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要请文鹭来？”
高阳老大不情愿。
“那个老货一肚子坏水，总是想着打压我们在营地内的影响力，要是这件事上请他过来帮忙，那岂不是给他提供了现成的理由？”
“这些我都知道，而且这次被他打压过了，我还得给他送一份谢礼，感谢他的帮忙。”高辰闷闷地摆了摆手。
“那我们……”
“不请不行！”
高辰不容置疑的道。
高阳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的事情，空间碎片在高家手里又跌了等阶，这就意味着要么高家有问题，要么空间碎片有问题。
裴松这段时间一直在监狱里待着，总不可能还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吧？
可以预料的，到时候三家一碰面，只要高家把空间碎片拿出来，裴家就会发现问题，然后死抓着这一点不放，不说反咬高家一口吧，至少会洗脱裴松在这件事里的嫌疑。
就算无法完全洗脱，至少不用负主要责任，那这件事就会变成一笔烂账。
都是同一批从县里出来的老乡，在证据不利的情况下，高家只要还在乎自己的名声，就不可能真的联合外人，强行逼迫裴家赔钱。
而现在这个阶段，正是高家最需要名声的时候，某种意义上来说，宁可损失掉一等宝物都不能丢了名声。
所以，让裴家赔钱是不用指望了。
但也不能真的自己咽下这笔损失，那就只有一个选择，联合裴家，再拉上文家，共同向张家施压。
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文家，因为他们是作为营地里唯一的术士家族，也是张家唯一可能会顾忌的家族。
文家的存在，可以让张家保持克制，不随便掀桌。
考虑良久，高阳终于开口道：“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们到时候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简直让人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
“现在我也说不清，这件事太古怪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让大家都能有个体面……”
高辰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一下变成这样……早知道，几天前就该逼着小义把这块空间碎片给用了！”高阳叹气道。
空间碎片用掉之后，里面的特殊能量消失，就会变成普通的碎石，外观自然不会再因为等阶的下跌而变化。
但上面遗留的裂纹，却仍然可以作为判断之前宝物等阶的证据。
若是几天前就用掉这块空间碎片，那这块空间碎片就会保持着二等宝物的模样不再变化。
“谁说不是呢……”高辰亦是摇头。
这时候，一个少年从房门外探出头来，看着书房内愁眉苦脸的两人，好奇的问道：“二叔，刚刚你怎么不等我就跑了，我就听到你在喊着事情不好了，究竟是什么事不好了？”
不等高阳回答，他又问道：“二叔，我刚刚问了仓库的下人，他说你把那块二等空间碎片拿走了，那东西在哪呢，我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今天就等着靠它启灵成为一名术士了！”
高辰心中正自烦闷，见他一脸无辜的讨要空间碎片，心中顿时无名火起，黑下脸来，转身从旁边拿起一根木尺，朝着那少年劈头盖脸便抽过去。
“都是因为你这个小混蛋，做事情拖拖拉拉犹犹豫豫，这副德性你还想要当什么术士，你去当个**吧你！”
“爸，你疯了？打我干嘛！”
少年身手敏捷，迅速缩回头去，边躲边喊道。
“你还敢躲？你知不知道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
高辰挥舞着木尺追了过去。
“胡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很认真的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根本没有出过门……”
少年见高辰一点都听不进去，连忙亡命般朝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啊，妈，爸他疯了，他要杀我！”
高阳一脸苦笑的跟了出去。
“大哥，你冷静点，这不是小义的错，我们家族需要一名术士，小义既然有天赋，我们当然要成全他。而且碎片的事，谁也想不到啊……”
…………
中午时分，黄旭来到了海滩边。
在之前暂住过的山洞里放下行李，稍稍在洞口处做了一番掩饰，而后他便在地面处铺上皮革，取出一个水袋，将里面的空间之水全部倒在了皮革上。
这是他除去神秘水壶之外，剩余的所有库存，约有近两百毫升，足以让他本人传送一次之后，仍有足够的余量作为传送回来的锚点。
取出潜望镜，插入皮革上的水洼，大致观察了一下水洼另一端的景象，确定是他熟悉的宿舍之后，黄旭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远距离传送。
一去一回，只花了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便在这山洞内完成了两次远距离的真人传送测试。
一切都如预料的一般，即便在相隔了半天路程之外的这片海滩，一次传送的消耗，同样是一百毫升的空间之水。
一来一回，就是两百毫升，简直堪比之前四天的所有测试消耗了。
不过这个消耗却是必须的，无论推测的怎样合理，都比不过亲身测试一次来的放心。
此时不算水壶里的存货，黄旭的库存一下缩减到只剩下眼前皮革上的五十多毫升，刚好够装一只漂流瓶。
他从包裹中取出一只绿色的半透明玻璃瓶，这些专门定制的玻璃瓶密封性极好，内部可容纳两百毫升左右的液体。
黄旭将皮革上剩余的空间之水收集到玻璃瓶中，拧紧盖子，而后来到海边。
沿着海边走了好一会，他终于找了一条合适的海流，大概辨认了一下海流的方向，他将漂流瓶放了进去。
漂流瓶一沉一浮，随着海流迅速向着外海飘去。
看了一会，直到漂流瓶从视线里消失，黄旭方才继续沿着海边走下去。
他现在能放出的漂流瓶不多，最好是选择不同的海流放出，这样漂流瓶就会随着不同的洋流，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尽可能的扩大漂流瓶的覆盖区域。
沿着海岸线继续走了约一小时，黄旭终于发现了第二条海流。
他取出水壶，又装了一只漂流瓶，然后放入海流中。
水壶里原本应有七百五十毫升的存量，刚刚为了传送回来，给宿舍里的空间之水补了五十毫升，现在又装了一只漂流瓶，就只剩下六百五十毫升。
如果剩下的三个漂流瓶全部放出，那水壶内的空间之水应当还有五百毫升，储备还在安全范围之内。
…………
第二天中午，黄旭回到了驻地。
刚刚好赶上营地的午食。
最后那三个漂流瓶到底还是留在了他的手里，没有放出去。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之后一直走到天色渐黑，他都没有发现第三条海流，或许这片海滩附近也就这两条了，要到其他的海滩，才能有新的发现。
一边享用着午食，黄旭一边琢磨，是不是要问一下本地海边的渔民，这附近海滩的海流的分布情况。
他自己靠运气去找海流的话，实在太慢了。
就他所知，附近海边的渔民，基本都居住在那个小港里，去那里打听的话，安全方面实在让人有些挠头。
作为袭击事件的发生地点，小港现在是否真的已经安全，这很难保证。
考虑了一番，黄旭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库存。
经过最近这几天的频繁消耗，空间之水只剩下水壶内的六百五十毫升，不计算随时可能放出去的三瓶一百五十毫升，那就是还有五百毫升。
按正常情况来看，只要不是太倒霉，遇到覆盖面极广的天灾，仅仅是人祸的话，两百五十毫升的空间之水，已经足够他紧急避险了。
这样算来，还可以再拿出两百五十毫升左右消耗，测试消耗基本已经不需要了，全换成漂流瓶就是五瓶。
不过，玻璃瓶在这里算轻奢物品，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不，他的好兄弟们现在的经济条件，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这么干了。
或许要再等上一个月，等到下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再问问他的兄弟们，愿不愿意继续资助他一波。
到时候可以承诺他们，只要是愿意继续资助的，以后给的封地面积可以比别人的更大一点。
这样应该就妥了。
黄旭一面思考着一面结束了用餐，走回自己的宿舍。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外出奔波了一天多，现在本应好好休息一番，但他就像是刚刚发表了作品的新人作者一般，心里总是惦记着漂流瓶那边的情况，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我就看看……”
他这样想着又爬了起来，来到桌前，取来一个大碗，小心翼翼的从水壶里倒出一百毫升的空间之水，丝毫不敢浪费。
看着波平如镜的水面，黄旭手持潜望镜，正对着水面插下，然后低下头，凑到潜望镜的镜头前。
目前为止，他一共放出去三个漂流瓶，两个是昨天放出的绿色半透明玻璃瓶，一个是五天前放出的不透明瓷瓶。
按照就近原则，如无意外的话，他会看到一片绿色的波浪。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看到一片绿色，也没有看到一片黑色。
他看到了一片雪白。
高阳老大不情愿。
“那个老货一肚子坏水，总是想着打压我们在营地内的影响力，要是这件事上请他过来帮忙，那岂不是给他提供了现成的理由？”
“这些我都知道，而且这次被他打压过了，我还得给他送一份谢礼，感谢他的帮忙。”高辰闷闷地摆了摆手。
“那我们……”
“不请不行！”
高辰不容置疑的道。
高阳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的事情，空间碎片在高家手里又跌了等阶，这就意味着要么高家有问题，要么空间碎片有问题。
裴松这段时间一直在监狱里待着，总不可能还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吧？
可以预料的，到时候三家一碰面，只要高家把空间碎片拿出来，裴家就会发现问题，然后死抓着这一点不放，不说反咬高家一口吧，至少会洗脱裴松在这件事里的嫌疑。
就算无法完全洗脱，至少不用负主要责任，那这件事就会变成一笔烂账。
都是同一批从县里出来的老乡，在证据不利的情况下，高家只要还在乎自己的名声，就不可能真的联合外人，强行逼迫裴家赔钱。
而现在这个阶段，正是高家最需要名声的时候，某种意义上来说，宁可损失掉一等宝物都不能丢了名声。
所以，让裴家赔钱是不用指望了。
但也不能真的自己咽下这笔损失，那就只有一个选择，联合裴家，再拉上文家，共同向张家施压。
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文家，因为他们是作为营地里唯一的术士家族，也是张家唯一可能会顾忌的家族。
文家的存在，可以让张家保持克制，不随便掀桌。
考虑良久，高阳终于开口道：“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们到时候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简直让人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
“现在我也说不清，这件事太古怪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让大家都能有个体面……”
高辰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一下变成这样……早知道，几天前就该逼着小义把这块空间碎片给用了！”高阳叹气道。
空间碎片用掉之后，里面的特殊能量消失，就会变成普通的碎石，外观自然不会再因为等阶的下跌而变化。
但上面遗留的裂纹，却仍然可以作为判断之前宝物等阶的证据。
若是几天前就用掉这块空间碎片，那这块空间碎片就会保持着二等宝物的模样不再变化。
“谁说不是呢……”高辰亦是摇头。
这时候，一个少年从房门外探出头来，看着书房内愁眉苦脸的两人，好奇的问道：“二叔，刚刚你怎么不等我就跑了，我就听到你在喊着事情不好了，究竟是什么事不好了？”
不等高阳回答，他又问道：“二叔，我刚刚问了仓库的下人，他说你把那块二等空间碎片拿走了，那东西在哪呢，我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今天就等着靠它启灵成为一名术士了！”
高辰心中正自烦闷，见他一脸无辜的讨要空间碎片，心中顿时无名火起，黑下脸来，转身从旁边拿起一根木尺，朝着那少年劈头盖脸便抽过去。
“都是因为你这个小混蛋，做事情拖拖拉拉犹犹豫豫，这副德性你还想要当什么术士，你去当个**吧你！”
“爸，你疯了？打我干嘛！”
少年身手敏捷，迅速缩回头去，边躲边喊道。
“你还敢躲？你知不知道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
高辰挥舞着木尺追了过去。
“胡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很认真的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根本没有出过门……”
少年见高辰一点都听不进去，连忙亡命般朝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啊，妈，爸他疯了，他要杀我！”
高阳一脸苦笑的跟了出去。
“大哥，你冷静点，这不是小义的错，我们家族需要一名术士，小义既然有天赋，我们当然要成全他。而且碎片的事，谁也想不到啊……”
…………
中午时分，黄旭来到了海滩边。
在之前暂住过的山洞里放下行李，稍稍在洞口处做了一番掩饰，而后他便在地面处铺上皮革，取出一个水袋，将里面的空间之水全部倒在了皮革上。
这是他除去神秘水壶之外，剩余的所有库存，约有近两百毫升，足以让他本人传送一次之后，仍有足够的余量作为传送回来的锚点。
取出潜望镜，插入皮革上的水洼，大致观察了一下水洼另一端的景象，确定是他熟悉的宿舍之后，黄旭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远距离传送。
一去一回，只花了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便在这山洞内完成了两次远距离的真人传送测试。
一切都如预料的一般，即便在相隔了半天路程之外的这片海滩，一次传送的消耗，同样是一百毫升的空间之水。
一来一回，就是两百毫升，简直堪比之前四天的所有测试消耗了。
不过这个消耗却是必须的，无论推测的怎样合理，都比不过亲身测试一次来的放心。
此时不算水壶里的存货，黄旭的库存一下缩减到只剩下眼前皮革上的五十多毫升，刚好够装一只漂流瓶。
他从包裹中取出一只绿色的半透明玻璃瓶，这些专门定制的玻璃瓶密封性极好，内部可容纳两百毫升左右的液体。
黄旭将皮革上剩余的空间之水收集到玻璃瓶中，拧紧盖子，而后来到海边。
沿着海边走了好一会，他终于找了一条合适的海流，大概辨认了一下海流的方向，他将漂流瓶放了进去。
漂流瓶一沉一浮，随着海流迅速向着外海飘去。
看了一会，直到漂流瓶从视线里消失，黄旭方才继续沿着海边走下去。
他现在能放出的漂流瓶不多，最好是选择不同的海流放出，这样漂流瓶就会随着不同的洋流，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尽可能的扩大漂流瓶的覆盖区域。
沿着海岸线继续走了约一小时，黄旭终于发现了第二条海流。
他取出水壶，又装了一只漂流瓶，然后放入海流中。
水壶里原本应有七百五十毫升的存量，刚刚为了传送回来，给宿舍里的空间之水补了五十毫升，现在又装了一只漂流瓶，就只剩下六百五十毫升。
如果剩下的三个漂流瓶全部放出，那水壶内的空间之水应当还有五百毫升，储备还在安全范围之内。
…………
第二天中午，黄旭回到了驻地。
刚刚好赶上营地的午食。
最后那三个漂流瓶到底还是留在了他的手里，没有放出去。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之后一直走到天色渐黑，他都没有发现第三条海流，或许这片海滩附近也就这两条了，要到其他的海滩，才能有新的发现。
一边享用着午食，黄旭一边琢磨，是不是要问一下本地海边的渔民，这附近海滩的海流的分布情况。
他自己靠运气去找海流的话，实在太慢了。
就他所知，附近海边的渔民，基本都居住在那个小港里，去那里打听的话，安全方面实在让人有些挠头。
作为袭击事件的发生地点，小港现在是否真的已经安全，这很难保证。
考虑了一番，黄旭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库存。
经过最近这几天的频繁消耗，空间之水只剩下水壶内的六百五十毫升，不计算随时可能放出去的三瓶一百五十毫升，那就是还有五百毫升。
按正常情况来看，只要不是太倒霉，遇到覆盖面极广的天灾，仅仅是人祸的话，两百五十毫升的空间之水，已经足够他紧急避险了。
这样算来，还可以再拿出两百五十毫升左右消耗，测试消耗基本已经不需要了，全换成漂流瓶就是五瓶。
不过，玻璃瓶在这里算轻奢物品，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不，他的好兄弟们现在的经济条件，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这么干了。
或许要再等上一个月，等到下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再问问他的兄弟们，愿不愿意继续资助他一波。
到时候可以承诺他们，只要是愿意继续资助的，以后给的封地面积可以比别人的更大一点。
这样应该就妥了。
黄旭一面思考着一面结束了用餐，走回自己的宿舍。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外出奔波了一天多，现在本应好好休息一番，但他就像是刚刚发表了作品的新人作者一般，心里总是惦记着漂流瓶那边的情况，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我就看看……”
他这样想着又爬了起来，来到桌前，取来一个大碗，小心翼翼的从水壶里倒出一百毫升的空间之水，丝毫不敢浪费。
看着波平如镜的水面，黄旭手持潜望镜，正对着水面插下，然后低下头，凑到潜望镜的镜头前。
目前为止，他一共放出去三个漂流瓶，两个是昨天放出的绿色半透明玻璃瓶，一个是五天前放出的不透明瓷瓶。
按照就近原则，如无意外的话，他会看到一片绿色的波浪。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看到一片绿色，也没有看到一片黑色。
他看到了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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