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会
晚十一点半，一间清冷的小食店里。
半小时后就是宵禁，这个点儿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客人，事实上如果放在平时，小食店早就关门了，可今夜明显不同寻常。
店老板是个胖子，头发稀疏，四十多岁，看起来应该还兼任小店里的大厨。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肩膀上搭着一条灰色的毛巾，时不时摸起来擦一下脸上的汗。
八月的夏天，即便夜晚的天气微凉，可这间小小的食店里面，因为不够通风，温度依然有些高。
再加上或许是胖子体虚出汗多，在店里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这位胖厨子额头上的汗就没断过，刚擦掉就又渗出汗珠来，这让他肩上的毛巾，都散发出了难闻的酸臭味。
“哗啦”门帘响动声，一个身穿黑色短大衣，头戴深色礼帽地人走了进来。
胖厨子一个激灵站起来，差点把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
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椅子，又“呸”地一声把半截烟屁股吐在地上，飞快用脚捻熄，然后略微躬着身子，小声说道：“您......您来啦！”
礼帽男子转身关上店门，然后手扶帽檐，似乎想要摘下来，但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摘，就那么戴着礼帽走到胖店主身前桌子的另一侧，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头顶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被宽边帽檐遮挡，将他的脸深藏在阴影里。
“为什么这么急？要知道在这么晚的时间约我过来，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礼帽男子声音低沉，隐含愠怒。
“马老板，您也知道，我也就是个传信的，约您来的可不是我啊！”胖厨子有些紧张地擦着额头的汗珠，坐下申辩道：“我也不想在这时候跟您见面啊，万一让特反司的人发现，又是大麻烦。可没办法，上头催得紧，想尽快知道昨晚小仓山顶到底发生了什么？后续处理有没有出结果？”
“结果？嘿！”马老板深沉地笑了一声：“你上头的人不该比我知道的更少，更不该比我知道的晚。现在找我来问处理结果，这让我实在有些忐忑，同时也有点不开心啊。”
胖厨子使劲擦着汗，压低声音有些着急的解释道：“马老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上面的人也就是官面上一个小人物，哪能跟您比啊？您在咱们这苍山市，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谁敢......”
“够了。”马老板伸手摆了摆，制止了他的马屁：“废话就别说了，这些话我想你上面那人听了也不会开心，况且......”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只是你上面那人，你以为就凭他，能让我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见你？”
胖厨子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您几位都是天上的龙，小的我就是泥里的虫，要不是上头觉得口耳相传最保险，我哪能认识您啊，您说是吧？”
马老板哂笑一声道：“你也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卑微，如果不是心腹，也不会轮到你来跟我交接情报。”他用手指敲了下桌面，继续道：“说正事吧，昨夜小苍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苍龙市特反司特别行动大队的聂远山，带了七个作战小组上去，一个也没下来。”
“呃......”胖厨子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听说，姓聂的除了带着7组人上了山，保险起见，还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请了一位高手上山，以策万全。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悬钟潜在我们云下的那位，姓聂的也算是非常小心谨慎了，可惜......”
“喔？”马老板呵呵笑了一声：“官面上的消息，果然你们知道的更多，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个高手在山上，那你知不知道，这位高手到底有多高？”
“啊？这......这我可是真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昨夜特反司的行动失败了，不但全部死光——呃，那位高手死没死，我还真不清楚，个人觉得生还的概率不大。而且这次行动还把当做诱饵的命珠给丢了，听说上面的大佬非常震怒。”胖厨子陪笑着说。
“呵呵，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其实也可以用在我身上。”马老板道：“跟那些大佬们比起来，我就是条泥里的虫，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所以还是不说他们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措辞。
“我想你们这么急着找我来，并不是为了你刚问的两件事，所以不需要再转弯抹角了，我们之间应该直接一些。”他语速缓慢地说：“放心好了，龙涛已经死透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九年前的事情，龙涛毫不知情，手头也没有任何证据。”
似乎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马老板继续道：“你上面那位还真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居然还在担心有后患。早知如此，当年为什么不一起处理掉？”
胖厨子有些尴尬地笑着，似乎被说的那位就是他本人一样，解释道：“您豪情似海，应该是瞧不上这种小心思的。可当年那位，如今的位置......可是容不得半点风言风语的，我上面那位也是奉命行事，不小心些不行啊！而且当年那事可是特一......可是那个地方的人出手处理的，具体怎样哪是小的能知道的，就算是我上面那位，也未必就知道全部详情。”
“嗯，这倒也是。”马老板伸手抚摸着桌面，低头笑道：“快宵禁了，还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得走了。”
“哎，好好......”胖厨子赶紧说道：“我听说龙涛还有个儿子......”
“嗯？”马老板猛地抬头看向他，虽然面目依旧隐藏在帽檐阴影之下，胖厨子却感觉对方的目光就像两枚钉子，死死钉在自己脸上。
“他儿子今年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马老板的声音有些阴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上面那人的意思？”
随着马老板的话说出口，胖厨子只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就连室内的温度都有些下降，两只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半小时后就是宵禁，这个点儿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客人，事实上如果放在平时，小食店早就关门了，可今夜明显不同寻常。
店老板是个胖子，头发稀疏，四十多岁，看起来应该还兼任小店里的大厨。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肩膀上搭着一条灰色的毛巾，时不时摸起来擦一下脸上的汗。
八月的夏天，即便夜晚的天气微凉，可这间小小的食店里面，因为不够通风，温度依然有些高。
再加上或许是胖子体虚出汗多，在店里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这位胖厨子额头上的汗就没断过，刚擦掉就又渗出汗珠来，这让他肩上的毛巾，都散发出了难闻的酸臭味。
“哗啦”门帘响动声，一个身穿黑色短大衣，头戴深色礼帽地人走了进来。
胖厨子一个激灵站起来，差点把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
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椅子，又“呸”地一声把半截烟屁股吐在地上，飞快用脚捻熄，然后略微躬着身子，小声说道：“您......您来啦！”
礼帽男子转身关上店门，然后手扶帽檐，似乎想要摘下来，但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摘，就那么戴着礼帽走到胖店主身前桌子的另一侧，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头顶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被宽边帽檐遮挡，将他的脸深藏在阴影里。
“为什么这么急？要知道在这么晚的时间约我过来，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礼帽男子声音低沉，隐含愠怒。
“马老板，您也知道，我也就是个传信的，约您来的可不是我啊！”胖厨子有些紧张地擦着额头的汗珠，坐下申辩道：“我也不想在这时候跟您见面啊，万一让特反司的人发现，又是大麻烦。可没办法，上头催得紧，想尽快知道昨晚小仓山顶到底发生了什么？后续处理有没有出结果？”
“结果？嘿！”马老板深沉地笑了一声：“你上头的人不该比我知道的更少，更不该比我知道的晚。现在找我来问处理结果，这让我实在有些忐忑，同时也有点不开心啊。”
胖厨子使劲擦着汗，压低声音有些着急的解释道：“马老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上面的人也就是官面上一个小人物，哪能跟您比啊？您在咱们这苍山市，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谁敢......”
“够了。”马老板伸手摆了摆，制止了他的马屁：“废话就别说了，这些话我想你上面那人听了也不会开心，况且......”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只是你上面那人，你以为就凭他，能让我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见你？”
胖厨子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您几位都是天上的龙，小的我就是泥里的虫，要不是上头觉得口耳相传最保险，我哪能认识您啊，您说是吧？”
马老板哂笑一声道：“你也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卑微，如果不是心腹，也不会轮到你来跟我交接情报。”他用手指敲了下桌面，继续道：“说正事吧，昨夜小苍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苍龙市特反司特别行动大队的聂远山，带了七个作战小组上去，一个也没下来。”
“呃......”胖厨子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听说，姓聂的除了带着7组人上了山，保险起见，还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请了一位高手上山，以策万全。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悬钟潜在我们云下的那位，姓聂的也算是非常小心谨慎了，可惜......”
“喔？”马老板呵呵笑了一声：“官面上的消息，果然你们知道的更多，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个高手在山上，那你知不知道，这位高手到底有多高？”
“啊？这......这我可是真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昨夜特反司的行动失败了，不但全部死光——呃，那位高手死没死，我还真不清楚，个人觉得生还的概率不大。而且这次行动还把当做诱饵的命珠给丢了，听说上面的大佬非常震怒。”胖厨子陪笑着说。
“呵呵，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其实也可以用在我身上。”马老板道：“跟那些大佬们比起来，我就是条泥里的虫，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所以还是不说他们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措辞。
“我想你们这么急着找我来，并不是为了你刚问的两件事，所以不需要再转弯抹角了，我们之间应该直接一些。”他语速缓慢地说：“放心好了，龙涛已经死透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九年前的事情，龙涛毫不知情，手头也没有任何证据。”
似乎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马老板继续道：“你上面那位还真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居然还在担心有后患。早知如此，当年为什么不一起处理掉？”
胖厨子有些尴尬地笑着，似乎被说的那位就是他本人一样，解释道：“您豪情似海，应该是瞧不上这种小心思的。可当年那位，如今的位置......可是容不得半点风言风语的，我上面那位也是奉命行事，不小心些不行啊！而且当年那事可是特一......可是那个地方的人出手处理的，具体怎样哪是小的能知道的，就算是我上面那位，也未必就知道全部详情。”
“嗯，这倒也是。”马老板伸手抚摸着桌面，低头笑道：“快宵禁了，还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得走了。”
“哎，好好......”胖厨子赶紧说道：“我听说龙涛还有个儿子......”
“嗯？”马老板猛地抬头看向他，虽然面目依旧隐藏在帽檐阴影之下，胖厨子却感觉对方的目光就像两枚钉子，死死钉在自己脸上。
“他儿子今年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马老板的声音有些阴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上面那人的意思？”
随着马老板的话说出口，胖厨子只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就连室内的温度都有些下降，两只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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