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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下午是读书会，苏小城提前一天到书舍准备，故这连着几日都是顾江陪小宝。周六上午苏小城还在睡觉，就接到顾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你看联系得上她不，快九点了也没看见她，打电话也不接。”

    “又怎么了？”

    “我出门的时候提醒她早点出来，我先排队，做核酸的地方换地方了，现在还没看见人影，快轮到我了，人越来越多，我又联系不上她，看等她等下怎么办。”顾江气急败坏道。

    苏小城忙解释：“她手机又没装卡，打电话打不通的，只能微信语音，要是现在已经出来了，又没网络，当然联系不上。”

    “反正我不管，我都快做了，”顾江越发烦躁，开始动怒“我说了要她早点出来，就是碍时间。”

    “你别急，我马上联系她，实在不行就让她自己排队做。”

    挂了电话，苏小城赶紧给小宝微信，没人接，料想小宝应该已经出门，做核酸的地方离原来的地方不远，希望她能在顾江做之前赶到。

    过了一会，接到顾江电话，小宝到了，正准备做核酸，苏小城松了口气。想起刚才顾江烦躁的情绪，她为小宝捏把汗，她没在的这几天，日子估计是不好过的。

    果不其然，周六晚上，苏小城便接到小宝的电话，吐嘈她爸莫名奇妙发脾气，对她爱理不理，几乎不跟她说话，还说自己状态很差。

    “我们组纪律分总是倒数第一，每次座位都排到最后，听不见又吵，根本就学不进，老师又不让自己坐到前面去。”

    小宝小组里有个转校生，这学期转来的，平时从不交作业，也不听课，完全游离在班级之外，每周都要扣操行分十几分，有他一个全组铁定垫底。小宝说过几次，苏小城也觉得很不公平，但又不好插手。她只能安慰小宝：“这样是不太公平，你可以跟老师反映一下，能不能换个组。”

    “老师肯定不肯换，会说这是集体荣誉......烦死了，现在不管家里还是学校很容易烦躁，还很容易哭。”小宝郁闷道。

    听小宝这么一说，苏小城心里一紧，赶紧安慰她状态不好是正常的，人不可能总是状态好，要学会调节，另外，高中主要靠自学，无法改变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

    “爸爸那里你不要生气，他就是这么个人，妈妈周二晚上就来陪你。”

    苏小城放了电话，思考再三还是给顾江发了信息，告诉她女儿很烦躁，容易哭。她和顾江都知道现在的高中生压力太大，家长不及时关注疏导容易出现心理问题，顾江同事的孩子就是个例子。

    “你对她好点，别总是板着个脸。”

    “我都不管她，基本上都不跟她说话还要怎么样？”顾江道。

    “你那叫冷暴力，孩子压力已经很大，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要再给她增加压力了。”苏小城有意放软语气，耐着性子说。

    “你别管我怎么样。”顾江不耐烦道。

    苏小城闭了嘴，她知道再说下去，就会听到“要不你来管”“我不要你教我怎么做”云云，毫无意义。

    她气恼，后悔找了个这样脾气性格差的，对谁都不服软，暴躁且苛刻，说话习惯训斥打击人，缺乏修养。她常觉得对不起女儿，也想象过如果找个脾气性格好点，说话温柔点，心胸开阔点的爹，女儿应该会更加自信一点。

    周二晚上下晚自习，小宝跟同学有说有笑走出校门，一眼看到向她招手的苏小城，笑着跟同学再见，母女俩并肩回家。

    “妈妈，老师终于看我们组可怜，把我们调到前面了，我现在坐第三排。”小宝笑道。

    “那太好了，你看，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妈妈，今天我领了5张奖状，除了数学和生物本来就好，其他几科都是进步奖，还得了总分进步奖，学习优秀奖。”小宝语气轻松，心情很好地跟苏小城汇报。

    从学校到公寓走路大概15分钟，穿过一个小公园，然后一个天桥，走几百米就到了。每天晚上接小宝放学，小宝总是一路说个不停，说学校里当天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时候是吐槽，苏小城很珍惜这十几分钟母女俩一起走的夜路，城市霓虹闪耀，夜色温柔，小宝短可以暂时摆脱学校的束缚，将积累一天的负能量释放。

    “你看你可以做到，爸爸妈妈也相信你能做到。”

    “我也相信，我下次的目标是班级前五。”小宝自信道。

    “不一定要前五，前十就可以。”苏小城道。

    “不，要前五，其实我们前十的成绩相差不大，只要我外语上去了，我肯定能进前五。”

    “那好吧，你自己把握节奏，不用太着急。”

    “妈妈，我回去要买数学和生物专题必刷题，我数学好多不会做，又不想问老师。”小宝道。

    “那没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小宝自进入初中数学就没有进过培训班，但一直是她所有学科里表现最好的，靠的就是自己研究，初二、初三数学上来完全靠她自己。苏小城很赞同她这么做，她几十年读书考学经验告诉她，世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自己愿意琢磨，小宝是个聪明孩子，只要她肯琢磨，相信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