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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召集

    “孙老丈,还识得我吗?”李仲阳冲老孙头儿一笑。

    老孙头脸上连忙挤出笑意:“哎呦,官爷,当不起,当不起,您叫我一声老孙头儿就行了,您瞧我这,让官爷站着说话,快快,官爷您进屋。”说罢,老孙头儿打开大门,把李仲阳迎了进去。

    李仲阳在正房内坐下,老孙头儿给他倒了杯凉茶,俩人就在坐在桌子两边,老孙头儿也捏不准李仲阳来干什么,就一直嘿嘿的笑。

    李仲阳喝了一口茶,打破僵局:“孙老丈,是这么个事,我听说你家出了点怪事……”

    老孙头吓得连忙起身,一个劲儿的作揖:“哎呀,官爷,都是小老儿自己家的破事,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要抓就抓我,可千万别抓我家大力啊。”

    李仲阳被老孙头儿这一出整的有点蒙,连忙扶起老孙头儿:“老丈,您是不是误会我了,您先起身。”

    老孙头儿根本不听李仲阳说啥,只是一个劲儿的作揖求饶。

    李仲阳只好顺着他的话说,语气一厉:“老孙头儿,你马上起身,我保证不抓你家人,你再不起身,可就说不准了!”

    果然还是这话管用,老孙头儿立马起身,一脸委屈的看着李仲阳。

    李仲阳无奈解释道:“老丈,我不是来抓人的,我向您保证,我就想问您点事,您别害怕。”

    老孙头儿试探着问:“官爷,您真不是来抓人的?”

    李仲阳颔首示意,老孙头儿立即点头如捣蒜:“那官爷您问,小老儿我都说。”

    李仲阳让孙老头儿坐下说,看着李仲阳真不像抓人的架势,孙老头儿喝了口茶才放开了。

    李仲阳一询问才知道,阳城严禁鬼神之事,但凡家里有点什么怪事传了出去,保准有官兵上门给你带走,这不管你是不是确有其事,老百姓进了官衙的大门,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要不就是人脱层皮,要不就是家当脱层皮。上边的人怎么下得令,老百姓不管,底下的人怎么做,这老百姓可就担心了,嘿,甭说是阳城,在哪儿都是这么个浑水。

    两人又聊到老孙头儿家的怪事,这老孙头儿脸上可犯了难色,李仲阳会心:“老丈,可是有难以启齿之事?”

    “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老儿我一心想抱个孙子,昨晚上,我家大力行房时,和媳妇看到了点幻觉,一觉醒来就没啥事了,就是有点不敢那啥了,这不无妄之灾嘛,我孙季咋想要个孙儿咋就这么难呢。”老孙头儿说着说着就一脸愁容。

    李仲阳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碎片任务,还是硬着头皮:“老丈,虽有冒犯,但在下还是想向大力兄问询一番。”

    “无妨,官爷您稍候,我这就去叫小儿。”孙老头起身去招呼孙大力去了。

    不一会儿,孙大力就出来了,孙老头儿向他介绍李仲阳:“叫官爷,官爷问你啥,都说。”

    孙大力憨憨的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老孙头儿的压力下还是把昨晚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李仲阳听完之后可以确定,昨晚他们看得就是孙大力和他媳妇,他们所见的也和孙大力所见的一样,但那是幻觉还是真的就无从考证了。

    李仲阳见也没办法从老孙头儿一家身上获取更多信息了,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和老孙头儿说一句:“老丈,明个儿出摊儿吧,我可等着吃你的馄饨呢,哈哈哈。”

    老孙头儿连忙称是。

    李仲阳在城内转到了上午,也没什么收获,在外边对付一口午饭,就回到将军府了,回府后他发现宁瑶几人不在,也就没再出去,但又没什么事做,索性就在院内练起了拳,直练到天色渐暗,才回屋里歇息等几人回来。

    傍晚,几人陆陆续续回来,在李仲阳的房间里又碰起了头。

    李仲阳把早上在老孙头儿家的所见所闻和几人讲了讲,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只有顾三儿还在那打趣:“那孙大力屁股可够白的啊,哈哈。”

    李丹婷羞得满脸通红,嗔道:“三哥,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顾三儿闻言却笑得更开心了。

    此时张鹿东开口,几人才瞧到他竟有些醉醺醺的:“上午我在府内和丫鬟还有厨子们闲聊了几句,他们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死心,中午就去找额图浑一块吃了个饭,在醉仙楼我俩整整喝了两坛酒,富俊这老小子嘴真严,什么都没告诉额图浑,额图浑和我们一个熊样,什么都不知道,这傍晚了我酒醒,洗了个澡才回来,现在头还疼着呢。”

    宁瑶去了关帝无极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李丹婷想找丰宁问问,但这段时间一直没看见丰宁人影,所以也没什么发现。

    只剩顾三儿没说了,几人看向顾三儿,顾三儿有些不自在,晃动着身子一摆手:“别看我,我什么发现都没有,丫的就是今天在城郭民居又碰着郎狒了,三哥我这些日子见着他好几回了,真是晦气。”

    张鹿东短叹一口气:“唉,富俊把一切藏得太好了,为了稳妥起见,估计不到最后,都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吧。”

    众人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一一散去。

    一切平安无事。

    七月十五,中元节,清晨。

    李仲阳照常与丁孝武练武。

    结束之际,丁孝武有些唏嘘:“仲阳,你进步飞快,八极拳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六合大枪你也已经初窥门道,坚持不懈下,不出数月,足以独当一面。此间之事也快结束了,寻亲未果,我不日便要返回直隶,一别后再难相见,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早已有师徒之实,你若愿意,可叫我一声师傅。”

    李仲阳喜不自胜,当即躬身抱拳:“弟子仲阳见过师傅。”

    丁孝武抚须大笑:“好!好!好!”

    李仲阳经过这几天的修炼,他的古八极拳熟练度来到了59%,六合大枪因为有之前由精引气的经验,所以也水到渠成的突破,再加上丁孝武的全力教授,竟高过了古八极拳,来到了61%的熟练度。

    上午如旧般平淡,但在李仲阳吃过午饭之后,几人就被富俊叫了过去。

    今日公堂之上,富俊正襟危坐,表情格外严肃,在场一十六人,李仲阳五人,郎狒一人,丁孝武一人,额图浑一人,佐领七人。

    见人都到齐之后,郎狒向富俊头曲眼神询求意见,富俊点了点,郎狒哒得一下展开扇子,挽了个扇花,只见堂内窗户与门扇轻微摇晃,紧接着一股无名之风吹来,咔哒咔哒,原本四敞大开的公堂,门窗竟严丝合缝地都关了上来。

    堂内一佐领面带不悦:“郎先生,大夏天的,某家都要热化了,你何故还关紧门窗啊?”

    郎狒摇扇一笑:“莫尔根佐领稍安勿躁,郎某还未施术,哈哈。”

    话罢,手中纸扇一合,在左袖上一敲打,袖中飞出十数道符箓,再顺着郎狒折扇一指,直奔公堂内天、地、墙、门、窗,没入不见。

    突然,原本消失不见的符箓又浮现出来,不过不再是黄纸大小,而是放大了数倍,进而又好像失去了黄纸之感,溶解般,消散般与墙体地面融合在一起,熠熠的红光倏地于符箓尾端一点亮起,笔走龙蛇,毫不停歇,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符箓通通点亮,符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波动起来,红光不断蔓延,连接着符箓,又把四面八方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的格子,就好像是在屋子里的上下左右前后都铺了一张夹杂着符箓的红色渔网。

    红光闪烁下,整个公堂被晕染的像夕阳下的海,老红的,流动的。

    片刻后,红光消散,一切归于原本,郎狒执扇抱拳:“诸位,得罪了,此乃金刚墙之术,术成后外邪不能侵,内灵不得出,阵内不温不冷,诸位自不必怕热,当然此阵定是困不住丁三爷,不过依三爷与将军之交情,怕是也不会随意破阵,哈哈。”

    谁知,丁孝武瞧也不瞧郎狒,郎狒赔笑之意尴尬一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屋内如蝇鸣般纷乱,众人接二连三开口:“郎狒,你这是何意?”

    “啪”,富俊大手一拍边几:“这是我的意思。”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其实众人大多知晓这是富俊的意思,只不过看不惯郎狒这得志的样子,图个嘴快。

    郎狒待众人无声后,张扇站定:“诸位,今日之事干系莫大,成败皆取决于在座诸位,故行事之前,我等不能离开此堂,为免多生是非,郎某不得已出此下策,十数日来,诸位定有良多疑惑之处,接下来便由我代将军向诸位解释一番。”

    在场之人通通把目光移向郎狒,闲言碎语轻声响起,“这个郎会流人模狗样的啊。”“真拿自己当指挥啊。”

    郎狒并未被纷乱之音打扰,继续稳声道:“诸位可知我们当下所在城池之名?”

    “郎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阳城有谁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军伍中粗人,还请郎先生直接了当一些。”佐领中有人不耐烦。

    郎狒不仅不怒,反而一笑:“哈哈,诸位皆知阳城,可有人知阴城?!”

    “阴城?没听说过啊。”

    “知道这狗屁阴城有甚用啊?”

    “什么阴城,还日城,月城呢?”

    一时间质疑声此起彼伏,李仲阳几人却面面相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