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丞相公子
“剑……剑气？”宋庄主身子被斩成两段，但却没有立即死去，断断续续地说了这句话，才彻底断气。
陆千羽看着身首异处的宋庄主，忍不住叹了口气。
“喂，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紫灵道。
陆千羽道：“我要去咸阳一趟。”他本想说，奉师父之命，前往咸阳找铸剑大师公孙铁的，然而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多了一个心眼。
紫灵却不知道这些，拍了拍胸脯笑道：“咸阳我熟，我带你去吧。”
陆千羽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到咸阳时，夜已深了，然后城中一片灯火，几乎与天空中的浩瀚星辰不分伯仲。
虽然这一路上没有顾千言等人的骚扰，但他们二人一直都提心吊胆的，这时进了咸阳城，才稍微安下心来。
咸阳作为秦朝的都城，是当时文化和经济的中心，陆千羽此前虽然来过一次，但形色匆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这时不停地左看右看，宛如一个进了玩具店的小孩子。
紫灵对于这些倒是熟视无睹，甚至对陆千羽的表现暗自叹息。二人走走停停，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宅邸前，朱红大门旁立着两只雄壮的石狮，四目含电，看得人不寒而栗。没想到紫灵毫不停留就走了进去，而门两旁手执朴刀、身穿官服的士兵，不仅盘问她，反而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千羽抬头看了看悬在屋檐下的匾额，上面写着公孙府三个字，却想不通紫灵与这家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水牛，你愣着干嘛，”紫灵进门之后，发现陆千羽没跟上来，回头笑道，“进来呀。”
陆千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觉得与这座大宅格格不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紫灵又走了出来，道：“这里是我家，天已经这么黑了，你就在这里住一晚嘛，明天再去找你的朋友。”
陆千羽之所以会犹豫，主要是因为自卑，倒也不是真的不想进去，因此也就由她拉着往院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老一少正从院中走来。后面那人约有四五十岁年纪，须发微白，但双目炯炯有神。前面那人只有二十多岁年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穿一袭白袍，显得温文儒雅。
“叔叔，李大哥，”紫灵看到这两人，顿时乖巧许多，“你们好啊。”
那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有些日子没见紫灵妹妹了呢。”
“哦，我这侄女最是古灵精怪，这几天不知道又跑哪里捣蛋去了，”那中年人连忙解释，“李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先送您回府。”
那青年微微欠身，“有劳公孙世叔。”
紫灵见他们出去，便拉着陆千羽往府内走去。刚走出不远，那中年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拉过紫灵，厉声道：“这小子是谁？你怎么能跟他这么亲密，还往家中带呢？”
陆千羽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接着又豪气顿生，朗声道：“紫灵姑娘，多谢你一番好意，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着往外面走去。
紫灵想要去追，却被那中年人拉住，“他走让他走便是，你看他穿的那个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你跟他来往有什么意思？”
“难道在叔叔眼里，就只有官宦子弟，才配和我来往？”紫灵眼中似乎有了泪光，“告诉叔叔无妨，我这几天奉祖父之命出门，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周全。”说完快步追了出去，然后四顾之下，哪里还有陆千羽的影子？
那中年人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将她拉到内院，“咸阳城虽大，但对于公孙家来说，找个人还不算难，先由他去，你把话说清楚，你是意思是，那少年就是灵谷上人的幼徒？可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杀师逃逸了啊。”
紫灵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看他才多大年纪？这个年纪能有什么修为？他凭什么去杀人中龙凤一样的灵谷上人？”
这一连串的质问，使得那中年人当场哑口无言，紫灵也不想跟他多说，再度跑出家门，去寻找陆千羽去了。
“恪儿，”一尘不染的院落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老者，手中还握着一个青铜酒壶，“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能仅凭外表定英雄，否则叔父岂不是最应该离开公孙府的？”
公孙恪对于这位叔父，倒显得十分尊敬，被他这么数落一番，竟不敢出一言以复。
那老者灌了口酒，“李公子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恪道：“是为了紫灵的婚事。”
老者道：“还是为他自己提亲？”
公孙恪道：“是。”
“哼，”老者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大了我孙女多少！这桩婚事，只要我活一天，他就休想！”
“叔父，李由贵为丞相之子，若是紫灵与他成亲，必然一生荣华富贵，将来他若是能继承相位，咱们公孙家也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住口！”公孙铁怒斥道，“你叔叔还没到卖孙女求荣的地步，此事不许再提！”
“叔父……”
公孙铁截住他的话头，“既然你想与李家结秦晋之好，为什么要用紫灵，而不用自己女儿？”
他这话一出，公孙恪顿时无话可说，只得在一旁垂手而侍。
公孙铁继续道：“你有观察过月相么？”
公孙恪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呆了一下才道：“没有。”
公孙铁道：“月相者，阴晴变化，满则亏。”
公孙恪心中一震，如今李斯本为丞相，加上泰山新崩，已是位极人臣，便是月相中的满，如果公孙铁所料不差，那么接下来就要由满转亏了。
沉默了一会，公孙铁又道：“那少年既然是灵谷的幼徒，那也算是故人之后，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找到他，并且护他周全。”
公孙恪道：“叔父，当年灵谷做出了那样的事，您又何必这般厚待他的后人呢？”
陆千羽看着身首异处的宋庄主，忍不住叹了口气。
“喂，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紫灵道。
陆千羽道：“我要去咸阳一趟。”他本想说，奉师父之命，前往咸阳找铸剑大师公孙铁的，然而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多了一个心眼。
紫灵却不知道这些，拍了拍胸脯笑道：“咸阳我熟，我带你去吧。”
陆千羽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到咸阳时，夜已深了，然后城中一片灯火，几乎与天空中的浩瀚星辰不分伯仲。
虽然这一路上没有顾千言等人的骚扰，但他们二人一直都提心吊胆的，这时进了咸阳城，才稍微安下心来。
咸阳作为秦朝的都城，是当时文化和经济的中心，陆千羽此前虽然来过一次，但形色匆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这时不停地左看右看，宛如一个进了玩具店的小孩子。
紫灵对于这些倒是熟视无睹，甚至对陆千羽的表现暗自叹息。二人走走停停，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宅邸前，朱红大门旁立着两只雄壮的石狮，四目含电，看得人不寒而栗。没想到紫灵毫不停留就走了进去，而门两旁手执朴刀、身穿官服的士兵，不仅盘问她，反而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千羽抬头看了看悬在屋檐下的匾额，上面写着公孙府三个字，却想不通紫灵与这家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水牛，你愣着干嘛，”紫灵进门之后，发现陆千羽没跟上来，回头笑道，“进来呀。”
陆千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觉得与这座大宅格格不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紫灵又走了出来，道：“这里是我家，天已经这么黑了，你就在这里住一晚嘛，明天再去找你的朋友。”
陆千羽之所以会犹豫，主要是因为自卑，倒也不是真的不想进去，因此也就由她拉着往院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老一少正从院中走来。后面那人约有四五十岁年纪，须发微白，但双目炯炯有神。前面那人只有二十多岁年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穿一袭白袍，显得温文儒雅。
“叔叔，李大哥，”紫灵看到这两人，顿时乖巧许多，“你们好啊。”
那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有些日子没见紫灵妹妹了呢。”
“哦，我这侄女最是古灵精怪，这几天不知道又跑哪里捣蛋去了，”那中年人连忙解释，“李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先送您回府。”
那青年微微欠身，“有劳公孙世叔。”
紫灵见他们出去，便拉着陆千羽往府内走去。刚走出不远，那中年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拉过紫灵，厉声道：“这小子是谁？你怎么能跟他这么亲密，还往家中带呢？”
陆千羽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接着又豪气顿生，朗声道：“紫灵姑娘，多谢你一番好意，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着往外面走去。
紫灵想要去追，却被那中年人拉住，“他走让他走便是，你看他穿的那个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你跟他来往有什么意思？”
“难道在叔叔眼里，就只有官宦子弟，才配和我来往？”紫灵眼中似乎有了泪光，“告诉叔叔无妨，我这几天奉祖父之命出门，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周全。”说完快步追了出去，然后四顾之下，哪里还有陆千羽的影子？
那中年人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将她拉到内院，“咸阳城虽大，但对于公孙家来说，找个人还不算难，先由他去，你把话说清楚，你是意思是，那少年就是灵谷上人的幼徒？可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杀师逃逸了啊。”
紫灵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看他才多大年纪？这个年纪能有什么修为？他凭什么去杀人中龙凤一样的灵谷上人？”
这一连串的质问，使得那中年人当场哑口无言，紫灵也不想跟他多说，再度跑出家门，去寻找陆千羽去了。
“恪儿，”一尘不染的院落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老者，手中还握着一个青铜酒壶，“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能仅凭外表定英雄，否则叔父岂不是最应该离开公孙府的？”
公孙恪对于这位叔父，倒显得十分尊敬，被他这么数落一番，竟不敢出一言以复。
那老者灌了口酒，“李公子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恪道：“是为了紫灵的婚事。”
老者道：“还是为他自己提亲？”
公孙恪道：“是。”
“哼，”老者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大了我孙女多少！这桩婚事，只要我活一天，他就休想！”
“叔父，李由贵为丞相之子，若是紫灵与他成亲，必然一生荣华富贵，将来他若是能继承相位，咱们公孙家也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住口！”公孙铁怒斥道，“你叔叔还没到卖孙女求荣的地步，此事不许再提！”
“叔父……”
公孙铁截住他的话头，“既然你想与李家结秦晋之好，为什么要用紫灵，而不用自己女儿？”
他这话一出，公孙恪顿时无话可说，只得在一旁垂手而侍。
公孙铁继续道：“你有观察过月相么？”
公孙恪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呆了一下才道：“没有。”
公孙铁道：“月相者，阴晴变化，满则亏。”
公孙恪心中一震，如今李斯本为丞相，加上泰山新崩，已是位极人臣，便是月相中的满，如果公孙铁所料不差，那么接下来就要由满转亏了。
沉默了一会，公孙铁又道：“那少年既然是灵谷的幼徒，那也算是故人之后，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找到他，并且护他周全。”
公孙恪道：“叔父，当年灵谷做出了那样的事，您又何必这般厚待他的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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