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灾厄四圣徒
花瓶，床柜，屏风，散落在地面的衣物，以及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费马自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把身边人推开。
“早安，维罗妮卡。”
在床头边的炙刑棺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当然，费马也没指望铁处女的嘴能说话，如果真说话了，他肯定第一个跑路。
“客人有早起的习惯？”
一名白发红瞳女郎把被子包裹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
费马梳理了自己的蓝色短发，穿上白色衬衣，懒洋洋地回应道：“过去八十年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让我数数，你的白头发......很好，一根都没有。”
“白在心里，你看不见。”
他坐在床沿，与对方热吻起来。
“答应我，下次来的时候提前给我个信儿。”
费马点点头，穿上外甲，原本打算背起炙刑棺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佳人。
白发红瞳，额头鳞片，面容精致。
“客人是看上了我们魔族？眼光不错啊。”
“让我和魔族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这种事，说实话，入城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你猜？”
“你的勇气，还有......好奇心。”魔族女人的手摸上了费马的脖子，“说起好奇心，那些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雇佣兵比你还旺盛些。”
“可惜啊，我还是挺珍惜自己的小命的，让那群连山羊都敢放进屋的乡巴佬都见鬼去吧。”
“真可靠呢，我会把你这张脸记在心里的。”
费马对魔族女人告别道：“这消息听起来不错，再见了。”
女人报以微笑：“嗯，再见了，没有羊骚味的骑士。”
费马背着铁处女走出大门，眯着眼睛看向街道外。
下一秒，他便抄小路来到了后院，趴在围墙上观察。
刚刚的感觉，不是假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思维。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他没有经过白银之盾的入团训练的话，很可能感知不到这么微小的思维影响。
那个魔族女人，目的不纯。
费马回忆了昨晚踏入这家妓院的瞬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威胁。
但他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了这位魔族女人。
完全想不起来，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一起共度良宵。
“啪嗒。”
后院的小门打开，费马看到了那位白发红瞳的魔族女人，她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小巷走去。
费马迅速顺着围墙跟了上去。
转过两道弯之后，费马就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这很正常，他本身作为一名骑士，身后又背着这么显眼的铁处女，想不被发现都算难。
不知道她去哪了，也许只是为了单纯甩开他，也许是回到了妓院也说不定。
“还是先去旅店吧，亚利和可弥尔说不定要等急了。”
......
......
堡垒围墙外，雇佣兵营地。
三三两两的佣兵正在临时铁匠铺前展示着自己的兵器，旁边马槽上坐着两个倚着长戟的公国士兵，他们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可弥尔戴上了兜帽，只留下一双眼睛观察四周，紧紧地跟在亚利身后。
柯尼斯带着他们来到营地后方，花花绿绿的帐篷里四处传来呻吟与呕吐声。
穿着白色围裙的妇女们正扛着热水桶忙上忙下，她们见到柯尼斯甚至来不及行礼。
亚利在帐篷前面查看病患的食物和水，柯尼斯在旁边提醒道：“食物和水都没有问题。”
于是他点头道：“进去看看吧。”
可弥尔捂着鼻子：“不会传染吗？”
亚利摇头：“暂时不会，但如果死的人太多的话，不敢保证只有疟疾。”
他们掀开门帘，看到那些士兵们都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只留下内衣裤在身上，脸色发黑。
有的人不断地要求加盖被子和添柴，有的人身上热的冒汗。
“说说看吧，怎么解决？”
亚利蹲下来，查看一名患者的情况，然后摇头说道：“城堡指挥官怎么说？”
“征召兵那边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雇佣兵这里他顾不上。”
“教廷呢？”
“已经在求援了，但神父那边说只能缓解症状，如果找不到疾病的源头，他也无能为力。”
亚利站起来，看向可弥尔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他说的魔法残余？这一点很重要。”
“哈？你不会真认为这是我们造成的吧？”
“只是试试。”
可弥尔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后，极不情愿地把手放在一名士兵的背后。
红光一闪而过，如果没有集中注意力的话，亚利甚至看不到那点红光。
可弥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她回头低声说道：“有......但是怎么可能？”
柯尼斯看了看可弥尔：“事实如此，在你们进城后营地就爆发了有魔族魔法遗留的疫病，很难不联想到你们。”
亚利拉着两人出去，面色严肃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不是我们，而是瘟疫圣徒。”
“圣徒？”
“那个病秧子？”
柯尼斯和可弥尔各反问一句，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亚利一脸担忧道：“魔王麾下有灾厄四圣徒，分别为战争、死亡、饥荒和瘟疫。”
柯尼斯摇头：“不可能，教廷和帝国联合宣布，魔王及其麾下的所有属下都被击败了，没有逃出生天的。”
“教廷的话，你信一半都算多。”亚利看了一眼帐篷，“实际上，灾厄四圣徒真正完全被击败的，只有饥荒圣徒，剩下的三位要么是封印，要么是驱逐......”
“你怎么知......好吧，你说过你是勇者。”
“柯尼斯，请你相信我，我的确是勇者，这次疟疾的解决方法需要出动大量人手去搜寻一种植物，绞汁后服下。”
“什么植物？”
亚利从别处借来了纸笔，把记忆中的蒿菊画了出来，并且标注了药用部位：“这种植物广泛分布在北大陆，但很难找到，派一些细心的人去找，是否够用，那就看天意了。”
可弥尔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这个真的有用吗？”
“总比断肢或者放水蛭来的强吧？”
“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相信教廷啊。”
亚利摆了摆手，算是跳过教廷这个话题，他对柯尼斯问道：“昨天我看到一名卫兵向你汇报，说的是你女儿的事情吧？”
“嗯。”
“找到了蒿菊就记得马上用药，顺便回去看看她，不要让自己后悔。”
“那瘟疫圣徒......”
“这个你放心。”亚利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有解决方法了，不过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怎么联系你？”
“我现在的职位是边境守卫术师长，只要你能找到带着米特莱纹章的士兵，就说找柯尼斯，他们就会为你传递消息。”
“好，那你等我消息。”
亚利带着可弥尔准备离开营地，却听到柯尼斯在身后喊自己。
“勇者。”
“嗯？”
柯尼斯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
“不用谢，柯尼斯，我上辈子还欠你的人情没还。”
费马自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把身边人推开。
“早安，维罗妮卡。”
在床头边的炙刑棺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当然，费马也没指望铁处女的嘴能说话，如果真说话了，他肯定第一个跑路。
“客人有早起的习惯？”
一名白发红瞳女郎把被子包裹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
费马梳理了自己的蓝色短发，穿上白色衬衣，懒洋洋地回应道：“过去八十年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让我数数，你的白头发......很好，一根都没有。”
“白在心里，你看不见。”
他坐在床沿，与对方热吻起来。
“答应我，下次来的时候提前给我个信儿。”
费马点点头，穿上外甲，原本打算背起炙刑棺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佳人。
白发红瞳，额头鳞片，面容精致。
“客人是看上了我们魔族？眼光不错啊。”
“让我和魔族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这种事，说实话，入城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你猜？”
“你的勇气，还有......好奇心。”魔族女人的手摸上了费马的脖子，“说起好奇心，那些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雇佣兵比你还旺盛些。”
“可惜啊，我还是挺珍惜自己的小命的，让那群连山羊都敢放进屋的乡巴佬都见鬼去吧。”
“真可靠呢，我会把你这张脸记在心里的。”
费马对魔族女人告别道：“这消息听起来不错，再见了。”
女人报以微笑：“嗯，再见了，没有羊骚味的骑士。”
费马背着铁处女走出大门，眯着眼睛看向街道外。
下一秒，他便抄小路来到了后院，趴在围墙上观察。
刚刚的感觉，不是假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思维。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他没有经过白银之盾的入团训练的话，很可能感知不到这么微小的思维影响。
那个魔族女人，目的不纯。
费马回忆了昨晚踏入这家妓院的瞬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威胁。
但他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了这位魔族女人。
完全想不起来，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一起共度良宵。
“啪嗒。”
后院的小门打开，费马看到了那位白发红瞳的魔族女人，她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小巷走去。
费马迅速顺着围墙跟了上去。
转过两道弯之后，费马就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这很正常，他本身作为一名骑士，身后又背着这么显眼的铁处女，想不被发现都算难。
不知道她去哪了，也许只是为了单纯甩开他，也许是回到了妓院也说不定。
“还是先去旅店吧，亚利和可弥尔说不定要等急了。”
......
......
堡垒围墙外，雇佣兵营地。
三三两两的佣兵正在临时铁匠铺前展示着自己的兵器，旁边马槽上坐着两个倚着长戟的公国士兵，他们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可弥尔戴上了兜帽，只留下一双眼睛观察四周，紧紧地跟在亚利身后。
柯尼斯带着他们来到营地后方，花花绿绿的帐篷里四处传来呻吟与呕吐声。
穿着白色围裙的妇女们正扛着热水桶忙上忙下，她们见到柯尼斯甚至来不及行礼。
亚利在帐篷前面查看病患的食物和水，柯尼斯在旁边提醒道：“食物和水都没有问题。”
于是他点头道：“进去看看吧。”
可弥尔捂着鼻子：“不会传染吗？”
亚利摇头：“暂时不会，但如果死的人太多的话，不敢保证只有疟疾。”
他们掀开门帘，看到那些士兵们都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只留下内衣裤在身上，脸色发黑。
有的人不断地要求加盖被子和添柴，有的人身上热的冒汗。
“说说看吧，怎么解决？”
亚利蹲下来，查看一名患者的情况，然后摇头说道：“城堡指挥官怎么说？”
“征召兵那边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雇佣兵这里他顾不上。”
“教廷呢？”
“已经在求援了，但神父那边说只能缓解症状，如果找不到疾病的源头，他也无能为力。”
亚利站起来，看向可弥尔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他说的魔法残余？这一点很重要。”
“哈？你不会真认为这是我们造成的吧？”
“只是试试。”
可弥尔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后，极不情愿地把手放在一名士兵的背后。
红光一闪而过，如果没有集中注意力的话，亚利甚至看不到那点红光。
可弥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她回头低声说道：“有......但是怎么可能？”
柯尼斯看了看可弥尔：“事实如此，在你们进城后营地就爆发了有魔族魔法遗留的疫病，很难不联想到你们。”
亚利拉着两人出去，面色严肃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不是我们，而是瘟疫圣徒。”
“圣徒？”
“那个病秧子？”
柯尼斯和可弥尔各反问一句，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亚利一脸担忧道：“魔王麾下有灾厄四圣徒，分别为战争、死亡、饥荒和瘟疫。”
柯尼斯摇头：“不可能，教廷和帝国联合宣布，魔王及其麾下的所有属下都被击败了，没有逃出生天的。”
“教廷的话，你信一半都算多。”亚利看了一眼帐篷，“实际上，灾厄四圣徒真正完全被击败的，只有饥荒圣徒，剩下的三位要么是封印，要么是驱逐......”
“你怎么知......好吧，你说过你是勇者。”
“柯尼斯，请你相信我，我的确是勇者，这次疟疾的解决方法需要出动大量人手去搜寻一种植物，绞汁后服下。”
“什么植物？”
亚利从别处借来了纸笔，把记忆中的蒿菊画了出来，并且标注了药用部位：“这种植物广泛分布在北大陆，但很难找到，派一些细心的人去找，是否够用，那就看天意了。”
可弥尔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这个真的有用吗？”
“总比断肢或者放水蛭来的强吧？”
“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相信教廷啊。”
亚利摆了摆手，算是跳过教廷这个话题，他对柯尼斯问道：“昨天我看到一名卫兵向你汇报，说的是你女儿的事情吧？”
“嗯。”
“找到了蒿菊就记得马上用药，顺便回去看看她，不要让自己后悔。”
“那瘟疫圣徒......”
“这个你放心。”亚利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有解决方法了，不过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怎么联系你？”
“我现在的职位是边境守卫术师长，只要你能找到带着米特莱纹章的士兵，就说找柯尼斯，他们就会为你传递消息。”
“好，那你等我消息。”
亚利带着可弥尔准备离开营地，却听到柯尼斯在身后喊自己。
“勇者。”
“嗯？”
柯尼斯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
“不用谢，柯尼斯，我上辈子还欠你的人情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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