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死
看着眼前那张虚幻的脸，伊莎贝拉心如绞痛。在困难和疾苦中长大的伊莎贝拉更能体会他人的痛苦，对于别人的危难她也更愿意伸出援手。
即便是陌生人她也会尽力帮忙，更不要说洛斯这个，她除了李想之外唯一的朋友。
伊莎贝拉想帮帮洛斯，但眼看着对方数百米高的秽物身躯又那么的无能为力。
当乌鸦遮住太阳，黑暗中盏盏油灯亮起。
数不清的油灯围住洛斯那巨大扭曲的树干，而其中有一盏油灯却朝着伊莎贝拉的方向走去。
借着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伊莎贝拉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鸟嘴面具来到了自己身边。
“女士，这里危险，请赶快离开。”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发现了伊莎贝拉双臂上严重的伤痕。如此严重的伤口，但伊莎贝拉的表情却相当的淡定，没有任何慌张，这个守夜人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
“你——”
“等一下！她是我的朋友！”
守夜人话到嘴边的质问被突然闯来的瓦内特打断。
“瓦内特？”
伊莎贝拉很诧异的看着跑回来的瓦内特，
“你不是已经跑掉了吗，怎么还能进来？”
“这守夜人的鸦幕能进不能出，我进来是想把你跟李想带出去。”
瓦内特只是简单的跟伊莎贝拉解释了一句，然后发现李想并不在这里，
“李想先生呢？”
“在天上。”
伊莎贝拉指了指那空中张牙舞爪，遮天蔽日的树枝。
“这……”
瓦内特看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到李想的身影。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
打定主意后，瓦内特又悄悄地朝眼前的守夜人手里塞了枚金币，随后使了个眼神。
那守夜人自然是懂得，当即轻敲手里的油灯，随后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照出了出去的道路。
“沿着蓝色光芒即可出去，瓦内特先生自便，我先去围剿那畸变了。”
瓦内特和守夜人告别后，就想带着伊莎贝拉出去。
“我们先出去。”
“不行。”
“啊？”
“洛斯还畸变着，李想也被抓走了，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伊莎贝拉有些倔，她没办法抛下自己唯二的两个朋友。
“但是我们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瓦内特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里交给守夜人和壹仙人就行了，壹仙人有多神通广大你可以见识过的。”
“不行，我对他不放心。”
眼见伊莎贝拉如此倔强，瓦内特咬咬牙，也狠下了心说：
“那好！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
这话让伊莎贝拉对瓦内特有些侧目，她没想到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少爷居然愿意陪自己一起等。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战斗一触即发。
那遮天蔽日的树枝和乌鸦缠斗这在了一起，那些乌鸦虽然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基本被树枝缠绕到一只，就会被当场消化，溶解会一滩秽物。但奈何乌鸦的数量太多，死的虽多，但更多的乌鸦源源不断的围拢来，朝着那些树枝疯狂啄咬。
围在地面树干处的守夜人们也对着畸变洛斯的本体开始了攻击。
守夜人的数量众多，他们前仆后继的冲向秽邪的本体，可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攻击，一旦过于接近那本体，他们就会瞬间被消化，化为秽物，失去生命。
但这些终归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能对被排泄欲和嫉妒之罪双重降临的洛斯造成伤害的，只有壹。
壹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放任畸变洛斯和守夜人缠斗，哪怕守夜人中不断有人身死他也无动于衷。
“李兄觉得，小生是否应该出手。”
听着壹风轻云淡的问话，李想很着急，甚至有些动怒：
“你快出手帮忙啊，守夜人越死越多了！”
李想能够‘看见’，地面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守夜人尸体，原本把树干围得水泄不通的守夜人数量已经明显减少。
说真的李想很不理解，为什么看起来慈悲心善，乐于救人的壹会对这么多人的死无动于衷。
“李兄可知那守夜人是做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治理迷雾的啊！”
“那李兄又可知，迷雾是什么，对抗迷雾又意味着什么吗？”
李想被他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得心烦，没有继续回答他，而是直接说：
“我不管迷雾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守夜人都是人，都奉献出自己鲜活的生命去对抗自己根本没办法对抗的畸变！而你这个有能力解决一切的人却在袖手旁观！”
壹有些愣住，他轻摇折扇的左手停下，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李想的话。
半响后，他的折扇重新挥动了起来：
“李兄的境界果然在小生之上，小生羞愧难当。”他对着李想抱拳，语言和神态中尽是抱歉。
“快点动手吧，洛斯和守夜人都等着你拯救呢。”
“可是李兄，洛斯姑娘已经死了。”
“什么！？”
壹的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李想脑中炸响。
“怎么会死了？难道不应该和诺艾尔当时一样，只需要驱除畸变就行了吗！？”
“在‘降临’的早中期，确实可以驱除，但此刻的洛斯姑娘已经跟秽邪融为一体，她既是排泄欲本身。更何况还引来了七罪之一的‘嫉妒’降临，洛斯小姐已经不存在了。”
“李兄可还记得昨日在魄门林？那是救下洛斯姑娘最后的机会，小生曾询问过李兄，是李兄自己选择了如今的结果。”
壹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入李想耳中，让他大脑嗡嗡作响。
同时在壹说话的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老旧的酒葫芦，只见他拿着酒葫芦对天一指，刹那间，天地变色。
整个宾塞镇的开始扭曲，空间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混乱，连颜色开始交融混乱，房屋的红顶灰墙，路上的黄砖绿草，任何有颜色的物体开始变得乱七八糟，红不是红绿不是绿，就像画板上被胡乱添加出来的诡异颜色。
不仅是空间，连时间也开始变化，时间就好像被那酒葫芦给吸走了一般，开始急速倒退，花草变回嫩芽，老人开始恢复精力，青年开始变成孩童。
一切都被酒葫芦打乱了。
但这些乱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无论是天空中无尽的乌鸦还是张牙舞爪的秽邪巨木，都化成一道流光朝着酒葫芦那细小的瓶口中涌去。
随着股股流光涌入，壹的白袍黑发无风自鼓，真就如同御风的仙人一般夺目张扬。
感受到自己的本体在被那个酒葫芦吸走，畸变洛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不！不！！！”
畸变洛斯还想反抗，她操纵着自己还没被吸走的树枝要攻击壹，可那些树枝刚靠近壹，就被酒葫芦一同吸走，根本无力反抗。
挣扎都是徒劳，不过几个呼吸间，洛斯就只剩下那一张美丽的人脸，‘吧唧’一声，掉落在地。
地面上的伊莎贝拉瓦内特，看着半空中如同天神，翻手收走秽邪的壹。
“真是仙人啊。”
瓦内特看得口水直流。
剩余的守夜人众感受着周围时空的异变，再看着真神下凡般收走秽邪的壹，纷纷低声私语，不敢再有任何其他动作。虽然壹之前对守夜人出言不逊，但眼看着对方恐怖的强大，守夜人们也只能闭嘴认怂。
壹收回手里的葫芦，瞬间宾塞镇恢复原状，似乎之前的异变全不存在。
右手揽住浑身黑泥成壳的李想，左手轻摇折扇，壹就这样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李想，你没事儿吧！”
伊莎贝拉急忙冲过去从壹手里接过李想，看着对方那被黑壳包裹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李兄无碍，甚至因祸得福。”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平淡。
闻言，伊莎贝拉稍微安了点心，随后她伸手在黑壳上敲了敲，只见那黑壳破碎了一点，露出了李想的面部。
可此时的李想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壹的感激，反而是对壹怒目而视，他张开的大嘴仿佛要吃掉壹一般：
“既然昨天有机会，你昨天为什么不救洛斯！！！”
即便是陌生人她也会尽力帮忙，更不要说洛斯这个，她除了李想之外唯一的朋友。
伊莎贝拉想帮帮洛斯，但眼看着对方数百米高的秽物身躯又那么的无能为力。
当乌鸦遮住太阳，黑暗中盏盏油灯亮起。
数不清的油灯围住洛斯那巨大扭曲的树干，而其中有一盏油灯却朝着伊莎贝拉的方向走去。
借着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伊莎贝拉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鸟嘴面具来到了自己身边。
“女士，这里危险，请赶快离开。”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发现了伊莎贝拉双臂上严重的伤痕。如此严重的伤口，但伊莎贝拉的表情却相当的淡定，没有任何慌张，这个守夜人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
“你——”
“等一下！她是我的朋友！”
守夜人话到嘴边的质问被突然闯来的瓦内特打断。
“瓦内特？”
伊莎贝拉很诧异的看着跑回来的瓦内特，
“你不是已经跑掉了吗，怎么还能进来？”
“这守夜人的鸦幕能进不能出，我进来是想把你跟李想带出去。”
瓦内特只是简单的跟伊莎贝拉解释了一句，然后发现李想并不在这里，
“李想先生呢？”
“在天上。”
伊莎贝拉指了指那空中张牙舞爪，遮天蔽日的树枝。
“这……”
瓦内特看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到李想的身影。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
打定主意后，瓦内特又悄悄地朝眼前的守夜人手里塞了枚金币，随后使了个眼神。
那守夜人自然是懂得，当即轻敲手里的油灯，随后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照出了出去的道路。
“沿着蓝色光芒即可出去，瓦内特先生自便，我先去围剿那畸变了。”
瓦内特和守夜人告别后，就想带着伊莎贝拉出去。
“我们先出去。”
“不行。”
“啊？”
“洛斯还畸变着，李想也被抓走了，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伊莎贝拉有些倔，她没办法抛下自己唯二的两个朋友。
“但是我们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瓦内特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里交给守夜人和壹仙人就行了，壹仙人有多神通广大你可以见识过的。”
“不行，我对他不放心。”
眼见伊莎贝拉如此倔强，瓦内特咬咬牙，也狠下了心说：
“那好！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
这话让伊莎贝拉对瓦内特有些侧目，她没想到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少爷居然愿意陪自己一起等。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战斗一触即发。
那遮天蔽日的树枝和乌鸦缠斗这在了一起，那些乌鸦虽然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基本被树枝缠绕到一只，就会被当场消化，溶解会一滩秽物。但奈何乌鸦的数量太多，死的虽多，但更多的乌鸦源源不断的围拢来，朝着那些树枝疯狂啄咬。
围在地面树干处的守夜人们也对着畸变洛斯的本体开始了攻击。
守夜人的数量众多，他们前仆后继的冲向秽邪的本体，可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攻击，一旦过于接近那本体，他们就会瞬间被消化，化为秽物，失去生命。
但这些终归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能对被排泄欲和嫉妒之罪双重降临的洛斯造成伤害的，只有壹。
壹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放任畸变洛斯和守夜人缠斗，哪怕守夜人中不断有人身死他也无动于衷。
“李兄觉得，小生是否应该出手。”
听着壹风轻云淡的问话，李想很着急，甚至有些动怒：
“你快出手帮忙啊，守夜人越死越多了！”
李想能够‘看见’，地面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守夜人尸体，原本把树干围得水泄不通的守夜人数量已经明显减少。
说真的李想很不理解，为什么看起来慈悲心善，乐于救人的壹会对这么多人的死无动于衷。
“李兄可知那守夜人是做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治理迷雾的啊！”
“那李兄又可知，迷雾是什么，对抗迷雾又意味着什么吗？”
李想被他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得心烦，没有继续回答他，而是直接说：
“我不管迷雾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守夜人都是人，都奉献出自己鲜活的生命去对抗自己根本没办法对抗的畸变！而你这个有能力解决一切的人却在袖手旁观！”
壹有些愣住，他轻摇折扇的左手停下，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李想的话。
半响后，他的折扇重新挥动了起来：
“李兄的境界果然在小生之上，小生羞愧难当。”他对着李想抱拳，语言和神态中尽是抱歉。
“快点动手吧，洛斯和守夜人都等着你拯救呢。”
“可是李兄，洛斯姑娘已经死了。”
“什么！？”
壹的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李想脑中炸响。
“怎么会死了？难道不应该和诺艾尔当时一样，只需要驱除畸变就行了吗！？”
“在‘降临’的早中期，确实可以驱除，但此刻的洛斯姑娘已经跟秽邪融为一体，她既是排泄欲本身。更何况还引来了七罪之一的‘嫉妒’降临，洛斯小姐已经不存在了。”
“李兄可还记得昨日在魄门林？那是救下洛斯姑娘最后的机会，小生曾询问过李兄，是李兄自己选择了如今的结果。”
壹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入李想耳中，让他大脑嗡嗡作响。
同时在壹说话的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老旧的酒葫芦，只见他拿着酒葫芦对天一指，刹那间，天地变色。
整个宾塞镇的开始扭曲，空间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混乱，连颜色开始交融混乱，房屋的红顶灰墙，路上的黄砖绿草，任何有颜色的物体开始变得乱七八糟，红不是红绿不是绿，就像画板上被胡乱添加出来的诡异颜色。
不仅是空间，连时间也开始变化，时间就好像被那酒葫芦给吸走了一般，开始急速倒退，花草变回嫩芽，老人开始恢复精力，青年开始变成孩童。
一切都被酒葫芦打乱了。
但这些乱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无论是天空中无尽的乌鸦还是张牙舞爪的秽邪巨木，都化成一道流光朝着酒葫芦那细小的瓶口中涌去。
随着股股流光涌入，壹的白袍黑发无风自鼓，真就如同御风的仙人一般夺目张扬。
感受到自己的本体在被那个酒葫芦吸走，畸变洛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不！不！！！”
畸变洛斯还想反抗，她操纵着自己还没被吸走的树枝要攻击壹，可那些树枝刚靠近壹，就被酒葫芦一同吸走，根本无力反抗。
挣扎都是徒劳，不过几个呼吸间，洛斯就只剩下那一张美丽的人脸，‘吧唧’一声，掉落在地。
地面上的伊莎贝拉瓦内特，看着半空中如同天神，翻手收走秽邪的壹。
“真是仙人啊。”
瓦内特看得口水直流。
剩余的守夜人众感受着周围时空的异变，再看着真神下凡般收走秽邪的壹，纷纷低声私语，不敢再有任何其他动作。虽然壹之前对守夜人出言不逊，但眼看着对方恐怖的强大，守夜人们也只能闭嘴认怂。
壹收回手里的葫芦，瞬间宾塞镇恢复原状，似乎之前的异变全不存在。
右手揽住浑身黑泥成壳的李想，左手轻摇折扇，壹就这样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李想，你没事儿吧！”
伊莎贝拉急忙冲过去从壹手里接过李想，看着对方那被黑壳包裹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李兄无碍，甚至因祸得福。”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平淡。
闻言，伊莎贝拉稍微安了点心，随后她伸手在黑壳上敲了敲，只见那黑壳破碎了一点，露出了李想的面部。
可此时的李想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壹的感激，反而是对壹怒目而视，他张开的大嘴仿佛要吃掉壹一般：
“既然昨天有机会，你昨天为什么不救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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