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学宫与故人
惊诧，沉默，不寒而栗。
卫斯远还想再细看，那水中的人影却在转瞬间，又消失了。
“见鬼了……”，卫斯远幽幽地说道。
“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束玉说，“这跟民间传说的阴兵借道倒是有点像了。”
“那传说我当然也听说过，我以为只是个传说……”卫斯远说道。
“这山里面是有什么神秘力量，我们俩的精神都被催眠，出现幻觉了？”卫斯远问。
“我觉得不像。我先前在虚空之地里面，精神就被催眠过很多次，跟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倒觉得这是现实。”束玉回答。
“哦，这样啊。哎，那有没有可能这里出现的是幻觉，你在虚空之地看到的才是现实……”卫斯远又问。
“啊，那到是邪了门了。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事。这方圆几里一个人都没有。人都没有，还怕有鬼嘛。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卫斯远打断道，“回去吧，明天还要早点启程。”
“嗯，好吧。”
说罢，两个人便返回了营地。夜里，也没再有什么异常的响声了。
次日清晨，卫斯远、束玉一众人早早出发，翻过了青田山，一路向东南方向长途跋涉。
只不到七日，众人便进入了元州界内；不到十五日，便到达了元州州府西都的北外城门外。
“这么快就到西都了。这一路比我预想的要顺利不少啊”束玉说“回家的感觉真好啊。对了，卫大叔，你是第一次来西都吗？”
“是啊，我以前来元州的次数都很少”卫斯远答道，“束小姐，你家住在西都城哪边？”
束玉转过头对着卫斯远笑道：“等进了城，我就带你们去我家附近转转。”
“行啊，正好千灯节还有好几天，时间还算充裕。”卫斯远答道。
进了北外城门，穿过一片宽阔的大路，束玉一行人到达了西都最北的郡城门下。郡城门上赫然写着：“齐水”二字。
“齐水郡？束小姐，你住在齐水啊？”卫斯远问。
“是啊。大叔，你也知道齐水啊。”束玉说。
“当然了。你说这话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我就算没读过几本书，齐水也不能不知道啊。齐水学宫嘛。”卫斯远说。
束玉咯咯得笑了起来，“走，这就带你们去玩玩。对了，顺便见见我的几个朋友。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齐水学宫，由前代天子辛未创设。辛未时期，为了增强国力，广纳贤士，下令在西都齐水郡，建立巨大的学宫，占地两千余亩。在这里崇尚学术自由的风气，容纳各类学派的众多文人学士，他们在这里坐而论道，开办学社，招收弟子，为元州批量性地培养人才。
进入齐水郡，是学宫的边门，边门上以上乘檀木制成的牌匾，古朴典雅。进入边门，四条华丽的雕花走廊引入眼帘，走廊曲折蜿蜒，通向前方的学堂。走廊四周环水，水中假山玲珑精巧，分布错落有致。两侧绿树成荫，各式树木苍翠挺拔，郁郁葱葱。走廊每十步一亭，亭内设有精致桌案，棋盘、茶具置于其上。众人沿着走廊，边走边称赞。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学宫啊，确实不错啊。”卫斯远说道。
“学宫四周外围都是以这种走廊引入，四侧的走廊与景致根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区分，风格各不相同。”束玉介绍道。
“这儿的环境的真的可以啊”卫斯远感慨道，“难怪天下学士，一半都在齐水。”
“吸引天下文人学士的，主要还是这里自由学术风气，这里最大程度包容各种学术派别、思想观念、政治倾向。无论是本州人还是外州人，无论是学届泰斗，还是初生牛犊，都能够平等的坐在一起交流探讨，发表自己的学术观点。”束玉说道。
“那倒也是。”卫斯远说道。
众人继续向前走。
走廊的尽头，是学舍。
“前面就是学舍区了，学宫内学舍也分东西南北四个区，环绕着中心学堂的四周。”束玉说，“这边是北学舍区，我住在南区，刚好在对面。”束玉说。
“那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啊。”卫斯远说。
“不急啦，我们先到中央学堂那边去吧”，束玉说，“小陆哥他们在那边等我。”
“你的朋友？”卫斯远问。
“对啊。”束玉答道。
走过北学舍区，前方是一座的六层楼阁式高塔，高塔每层屋檐以青色琉璃瓦组成，塔柱由上等白玉筑成，其上雕刻各类鸟兽乎之欲出，塔墙以凌州冰晶玛瑙镶嵌点缀。一层的正门处，高挂着象牙木牌匾，上面写着“四书阁”。
“这看上去不像是讲学的地方吧。”卫斯远说。
“四书阁是齐水学宫的藏书楼，里面有五万多册藏书，囊括了各类学科。”束玉说。
“这么多书？十辈子也看不完啊。”卫斯远说。
束玉笑而不语。
远处好像有人在呼喊束玉的名字。仔细看，在四书阁四方底座台阶上，有二人正在朝众人招手。其中左侧一人一眼望去大概十七、八岁，玉树临风，衣着华丽，一尘不染；右侧一人看上去要年长几岁，左侧配短剑，颇有江湖浪人之风。
“这就你说的朋友吧。”卫斯远说。
“嗯。左边的是陆言，是青州人，右边配剑的是时无疆，是晴州人。”束玉介绍道。
“都不是本州人啊。”卫斯远说，“他们也是常住在齐水的吗？”
“是的。小陆哥原本是青州的贵族，几年前青州开始实行变法后，打压驱逐没有战功贵族、士人、商人，他才被迫逃难到了这里。”束玉说，“时子哥之前是晴州一带的游侠，后来——”
束玉边说边加快了脚步，跑到陆言和时无疆面前，喊道：“小陆哥！时子哥！”。
陆言走上前，却已经被时无疆抢先一步，把束玉抱了起身，“你可算回来了啊，想死我俩了啊。”
束玉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想我中午还不赶紧带我去吃好东西！”
“好好好，今天哥请客，带你下馆子！”
陆言在旁边微笑道：“怎么样小束，还顺利吗？”
“嗯，还行，我进到虚空之地里面了。”束玉说。
“我去，真的假的？”时无疆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束玉说。
“那倒也是，快讲讲看。”时无疆说。“哎，这位是——”
“害，忘了介绍了，这位大叔，是祁大人安排送我回来的”束玉说，“叫——”
“卫斯远。你们好哇。”卫斯远抢先说道。
“陆言。辛苦您一路上照顾小束了。”陆言上前和卫斯远握手。
“时无疆。大叔叫我小时就好了。”时无疆挠着头笑着说。
相互寒暄过后，四人朝中央学堂方向走，边走边聊。
“你快讲讲啊，在那鬼地方里面看到了什么？”时无疆急不可耐。
“别急啊，吃饭的气候慢慢说啊。”束玉道。
“才几天不见，你还学会吊人胃口了？这是长本事了啊。”时无疆道。
“哎，什么声音？”卫斯远突然问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前方传来了鼓声，聚满了人，好像在围观什么，好不热闹。
“前面是跑马场。我和无疆一早就到四书阁等小束了，也不清楚什么情况。”陆言说。
“问问看吧。”时无疆说道。
“跑马场？学宫里面还有跑马场？”卫斯远问道。
“也是这一两年刚建的。”陆言答道。
不断地有人在往跑马场的方向走，大概都是去看热闹的。
时无疆拉住了一个路过的人，说道：“子之，什么事情啊这么热闹？”
对方说道：“听说今天学宫里来了一个妹子，在跑马场搭擂台比武，听说到现在没有输过。去看看啊。”
卫斯远还想再细看，那水中的人影却在转瞬间，又消失了。
“见鬼了……”，卫斯远幽幽地说道。
“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束玉说，“这跟民间传说的阴兵借道倒是有点像了。”
“那传说我当然也听说过，我以为只是个传说……”卫斯远说道。
“这山里面是有什么神秘力量，我们俩的精神都被催眠，出现幻觉了？”卫斯远问。
“我觉得不像。我先前在虚空之地里面，精神就被催眠过很多次，跟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倒觉得这是现实。”束玉回答。
“哦，这样啊。哎，那有没有可能这里出现的是幻觉，你在虚空之地看到的才是现实……”卫斯远又问。
“啊，那到是邪了门了。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事。这方圆几里一个人都没有。人都没有，还怕有鬼嘛。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卫斯远打断道，“回去吧，明天还要早点启程。”
“嗯，好吧。”
说罢，两个人便返回了营地。夜里，也没再有什么异常的响声了。
次日清晨，卫斯远、束玉一众人早早出发，翻过了青田山，一路向东南方向长途跋涉。
只不到七日，众人便进入了元州界内；不到十五日，便到达了元州州府西都的北外城门外。
“这么快就到西都了。这一路比我预想的要顺利不少啊”束玉说“回家的感觉真好啊。对了，卫大叔，你是第一次来西都吗？”
“是啊，我以前来元州的次数都很少”卫斯远答道，“束小姐，你家住在西都城哪边？”
束玉转过头对着卫斯远笑道：“等进了城，我就带你们去我家附近转转。”
“行啊，正好千灯节还有好几天，时间还算充裕。”卫斯远答道。
进了北外城门，穿过一片宽阔的大路，束玉一行人到达了西都最北的郡城门下。郡城门上赫然写着：“齐水”二字。
“齐水郡？束小姐，你住在齐水啊？”卫斯远问。
“是啊。大叔，你也知道齐水啊。”束玉说。
“当然了。你说这话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我就算没读过几本书，齐水也不能不知道啊。齐水学宫嘛。”卫斯远说。
束玉咯咯得笑了起来，“走，这就带你们去玩玩。对了，顺便见见我的几个朋友。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齐水学宫，由前代天子辛未创设。辛未时期，为了增强国力，广纳贤士，下令在西都齐水郡，建立巨大的学宫，占地两千余亩。在这里崇尚学术自由的风气，容纳各类学派的众多文人学士，他们在这里坐而论道，开办学社，招收弟子，为元州批量性地培养人才。
进入齐水郡，是学宫的边门，边门上以上乘檀木制成的牌匾，古朴典雅。进入边门，四条华丽的雕花走廊引入眼帘，走廊曲折蜿蜒，通向前方的学堂。走廊四周环水，水中假山玲珑精巧，分布错落有致。两侧绿树成荫，各式树木苍翠挺拔，郁郁葱葱。走廊每十步一亭，亭内设有精致桌案，棋盘、茶具置于其上。众人沿着走廊，边走边称赞。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学宫啊，确实不错啊。”卫斯远说道。
“学宫四周外围都是以这种走廊引入，四侧的走廊与景致根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区分，风格各不相同。”束玉介绍道。
“这儿的环境的真的可以啊”卫斯远感慨道，“难怪天下学士，一半都在齐水。”
“吸引天下文人学士的，主要还是这里自由学术风气，这里最大程度包容各种学术派别、思想观念、政治倾向。无论是本州人还是外州人，无论是学届泰斗，还是初生牛犊，都能够平等的坐在一起交流探讨，发表自己的学术观点。”束玉说道。
“那倒也是。”卫斯远说道。
众人继续向前走。
走廊的尽头，是学舍。
“前面就是学舍区了，学宫内学舍也分东西南北四个区，环绕着中心学堂的四周。”束玉说，“这边是北学舍区，我住在南区，刚好在对面。”束玉说。
“那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啊。”卫斯远说。
“不急啦，我们先到中央学堂那边去吧”，束玉说，“小陆哥他们在那边等我。”
“你的朋友？”卫斯远问。
“对啊。”束玉答道。
走过北学舍区，前方是一座的六层楼阁式高塔，高塔每层屋檐以青色琉璃瓦组成，塔柱由上等白玉筑成，其上雕刻各类鸟兽乎之欲出，塔墙以凌州冰晶玛瑙镶嵌点缀。一层的正门处，高挂着象牙木牌匾，上面写着“四书阁”。
“这看上去不像是讲学的地方吧。”卫斯远说。
“四书阁是齐水学宫的藏书楼，里面有五万多册藏书，囊括了各类学科。”束玉说。
“这么多书？十辈子也看不完啊。”卫斯远说。
束玉笑而不语。
远处好像有人在呼喊束玉的名字。仔细看，在四书阁四方底座台阶上，有二人正在朝众人招手。其中左侧一人一眼望去大概十七、八岁，玉树临风，衣着华丽，一尘不染；右侧一人看上去要年长几岁，左侧配短剑，颇有江湖浪人之风。
“这就你说的朋友吧。”卫斯远说。
“嗯。左边的是陆言，是青州人，右边配剑的是时无疆，是晴州人。”束玉介绍道。
“都不是本州人啊。”卫斯远说，“他们也是常住在齐水的吗？”
“是的。小陆哥原本是青州的贵族，几年前青州开始实行变法后，打压驱逐没有战功贵族、士人、商人，他才被迫逃难到了这里。”束玉说，“时子哥之前是晴州一带的游侠，后来——”
束玉边说边加快了脚步，跑到陆言和时无疆面前，喊道：“小陆哥！时子哥！”。
陆言走上前，却已经被时无疆抢先一步，把束玉抱了起身，“你可算回来了啊，想死我俩了啊。”
束玉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想我中午还不赶紧带我去吃好东西！”
“好好好，今天哥请客，带你下馆子！”
陆言在旁边微笑道：“怎么样小束，还顺利吗？”
“嗯，还行，我进到虚空之地里面了。”束玉说。
“我去，真的假的？”时无疆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束玉说。
“那倒也是，快讲讲看。”时无疆说。“哎，这位是——”
“害，忘了介绍了，这位大叔，是祁大人安排送我回来的”束玉说，“叫——”
“卫斯远。你们好哇。”卫斯远抢先说道。
“陆言。辛苦您一路上照顾小束了。”陆言上前和卫斯远握手。
“时无疆。大叔叫我小时就好了。”时无疆挠着头笑着说。
相互寒暄过后，四人朝中央学堂方向走，边走边聊。
“你快讲讲啊，在那鬼地方里面看到了什么？”时无疆急不可耐。
“别急啊，吃饭的气候慢慢说啊。”束玉道。
“才几天不见，你还学会吊人胃口了？这是长本事了啊。”时无疆道。
“哎，什么声音？”卫斯远突然问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前方传来了鼓声，聚满了人，好像在围观什么，好不热闹。
“前面是跑马场。我和无疆一早就到四书阁等小束了，也不清楚什么情况。”陆言说。
“问问看吧。”时无疆说道。
“跑马场？学宫里面还有跑马场？”卫斯远问道。
“也是这一两年刚建的。”陆言答道。
不断地有人在往跑马场的方向走，大概都是去看热闹的。
时无疆拉住了一个路过的人，说道：“子之，什么事情啊这么热闹？”
对方说道：“听说今天学宫里来了一个妹子，在跑马场搭擂台比武，听说到现在没有输过。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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