同样看着自己。
因此缪尔诗参考虑片刻，点点头。表示自己在下周做出决定。
浦路邓西奥见状笑笑，向他抬起手挥了挥。
“这周之后就不一起活动了吗？”缪尔诗参来到思娜嘉尔身边时问道。
“一部分人更喜欢自己活动。”思娜嘉尔一边用手指整理自己的发丝一边回道。
缪尔诗参仰视她的侧颜，点点头，接着问道，“政府那边，我待会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下？”
思娜嘉尔想了想回答，“等下我会指导你的。其实根据你的情况，留下并不困难。也许你不知道，你的叔叔现在在旱壤。”
“旱壤？”缪尔诗参感到意外，其实他对自己的叔叔一点也不了解，父亲谈起叔叔时说的总是他们儿时或者年轻时的事。
“看起来你对你的叔叔并不了解。”思娜嘉尔笑笑到，“不过像你这样的孩子我也见了不少。
“对了，浦路邓西奥的橡木学笔记怎么样，你有没有看过？”
“刚才我抽空看了一部分。有很多地方我还不能了解。尽管浦路邓西奥先生的笔记较为详细，但里面的术语大部分我并不能理解.......”
“比如说呢？”
“‘区域’，‘术式膨胀阈值’，‘术式熔断与冷却’这几类。
“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正确:‘区域’是经途人通过特殊的术式将‘碱’扩张至一定的范围，并在这个范围内设下特殊的规则，最终制造出的特殊环境。”
“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理解的地方在施展‘区域’的具体细节上吗？”思娜嘉尔默默地在心底留下缪尔诗参较为聪慧善于思考的印象。
“嗯。浦路邓西奥先生笔记上这部分的内容我几乎看不懂。”
“没关系，到时候，等你成为经途人之后会更加容易理解东西。再说一下你对‘术式膨胀阈值’和‘术式熔断与冷却’理解吧。”
“嗯。
“根据我的理解，‘术式膨胀阈值’是指经途人的‘碱’能够抵挡的术式的最大值，超出这个值会对经途人造成一定伤害。
“而‘术式熔断与冷却’中的熔断是指过于频繁地构筑术式雏形会引发巢对‘流动’控制力的失控，呃，这个名称也许来自机械系统。后者则是指熔断后巢对‘流动’控制力恢复的过程。”
“嗯，”思娜嘉尔点点头，随即说道，“很棒。不过我建议你将刚才对‘术式膨胀阈值’解释中的‘抵挡’改为‘消化’。其实这些内容还包括各种变体，实战中变数要更多。”
缪尔诗参想了想，又道，“为什么同一血缘的经途人数量增多之后会失控呢？”
思娜嘉尔听后摇摇头，“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答案。”
“嗯。谢谢您的解答。”
思娜嘉尔摇摇头，笑笑，“不用。”
在两人交谈时，思娜嘉尔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位熟识，他一脸兴奋，手中拿着报纸，他刚刚走几步便开口喊道，“思娜嘉尔，看看今天的大头条，‘告昏人’出现了。”
说时他伸出手中的报纸，在他们不断靠近时递给思娜嘉尔。
思娜嘉尔点点头，“谢谢你的告知，晚上我们再聊，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
对方听后同样点点头，在挥了挥手后朝着原来的方向离开了。
思娜嘉尔瞥了报纸一眼，她还记得曾经“告昏人”出现在“蓝色协奏曲”面前过，只是并非露出身形而是施展术式阻止“蓝色协奏曲”前进。
在她回想时，缪尔诗参也提起这件事，令思娜嘉尔稍稍惊讶，“你知道？”
“我以前在一本刊物上看见过这个事件。”
思娜嘉尔沉吟片刻，率先看了看报纸。看完之后她将它递给缪尔诗参。后者遂接过，阅读起来。与之前缪尔诗参在刊物上看到的情形不同，这次是“告昏人”真正地现身了。
“........细长的鹿角.......黑色的原法王教袍（注释1）........灰白色眼眸..........”看到这里缪尔诗参想到自己也是灰色眼眸。
“.......‘告昏人’在‘斯贝齐亚海’与官方登上橡木圣地时出现，原因似乎是因为‘斯贝齐亚海’的一位成员.......‘告昏人’警告对方往后不要再踏足圣地........彼时‘告昏人’身边还陪伴着一位橡木御从........”
缪尔诗参看完之后抬起头，看到思娜嘉尔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便没有开口，只是在内心揣摩，这位“告昏人”竟然在这么多个世纪之后才被世人第一次发现。尽管实际情况并非不曾出现，但这位“告昏人”确实行动隐蔽十足.......
片刻之后，缪尔诗参与思娜嘉尔走到政府大楼内。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那边汇报进展。”思娜嘉尔来到接待处时同缪尔诗参说道。他们两人的身旁有三张长椅。
缪尔诗参点点头，这个空闲的时间他正好能够学习橡木学。
随后，缪尔诗参来到一张长椅前坐下，拿出浦路邓西奥给他的笔记本慢慢阅读。
“........‘贫瘠’是指一个地区‘流动’的丰富度，一般而言，‘流动’丰富度越高经途人数量就越多，经途人的实力也更易提升........”
缪尔诗参安静地看着，却忽然出神。这种安详的情况让他产生出一种需要追忆先前悲伤经历的欲望。
不久前的大灾难与分离同如今他坐在这里看着笔记的情形在缪尔诗参脑中形成强烈对比，缪尔诗参忽地产生出一种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缓缓滋生出来，缪尔诗参需要将自己沉溺在悲伤之中才能自我安慰以寻求平和。
他不安地回味一切值得哀伤的片段以试图消磨不断产生的罪恶感。然而哀伤的片段此时并不能为他带来悲伤，那种早年的漠然又重新占据他的内心以至于罪恶感一次次以猛烈的海浪的姿态袭来，冲击着缪尔诗参的内心。
他还不能说服自己接受耶蒙礼的淡漠一切的价值观。可淡漠已经出现并不断胀大，不断吞噬他的同理心。缪尔诗参试图溺于悲伤却不能，只有罪恶感在滋生。
缪尔诗参发现自己无法继续看下去。他往外面望了望，扫过前台，扫过地面上的日光，看向远处宏伟的城区以及晴空万里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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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古老天使现身人世时身穿的服装类型，后世的教宗教袍以其为基础，16世纪之后世人使用原法王教袍代称古老天使的服装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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