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退让
那被楚歌扔过来的“厚礼”，赫然便是张老大的心腹手下刘黑子的人头。
此时，这人头正躺在酒桌上原本盛放王八汤的白玉瓷盆中，已被张老大一掌打得有些变形，两个溢血的眼珠子凸出了眼眶。
“呕……”
同桌有刚刚才在白玉瓷盆中喝过王八汤的酒客，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呕吐出来。
周边之人脸色也有些难堪，震惊有之，恐惧有之，更多则是愤怒。
“你好大的胆子！”
张老大怒喝。
“嘿嘿，彼此彼此，你的胆子也不小。”楚歌微笑答道，意有所指。
“你的何人？”张老大冲楚歌问道。
刚才楚歌介绍旁边的岳子强才是新来的大头目，并未介绍自己。
“楚某乃是新任的白纸扇。”
听闻楚歌只是一个白纸扇，张老大微微一愕，便不想再去理会。
尽管从这个白纸扇刚才扔人头的力道看来，可能不弱。
张老大冲大头目岳子强微一拱手，质问道：“敢问大头目，刘黑子作为帮中管事，为何会被人无故杀害？”
“这个……”岳子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黑子不尊大头目号令，试图叛帮。”楚歌冷声说道。
“哈哈，好一个不尊大头目号令试图叛帮！”张老大愤然冷笑：“刘黑子怎么说也是帮中的头目，负责着五六个小弟的营生，任劳任怨为帮中奉献多年。大头目初来乍到，岂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他枭首侮辱，岂不让我丹凤县一百多号弟兄寒心？”
“这个……”岳子强懦懦无言。
张老大满是愤慨的话语极具煽动性，再加上岳子强无言以对有些心虚的样子，不仅让在座的手下、宾客闻言色变，随同岳子强一起前来的那些头目管事也心有戚戚，都在心想：“今天刘黑子这么轻易被杀，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顿时人人自危，望向岳子强、楚歌等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不尊上令、试图叛帮，还不够么？”楚歌上前一步冷喝：“我黄龙帮作为西峡郡第一大帮，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得叛帮必须遵从上司命令，莫非你们忘了？难道非要等到刘黑子出卖帮中利益、害死帮中兄弟，才能处罚？”楚歌大声喝道。
“哼！反正你们是上头派来的，你们是上司，你们说什么都有理。”张老大冷哼，语带嘲讽。
“就是就是。也太霸道了……”身边数人也跟着应和。
楚歌却似没听出张老大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接着话头道：“既然你承认自己理亏，那么，张管事，还请解释一下，大头目召唤，你为何不仅自己没到，还蛊惑刘黑子等多位弟兄不尊上司号令？”
闻言张老大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尼玛，老子什么时候说自己理亏了？作为白纸扇，你连反话都听不懂么？”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骂骂，真正说出来就有些丢份儿了。
张老大不欲同楚歌多做纠缠，怒声喝道：
“你一个小小打白纸扇，凭什么凭空捏造是非，安的是什么心思？”
随即，转头冲岳子强拱了拱手，道：“岳老大，今天张某纳妾，兄弟们捧场，多喝了几杯，没能及时赶到议事堂议事，这是张某不对，岳老大要打要罚冲张某人来就好。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对帮主忠心耿耿、为我黄龙帮发展拼杀多年、出过汗也流过血的兄弟，大都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岳老大放大家一条生路。”
似是看出了岳子强的性格，张老大直接拿话把岳老大架了起来。
若是岳老大真要处置自己或其他缺席的头目，必然会大失人心。而若是就这样草草了事，则肯定大失威信。
哪怕有杀了刘黑子的下马威在前，也会被帮中兄弟小瞧——只会觉得那是莽，是为人凶残。再有命令，自然会阳奉阴违。
岳子强多少也明白张老大话里的意思，本就没有主意、没想好过来干什么的岳老大，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白纸扇楚歌。
楚歌心底一叹，这岳老大到底还是扶不上墙。
再次替岳子强答道：“张管事说的哪里话，你纳妾是咱整个丹凤分舵的喜事，哪有什么不对。意图叛帮犯错的是刘黑子，与在座的诸位弟兄们无关，与张管事你也无关。岳老大带大家来，纯粹只是为了给张管事你贺喜。”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顿继续道：“嗯，刚才那叛徒刘黑子的人头，纯粹只是兄弟手滑。还请张管事不要见外。”
“尼玛……”
“手滑？”
张老大及院子里的众人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过。
不带这样无耻的。
张老大一时竟无言以对。除非现在就想撕破脸。
岳子强、楚歌这几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张老大完全不惧，可其背后黄龙帮总部的大人物，却不是张老大可以触怒的。围杀了楚岳两人简单，总部的责难则十死无生。
半晌，似是做了决定，张老大发青的脸上重新浮上难看到极点的笑容，道：“哪里哪里。岳老大和这位白纸扇楚兄弟有心了。张某这么点小事，哪敢劳烦各位大驾。今天时辰已晚，就不招待大家了，改日张某定然重新设宴。还请岳老大见谅。”
见到张老大退让，原本紧张戒备的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微微失望之余，有聪明人已在心底叹息：
“看来刘黑子只能背着叛帮的污名白死了。”
岳子强岳老大闻言也松了口气，哪里还会在乎张老大是否留自己喝喜酒。生怕楚歌再行开口生事，当下道：“张管事客气了。我等就不打扰张管事入洞房了。告辞！”
“好。慢走，不送。”
咬着牙说完，见岳子强转身向门外走去，张老大自己也松了口气。
“老大，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黑子可是死不瞑目啊！”岳子强等人一出院门，张老大身边的手下中就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能怎样？”张老大望着瓷盆中刘黑子圆睁的眼睛，恨恨的道。
今天这一局，他张老大可算是彻底输了。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本应是账房师爷一类柔弱人物的的白纸扇，竟然敢杀人，而且干脆利索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更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身份特殊，是黄龙帮总部直接任命的，有总部背书，又背靠帮中的大人物，让地头蛇张老大即便再心有不甘，也不敢硬来。
见老大愁眉皱起，一个手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大，要不，今晚我就带兄弟去……”
“蠢货。你以为总部的人都是瞎子？”心情不爽的张老大怒骂。
身边众人顿时不敢再出声。
半晌，张老大忽然开口吩咐旁边的一个手下：“去请猛虎帮的虎老大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此时，这人头正躺在酒桌上原本盛放王八汤的白玉瓷盆中，已被张老大一掌打得有些变形，两个溢血的眼珠子凸出了眼眶。
“呕……”
同桌有刚刚才在白玉瓷盆中喝过王八汤的酒客，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呕吐出来。
周边之人脸色也有些难堪，震惊有之，恐惧有之，更多则是愤怒。
“你好大的胆子！”
张老大怒喝。
“嘿嘿，彼此彼此，你的胆子也不小。”楚歌微笑答道，意有所指。
“你的何人？”张老大冲楚歌问道。
刚才楚歌介绍旁边的岳子强才是新来的大头目，并未介绍自己。
“楚某乃是新任的白纸扇。”
听闻楚歌只是一个白纸扇，张老大微微一愕，便不想再去理会。
尽管从这个白纸扇刚才扔人头的力道看来，可能不弱。
张老大冲大头目岳子强微一拱手，质问道：“敢问大头目，刘黑子作为帮中管事，为何会被人无故杀害？”
“这个……”岳子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黑子不尊大头目号令，试图叛帮。”楚歌冷声说道。
“哈哈，好一个不尊大头目号令试图叛帮！”张老大愤然冷笑：“刘黑子怎么说也是帮中的头目，负责着五六个小弟的营生，任劳任怨为帮中奉献多年。大头目初来乍到，岂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他枭首侮辱，岂不让我丹凤县一百多号弟兄寒心？”
“这个……”岳子强懦懦无言。
张老大满是愤慨的话语极具煽动性，再加上岳子强无言以对有些心虚的样子，不仅让在座的手下、宾客闻言色变，随同岳子强一起前来的那些头目管事也心有戚戚，都在心想：“今天刘黑子这么轻易被杀，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顿时人人自危，望向岳子强、楚歌等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不尊上令、试图叛帮，还不够么？”楚歌上前一步冷喝：“我黄龙帮作为西峡郡第一大帮，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得叛帮必须遵从上司命令，莫非你们忘了？难道非要等到刘黑子出卖帮中利益、害死帮中兄弟，才能处罚？”楚歌大声喝道。
“哼！反正你们是上头派来的，你们是上司，你们说什么都有理。”张老大冷哼，语带嘲讽。
“就是就是。也太霸道了……”身边数人也跟着应和。
楚歌却似没听出张老大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接着话头道：“既然你承认自己理亏，那么，张管事，还请解释一下，大头目召唤，你为何不仅自己没到，还蛊惑刘黑子等多位弟兄不尊上司号令？”
闻言张老大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尼玛，老子什么时候说自己理亏了？作为白纸扇，你连反话都听不懂么？”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骂骂，真正说出来就有些丢份儿了。
张老大不欲同楚歌多做纠缠，怒声喝道：
“你一个小小打白纸扇，凭什么凭空捏造是非，安的是什么心思？”
随即，转头冲岳子强拱了拱手，道：“岳老大，今天张某纳妾，兄弟们捧场，多喝了几杯，没能及时赶到议事堂议事，这是张某不对，岳老大要打要罚冲张某人来就好。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对帮主忠心耿耿、为我黄龙帮发展拼杀多年、出过汗也流过血的兄弟，大都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岳老大放大家一条生路。”
似是看出了岳子强的性格，张老大直接拿话把岳老大架了起来。
若是岳老大真要处置自己或其他缺席的头目，必然会大失人心。而若是就这样草草了事，则肯定大失威信。
哪怕有杀了刘黑子的下马威在前，也会被帮中兄弟小瞧——只会觉得那是莽，是为人凶残。再有命令，自然会阳奉阴违。
岳子强多少也明白张老大话里的意思，本就没有主意、没想好过来干什么的岳老大，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白纸扇楚歌。
楚歌心底一叹，这岳老大到底还是扶不上墙。
再次替岳子强答道：“张管事说的哪里话，你纳妾是咱整个丹凤分舵的喜事，哪有什么不对。意图叛帮犯错的是刘黑子，与在座的诸位弟兄们无关，与张管事你也无关。岳老大带大家来，纯粹只是为了给张管事你贺喜。”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顿继续道：“嗯，刚才那叛徒刘黑子的人头，纯粹只是兄弟手滑。还请张管事不要见外。”
“尼玛……”
“手滑？”
张老大及院子里的众人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过。
不带这样无耻的。
张老大一时竟无言以对。除非现在就想撕破脸。
岳子强、楚歌这几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张老大完全不惧，可其背后黄龙帮总部的大人物，却不是张老大可以触怒的。围杀了楚岳两人简单，总部的责难则十死无生。
半晌，似是做了决定，张老大发青的脸上重新浮上难看到极点的笑容，道：“哪里哪里。岳老大和这位白纸扇楚兄弟有心了。张某这么点小事，哪敢劳烦各位大驾。今天时辰已晚，就不招待大家了，改日张某定然重新设宴。还请岳老大见谅。”
见到张老大退让，原本紧张戒备的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微微失望之余，有聪明人已在心底叹息：
“看来刘黑子只能背着叛帮的污名白死了。”
岳子强岳老大闻言也松了口气，哪里还会在乎张老大是否留自己喝喜酒。生怕楚歌再行开口生事，当下道：“张管事客气了。我等就不打扰张管事入洞房了。告辞！”
“好。慢走，不送。”
咬着牙说完，见岳子强转身向门外走去，张老大自己也松了口气。
“老大，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黑子可是死不瞑目啊！”岳子强等人一出院门，张老大身边的手下中就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能怎样？”张老大望着瓷盆中刘黑子圆睁的眼睛，恨恨的道。
今天这一局，他张老大可算是彻底输了。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本应是账房师爷一类柔弱人物的的白纸扇，竟然敢杀人，而且干脆利索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更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身份特殊，是黄龙帮总部直接任命的，有总部背书，又背靠帮中的大人物，让地头蛇张老大即便再心有不甘，也不敢硬来。
见老大愁眉皱起，一个手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大，要不，今晚我就带兄弟去……”
“蠢货。你以为总部的人都是瞎子？”心情不爽的张老大怒骂。
身边众人顿时不敢再出声。
半晌，张老大忽然开口吩咐旁边的一个手下：“去请猛虎帮的虎老大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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