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骨鲸入体
绚丽多彩的万花筒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见到了尚在人世的父母、武院被轰炸的声音、医院心电图嘟地一声后的安静……
最后，他来到一片无垠的大海。
万籁俱静，陆辞站在澄净的海水上，天空不再混沌，而是星河悬空，璀璨夺目。
突然，海面下传来一声动人心魄的高亢啼叫，深邃空灵，不似人间，紧接着一股巨力撞破了平静的海面。
一头巨型座头鲸破水而出，带着星芒点点，这一幕与夜空繁星映衬，如梦似幻，让陆辞彻底沦陷。
在如此美丽的瞬间，他看到巨鲸前翅下方的白色皮肤中掺夹着几条红色伤痕，而后翅膀击打水面，浪花如瀑在他的身前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
远处的海面出现雷暴雨，底下十几道罕见壮观的巨型龙吸水正朝他迅速袭来。
而眼前的景物渐渐如柳絮飘零般泯灭……
这是意识快要消失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陆辞的眼皮从没有像现在的沉重。
在即将闭目时，他想起了六岁雨夜那晚，独自一人与虎谋皮。
那晚，他抓住了机会。
像是回应过去。
他回到之前进来的空间，头顶混沌天，脚踩硬厚土。
此时，悬浮的身体从高空上被无形之手狠狠砸向地面。
身体如同被拍扁的蚊子，底下全是溅开的血液，陆辞空洞的瞳孔中没有了一丝生气。
他似乎死去。
突然，不远处地上的黑色碎片中，跳出一个蝌蚪状的光球，它好奇地在陆辞四周上蹿下跳。
“似乎有些残缺……”
玉大叔手拿一瓶酒出现此地，仰头痛饮，顷刻后身体似乎比之前更为凝实。
“小家伙，有成为规则的潜质，但你若不臣服，在我的领域里，可是会死。”
吼。
小蝌蚪全身如猫作出防御状，闷声低吼。
“毕竟刚开灵智，与你耐心沟通啥，还是直接打到你服。”
一股威势隐隐传来，小蝌蚪受惊地快速钻入厚土，随即地面传来剧烈抖动。
“再磨叽，地上那家伙就真的死了。”
玉大叔任由酒瓶掉落，双手在空中旋转着画出了一个圈。
待瓶子哐当声传来，下方厚土被巨物犁出一道裂痕，紧接着一头几百丈的骨鲸挟带气浪破土跃出，带起一阵沙瀑，如末日降临的上古威压朝他狠狠撞来。
叮！
光圈挡住了这惊世一击，整个世界连同大叔的身体都在颤动，甚至有涣散的迹象。
他伸出手掌，一股不被察觉的力量使骨鲸倒飞，骨鲸重重跌落后滑行了几百丈方停下。
骨鲸哭丧着低鸣，身体慢慢缩小成一头散发蓝色荧光的小骨鲸，约莫双拳大。
玉大叔将其吸到身旁，落到陆辞身边。
“此生，你便与他一同面对世界，至死护佑，无惧轮回。”
“他叫陆辞，是你今生的主……”
玉大叔像是缅怀回忆着，忽而皱眉，最后又叹息。
“朋友吧。”
骨鲸虽初开灵智，却读懂了意思，高兴地鸣叫，然后身上的骨骸一根根分散到陆辞的身上，两者开始慢慢融合。
嗯？
陆辞缓缓睁眼，看到桌上熟悉的电子钟，不觉已是23:25。
神智清醒，方觉全身酸麻，接着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他伸手触摸，发现没有伤口后吐出一口浊气。
他挣扎着起身，喊了声“老玉”！
不见回应，房间内却响起了咕咕声。
他起身打开冰箱，开始弄晚餐。
刚准备打个鸡蛋，借着厨房处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两只手臂上多了条隐晦的浅蓝骨痕。
知印掌握了？
他沉浸心神，片刻后，眼里满是疑惑。
似乎有一股很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在身体里。
这就是契机？
算了，等不靠谱大叔醒来再说。
虽然就读学校，但知印知识属于SVIP，他可没有钱了解。
等他忙完后，已经快一点了。
“今晚再读会吧，身体似乎没平时那么累。”
陆辞打开昨晚没读完的书，内容是由小篆体书写。
“……软头胶皮鞋特有的踢踏声在深夜的巷子中传来，经过的路灯开始闪烁，夹杂三两声狗吠便是那晚悲剧的开端。
怪盗隆升施展了成名玄技‘世界的尽头’，整个城市笼罩在昏黄的天空之下，道路、建筑出现扭曲流动的抽象画面，人们眩晕，接着丧失意识。
这时，他就如这个世界的神，轻松来到了不受影响的建筑‘七边’。
而每个人的心头都被他取走了一滴血，很少有人清楚，但他做到了，并拿走了明典，毁掉了这处圣地。
此后大一统地位的明技逐渐没落，演变成几大派系。
这次事件影响甚远，史称‘明绝’。
在此事发生后的几年内却被各大财阀氏族封所有信息，后世仅少数人知晓，而隆升也自那次销声匿迹。
“看来明技真正的玄妙或许得将几大派系的奥秘结合，方能窥探一二。这段时间大肆宣传的水龙觉醒，估计只是残次品，还不得真谛。”
陆辞不禁想到，就这一猜想在笔记本上及时记录。
“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十年，南斯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也许世人早已淡忘，可我十分肯定，其实这些都是同一伙人制造的。
回顾历史，还未曾发现过如此恶劣、丧心病狂的行径。
天上繁星万户星座，择十四钉百万头颅。
一城百姓被一道道光柱钉在城中，摆成星座十四户，星座间牵引的媒介是鲜血组成的星河，呼应了天上星辰。
浓厚成雾的血腥味还未扩散出城，一道极光出现在城市上空，绚丽的光辉随风飘落城中。
那一夜，他们一伙人似乎都突破了极限，往星龟更进一步。
可悲可叹，其他强者皆感应不到，他们如往日，谈天说笑，辩论无聊的哲学问题，却看不到千里之外的杀戮。
等到强者反应过来，他们那伙人早已不知所踪，之后的数十年也不见踪影。
若是在更远的未来，还有人能记得，甚至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奉劝一句，若实力未抵达星龟，切勿探秘，切勿惹火上身，切勿踏进这个领域一步，否则……
入则死，忘则生。”
陆辞若有所思，小声念着“星龟”。
这是他从未接触的境界名称，听说提卡诺诚最强那班人才只是金蛛，在此之前则是白萤。
白萤，自此，人们方开启窥探元素之秘，融入永夜，获取知力。
知力，亦称知识，泛指世界奥秘，是一切文明科技进步的原点。
世界上所有的科技展现，都是想象力和现实的碰撞。
陆辞自知掌握知印后便步入白萤，只是体内的萤火在永夜中，如米粒，弱小无比。
也罢，自己已有些许自保能力。
这时，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从不示人的那股熊熊烈火，在此刻如火山喷发，充斥着他的身体。
啪。
他紧紧握拳，笔杆折断落地。
“顾历！”
提卡诺诚最强者。
也是他最想要亲手解决的仇人！
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曾是父亲的挚友！
黎明时分，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水不断洗刷着玻璃，远处城市的霓虹被一层厚厚的雨膜盖住，如传说中的幽灵鬼火。
陆辞彻夜未眠，一直钻研这本从古董盲盒淘来的神秘书籍，不知何人何时书写，里面记载了五百年前的秘闻，多数和怪盗隆升一伙人有关。
他猜测作者也许和他们有仇，这也激起了他对这伙人的浓浓兴趣。
要有实力才能涉足……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陆辞露出疯狂的神情，少顷，他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飘窗坐下，像这种密集型公寓板楼，有飘窗却不配拥有自由独立的阳台。
看着雨珠滑落，他尝试调动体内那团火焰，倏然，外面雨水落下的速度在眼中变慢，接着是耳朵，传来的声音变得清晰有条理。
“不能同时使用耳目，不然一快一慢，完全不能适应，看来得不断训练了。”
“身体的知力比之前强大。”
“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自带的玄技。”
“目前感应不出，得从玉大叔口中撬出方法来。”
他感知着体内那团透着蓝白的火焰，略微狭长却只有拇指大，可随意柔软地扭曲。
自己每每感知都传来亲切、讨好的信息。
它偶尔会在丹田沉睡，也会随着知力游荡在身体四处，似乎有鲸鱼轮廓，灵动活泼，让他称奇。
其实，体内的火焰颜色、形状大小代表着实力程度，越大越凝实则越强。
实力分为超高中低四大阶，每阶又细分3级，此时的陆辞堪堪到达白萤低阶1级。
白萤阶段，普遍是正常的火焰颜色，到了金蛛便往金色靠近。
自己是蓝白火焰，陆辞怀疑是知印变异有关，他望向床单上的玉佩，心想不靠谱大叔还在装睡。
因为，他已经发现引咎药粉不见了。
这么点就喝醉了，真没用。
陆辞决定眯一会。
此时距离早上八点，还有1个多小时。
他见到了尚在人世的父母、武院被轰炸的声音、医院心电图嘟地一声后的安静……
最后，他来到一片无垠的大海。
万籁俱静，陆辞站在澄净的海水上，天空不再混沌，而是星河悬空，璀璨夺目。
突然，海面下传来一声动人心魄的高亢啼叫，深邃空灵，不似人间，紧接着一股巨力撞破了平静的海面。
一头巨型座头鲸破水而出，带着星芒点点，这一幕与夜空繁星映衬，如梦似幻，让陆辞彻底沦陷。
在如此美丽的瞬间，他看到巨鲸前翅下方的白色皮肤中掺夹着几条红色伤痕，而后翅膀击打水面，浪花如瀑在他的身前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
远处的海面出现雷暴雨，底下十几道罕见壮观的巨型龙吸水正朝他迅速袭来。
而眼前的景物渐渐如柳絮飘零般泯灭……
这是意识快要消失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陆辞的眼皮从没有像现在的沉重。
在即将闭目时，他想起了六岁雨夜那晚，独自一人与虎谋皮。
那晚，他抓住了机会。
像是回应过去。
他回到之前进来的空间，头顶混沌天，脚踩硬厚土。
此时，悬浮的身体从高空上被无形之手狠狠砸向地面。
身体如同被拍扁的蚊子，底下全是溅开的血液，陆辞空洞的瞳孔中没有了一丝生气。
他似乎死去。
突然，不远处地上的黑色碎片中，跳出一个蝌蚪状的光球，它好奇地在陆辞四周上蹿下跳。
“似乎有些残缺……”
玉大叔手拿一瓶酒出现此地，仰头痛饮，顷刻后身体似乎比之前更为凝实。
“小家伙，有成为规则的潜质，但你若不臣服，在我的领域里，可是会死。”
吼。
小蝌蚪全身如猫作出防御状，闷声低吼。
“毕竟刚开灵智，与你耐心沟通啥，还是直接打到你服。”
一股威势隐隐传来，小蝌蚪受惊地快速钻入厚土，随即地面传来剧烈抖动。
“再磨叽，地上那家伙就真的死了。”
玉大叔任由酒瓶掉落，双手在空中旋转着画出了一个圈。
待瓶子哐当声传来，下方厚土被巨物犁出一道裂痕，紧接着一头几百丈的骨鲸挟带气浪破土跃出，带起一阵沙瀑，如末日降临的上古威压朝他狠狠撞来。
叮！
光圈挡住了这惊世一击，整个世界连同大叔的身体都在颤动，甚至有涣散的迹象。
他伸出手掌，一股不被察觉的力量使骨鲸倒飞，骨鲸重重跌落后滑行了几百丈方停下。
骨鲸哭丧着低鸣，身体慢慢缩小成一头散发蓝色荧光的小骨鲸，约莫双拳大。
玉大叔将其吸到身旁，落到陆辞身边。
“此生，你便与他一同面对世界，至死护佑，无惧轮回。”
“他叫陆辞，是你今生的主……”
玉大叔像是缅怀回忆着，忽而皱眉，最后又叹息。
“朋友吧。”
骨鲸虽初开灵智，却读懂了意思，高兴地鸣叫，然后身上的骨骸一根根分散到陆辞的身上，两者开始慢慢融合。
嗯？
陆辞缓缓睁眼，看到桌上熟悉的电子钟，不觉已是23:25。
神智清醒，方觉全身酸麻，接着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他伸手触摸，发现没有伤口后吐出一口浊气。
他挣扎着起身，喊了声“老玉”！
不见回应，房间内却响起了咕咕声。
他起身打开冰箱，开始弄晚餐。
刚准备打个鸡蛋，借着厨房处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两只手臂上多了条隐晦的浅蓝骨痕。
知印掌握了？
他沉浸心神，片刻后，眼里满是疑惑。
似乎有一股很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在身体里。
这就是契机？
算了，等不靠谱大叔醒来再说。
虽然就读学校，但知印知识属于SVIP，他可没有钱了解。
等他忙完后，已经快一点了。
“今晚再读会吧，身体似乎没平时那么累。”
陆辞打开昨晚没读完的书，内容是由小篆体书写。
“……软头胶皮鞋特有的踢踏声在深夜的巷子中传来，经过的路灯开始闪烁，夹杂三两声狗吠便是那晚悲剧的开端。
怪盗隆升施展了成名玄技‘世界的尽头’，整个城市笼罩在昏黄的天空之下，道路、建筑出现扭曲流动的抽象画面，人们眩晕，接着丧失意识。
这时，他就如这个世界的神，轻松来到了不受影响的建筑‘七边’。
而每个人的心头都被他取走了一滴血，很少有人清楚，但他做到了，并拿走了明典，毁掉了这处圣地。
此后大一统地位的明技逐渐没落，演变成几大派系。
这次事件影响甚远，史称‘明绝’。
在此事发生后的几年内却被各大财阀氏族封所有信息，后世仅少数人知晓，而隆升也自那次销声匿迹。
“看来明技真正的玄妙或许得将几大派系的奥秘结合，方能窥探一二。这段时间大肆宣传的水龙觉醒，估计只是残次品，还不得真谛。”
陆辞不禁想到，就这一猜想在笔记本上及时记录。
“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十年，南斯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也许世人早已淡忘，可我十分肯定，其实这些都是同一伙人制造的。
回顾历史，还未曾发现过如此恶劣、丧心病狂的行径。
天上繁星万户星座，择十四钉百万头颅。
一城百姓被一道道光柱钉在城中，摆成星座十四户，星座间牵引的媒介是鲜血组成的星河，呼应了天上星辰。
浓厚成雾的血腥味还未扩散出城，一道极光出现在城市上空，绚丽的光辉随风飘落城中。
那一夜，他们一伙人似乎都突破了极限，往星龟更进一步。
可悲可叹，其他强者皆感应不到，他们如往日，谈天说笑，辩论无聊的哲学问题，却看不到千里之外的杀戮。
等到强者反应过来，他们那伙人早已不知所踪，之后的数十年也不见踪影。
若是在更远的未来，还有人能记得，甚至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奉劝一句，若实力未抵达星龟，切勿探秘，切勿惹火上身，切勿踏进这个领域一步，否则……
入则死，忘则生。”
陆辞若有所思，小声念着“星龟”。
这是他从未接触的境界名称，听说提卡诺诚最强那班人才只是金蛛，在此之前则是白萤。
白萤，自此，人们方开启窥探元素之秘，融入永夜，获取知力。
知力，亦称知识，泛指世界奥秘，是一切文明科技进步的原点。
世界上所有的科技展现，都是想象力和现实的碰撞。
陆辞自知掌握知印后便步入白萤，只是体内的萤火在永夜中，如米粒，弱小无比。
也罢，自己已有些许自保能力。
这时，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从不示人的那股熊熊烈火，在此刻如火山喷发，充斥着他的身体。
啪。
他紧紧握拳，笔杆折断落地。
“顾历！”
提卡诺诚最强者。
也是他最想要亲手解决的仇人！
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曾是父亲的挚友！
黎明时分，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水不断洗刷着玻璃，远处城市的霓虹被一层厚厚的雨膜盖住，如传说中的幽灵鬼火。
陆辞彻夜未眠，一直钻研这本从古董盲盒淘来的神秘书籍，不知何人何时书写，里面记载了五百年前的秘闻，多数和怪盗隆升一伙人有关。
他猜测作者也许和他们有仇，这也激起了他对这伙人的浓浓兴趣。
要有实力才能涉足……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陆辞露出疯狂的神情，少顷，他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飘窗坐下，像这种密集型公寓板楼，有飘窗却不配拥有自由独立的阳台。
看着雨珠滑落，他尝试调动体内那团火焰，倏然，外面雨水落下的速度在眼中变慢，接着是耳朵，传来的声音变得清晰有条理。
“不能同时使用耳目，不然一快一慢，完全不能适应，看来得不断训练了。”
“身体的知力比之前强大。”
“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自带的玄技。”
“目前感应不出，得从玉大叔口中撬出方法来。”
他感知着体内那团透着蓝白的火焰，略微狭长却只有拇指大，可随意柔软地扭曲。
自己每每感知都传来亲切、讨好的信息。
它偶尔会在丹田沉睡，也会随着知力游荡在身体四处，似乎有鲸鱼轮廓，灵动活泼，让他称奇。
其实，体内的火焰颜色、形状大小代表着实力程度，越大越凝实则越强。
实力分为超高中低四大阶，每阶又细分3级，此时的陆辞堪堪到达白萤低阶1级。
白萤阶段，普遍是正常的火焰颜色，到了金蛛便往金色靠近。
自己是蓝白火焰，陆辞怀疑是知印变异有关，他望向床单上的玉佩，心想不靠谱大叔还在装睡。
因为，他已经发现引咎药粉不见了。
这么点就喝醉了，真没用。
陆辞决定眯一会。
此时距离早上八点，还有1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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