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败两全策

    中寺山岛双手握刀下刺！

    刀锋入肉一般的声音乍响，躺在船帆里的橘千代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穿透层层帆布的刀刃。再不出来恐怕要变成糖葫芦了。

    下一刻，橘千代从船帆里跳了出来，“山岛小姐，是我，圣敦商会的合作伙伴的船长。请您停下攻击！”顺便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把腰带一解，举起双手。火铳与弯刀全部叮呤当啷的落在地上。

    没有捅到橘千代的山岛似乎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下一刻她用刀尖对着橘千代。“刚才战斗的时候为什么临阵脱逃？”

    “呃……我没有，我第一次出海就碰到这种情况，我被打进船舱的炮弹吓晕后就躲起来了。”

    眯缝起眼睛，中寺山岛把刀架在了橘千代脖子上，“我早就想杀你了，现在在这里杀你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给我一个让你活着的理由。我怀疑航线泄露与遇袭和你有关系。”

    “女士，你也知道的……我一个航海地图都读不懂的路痴能把航线卖出去吗……还有遇袭的事，我真是奸细的话，航行途中有无数次捣毁夏多西塔号的机会……”橘千代颇显无奈地急速解释着，山岛这个先是武妇再是女人的家伙的脑回路真是不太正常，但是橘千代不是很想揭露底牌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吗，刚才对着我的爱船开火的人是谁！”被反驳的无地自容，山岛气急败坏地责问着。橘千代心里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终于还是问到这里了。脸上却还是那副茫然无措。“肯定是敌船水手干的！”

    “够了，让秦风决断此事吧。”山岛右手提起橘千代的脖领，左手持刀从绳梯不急不慢地走回安境号。

    虽然这个问题避无可避，但是橘千代在山岛看不见的区域表情是奸笑，是狂笑，是颠笑。

    能在这个鬼地方一直以来活下去，她主要依赖的便是：自己麻利灵活的手脚，以及颠倒是非，翻转黑白的口舌。

    说话的过程并不重要；对方的身份不重要；你说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预测对方在听见你的发言之后的想法。

    这便是橘千代的人生信条，也是她板着扑克脸沉默寡言三缄其口的原因。

    她相信，坚信只要越过中寺山岛这道坎，自己就绝对不会死。秦风的性格她已经琢磨明白了。现在只缺一块碎片。秦风的名为过去的碎片，秦风的形象在她心里便一目了然了。

    对着夏多号开火，这是橘千代在危难时刻反复斟酌做出的选择。

    如果圣敦商会胜利，便可以说是自己吸引了所有人一刹那的注意力，为秦风山岛突围创造机会。

    如果琳琅商会胜利，橘千代就说自己击毁了夏多号，让圣敦商会人心大乱，这样被俘虏了也不会落一个被处理的下场。除非金镜是个痛恨背叛的人，但是就连这点橘千代也有信心扭转：只需要适时地诉苦，并且表现对圣敦商会的敌意即可。

    “咚！”橘千代被丢在了甲板上，“哎呦……疼死了”揉揉自己的屁股，橘千代昂首挺胸站了起来。

    “秦风，我怀疑她是叛徒，但是没有什么好的证据。就由你来决断吧。”山岛递过了自己的船长帽扣在秦风头上。

    “劳拉，毋需多言，你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们。不会错怪友军，不会放过敌人。”进行了简单止血包扎处理的秦风坐在条板箱上疲惫地开口。

    “呃……我当时在甲板上，被炮弹激起的浪花拍倒，为了防止得感冒我就去船长室擦洗以及换衣服了，在我换完衣服刚出来的时候，打进船舱的椰子大小的炮弹离我只有几公分，第一次面对海战。我吓坏了，所以我躲了起来。”橘千代在幸存水手们的哄笑中说完了自己的辩词。

    “是吗，解释一下夏多号被击毁的事情吧，你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问遍所有人，他们都在安境号上厮杀，没人有闲工夫回西塔号点火，如果是你，原因，不是你，指认是谁。”秦风有条不紊地审问着橘千代。

    “好吧，没错。西塔号的装填开火全部由我一人完成，”说到这里，橘千代唉声叹气，低下头摇了摇脑袋。“然后呢，为什么不去击毁安境号？你现在的嫌疑非常大。”秦风不依不饶。

    “主要是安境号被夏多号挡住了，那我怎么开火射击啊，而且控炮我也是第一次。我看夏多号上面一个人没有，就暗自盘算着，开火制造一些声响，为你们两个创造机会，现在还开始盘问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扮着痛心疾首的表情，橘千代娓娓道来。

    “你攻击夏多号这一行为便已经够你千刀万剐了……”“师傅，如果我是内鬼，在开火之后我为什么不驱船逃离，亦或是我在战斗中或者生活中偷偷袭击你们，你想想这些说得通吗。”橘千代巧舌如簧地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