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屠蔡无邪
下午五点，陆辞背着书包刚走出学校大门，就被一个黑色西服的男子拦住，对方比他还高，身材魁梧，佩戴一副全息黑色眼镜，看不清面貌，身上散发独特的味道，像花香又像汽油。
陆辞看到对方胸前的绣着的“蔡”，实力看不透有多强，应该是未掌握知印的特殊改造人，多用于保镖，忠诚不二心，深受财阀喜爱。他们通体仿生皮肤，内部则是强劲的机械骨骼和义肢，实力大多在白萤6级以上。
对方低沉着声音道：“我们大人有请，配合走一趟。”他的头朝旁边那辆黑色加长版的浮空车转动。
难道是地窟的事情暴露了？
陆辞转念间想到很多，但他知道拒绝不了，只好赴约，西服男打开车门，示意他进去。
里面敞而豪奢，橘红色的皮质软椅上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紫色唐装的中年男人，他闭着眼睛，脸颊消瘦，神情冷漠。
陆辞进入后，坐到中年人对面，只见他敲击着手托，浮空车应声启动，车身随即亮起光学迷彩，倏然消失在空中。
这时在外头，赵利健本想在下个路口截住陆辞，不料转眼间便消失了他的踪影。
“玛德，什么情况？”
赵利健只好作罢，等明日再召集人下手，他越想越恼火，不单是没搞到陆辞，稍后还要面对顾长安的怒火。
车内，陆辞看着中年人，对方似乎在给他下马威，快五分钟了，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但陆辞没有怯怕，反而异常兴奋。
虽然不知道蔡氏找上门的意图，但他一直想抓住当年参与覆灭陆家的所有蔡氏者。
“小子，你似乎很兴奋。”
中年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耐听，有种恰到好处的醇厚磁性，让人不自主地深陷到他的臂膀中。
他睁开双眼，原本冷漠的国字脸如假山上流动出活水，有了些许生气，但却是腊月冰霜之气，常年位居高山之巅，俯视万人。
最诡异的是他那双眼睛，似乎飘着淡淡的紫气，瞳孔是深邃到极点的漆黑，仿佛海底万米深渊吞噬掉陆辞的灵魂，沉静而压抑。
在这种感觉之上，散发紫气的角膜若万花筒，让陆辞坠落到无尽的欲望镜世界中，那些潜藏不易察的七情六欲如海底火山喷发，悄然又迅猛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但眨眼间，他便恢复了目明心亮。
“哦？”
中年人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毛道：“像你这种年纪，不可能立马逃脱我的‘深海窥欲’，我开始对你有了些许兴趣。”
陆辞微微喘气，晃了晃头，心房那股电击感瞬间消失，幸好老祖宗保护，不然他真会被那股欲望洪流侵蚀，迷失自我。
“您找我所为何事？”
“我找过王成阳、蓝乐，你是最后一人。”中年人望着陆辞，并不继续说。
他究竟是谁？
蔡才子的地位会是当代蔡氏家主的儿子吗？
陆辞知道以华夏文明铸魂的蔡氏，已有千年发家史，从牙线盒到电子元件产品，充斥着东方古老国度的浓浓元素。而财阀家族内部等级森严，蔡氏也不例外，他们会以什么东西来划分身份等级？
难道是衣服？
紫色，紫气东来，怎么想都是地位极高的象征，与华夏文明契合。
陆辞似乎找到方向，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知无不言，您想了解哪部分？”
“我既然这么说，就表明我已掌握确切信息，不要愚蠢地隐瞒任何细节，说吧。”
蓝乐和王成阳都看过小丑，虽然蔡才子似乎遗忘了这部分记忆，但陆辞把为何进入、里面的遭遇都如实相告，而小丑的存在，他直接甩给了食壁者的幕后黑手。
说完以上一切后，陆辞并未停止，继续道：“食壁者出现在东部地窟，然后让暗局一路追捕到西部，表面看是无意识的行为，但这玩意不是夜魔，它是百年前覆灭了上千座地窟的人造怪物。实际上，它的幕后势力恐怕不只是示威，更多的是想挑起暗局与锦囊的斗争，具体是什么，我想你们最清楚不过。”
“这些废话分析，并不能消除我的不耐。”中年男子摩挲着大拇指的玛瑙石戒指，刚在陆辞描述小丑时，他的杀意就开始壮盛。
汹涌杀意临身，陆辞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曾读过一本食壁者的研究日记，原本我以为这肯定是假的，如此机密的东西怎么会流传，但这次地窟之行，让我确定它是真的。”
“日记里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能让各大势力疯狂的只有资源，而让所有强者疯狂的却是根源性的东西——永夜！”
“他们想做的是吞噬永夜，从而灭亡所有，包括夜魔。”
中年人依然板着脸，眼角却有所松动，“继续。”
“食壁者就像盲人的拐杖，用来试探永夜，想知道是否存在那神秘意志。目前来看，它只是一个空间，因为这百年来，那些被破坏的地窟根本无法重生，包括最近的十九连。”
“其实也证实永夜存在消耗，当然，对于整体而言很微小。”
中年人想要打断，而陆辞立马继续道：“您想反驳我，那些被破坏的地窟几年后会在附近继续重生，但我想问这些地窟真的是地窟吗？”
中年人微微皱眉道：“什么意思？”
陆辞还未进入地窟前，就收集过大量资料，这次崩塌事件让他验证并联想到很多事情。
“重生后的地窟无法诞生出金蛛级以上的夜魔，也就是说不存在规则，源头不再有活水了，这个危害性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赘述。当然，被食壁者吞噬的规则也会永久消失。”
中年人啪啪鼓掌，笑道：“有趣，这些信息，那帮天价分析师可是花了十年才搞清楚，你是从那本日记看到的吗？”
陆辞平静道：“实不相瞒，日记是我虚构的。”
下一瞬，他的脖子被一只毛茸茸似猿猴的手掌狠狠握住。
“作为蔡氏的执事，我向来讨厌自作聪明。”
陆辞脸部涨红，他忽然感受到心房的小丑纸牌在诡笑着旋转，一种超脱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看着对方的愤怒，突然觉得很是无聊，嘴角露出平淡的笑意。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毛茸茸的手猛然消失，陆辞恢复了呼吸，他捂着脖子开始咳嗽喘息，而刚才风轻云淡的表情被这句话彻底击碎。
“什么？”
“蔡氏内部，畏惧者称我为‘人屠’，外部多称呼我为‘蔡执事’，我的职责是把族内任何不安分的火苗掐灭。小友，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试探，我不允许蔡氏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任何不利。”
“来之前有人对你印象很好，但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
陆辞平顺呼吸后看着他，并未开口，他在赌，赌对方向他抛出橄榄枝，虽然机会渺茫。
“原本以为在乌中有这种成绩是个废物，结合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比同龄人优秀太多，怎么样，要来蔡氏吗？”
陆辞暗道赌对了，他道：“凭刚才的只言片语，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马上就是社团交流会了，我邀请您来，亲眼所见，也许能让您更赏识我。”
“过家家的比试，回头再说。”中年人拿起平板，手指滑动开始处理事务，不再理会陆辞。
真是个狡猾、心机极重的家伙，这样都要试探、挖坑，差点就入套了，陆辞暗自松气，虽然不知会不会来，但他得给自己增加筹码。
凭现在情况，贸然接受只会令他低看，这种人，用常理无法度量。
“对了，你现在下车可以吗？”中年人忽然抬头问道。
“可以。”陆辞也不多问。
中年人打了个响指，浮空车开始缓缓降落。
就在陆辞准备打开车门时，中年人道：“刚才谈的内容，留在车上就好。”
陆辞微微点头后下车，他迈出腿后忽然叫出声，从半空中摔倒在满是涂鸦的公交站台上，随即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衣服。
玛德，神经病呀！
公交站牌上短路的电流声仿佛在嘲笑他，滋滋作响，陆辞没好气地看着那辆浮空车缓缓升空，默默想到毁灭吧，赶紧在我眼前炸了。
嘣！
下一秒，那辆蔡氏浮空车发生巨大爆炸，吓了陆辞一跳。
这……
我，言出法随了？
陆辞看到对方胸前的绣着的“蔡”，实力看不透有多强，应该是未掌握知印的特殊改造人，多用于保镖，忠诚不二心，深受财阀喜爱。他们通体仿生皮肤，内部则是强劲的机械骨骼和义肢，实力大多在白萤6级以上。
对方低沉着声音道：“我们大人有请，配合走一趟。”他的头朝旁边那辆黑色加长版的浮空车转动。
难道是地窟的事情暴露了？
陆辞转念间想到很多，但他知道拒绝不了，只好赴约，西服男打开车门，示意他进去。
里面敞而豪奢，橘红色的皮质软椅上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紫色唐装的中年男人，他闭着眼睛，脸颊消瘦，神情冷漠。
陆辞进入后，坐到中年人对面，只见他敲击着手托，浮空车应声启动，车身随即亮起光学迷彩，倏然消失在空中。
这时在外头，赵利健本想在下个路口截住陆辞，不料转眼间便消失了他的踪影。
“玛德，什么情况？”
赵利健只好作罢，等明日再召集人下手，他越想越恼火，不单是没搞到陆辞，稍后还要面对顾长安的怒火。
车内，陆辞看着中年人，对方似乎在给他下马威，快五分钟了，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但陆辞没有怯怕，反而异常兴奋。
虽然不知道蔡氏找上门的意图，但他一直想抓住当年参与覆灭陆家的所有蔡氏者。
“小子，你似乎很兴奋。”
中年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耐听，有种恰到好处的醇厚磁性，让人不自主地深陷到他的臂膀中。
他睁开双眼，原本冷漠的国字脸如假山上流动出活水，有了些许生气，但却是腊月冰霜之气，常年位居高山之巅，俯视万人。
最诡异的是他那双眼睛，似乎飘着淡淡的紫气，瞳孔是深邃到极点的漆黑，仿佛海底万米深渊吞噬掉陆辞的灵魂，沉静而压抑。
在这种感觉之上，散发紫气的角膜若万花筒，让陆辞坠落到无尽的欲望镜世界中，那些潜藏不易察的七情六欲如海底火山喷发，悄然又迅猛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但眨眼间，他便恢复了目明心亮。
“哦？”
中年人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毛道：“像你这种年纪，不可能立马逃脱我的‘深海窥欲’，我开始对你有了些许兴趣。”
陆辞微微喘气，晃了晃头，心房那股电击感瞬间消失，幸好老祖宗保护，不然他真会被那股欲望洪流侵蚀，迷失自我。
“您找我所为何事？”
“我找过王成阳、蓝乐，你是最后一人。”中年人望着陆辞，并不继续说。
他究竟是谁？
蔡才子的地位会是当代蔡氏家主的儿子吗？
陆辞知道以华夏文明铸魂的蔡氏，已有千年发家史，从牙线盒到电子元件产品，充斥着东方古老国度的浓浓元素。而财阀家族内部等级森严，蔡氏也不例外，他们会以什么东西来划分身份等级？
难道是衣服？
紫色，紫气东来，怎么想都是地位极高的象征，与华夏文明契合。
陆辞似乎找到方向，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知无不言，您想了解哪部分？”
“我既然这么说，就表明我已掌握确切信息，不要愚蠢地隐瞒任何细节，说吧。”
蓝乐和王成阳都看过小丑，虽然蔡才子似乎遗忘了这部分记忆，但陆辞把为何进入、里面的遭遇都如实相告，而小丑的存在，他直接甩给了食壁者的幕后黑手。
说完以上一切后，陆辞并未停止，继续道：“食壁者出现在东部地窟，然后让暗局一路追捕到西部，表面看是无意识的行为，但这玩意不是夜魔，它是百年前覆灭了上千座地窟的人造怪物。实际上，它的幕后势力恐怕不只是示威，更多的是想挑起暗局与锦囊的斗争，具体是什么，我想你们最清楚不过。”
“这些废话分析，并不能消除我的不耐。”中年男子摩挲着大拇指的玛瑙石戒指，刚在陆辞描述小丑时，他的杀意就开始壮盛。
汹涌杀意临身，陆辞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曾读过一本食壁者的研究日记，原本我以为这肯定是假的，如此机密的东西怎么会流传，但这次地窟之行，让我确定它是真的。”
“日记里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能让各大势力疯狂的只有资源，而让所有强者疯狂的却是根源性的东西——永夜！”
“他们想做的是吞噬永夜，从而灭亡所有，包括夜魔。”
中年人依然板着脸，眼角却有所松动，“继续。”
“食壁者就像盲人的拐杖，用来试探永夜，想知道是否存在那神秘意志。目前来看，它只是一个空间，因为这百年来，那些被破坏的地窟根本无法重生，包括最近的十九连。”
“其实也证实永夜存在消耗，当然，对于整体而言很微小。”
中年人想要打断，而陆辞立马继续道：“您想反驳我，那些被破坏的地窟几年后会在附近继续重生，但我想问这些地窟真的是地窟吗？”
中年人微微皱眉道：“什么意思？”
陆辞还未进入地窟前，就收集过大量资料，这次崩塌事件让他验证并联想到很多事情。
“重生后的地窟无法诞生出金蛛级以上的夜魔，也就是说不存在规则，源头不再有活水了，这个危害性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赘述。当然，被食壁者吞噬的规则也会永久消失。”
中年人啪啪鼓掌，笑道：“有趣，这些信息，那帮天价分析师可是花了十年才搞清楚，你是从那本日记看到的吗？”
陆辞平静道：“实不相瞒，日记是我虚构的。”
下一瞬，他的脖子被一只毛茸茸似猿猴的手掌狠狠握住。
“作为蔡氏的执事，我向来讨厌自作聪明。”
陆辞脸部涨红，他忽然感受到心房的小丑纸牌在诡笑着旋转，一种超脱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看着对方的愤怒，突然觉得很是无聊，嘴角露出平淡的笑意。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毛茸茸的手猛然消失，陆辞恢复了呼吸，他捂着脖子开始咳嗽喘息，而刚才风轻云淡的表情被这句话彻底击碎。
“什么？”
“蔡氏内部，畏惧者称我为‘人屠’，外部多称呼我为‘蔡执事’，我的职责是把族内任何不安分的火苗掐灭。小友，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试探，我不允许蔡氏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任何不利。”
“来之前有人对你印象很好，但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
陆辞平顺呼吸后看着他，并未开口，他在赌，赌对方向他抛出橄榄枝，虽然机会渺茫。
“原本以为在乌中有这种成绩是个废物，结合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比同龄人优秀太多，怎么样，要来蔡氏吗？”
陆辞暗道赌对了，他道：“凭刚才的只言片语，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马上就是社团交流会了，我邀请您来，亲眼所见，也许能让您更赏识我。”
“过家家的比试，回头再说。”中年人拿起平板，手指滑动开始处理事务，不再理会陆辞。
真是个狡猾、心机极重的家伙，这样都要试探、挖坑，差点就入套了，陆辞暗自松气，虽然不知会不会来，但他得给自己增加筹码。
凭现在情况，贸然接受只会令他低看，这种人，用常理无法度量。
“对了，你现在下车可以吗？”中年人忽然抬头问道。
“可以。”陆辞也不多问。
中年人打了个响指，浮空车开始缓缓降落。
就在陆辞准备打开车门时，中年人道：“刚才谈的内容，留在车上就好。”
陆辞微微点头后下车，他迈出腿后忽然叫出声，从半空中摔倒在满是涂鸦的公交站台上，随即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衣服。
玛德，神经病呀！
公交站牌上短路的电流声仿佛在嘲笑他，滋滋作响，陆辞没好气地看着那辆浮空车缓缓升空，默默想到毁灭吧，赶紧在我眼前炸了。
嘣！
下一秒，那辆蔡氏浮空车发生巨大爆炸，吓了陆辞一跳。
这……
我，言出法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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