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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袁秋水诱人的提议

    “哎!小心着点,别拽我衣服,这可是云锦织的,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随着公堂前的犯人被戴上刑具,一一送回牢房内,整个衙门很快就从混乱重新变得整洁。

    这个时候,躲在泔水桶后的赵成安毫不意外的被发现,或许是因为他穿着不俗,搞不好是哪位大家的公子。

    官兵们也敢不像押送其他犯人一样随便动手,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不愿触这个霉头。

    最后,赵成安得到了极为特殊的待遇,只见两名穿着铠甲的官兵来到他身旁两侧,一人架住他的一边胳膊,而后同时发力。

    就这样,赵成安双脚离地,像提鸡崽一样被人提了起来。

    “行了,把人放开,这位公子是本官的朋友,不可如此粗鲁对待。”

    看戏看够了后,袁秋水对着远处的几个官兵招了招手。

    然而,听到她的命令后,官兵们并没有立刻放开赵成安,而是转头看向她身旁的高良。

    “看我做什么!没听见袁大人说的话吗?赶紧把人放开!”

    高良特意将声音调高,尤其是袁大人那三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们两个...我记住了。”

    被放下来后,赵成安本想放些狠话,但看着人高马大的两个官兵,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了,李大胆,你先带着这两位客人去寅宾处歇息,本官安排一下这三个匪徒的事情。

    随后就到。”

    “是。”

    得令后,缁衣捕头李大胆直接将手里染血的铁锤交给身旁的捕快,而后迅速跨过脚下的一堆尸体,来到祁承业和赵成安面前。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

    寅宾处,

    祁承业坐在椅子上,吃着桌上的果盘瓜子无聊地打发时间,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正埋头啃着西瓜的赵成安。

    “你虽不习武,但对武学了解得倒还不少,方才那三人所用的功夫都叫你说对了,使鹰爪功的家伙下盘也确实不稳。

    袁秋水那女人说我的实力应该在二品上下,你不妨讲讲看,这二品,在江湖上到底算什么水准?”

    “嗯...这天下武者,正常划分的话,是从九品到一品,和官制品级相同。”

    咽下嘴里的西瓜,赵成安缓缓说道。

    “而这九个品级,也可以笼统的分为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上三品者,拳能破甲,刀剑不惧。

    只要是入了这上三品的人,不论走到哪,随便当个权贵富商的门客,都能吃香喝辣。

    不过....”

    “不过什么?”

    看着赵成安又咬了口西瓜,好奇心被勾起来的祁承业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们还不是真正的高手,在一品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更高的境界?”

    “对,江湖上笼统的叫法,是叫做化境,当武者经年累月的修习与自身契合的武学,达到一定境界后,身体便会发生一种玄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只是条件极为苛刻,要想尝试进行这种变化,一个条件就是奇经八脉必须要全部打通。

    冒然尝试,最终只会落得一个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下场。”

    “化境...到底有多强?”

    祁承业喃喃自语道。

    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这个称呼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爹娘到底是哪个层次,是一品,还是这之上的化境。

    “武功迈入化境者,他们已经不可以再说是凡人了,各家因所修武学不同,对化境的叫法也有所异。

    佛门是金刚境,道家是天罡境,儒家则唤做君子境,至于恩人你这种单纯靠横练迈入化境的,似乎是叫..是叫...”

    关键的地方忘了,赵成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便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叫龙象境。”

    屋外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白衣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小郎君,这修习横练功夫的武者和内家武者不同,想要往上突破,先天根骨极为重要。

    根骨决定了上限,到了上限后,若再无机缘,一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不像内家武者,修炼的年限越久,内力就越深厚。

    不过在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境界里,龙象境的战力是数一数二的强,不仅力量大的恐怖,肉体更是金刚不坏。

    一身的骨头内脏,也在洗髓伐脉,脱胎换骨时跟着蜕变,可以说是克服了外功武者的唯一弱点。”

    一边说着,袁秋水一边走到祁承业面前。

    “你还不到弱冠之年,就能把一身横练功夫练到这种地步,先天根骨想来是不成问题。

    那么就剩下打通奇经八脉的事情了,本官最近刚好收上来两瓶通脉丹,送你了。”

    袁秋水随意地拿出两个白色的瓷瓶,轻轻放到桌上,推至祁承业面前。

    “至于那些抓进来的食客,不管他们有没有油水可榨,本官分文不取,明天全部释放。”

    “手上的新镯子不错。”

    瞥了眼袁秋水白皙手腕上那显眼的翡翠绿镯,祁承业淡淡地说道。

    袁秋水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便还了他一个白眼。

    “本官说一不二,那些抓来的人,本来也打算第二天就放了他们,平民百姓手里的那点钱,本官可看不上。

    我袁秋水要坑人,从来都是盯着那些有钱的主儿坑!”

    “那这镯子你是从哪坑来的?”

    祁承业比方才更直接了些。

    “这儿的县令和县尉那里,你猜猜就这两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他们手里攥着多少钱?”

    欣赏着自己手腕上的这翡翠镯子,袁秋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给你个提示,我这镯子最少也得值五百两银子。”

    “...五千两?”

    祁承业试探性地说出一个数。

    在他的想法中,一个七八品的官员,一年俸禄不过几十两银子,贪到其年奉的百倍,已然是足够恐怖了。

    “不对,至少一万两。”

    在祁承业惊讶的目光中,袁秋水摇了摇头。

    “这凤阳的水很深,当地的这些豪强富绅联合地方官员,以山匪祸乱,天灾人祸为由。

    一边削减每年上交给朝廷的赋税,一边对凤阳的百姓征收远超过朝廷规定的赋税。

    至此,这些人还不满足,继续巧立名目,进一步搜刮民脂民膏。

    每次征收,当地的豪强富绅先行缴纳,以儆效尤,事成之后,他们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像我手上这样的玉器,那县令直接摆了满满一盘。”

    “.....你跟我讲的这些事情,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外人说的吧?”

    沉默一阵后,祁承业皱起眉头说道。

    “当然不是,对于看不上的人,本官才懒得浪费口水去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明白了,这凤阳的官员豪强,一个个不仅肥的流油,更不是什么好人,坑他们的钱,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

    接下来本官就要在这凤阳施展拳脚,身边正好缺个能信任的人,怎么样,要不要来我手底下做事?

    本官虽然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刺史,但还是能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的。

    何况这凤阳当地的郡牧我也已经搞定了,就是刚才的那个高良,之后有当地的军队做底牌,我们根本不用怕任何人。”

    袁秋水这提议一出,别说祁承业了,就连一旁默默吃瓜的赵成安都动心了。

    这差事,已经不能用肥的流油去形容了,简直就是泡在钱堆里!

    “...为什么选我,就因为我帮了你这一次?”

    再度沉默一阵,等到平复下心情后,祁承业开口问道。

    “硬要说原因的话,第一,本刺史喜欢长得好看的,把你留在身边,每天看着赏心悦目,本刺史心情好了,办事效率自然就高了。

    第二,你功夫不错,并且根骨好,潜力高,虽然横练武者很烧钱,但本刺史什么时候差过银子?

    你所需要的药材和丹药,只要市面上能买到,我就都能给你提供。”

    这硬生生是要包养祁承业的架势,再度震惊了吃瓜的赵成安。

    这条件,谁听了不心动?

    “...抱歉,凤阳这儿我只是个过客,我需要带着这家伙一路南下。”

    祁承业指了下一旁还在吃瓜的赵成安。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感谢你对我的欣赏,希望你在凤阳这儿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志不在此,本刺史也不强留你。

    你要是什么时候反悔了,随时可以回来,但不要太晚,过一阵子,我就不一定还在这凤阳了。

    对了,既然你要南下,便拜托你帮我打听件事。”

    说着,袁秋水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后,露出里面的一个丝绸布包。

    慢慢摊开布包后,露出里面那玉质浑浊,粗糙不堪的玉佩。

    “这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打我记事起,她就已经不在了。

    关于我娘的事情,我爹几乎没跟我讲过一点,我只知道她应该是江南一带的人。

    这玉佩是唯一的线索,待会儿我叫人拓印一张画纸带给你,这镯子就算是给你的报酬。”

    袁秋水将她手腕上的那枚翡翠手镯摘了下来,放到祁承业面前。

    “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不办事?”

    祁承业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头,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袁秋水这么信任自己。

    “本官看人一向很准,你既然能拒绝本官,不留在这凤阳,本身就说明了你不是贪恋钱财之人。”

    说着,袁秋水突然抬起手捏了下祁承业的脸。

    “何况本官记住了你这张俏脸,知道你的名字,你要是敢吞了袁家的东西跑掉。

    自己掂量掂量还能不能在这大梁混下去!”

    “事情我会帮你做,镯子你拿回去,打听消息而已,用不着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当报酬。”

    祁承业将手镯又推到袁秋水面前。

    “...你这家伙,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袁秋水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祁承业看了好一阵,一直看到他头皮有些发麻。

    旁边吃瓜的赵成安虽有心提醒,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好插嘴,想了一阵后,还是继续低头吃瓜。

    “...算了,既然这镯子太贵重,那这东西总行了吧?

    要是再推脱,你就别走了。”

    袁秋水又拿出一个翠绿圆润的玉扳指,直接将其塞到了祁承业手里。

    “撑死就百两银子的东西,对本刺史来说,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

    “那...那便多谢了,玉佩的事情,我会上心的。”

    收下扳指,祁承业将其揣入怀中。

    “好了,本官还有不少事要做,等下李大胆他会过来把拓印好的纸给你,你们既然要南下。

    路途遥远肯定需要马匹,衙门里有不少快马,看上哪匹了,除了本官的小白,其它的直接牵走就好。”

    说完,袁秋水利落的起身从座椅上离开,就在推门离开前,她突然又转过头来。

    “对了,都说江南的姑娘生得好看,你这家伙既然有重要的事要做。

    到了那后,可别陷进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