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骗上贼船

    橘千代从包里掏出一个橘子，剥开后递给谭檀。“谭先生，其实我什么都能做，因为我没有特长。或者能力不是…那么凸显。”说实话，她只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老实干活，再也不想伪装了，既难受还麻烦。

    谭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可没有发出招聘广告，你费这么大劲是来做服务员的话，现在我就可以送客了。”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一直没发出招聘广告当然没人来，是因为快倒闭了想转让出手卖掉吗，卖掉了你打算干什么，去街头拉二胡还是进马戏团扔橘子或者给死人唱戏？”“你怎么…”

    “你自己说的要不要租赁购买场地。我感觉二十万少了，这里恐怕没有百万建不成。这么急着出手估计是你欠了债建的吧。”橘千代的手犹豫地放在背后的钱袋上。

    “其实你的难关我能帮你解决一部分，就看你要不要在我身上押注了，毕竟我要的也不多。你就当买彩票了呗。”谭檀坐回原位，接过橘子放进嘴里。

    其实对于双方来说，如果要自费帮忙的话，明显橘千代更吃亏。她也不会做出什么热血上头于是慷慨解囊仗义疏财的举动，现在其实她蛮忐忑的。

    “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押宝多押一个人也无所谓。我欠了四五十万呢，不差这几千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我给你讲讲我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吧。”

    两个小时后，炫耀完自己以往光辉家底和三个月前意气风发经历的谭檀红光满面地点燃一支香烟，惬意地呼出烟气。听完这些的橘千代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快要爆掉了。

    就像外面墙壁上的涂鸦上面的一样，这里承包一切主流剧目，为的就是迎合海滩周围的风俗各异的不同人种们，说简单点就是什么钱都挣。例如华国的十大戏曲，大和的能乐，狂言，神乐，木偶净琉璃，西洋的音乐剧，歌剧还有话剧舞台剧。

    意义不明地搓着头发的橘千代坐远了一些，她并不喜欢别人的烟味。“你的眼光真是跟不上你的胃口——花样这么多就不怕噎死自己吗。你贵庚啊？”

    “二十九，这种事你不去做就有别人去做。我要做的，哼哼，那就是开创行业先例，在风险和机遇的夹缝之中寻求生存与出路……”后面是谭檀没有意义的长篇大论。

    “况且虽然我种类很多，但是每个种类的可选项目少啊，现在的十来个人能出演差不多六七成的节目，其实我还有海上剧场呢。这段时间没启用而已，租给别人，嗯……捕鱼去了……”说着说着谭檀的声音越来越小。

    “嗤，好吧，虽然是很丢人，好在你还没那么呆板。谁租的？”“誉苑商会在附近插的旗吧，说什么，啊，所有收成分我三成的话，我们刚开始合作，他们为了表达诚意所以钱多一些。”

    “嗯…你的船够大的话，一次出海说不定有三四十万，不够的话，可能就几万十几万。”其实能被力压圣敦和琳琅商会的誉苑商会看中的船，怎么想都没理由会小。

    “工资什么时候结算啊？”

    “圣敦的丰收潮刚结束，嗯…我想差不了几天他们就回来了，主要原因是周边海域都是圣敦的，誉苑的势头再大也不能拿自己的分会去碰人家的老巢。”说着说着谭檀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喜笑颜开期待的搓搓手。

    “行，给你的新股东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吧。”橘千代自来熟地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新股东，就你么？一个小员工，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喝酒睡到中午一点多的老板派头就小一点，我猜你现在兜比脸干净，每天除了酩酊大醉就是喝成烂泥，而且我以后会很累的，拿点剧本给我看看。”

    “那边，我基本没指望你去上台表演了，当个会打杂的小经理就行了。”从抽屉丢出一个带着号码牌的钥匙。493。

    橘千代随手拿起几个名字还算耳熟能详的剧本翻看，就当看故事书打发时间了。

    打开房门，陈旧的霉味传来。一看就是屋主人跑路很久了，没人打扫。好在该有的陈列家具都差不多有。“唉…”

    “老板，你最好有洗衣机。”“在清洁工具间！”

    洗完烘干擦灰，忙完这些橘千代终于可以拎包入住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看着整齐摆放的家具，一位强迫症终于松了口气，撬开床下木制地板放入钱袋，走下楼去。

    “员工餐总该有吧。”“我这里的厨师都跑路了，你自己找食材做吧。”

    橘千代崩溃的喊叫。“太好了，又被迫下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