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牛（1）
时代在偏离与反正中前行，这是时代的特点；
时光不会因为任何声息而止步，这是时光的风格。
林若水在这个被无法拒绝的路径中，来到了这个他必须要来到的人间。
林若水的父亲是农民，母亲也是农民；
当然，他的爷爷是农民，奶奶也是一辈子的农民；
农民的后代有个好处，那就是成分好，贫下中农的后代，根正苗红，本分老实，老一辈指到哪，规规矩矩地做到哪。
没有《三字经》，也没有《弟子规》，农民的教科书就是“土地”，只要有地种，农民就很本分，那些异想天开的发财梦、黄粱梦，一般的农民不接受。
那些穿着黑皮鞋，戴着白手套，走路故意扭来扭去的到了农民这里，都成了怪物。
林若水小时候，最喜欢跟着父亲去放牛。
牛虽然是庞然大物，但林若水对牛一点也不害怕，父亲把他移到牛背上的时候，他唯一担心的是坐不安稳，而不是牛会伤害他。几个来回以后，他坐上牛背就如同跨在父亲的肩膀上一样，自如而娇纵。
没有接触过牛的人，很容易误会牛，从那些“火牛阵”、“牛脾气”等词语中误会牛，其实中国历史文化中，赞美牛的要更多一些，比如“俯首甘为孺子牛”、“耕犁千亩实千箱”、“不待扬鞭自奋蹄”等。
牛是生产队里耕田的水牛，生产队里300多亩地都是一条耕牛在劳作，每到农忙的时候，水牛就奋战在田头。
鸡叫五更的时候，水牛被牵出牛棚，出任这项工作的必是生产队的老农，一方面水牛认识老农，老农也知道水牛的性格，最重要的是，只有那些老农才能驾驭那把有20多把犁刀的犁耙。
林若水的父亲出任犁田工作的时候，会带上林若水，林若水就会在背着太阳的一头看着父亲和水牛在田里劳作，有时候工作时间久了，水牛实在迈不快步子了，父亲的鞭子就会轻轻落下，林若水就会在田埂边大喊：“爸爸，爸爸，你别打，你别打！”这时候，父亲和水牛都会停下来，看着林若水，但也仅仅是几秒钟，水牛就拉着犁耙又继续往前了。
其实林若水的父亲把鞭子轻轻地落在牛背上，对于牛并无伤害，对于人来说，相当于挠痒痒，但这反映了农时的焦急，300多亩地的插秧、种秧工作必须要在半个月内完成的，而把田犁平，粗大的泥块用犁刀切碎，这成了水牛以及犁田员的当务之急。
偶尔鞭子轻轻落下的时候，牛就知道主人心里的焦急，然后尽量保持匀速，主人不提出休息，它就一直坚持着。
犁耙是矩形的，20多把犁刀排列两边，均匀地镶嵌在两块同等厚重的木板上。犁田的老手一般都是把两个脚丫紧紧地巴在犁耙的木板上的，这样，人的重量使犁刀深深地镶嵌下去，那个时候，站在犁耙上的犁田员就像在雪地里滑雪一样，感觉不到骄阳似火，只有劳动的欢快。
这个时候，也是林若水在田头最欢快时候，每次跟着父亲到田头，他最想看到的就是父亲站在犁耙上的样子，那种“飞人”的感觉，在孩子的眼里，父亲是最了不起的。
这个时候，就会有旁边田地插秧或者起秧苗的农民，直起腰来，兴奋地观赏一番，水牛也觉得农民们的观赏是一种最大的褒扬，于是忘记疲劳，与主人一起不知疲倦地在田地里奔忙着。
有一次，林若水看到几近奔跑着的水牛忽然在水田里停了下来，一般情况下，水牛累了，也只是把速度放慢下来，也绝不会突然停止下来。
林若水非常担心父亲的鞭子会落到水牛的身上，可是，他看到父亲并没有举起鞭，只见父亲从犁耙上下来，径直走到水牛的前脚边，顺着那只略微弯曲的前脚往下一模，挖出一根5厘米那般粗壮的树根，差不多也有一米长。
原来这一角是刚开辟的水田，这里原来有一棵老树，清理的人没有把树根清理干净，以至这根粗壮的树根成为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要是不是及时发觉，犁耙勾住树根，很有可能犁耙会发生侧翻，那么犁田的人很有可能会被划伤脚踝，也有可能还会划伤其它部位。
林若水的父亲把这根树根洗干净，特地跑到林若水身边，把这根树根递给他，说道：“这树根给你当玩具了。”
说完，林若水的父亲又去犁田了，那头水牛静静地等在那里，很显然，水牛跟主人之间更默契了。
水牛没有主人的命令，在田里是不会胡乱走动的，因为犁过的田是要马上插秧的，如果牛的脚印过多，没有规则，会给插秧带来难度。
就算水牛刚才立下了很大的功，但它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居功自傲的轻扬，水牛似乎生来就知道农时，每年的农时是它最大的使命，它在全力以赴着。
每次犁完田的时候，林若水的父亲会把牛牵到最近的小河，让牛在河里洗澡，这个时候，牛会在河里扎猛子，让身上的泥水洗刷干净；还会用力甩头，做头部运动，并从宽大的鼻孔里不时喷出水柱，把呼吸调整过来；最有趣的就是水牛会不停地用尾巴拍打自己的脊背，一边清洗尾部的鬃毛，一边给身体来个放松按摩。
水牛在水里洗澡的时候，林若水就拿着父亲赏赐的礼物（树根）在河面上拍水，让水花溅起来。
这个时候，父亲并不加以阻止，让孩子欢快地玩着，让孩子跟水牛自然地组成一对玩伴。
水牛看到主人一直保留着树根，知道主人感恩与它，会扬长着脖子，兴奋地发出“哞哞”的叫声。
林若水的童年几乎是跟水牛相伴而过的，所以自小他并不惧怕庞然大物，很多孩子看到水牛过来的时候，纷纷躲避，而林若水不同，他会主动迎上去，勾住牛角，要求父亲，把他放到牛背上。
时光不会因为任何声息而止步，这是时光的风格。
林若水在这个被无法拒绝的路径中，来到了这个他必须要来到的人间。
林若水的父亲是农民，母亲也是农民；
当然，他的爷爷是农民，奶奶也是一辈子的农民；
农民的后代有个好处，那就是成分好，贫下中农的后代，根正苗红，本分老实，老一辈指到哪，规规矩矩地做到哪。
没有《三字经》，也没有《弟子规》，农民的教科书就是“土地”，只要有地种，农民就很本分，那些异想天开的发财梦、黄粱梦，一般的农民不接受。
那些穿着黑皮鞋，戴着白手套，走路故意扭来扭去的到了农民这里，都成了怪物。
林若水小时候，最喜欢跟着父亲去放牛。
牛虽然是庞然大物，但林若水对牛一点也不害怕，父亲把他移到牛背上的时候，他唯一担心的是坐不安稳，而不是牛会伤害他。几个来回以后，他坐上牛背就如同跨在父亲的肩膀上一样，自如而娇纵。
没有接触过牛的人，很容易误会牛，从那些“火牛阵”、“牛脾气”等词语中误会牛，其实中国历史文化中，赞美牛的要更多一些，比如“俯首甘为孺子牛”、“耕犁千亩实千箱”、“不待扬鞭自奋蹄”等。
牛是生产队里耕田的水牛，生产队里300多亩地都是一条耕牛在劳作，每到农忙的时候，水牛就奋战在田头。
鸡叫五更的时候，水牛被牵出牛棚，出任这项工作的必是生产队的老农，一方面水牛认识老农，老农也知道水牛的性格，最重要的是，只有那些老农才能驾驭那把有20多把犁刀的犁耙。
林若水的父亲出任犁田工作的时候，会带上林若水，林若水就会在背着太阳的一头看着父亲和水牛在田里劳作，有时候工作时间久了，水牛实在迈不快步子了，父亲的鞭子就会轻轻落下，林若水就会在田埂边大喊：“爸爸，爸爸，你别打，你别打！”这时候，父亲和水牛都会停下来，看着林若水，但也仅仅是几秒钟，水牛就拉着犁耙又继续往前了。
其实林若水的父亲把鞭子轻轻地落在牛背上，对于牛并无伤害，对于人来说，相当于挠痒痒，但这反映了农时的焦急，300多亩地的插秧、种秧工作必须要在半个月内完成的，而把田犁平，粗大的泥块用犁刀切碎，这成了水牛以及犁田员的当务之急。
偶尔鞭子轻轻落下的时候，牛就知道主人心里的焦急，然后尽量保持匀速，主人不提出休息，它就一直坚持着。
犁耙是矩形的，20多把犁刀排列两边，均匀地镶嵌在两块同等厚重的木板上。犁田的老手一般都是把两个脚丫紧紧地巴在犁耙的木板上的，这样，人的重量使犁刀深深地镶嵌下去，那个时候，站在犁耙上的犁田员就像在雪地里滑雪一样，感觉不到骄阳似火，只有劳动的欢快。
这个时候，也是林若水在田头最欢快时候，每次跟着父亲到田头，他最想看到的就是父亲站在犁耙上的样子，那种“飞人”的感觉，在孩子的眼里，父亲是最了不起的。
这个时候，就会有旁边田地插秧或者起秧苗的农民，直起腰来，兴奋地观赏一番，水牛也觉得农民们的观赏是一种最大的褒扬，于是忘记疲劳，与主人一起不知疲倦地在田地里奔忙着。
有一次，林若水看到几近奔跑着的水牛忽然在水田里停了下来，一般情况下，水牛累了，也只是把速度放慢下来，也绝不会突然停止下来。
林若水非常担心父亲的鞭子会落到水牛的身上，可是，他看到父亲并没有举起鞭，只见父亲从犁耙上下来，径直走到水牛的前脚边，顺着那只略微弯曲的前脚往下一模，挖出一根5厘米那般粗壮的树根，差不多也有一米长。
原来这一角是刚开辟的水田，这里原来有一棵老树，清理的人没有把树根清理干净，以至这根粗壮的树根成为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要是不是及时发觉，犁耙勾住树根，很有可能犁耙会发生侧翻，那么犁田的人很有可能会被划伤脚踝，也有可能还会划伤其它部位。
林若水的父亲把这根树根洗干净，特地跑到林若水身边，把这根树根递给他，说道：“这树根给你当玩具了。”
说完，林若水的父亲又去犁田了，那头水牛静静地等在那里，很显然，水牛跟主人之间更默契了。
水牛没有主人的命令，在田里是不会胡乱走动的，因为犁过的田是要马上插秧的，如果牛的脚印过多，没有规则，会给插秧带来难度。
就算水牛刚才立下了很大的功，但它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居功自傲的轻扬，水牛似乎生来就知道农时，每年的农时是它最大的使命，它在全力以赴着。
每次犁完田的时候，林若水的父亲会把牛牵到最近的小河，让牛在河里洗澡，这个时候，牛会在河里扎猛子，让身上的泥水洗刷干净；还会用力甩头，做头部运动，并从宽大的鼻孔里不时喷出水柱，把呼吸调整过来；最有趣的就是水牛会不停地用尾巴拍打自己的脊背，一边清洗尾部的鬃毛，一边给身体来个放松按摩。
水牛在水里洗澡的时候，林若水就拿着父亲赏赐的礼物（树根）在河面上拍水，让水花溅起来。
这个时候，父亲并不加以阻止，让孩子欢快地玩着，让孩子跟水牛自然地组成一对玩伴。
水牛看到主人一直保留着树根，知道主人感恩与它，会扬长着脖子，兴奋地发出“哞哞”的叫声。
林若水的童年几乎是跟水牛相伴而过的，所以自小他并不惧怕庞然大物，很多孩子看到水牛过来的时候，纷纷躲避，而林若水不同，他会主动迎上去，勾住牛角，要求父亲，把他放到牛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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