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响雷下的绝影
悲风呼号自遥远的荒域深处卷来，那是荒域的尽头巨裂峡谷中涌出的一道狂风。
狂风掀开一片尘土，撞上一片连座的巨大石柱，只是在围沿峡谷筑就的石柱边城前被降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巨裂峡谷涌出的风啸卷着沙砾再荡，每一次俯冲都深深撞击着遍布裂痕的石柱，以此反复。
响雷滚滚，电光空闪，积雷的云团从峡谷的深处滚滚涌出，巨裂的峡谷也在停落一天之后再度传出悲风。
怒风呼号，狂风骤临，不歇的风潮牵动整片荒域雪原。急骤的雪羽似刮似割盘旋不落，哪怕早已落地的冰雪也成片成团的被掀上天空。
接天连地，铺天盖地，雪与冰在风涡和冬日最后的一缕阳光下交融，冰风暴摧枯拉朽似的在雪原之上纣临肆虐。
刹那，一道雷声惊骇，更多的惊雷连卷天地。
风驰电掣，雷霆万钧，暴雪与暴雷交融，整片天地似乎已经倒转，倒转又要碰撞在一起，而在天地间，无尽的暴怒贯彻千里，不息的只有悲声，怒声，笑声……
一个人踏着冰雪走来，狂风卷着他残破的斗篷，雷光映照着他满是胡须的脸庞，也照亮背后已经折翼的冰霜恶魔。
一前一后，恶魔甚至都没有隐藏，仅有一只幽蓝白眼始终凝视着那个男人，他确信身前的人影始终没有回头，也确信他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也确信他已经夜以继日的走了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里，他的身体本能的加快了脚步，只是在靠近那个男人时莫名感觉到了穿心的痛，就这样犹豫不前。
一个人踏上荒原盆地前的雪丘，残破的斗篷纵乱的卷动，在前是相互交缠的风雷漩涡，一个人从腰包里拿出魔药，瓶塞拔开，他仰头灌下再将空瓶塞回腰包，只见他俯下身捂住胸口，一声心跳扑通，冰霜恶魔恍然大悟暴怒喝道：“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恶魔呼唤着，一道雷霆彻地掩去他的声音，又见那个男人甩开斗篷向前狂奔的背影，无名的耻辱感与愤怒感叫恶魔对着地上的冰雪挥出一爪，接连跪倒在地发出呐喊：“我怎么能被这样的侮辱，我可是冰霜恶魔·幸斯迪涅！”一心杀戮，他双手抓起冰雪疯狂的吃下口。
一道寒意随着恶魔呼出在空中被冰风吹散，幸斯迪涅一把跃起身，折翼再扇，他狰狞着面孔掌握寒芒纵翅而出。
“亚兰，那个家伙，再也忍不住了！”呼声喝道，披头散发的大胡子顶着风雷的漩涡向前奔走，一道寒芒随与烈光纵落。
“无双。”平静的声音讲道，一把大剑抽出魔手，接连一声：“杀行。”双手握剑的男人滴着血泪回舞纵斩。
一击交错，火光一闪，大剑鲨齿扯断骨趾三根。一击而簇，两者皆是回身，回舞的大剑与振翅声沉，白青之影折身挥出爪击，再次交接又被鲨齿之刃卡住，还未脱手，大剑挥扯，骨爪随白青之影倒飞坠地断落三截。
一声响雷轰鸣，白青之影四手勾碎土层划过一道沟壑止落，刚要踏步飞奔，一抬头，一把大剑以塌山之势砸来，他纵身向着一旁扑出，却被大剑斩下一只骨翅，一声哀嚎未起，一道霹雳灌落雷霆如浆，雷光之下是举剑指天的黑发男人，一声沙哑：“免疫！”
雷光落尽刹那，披着雷芒的刺发男人纵步冲出，只听到了脚步声，断翼的冰霜恶魔凝眸一恍，面前已经是一对血眼竖瞳。
披着血色的刺发男人双手掌握双剑以交折之势划过来到他的背后，热剑如火，冷剑如霜，可剑太快只感受到两阵不同的风。风袭过面庞模糊视线让他疑惑，而鬼影又来到身前，晓见他高大的背影，望而生畏的心在跳动，可冷热交加的风又划过后背，接连另一道风随着鬼影来到手边，追着看去，却晓见自己正在坠落的手臂，接着他没再看到人影也没再听到脚步，静静感受只有冷暖的疾风。
从关节上的外骨骼开始，冰霜恶魔身上的骨与肉在极影剑舞之中凋零，幽蓝的鲜血随着肢解后的骨骼与血肉在空中展开一朵蓝色的冰花，落在地上便碎裂成了蓝色的冰晶，而那冰霜的恶魔只剩下了上身的躯干与耷拉的头颅。
眼前已经模糊的幽蓝白眼缓缓凝神，他看着土地，沙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这样折磨我？”
刺发的男人直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平静的道：“你们不也是这样虐杀猎物吗？”说着，猎手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荒域？”
冰霜的恶魔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对深邃的眼眸，幸斯迪涅低下头道：“我在找一片能够接受恶魔存在的土地，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
“我的族人们生存在极北之地背面的一片冰原上，在那里只有冰霜巨人才能够对我们造成一点威胁。我的族人们生性杀戮，一生都在杀戮。我曾经也是那样，甚至还是冰霜恶魔当中的战斗天才。”
幸斯迪涅平静的说着，幽蓝白眼之中闪过一点追忆的微光，猎手映着响雷声听着，而幸斯迪涅见他没有打断自己，接着讲道：
“或许是杀戮的快感无法刺激我的灵魂，我并不喜欢虐杀猎物。我与我的族人们格格不入，而我还要维持天才的名号要将猎物杀死的很有艺术感，那样他们就会发出惊呼的声音。”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冰霜恶魔之中有内战的习俗，战胜别的恶魔可以得到对方的武器，我的骨翼、手爪、牙齿皆是赢来的，在那场战争中我的眼睛受了伤。之后我离开了极北之地背面走上了正面，穿过冰风谷，穿过火焰群岛，踏上了自然之地。”
“你也知道我是冰霜恶魔，世人皆知的冰霜恶魔。当我踏上自然之地后我就一直被森林精灵追杀，我无可奈何需要杀戮，同时我也需要吃掉他们的肉恢复伤势。”
“我为了穿过魔法王国，绕了迷雾森林的路，遇到了一个魔法猎人，他追杀我，但我的方向感比较出色，最后还是逃了出来，但他也在我的腰间砍下了一刀，这一刀很深，我过了半年才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接着我继续往南，那个时候我的目标已经是极南之地，我穿过了平原与大山，然后我惊喜的发现了这块无人之地，于是我就在这里呆了下来。”
“你为什么袭击我？”
“我最初并没打算攻击你，我在考虑你是一个探险家还是佣兵，显然你并不是一个探险家，只有佣兵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所以我才会袭击你，但最初我没有想要杀死你。”幽蓝白眼注视，幸斯迪涅这样回答。
“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如果你躲在雪山之间，我是永远都找不到你的。”
“你会愿意你的家里面存在着一个来杀死你的人吗？”
“这里不是你的家，恶魔。”说着，猎手平静的道：“你该明白，你的思维就注定了你可悲的命运，你本该继续在极北之地的雪原上生活，继续施展你杀戮的才华，继续忍受着你们种族的野蛮与原始。因为一个真正善良的生物是不会对别的生物抱着敌意的态度生活。”
话音落下，原本不感觉到痛苦的冰霜恶魔狰狞的呐喊出声：“够了！不要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哪怕我是一个恶魔，我也向往着和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能在荒域最外围遇到你，那是因为你要去红叶森林里面狩猎吧？然后你对我使用了幻术。”说着，刺发男人轻笑道：“此外，你甚至连自我介绍都做不到。”
听着话冰霜恶魔已经展露出狰狞的模样，只在亚兰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后，他的内心忽然平静，接着在哀伤与希望的交织中他已然明白，他和他的种族是不可能得到救赎的，因为他们无法将真名告诉自己的朋友，而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背叛与虚伪的一生！
狰狞的痛苦是这样的哀伤，独眼的冰霜恶魔淌着泪看向那黑发的男人，只看晓他平静的注视，那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无言的霜似是流动的风沙，他恍然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比恶魔更加残忍比魔鬼更加邪恶的怪物，极度哀伤的幸斯迪涅狰狞着面孔痛苦的发出声音：
“你是在羞辱我！我幸斯迪涅·卜雷尔·博希在此用灵魂向你诅咒！你这个夺走恶魔希望的怪物！你的生命必将坎坷无比！你所爱所希望所向往的事物必将离你远去！你的灵魂必将堕入地狱受到无尽折磨！”
“很遗憾，我已经被别的恶魔诅咒过了，此外我的体内还流淌着诅咒之血。”
平静的声音随着一剑穿心，握剑扭转抽出，一只幽蓝白眼中的仇恨之光逐渐黯淡，在被一只魔手接触后，冰霜恶魔只剩下了干枯的骨骼。
如此，猎手又是轻叹：“哪怕我明牌跟你玩这场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你也赢不我，幸斯迪涅。”
“亚兰，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大概吧，但我只想确认这里有没有别的恶魔而已。”说着，他拎着冰霜恶魔的骨架站起身。
下一刻，极度的虚弱感涌上心头，身体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一口血涌上喉咙，他拿手捂，可黑漆的血液却涌出指缝，不敢直视颤抖的手缓缓垂落，耳边响起粗犷的呼声：
“亚兰，你诅咒之血暴走了！”
一语，耳边的风化作哭嚎，一对眼眸之中浮现出曾经的记忆，接连无法抑制的黑血从他的七窍滴出，一声沙哑：“路易，救我……”黑发的男人扑通跪倒在地上，接着倒下。
暗紫的魔眼缓转着，在一声叹息后，漆黑的纹路从手腕涌向手臂，同时魔手显示出狰狞又畸形的原始雏形。
暗紫的魔眼随魔手的雏形膨胀而闭上，畸形又扭曲的手指开始缠绕，渐渐化作一颗浮布着经络的庞大肉瘤，一声扑通，肉瘤跳动着开始汲取诅咒的血液融合。
缓缓，整只手臂上的条形肌肉都显现出扭曲至畸形的雏形，接着肌肉因为扭曲与枯萎开始收缩，直到收缩至宛若一根枯树枝后，干枯的手臂随着肉瘤跳动开始膨胀。
同时，各种各样的内脏器官随着缠卷的肌肉将肉瘤裹覆，开始在畸形至扭曲的庞大血肉臂上生长，更多的是胃和肠……
狂风掀开一片尘土，撞上一片连座的巨大石柱，只是在围沿峡谷筑就的石柱边城前被降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巨裂峡谷涌出的风啸卷着沙砾再荡，每一次俯冲都深深撞击着遍布裂痕的石柱，以此反复。
响雷滚滚，电光空闪，积雷的云团从峡谷的深处滚滚涌出，巨裂的峡谷也在停落一天之后再度传出悲风。
怒风呼号，狂风骤临，不歇的风潮牵动整片荒域雪原。急骤的雪羽似刮似割盘旋不落，哪怕早已落地的冰雪也成片成团的被掀上天空。
接天连地，铺天盖地，雪与冰在风涡和冬日最后的一缕阳光下交融，冰风暴摧枯拉朽似的在雪原之上纣临肆虐。
刹那，一道雷声惊骇，更多的惊雷连卷天地。
风驰电掣，雷霆万钧，暴雪与暴雷交融，整片天地似乎已经倒转，倒转又要碰撞在一起，而在天地间，无尽的暴怒贯彻千里，不息的只有悲声，怒声，笑声……
一个人踏着冰雪走来，狂风卷着他残破的斗篷，雷光映照着他满是胡须的脸庞，也照亮背后已经折翼的冰霜恶魔。
一前一后，恶魔甚至都没有隐藏，仅有一只幽蓝白眼始终凝视着那个男人，他确信身前的人影始终没有回头，也确信他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也确信他已经夜以继日的走了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里，他的身体本能的加快了脚步，只是在靠近那个男人时莫名感觉到了穿心的痛，就这样犹豫不前。
一个人踏上荒原盆地前的雪丘，残破的斗篷纵乱的卷动，在前是相互交缠的风雷漩涡，一个人从腰包里拿出魔药，瓶塞拔开，他仰头灌下再将空瓶塞回腰包，只见他俯下身捂住胸口，一声心跳扑通，冰霜恶魔恍然大悟暴怒喝道：“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恶魔呼唤着，一道雷霆彻地掩去他的声音，又见那个男人甩开斗篷向前狂奔的背影，无名的耻辱感与愤怒感叫恶魔对着地上的冰雪挥出一爪，接连跪倒在地发出呐喊：“我怎么能被这样的侮辱，我可是冰霜恶魔·幸斯迪涅！”一心杀戮，他双手抓起冰雪疯狂的吃下口。
一道寒意随着恶魔呼出在空中被冰风吹散，幸斯迪涅一把跃起身，折翼再扇，他狰狞着面孔掌握寒芒纵翅而出。
“亚兰，那个家伙，再也忍不住了！”呼声喝道，披头散发的大胡子顶着风雷的漩涡向前奔走，一道寒芒随与烈光纵落。
“无双。”平静的声音讲道，一把大剑抽出魔手，接连一声：“杀行。”双手握剑的男人滴着血泪回舞纵斩。
一击交错，火光一闪，大剑鲨齿扯断骨趾三根。一击而簇，两者皆是回身，回舞的大剑与振翅声沉，白青之影折身挥出爪击，再次交接又被鲨齿之刃卡住，还未脱手，大剑挥扯，骨爪随白青之影倒飞坠地断落三截。
一声响雷轰鸣，白青之影四手勾碎土层划过一道沟壑止落，刚要踏步飞奔，一抬头，一把大剑以塌山之势砸来，他纵身向着一旁扑出，却被大剑斩下一只骨翅，一声哀嚎未起，一道霹雳灌落雷霆如浆，雷光之下是举剑指天的黑发男人，一声沙哑：“免疫！”
雷光落尽刹那，披着雷芒的刺发男人纵步冲出，只听到了脚步声，断翼的冰霜恶魔凝眸一恍，面前已经是一对血眼竖瞳。
披着血色的刺发男人双手掌握双剑以交折之势划过来到他的背后，热剑如火，冷剑如霜，可剑太快只感受到两阵不同的风。风袭过面庞模糊视线让他疑惑，而鬼影又来到身前，晓见他高大的背影，望而生畏的心在跳动，可冷热交加的风又划过后背，接连另一道风随着鬼影来到手边，追着看去，却晓见自己正在坠落的手臂，接着他没再看到人影也没再听到脚步，静静感受只有冷暖的疾风。
从关节上的外骨骼开始，冰霜恶魔身上的骨与肉在极影剑舞之中凋零，幽蓝的鲜血随着肢解后的骨骼与血肉在空中展开一朵蓝色的冰花，落在地上便碎裂成了蓝色的冰晶，而那冰霜的恶魔只剩下了上身的躯干与耷拉的头颅。
眼前已经模糊的幽蓝白眼缓缓凝神，他看着土地，沙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这样折磨我？”
刺发的男人直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平静的道：“你们不也是这样虐杀猎物吗？”说着，猎手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荒域？”
冰霜的恶魔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对深邃的眼眸，幸斯迪涅低下头道：“我在找一片能够接受恶魔存在的土地，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
“我的族人们生存在极北之地背面的一片冰原上，在那里只有冰霜巨人才能够对我们造成一点威胁。我的族人们生性杀戮，一生都在杀戮。我曾经也是那样，甚至还是冰霜恶魔当中的战斗天才。”
幸斯迪涅平静的说着，幽蓝白眼之中闪过一点追忆的微光，猎手映着响雷声听着，而幸斯迪涅见他没有打断自己，接着讲道：
“或许是杀戮的快感无法刺激我的灵魂，我并不喜欢虐杀猎物。我与我的族人们格格不入，而我还要维持天才的名号要将猎物杀死的很有艺术感，那样他们就会发出惊呼的声音。”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冰霜恶魔之中有内战的习俗，战胜别的恶魔可以得到对方的武器，我的骨翼、手爪、牙齿皆是赢来的，在那场战争中我的眼睛受了伤。之后我离开了极北之地背面走上了正面，穿过冰风谷，穿过火焰群岛，踏上了自然之地。”
“你也知道我是冰霜恶魔，世人皆知的冰霜恶魔。当我踏上自然之地后我就一直被森林精灵追杀，我无可奈何需要杀戮，同时我也需要吃掉他们的肉恢复伤势。”
“我为了穿过魔法王国，绕了迷雾森林的路，遇到了一个魔法猎人，他追杀我，但我的方向感比较出色，最后还是逃了出来，但他也在我的腰间砍下了一刀，这一刀很深，我过了半年才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接着我继续往南，那个时候我的目标已经是极南之地，我穿过了平原与大山，然后我惊喜的发现了这块无人之地，于是我就在这里呆了下来。”
“你为什么袭击我？”
“我最初并没打算攻击你，我在考虑你是一个探险家还是佣兵，显然你并不是一个探险家，只有佣兵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所以我才会袭击你，但最初我没有想要杀死你。”幽蓝白眼注视，幸斯迪涅这样回答。
“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如果你躲在雪山之间，我是永远都找不到你的。”
“你会愿意你的家里面存在着一个来杀死你的人吗？”
“这里不是你的家，恶魔。”说着，猎手平静的道：“你该明白，你的思维就注定了你可悲的命运，你本该继续在极北之地的雪原上生活，继续施展你杀戮的才华，继续忍受着你们种族的野蛮与原始。因为一个真正善良的生物是不会对别的生物抱着敌意的态度生活。”
话音落下，原本不感觉到痛苦的冰霜恶魔狰狞的呐喊出声：“够了！不要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哪怕我是一个恶魔，我也向往着和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能在荒域最外围遇到你，那是因为你要去红叶森林里面狩猎吧？然后你对我使用了幻术。”说着，刺发男人轻笑道：“此外，你甚至连自我介绍都做不到。”
听着话冰霜恶魔已经展露出狰狞的模样，只在亚兰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后，他的内心忽然平静，接着在哀伤与希望的交织中他已然明白，他和他的种族是不可能得到救赎的，因为他们无法将真名告诉自己的朋友，而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背叛与虚伪的一生！
狰狞的痛苦是这样的哀伤，独眼的冰霜恶魔淌着泪看向那黑发的男人，只看晓他平静的注视，那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无言的霜似是流动的风沙，他恍然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比恶魔更加残忍比魔鬼更加邪恶的怪物，极度哀伤的幸斯迪涅狰狞着面孔痛苦的发出声音：
“你是在羞辱我！我幸斯迪涅·卜雷尔·博希在此用灵魂向你诅咒！你这个夺走恶魔希望的怪物！你的生命必将坎坷无比！你所爱所希望所向往的事物必将离你远去！你的灵魂必将堕入地狱受到无尽折磨！”
“很遗憾，我已经被别的恶魔诅咒过了，此外我的体内还流淌着诅咒之血。”
平静的声音随着一剑穿心，握剑扭转抽出，一只幽蓝白眼中的仇恨之光逐渐黯淡，在被一只魔手接触后，冰霜恶魔只剩下了干枯的骨骼。
如此，猎手又是轻叹：“哪怕我明牌跟你玩这场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你也赢不我，幸斯迪涅。”
“亚兰，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大概吧，但我只想确认这里有没有别的恶魔而已。”说着，他拎着冰霜恶魔的骨架站起身。
下一刻，极度的虚弱感涌上心头，身体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一口血涌上喉咙，他拿手捂，可黑漆的血液却涌出指缝，不敢直视颤抖的手缓缓垂落，耳边响起粗犷的呼声：
“亚兰，你诅咒之血暴走了！”
一语，耳边的风化作哭嚎，一对眼眸之中浮现出曾经的记忆，接连无法抑制的黑血从他的七窍滴出，一声沙哑：“路易，救我……”黑发的男人扑通跪倒在地上，接着倒下。
暗紫的魔眼缓转着，在一声叹息后，漆黑的纹路从手腕涌向手臂，同时魔手显示出狰狞又畸形的原始雏形。
暗紫的魔眼随魔手的雏形膨胀而闭上，畸形又扭曲的手指开始缠绕，渐渐化作一颗浮布着经络的庞大肉瘤，一声扑通，肉瘤跳动着开始汲取诅咒的血液融合。
缓缓，整只手臂上的条形肌肉都显现出扭曲至畸形的雏形，接着肌肉因为扭曲与枯萎开始收缩，直到收缩至宛若一根枯树枝后，干枯的手臂随着肉瘤跳动开始膨胀。
同时，各种各样的内脏器官随着缠卷的肌肉将肉瘤裹覆，开始在畸形至扭曲的庞大血肉臂上生长，更多的是胃和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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