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及时救难”

    又要起床，烦。今天是一个烦人的淅淅沥沥下雨天。

    米克斯兄妹已经回归了，斐温剧团那边还没动静，嗯……怎么回事呢，居然没反应。现在就差伊豆老中一众还没去使手段了。

    而且还要考虑招募海员的问题和如何和庞暖女士的圣敦商会搭上线。

    “啊啊啊……”橘千代真的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个泵动力手套，陷入崩溃情绪的时候快速击打颈动脉让自己休克晕过去度过负面状态就可以了，想做个船长而已出钱就行了，凭什么要替一个酒鬼擦屁股管这些破事。

    其实橘千代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今天就立刻加入圣敦商会，然后去海上大肆捕鱼赚钱。再买一艘属于自己的船。

    一如既往地上午熟悉剧本，练习发声。中华十大剧种基本上是放弃了，根本不是专门吃这碗饭的。没有从小练起，没事瞎想一下未来，有一种回归上学时代的感觉…虽然她自己也是上学的年纪。

    浑浑噩噩吃完晚饭，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搞到的钱到现在基本上没有派上用场就有种莫名的挫败感。“那我偷这些钱干什么啊。”

    在餐桌上，橘千代用手掩住嘴，呲着牙嚼牙签，另一只手拿着牙签剔牙。

    “蒙尔，你足够守口如瓶，让你做什么都会听吗。”橘千代看着一言不发低头吃饭的蒙尔发问。

    “杀人或者欺负弱小我是做不来的。”“哦……那替老板出气你做不做。面试的时候你说你什么都做的。”

    说实话，郑旭昌用起来一点也不顺手，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还喜欢夹带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吗。橘千代觉得，也许是因为行动目标不是他的两个仇人吧。

    思考片刻，蒙尔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满疑惑地对着橘千代发问。“你和我不是一个级别吗？给我发号施令干什么，我来这里就是在货运站受够了该死的老板。”

    “昨天是，今天开始不是了，我被老谭内定成副剧场主了。”反骨还真不小，橘千代停顿一下对着蒙尔信口开河地说道。

    吃完饭就得上班了，不想耗费脑细胞了。但是吃干饭肯定得卷铺盖走人，设置计划。

    于是，先让蒙尔提前在伊豆老中一众表演的位置附近撬开地面制造施工的样子。随后橘千代去买了汽油和一个小瓶子。感觉应该差不多了。橘千代让谭檀也跟着去，参与一下救火。这场戏他才是主角。

    到了伊豆老中一众出演的时间，在雨棚下，这个六十多岁的耄耋老者操控着木偶站在湿漉漉的广场地面上，旁边的男男女女用着橘千代并不能接受的腔调。四面八方围满了观看的人。

    郑旭昌提着满满一袋腥臭扑鼻的鱼类内脏下水，低头打着伞在广场上来回走动，甚至熏走了一部分观众，然而伊豆一众却不为所动，仿佛没感受到一般专注地继续演奏。

    让蒙尔挤到人群最前面，装模作样出很好奇的样子看表演，围着伊豆老中一众转圈，裤腿里藏着装着汽油的瓶子，瓶子已经倒过来了，瓶口塞着毛巾，让汽油缓慢被滴出来。“别滴多了，人没了就白忙活了。”这是橘千代反复叮嘱过的，转了两三圈后，冲着远处的橘千代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雨夜里。

    “你身上都是汽油，快跑吧蒙尔。”撑着伞的橘千代点燃香烟深吸几口，冲着远处的人群用力弹出烟头。随后撑着伞在远处默默注视。

    被雨水掩盖身形，被鱼腥遮盖住气味的汽油，宛如潜伏在草丛中隐藏的蜿蜒火蛇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点一点显现，下一刻以环状乍现，缠绕在伊豆一众身边。

    “着火了，大家快跑！”郑旭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人群四散而逃，甚至还有一些倒霉蛋也被烧着了，躺在地上打滚。

    被火焰缠绕的伊豆一众有的落荒而逃，有的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只有伊豆老中似乎感受不到灼烧，紧紧抱在手中的木偶成了很好的导火索，“天谴……鬼火”事后根据谭檀悄悄告诉橘千代，这是伊豆老顽固嘴里当时的话。“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人都要烧死了，还惦记那个木偶干什么！”根据安排，谭檀应该在这个时候以伟光正的形象登场了，手中是铲子，铲斗里面全是从附近撬开的地面中舀出的泥沙，水是浇不灭这玩意的。泼向还在神神叨叨的伊豆老中一众。

    遭到冲击的伊豆老中松开了手中的木偶，随即就是一铲一铲的泥沙浇筑在身上。其实从着火开始到灭火只不过十几秒，其中一半时间火焰都在缓慢地蔓延。

    伊豆老顽固似乎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谭檀说不出话来。“先别说了，我们先去医心诊所。”谭檀搀扶起伊豆老中，招呼其他人照顾伊豆老中一众的别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