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锦囊审问
“没想到，已经欠了你两次。”
蔡无邪落地后，拿出一个长条形保存箱，将陆辞的断臂放入，进行低温保存。
这时，雨势稍弱，三辆警车带着巨大的警鸣声出现，红蓝爆闪灯光为这条漆黑的长街带来些许迟来却突兀的光明。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警官下车，她嚼着口香糖，扫视了周围的情况后道：“老邪，路上被人阻拦，你没事吧。”
“开车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院，要立马给他做手术。”
“哦？”女警官挪榆道，“怎么搞的？堂堂超阶巅峰强者，竟然连黑刀都应付不了？”
“我中了‘月影’。”蔡无邪面无表情道，“详细的路上说吧。”
女警官美眸一凝，这幻术可是大有来头，这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今晚在收到蔡无邪的求救后，来的路上她被“凑巧”的意外路况阻拦，她知道他平日作为蔡氏冷血判官的行径得罪了很多人，但没想到有人敢声势浩大的动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两道人影如鸿毛落地，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
“今晚真是热闹。”蔡无邪以为又是来暗杀他的人，做好出手的准备。
几名警员严阵以待，持枪瞄准，阴影中的两人走到车灯照射的范围内，露出亮眼的飞鱼服。
女警官放下枪，恭敬敬礼道：“佛耶戈城西区警卫署高级警员程美，编号A186，向领导问好。”
来人是牛抃和宋玉，两人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而是盯着蔡无邪身后的少年。
“我们要将他带走审问。”宋玉道。
蔡无邪语气冰冷道：“他现在受伤，需要紧急手术，晚些再审吧。”
“你是谁？”宋玉面露不悦道。
“锦囊现在如此嚣张了？我是蔡氏的执事，好话只说一遍，我现在要带他走，我看哪个敢拦我。”
被人半路埋伏，蔡无邪心中正怄气着，他可不惯着这帮财阀的走狗，蔡氏每年资助给他们的发展资金可是上亿，这人能年纪轻轻晋升金蛛，也许就是受益于这笔资金。
牛抃走前一步道：“蔡执事，职责所在，我们在办理的案件，他有重大嫌疑，上面给的期限不多了，分秒必争。请您放心，只要确认没有问题，他会安然无恙离开。”
“无恙？你能给他安排‘无损级手术’吗？他不仅是我最优秀的部下，还是乌中的杰出学生，时间拖得越晚，手指灵活度变低的可能性变大，复原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我问你，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蔡无邪就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语气漠然。
牛抃阴沉着脸，他们调查过陆辞，社会背景简单，在校也无出色之处，难道是蔡氏帮忙遮掩了他的真实来历，实际上是某位大人的私生子？
但盘龙监狱丢失的犯人，如今被多方关注，他必须得尽快结案，而且要漂漂亮亮，这是他的工作准则，也是造就他能在35岁当上署长的原因。
“那就抱歉了！”牛抃两人准备出手直接抢，身上汹涌而出的气势将周围的雨珠都震荡得悬停半空。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陆辞虚弱道：“老大，让我和他在这附近聊吧，我现在左手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蔡无邪眉毛微挑，心想这小子顺杆子爬倒麻利，他侧过身不再理会。
陆辞望向牛抃，对方示意他到旁边的废弃商店里。
宋玉察看了店内的情况，发现没有问题后守在门口，让牛抃和陆辞两人对话。
“5月10日上午，你在哪？”牛抃直截了当问道。
“乌中，但因为担忧班里的同学陈明，我曾翘课去往东郊区。”
既然找上门，陆辞知道，对方肯定掌握了某些确切的线索，有些东西得明说，加上如今负伤，他更不担心对方的微表情观察。
为了向顾历复仇，他曾专门在这方面下苦功夫，就是为了有天像这样被人审问的情境下，不至于毫无办法。
“具体说说。”
“由于没钱，我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去到东郊区，我之前并不知道陈明的家，花了些时间寻找。找到时，刚好遇到他的奶奶咽气，他悲痛不已。我见他身体无恙后，便不想打扰，直接回去了。”
“后面你不是继续去找人吗？”牛抃暗中使出审问类玄技，让声音充满威严，心中有鬼者都会露怯。
然而，陆辞只是轻微的紧张，更多的是强忍着臂膀疼痛，虚弱地皱眉。
陆辞舔了舔失血引起干燥的嘴唇，道：“没有，当时吸入太多潮气，身体出现不适，就想着立马回去休息了，下午也没去学校。”
“你在东郊区街道上遇见过我？”
“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到我和另外一个人在做什么？”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看到我和他在战斗，后面你和他去哪了？”
“我没有看过你，我后面直接回的家。”
牛抃背着的手按下特殊仪器按钮，直接采用最直接、粗暴的催眠审问。
与此同时，陆辞心房的青铜令牌发出一道气，拟人化拍了拍熟睡中的纸牌的脑袋，随后再度陷入死寂。
纸牌冷哼一声，明白令牌的意思，“勉为其难”的帮助陆辞伪装，隐瞒锦囊的审问。
这也是保大家的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主人，他可不愿游戏这么快结束。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嘿嘻嘻。
“你离开时见了谁？”
陆辞接连说出医生、死尸、野猫等事物。
“你当时去下水道做什么了？”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现场会有你的知力？”
“不知道。”
后续一连串快问快答，最终都证明陆辞没有嫌疑，牛抃只好放弃审问。
他原以为能轻松拿到想要的结果，没想到竹篮打水，比较可惜的是东郊区街道的天网监控系统因为潮气都失效了，不然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即便他是少年，还被催眠了，牛抃也不会掉以轻心，万一对方是心思缜密，智力超群的天才。他的工作生涯遇过不少这种人，心生恶魔，以杀戮为己悦。
越嗜杀，越平静地对待万事万物。
“你在手掌凝聚出火焰。”
陆辞依然保持催眠状态，这也保证他不会造假，毕竟这种事情，造起假来，牛抃很难分辨，但大多数人很难改变焰色。
牛抃抱着最有一丝希冀看着他在掌心上缓缓凝聚的浅蓝色火焰，但与当天在下水道感应的知力并不吻合，让他大失所望。
他无奈地将火焰分割出拇指大小保存在小瓶，以备上级检查。
响指声响起，陆辞猛然醒来，对身体情况异常敏感的他立马察觉出自己被催眠过，他转眼看到对方平静的神情，明白自己是没事了。
不过，他也疑惑，在催眠状态下，竟然也能瞒天过海，是纸牌吗？这家伙与我不和，不太可能，估计是青铜令牌或骨鲸。
“没事了，你走吧。”
陆辞朝他点了点头后，缓缓朝门口走去。
半晌后，宋玉看着陆辞等人离开，道：“老大，最有希望的线断了，接下来怎么搞？”
“一天天老大来老大去，就不能为我主动排忧解难吗？”
“我水平低，不能和您相提并论，通宵忙几天了，去吃夜宵放松下，我打听到这里最正宗的牛杂煲。”
“这次要定性悬案了。”牛抃的体表亮起微茫的雨膜，往前方走。
“带路。”
宋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跟上他的步伐。
两个小时后，西区甲级圣光医院的VIP室内，陆辞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准备接受手术，按蔡无邪的说法，“无损级手术”不需要到手术室。
陆辞将信将疑地看着一旁沙发上，埋头处理事务的蔡无邪。
这时，一位白褂仿生人进入房间，身后跟着半人高独轮椭圆机器人，它的透明腹部装满各种医用品。
“尊贵的蔡氏患者，您的手臂保存良好，进行无损级手术后，预计一个小时，就能恢复如初，事后您不必担心出现身体排斥等不良反应。”
“我是圣医师七号，下面为您进行手术，时长预计十分钟，过程中，没有我的指引，不要乱动身体，以免出现意外。”
“十分钟？”
陆辞感到疑惑，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厉害了，还是财阀好，能得到这种仙术般的服务，今天真是沾光享受了。
圣医师七号将一瓶蓝色面糊状液体倒在陆辞的手臂伤口，液体接触到肉时传来丝丝冰凉，紧接着是瘙痒。随着面糊状液体融解成水状时，结痂血块等污秽物也从伤口顺势流下，最后露出如同刚被斩断时的鲜活状态。
与此同时，他在处理干净的断臂上涂抹另一种液体——红色晶莹果冻状液体，当断臂挨上臂膀伤口后，果冻似有生命般，将两者的经脉血管搭桥，快速修复着损坏的细胞壁。
持续几分钟的瘙痒感终于停止，手术顺利完成，陆辞暗自松了口气，一直紧咬的牙关传来麻酸，他看着完好如初的皮肤，再度感慨金钱的力量。
圣医师七号递给陆辞应对牙酸的糖果，他摇头拒绝，他深怕养成依赖外物克服困难的习惯，他还是喜欢天然原始。
蔡无邪落地后，拿出一个长条形保存箱，将陆辞的断臂放入，进行低温保存。
这时，雨势稍弱，三辆警车带着巨大的警鸣声出现，红蓝爆闪灯光为这条漆黑的长街带来些许迟来却突兀的光明。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警官下车，她嚼着口香糖，扫视了周围的情况后道：“老邪，路上被人阻拦，你没事吧。”
“开车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院，要立马给他做手术。”
“哦？”女警官挪榆道，“怎么搞的？堂堂超阶巅峰强者，竟然连黑刀都应付不了？”
“我中了‘月影’。”蔡无邪面无表情道，“详细的路上说吧。”
女警官美眸一凝，这幻术可是大有来头，这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今晚在收到蔡无邪的求救后，来的路上她被“凑巧”的意外路况阻拦，她知道他平日作为蔡氏冷血判官的行径得罪了很多人，但没想到有人敢声势浩大的动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两道人影如鸿毛落地，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
“今晚真是热闹。”蔡无邪以为又是来暗杀他的人，做好出手的准备。
几名警员严阵以待，持枪瞄准，阴影中的两人走到车灯照射的范围内，露出亮眼的飞鱼服。
女警官放下枪，恭敬敬礼道：“佛耶戈城西区警卫署高级警员程美，编号A186，向领导问好。”
来人是牛抃和宋玉，两人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而是盯着蔡无邪身后的少年。
“我们要将他带走审问。”宋玉道。
蔡无邪语气冰冷道：“他现在受伤，需要紧急手术，晚些再审吧。”
“你是谁？”宋玉面露不悦道。
“锦囊现在如此嚣张了？我是蔡氏的执事，好话只说一遍，我现在要带他走，我看哪个敢拦我。”
被人半路埋伏，蔡无邪心中正怄气着，他可不惯着这帮财阀的走狗，蔡氏每年资助给他们的发展资金可是上亿，这人能年纪轻轻晋升金蛛，也许就是受益于这笔资金。
牛抃走前一步道：“蔡执事，职责所在，我们在办理的案件，他有重大嫌疑，上面给的期限不多了，分秒必争。请您放心，只要确认没有问题，他会安然无恙离开。”
“无恙？你能给他安排‘无损级手术’吗？他不仅是我最优秀的部下，还是乌中的杰出学生，时间拖得越晚，手指灵活度变低的可能性变大，复原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我问你，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蔡无邪就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语气漠然。
牛抃阴沉着脸，他们调查过陆辞，社会背景简单，在校也无出色之处，难道是蔡氏帮忙遮掩了他的真实来历，实际上是某位大人的私生子？
但盘龙监狱丢失的犯人，如今被多方关注，他必须得尽快结案，而且要漂漂亮亮，这是他的工作准则，也是造就他能在35岁当上署长的原因。
“那就抱歉了！”牛抃两人准备出手直接抢，身上汹涌而出的气势将周围的雨珠都震荡得悬停半空。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陆辞虚弱道：“老大，让我和他在这附近聊吧，我现在左手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蔡无邪眉毛微挑，心想这小子顺杆子爬倒麻利，他侧过身不再理会。
陆辞望向牛抃，对方示意他到旁边的废弃商店里。
宋玉察看了店内的情况，发现没有问题后守在门口，让牛抃和陆辞两人对话。
“5月10日上午，你在哪？”牛抃直截了当问道。
“乌中，但因为担忧班里的同学陈明，我曾翘课去往东郊区。”
既然找上门，陆辞知道，对方肯定掌握了某些确切的线索，有些东西得明说，加上如今负伤，他更不担心对方的微表情观察。
为了向顾历复仇，他曾专门在这方面下苦功夫，就是为了有天像这样被人审问的情境下，不至于毫无办法。
“具体说说。”
“由于没钱，我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去到东郊区，我之前并不知道陈明的家，花了些时间寻找。找到时，刚好遇到他的奶奶咽气，他悲痛不已。我见他身体无恙后，便不想打扰，直接回去了。”
“后面你不是继续去找人吗？”牛抃暗中使出审问类玄技，让声音充满威严，心中有鬼者都会露怯。
然而，陆辞只是轻微的紧张，更多的是强忍着臂膀疼痛，虚弱地皱眉。
陆辞舔了舔失血引起干燥的嘴唇，道：“没有，当时吸入太多潮气，身体出现不适，就想着立马回去休息了，下午也没去学校。”
“你在东郊区街道上遇见过我？”
“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到我和另外一个人在做什么？”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看到我和他在战斗，后面你和他去哪了？”
“我没有看过你，我后面直接回的家。”
牛抃背着的手按下特殊仪器按钮，直接采用最直接、粗暴的催眠审问。
与此同时，陆辞心房的青铜令牌发出一道气，拟人化拍了拍熟睡中的纸牌的脑袋，随后再度陷入死寂。
纸牌冷哼一声，明白令牌的意思，“勉为其难”的帮助陆辞伪装，隐瞒锦囊的审问。
这也是保大家的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主人，他可不愿游戏这么快结束。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嘿嘻嘻。
“你离开时见了谁？”
陆辞接连说出医生、死尸、野猫等事物。
“你当时去下水道做什么了？”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现场会有你的知力？”
“不知道。”
后续一连串快问快答，最终都证明陆辞没有嫌疑，牛抃只好放弃审问。
他原以为能轻松拿到想要的结果，没想到竹篮打水，比较可惜的是东郊区街道的天网监控系统因为潮气都失效了，不然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即便他是少年，还被催眠了，牛抃也不会掉以轻心，万一对方是心思缜密，智力超群的天才。他的工作生涯遇过不少这种人，心生恶魔，以杀戮为己悦。
越嗜杀，越平静地对待万事万物。
“你在手掌凝聚出火焰。”
陆辞依然保持催眠状态，这也保证他不会造假，毕竟这种事情，造起假来，牛抃很难分辨，但大多数人很难改变焰色。
牛抃抱着最有一丝希冀看着他在掌心上缓缓凝聚的浅蓝色火焰，但与当天在下水道感应的知力并不吻合，让他大失所望。
他无奈地将火焰分割出拇指大小保存在小瓶，以备上级检查。
响指声响起，陆辞猛然醒来，对身体情况异常敏感的他立马察觉出自己被催眠过，他转眼看到对方平静的神情，明白自己是没事了。
不过，他也疑惑，在催眠状态下，竟然也能瞒天过海，是纸牌吗？这家伙与我不和，不太可能，估计是青铜令牌或骨鲸。
“没事了，你走吧。”
陆辞朝他点了点头后，缓缓朝门口走去。
半晌后，宋玉看着陆辞等人离开，道：“老大，最有希望的线断了，接下来怎么搞？”
“一天天老大来老大去，就不能为我主动排忧解难吗？”
“我水平低，不能和您相提并论，通宵忙几天了，去吃夜宵放松下，我打听到这里最正宗的牛杂煲。”
“这次要定性悬案了。”牛抃的体表亮起微茫的雨膜，往前方走。
“带路。”
宋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跟上他的步伐。
两个小时后，西区甲级圣光医院的VIP室内，陆辞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准备接受手术，按蔡无邪的说法，“无损级手术”不需要到手术室。
陆辞将信将疑地看着一旁沙发上，埋头处理事务的蔡无邪。
这时，一位白褂仿生人进入房间，身后跟着半人高独轮椭圆机器人，它的透明腹部装满各种医用品。
“尊贵的蔡氏患者，您的手臂保存良好，进行无损级手术后，预计一个小时，就能恢复如初，事后您不必担心出现身体排斥等不良反应。”
“我是圣医师七号，下面为您进行手术，时长预计十分钟，过程中，没有我的指引，不要乱动身体，以免出现意外。”
“十分钟？”
陆辞感到疑惑，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厉害了，还是财阀好，能得到这种仙术般的服务，今天真是沾光享受了。
圣医师七号将一瓶蓝色面糊状液体倒在陆辞的手臂伤口，液体接触到肉时传来丝丝冰凉，紧接着是瘙痒。随着面糊状液体融解成水状时，结痂血块等污秽物也从伤口顺势流下，最后露出如同刚被斩断时的鲜活状态。
与此同时，他在处理干净的断臂上涂抹另一种液体——红色晶莹果冻状液体，当断臂挨上臂膀伤口后，果冻似有生命般，将两者的经脉血管搭桥，快速修复着损坏的细胞壁。
持续几分钟的瘙痒感终于停止，手术顺利完成，陆辞暗自松了口气，一直紧咬的牙关传来麻酸，他看着完好如初的皮肤，再度感慨金钱的力量。
圣医师七号递给陆辞应对牙酸的糖果，他摇头拒绝，他深怕养成依赖外物克服困难的习惯，他还是喜欢天然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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