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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求学 第二节 六班的日子

    我们这一届新生总共分成了6个班,每个班平均有100号人,除了重点班:一班和二班,人数稍稍少一些,其他班上放眼瞧去都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晚自习上你一言我一语,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卖菜还热闹。

    普通班和重点班的主要区别在于学风不一样,人家晚自习的同学都是到点就低头学习,静悄悄的,彷佛已经开始为中考而战,我们呢?六班的同学经常是老师不来喧闹不止,甚至班主任来了也无济于事,还屡教不改。

    班上有几个在镇上的熊孩子,管教起来十分棘手。班主任又是刚到任,起初她时不时会约谈这群学生到走廊外面谈心谈话。有时候班主任也管不住,但出了篓子总得收拾,还得硬着头皮收拾。没办法,有时候班主任在外面做学生工作,一边聊一边哭,那些同学还在一旁窃喜,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小书透过窗看着班主任娇小的身影,忍不住感慨:为师不易。

    班上的熊孩子经常挑班里的“软柿子”捏。起初是找班上看起来比较弱的男生,一放学,几个人就围住他,硬是把人拽下来做俯卧撑,要是不老实就拳脚相向。人家也不敢惹,只能照做。这些人就会在一旁大笑,还时不时说一句:“快一点”,冷不防地在人家屁股上踹上一脚,看起来十分嚣张跋扈。老人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小书也常常告诫自己,能忍则忍。有次他们欺负人欺负到自己同桌身上。同桌身体略胖,反应比较迟钝,一看就是胆子比较小的孩子,经常被他们嘲笑,骂她是胖子,还给她起外号。有次晚自习,前面的男生闲得没事干就老往后挤桌子,同桌被挤得十分难受,但又不敢吱声。小书有些觉着不耐烦了,一把把桌子推回去,还给了他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来他们也就老实了。小书当时怕他们回过头来报复,已经想好了找表姑父过来帮忙,可是后面他们也没来找茬,于是就这么算了。

    初一处于小学和中学的过渡期,小书虽然渴望长大,可也常常回想,毕竟小学只有两门主课,其余时间都在无忧无虑自在玩耍。刚到新班级,纪律比较散漫,哪怕小书一开始有些排斥,但久而久之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小书认识的新舍友性子十分活泼、也很爱玩,人还不错讲义气也够大方,不足之处就是不爱学习。小书跟着她们一块,课间玩笑嬉闹,在宿舍里面聊天。教室铃声不响,她们都想不起来还要去教室上晚自习。

    此时的小书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有些不思进取了。直到第一次期中考试,英语成绩考了59分,当时被英语老师叫去办公室,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个样子继续下去了。虽然当时英语老师并不是找她们去训话,只是说她们几个英文写得比较好看,想问问能不能帮忙抄一些东西。这看起来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似的,但当时的小书羞愧难当。她深知自己的英语卷子做得有多差劲。期中考试的时候,她几乎连题目都看不明白,好多选项还是自己乱填的,这种情况下能考个59分已是万幸……

    小书有些后悔了,后面更吓人的消息来了。班主任在周一班会课上说学校会根据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来调班,成绩好的同学会调去一班和二班,成绩不好的同学继续留在本班,具体还得等下周通知。消息传来如晴天霹雳,“根据期中考试成绩调班”这件情,事先并没有告诉学生。小书以为要到期末才会调班,于是对这次期中考试并没有太在意。此时,小书想起了奶奶送她来学校时的碎碎念,心中万分懊恼。

    小书一开始就是想着调去重点班,表故长没给她争取机会。这个做法本来就让她有些不乐意,因为当时自己的成绩完全是可以进去的。后来去了6班,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小书合计了一下自己的分数,五百多分,好像也不算低,于是,小书抱着侥幸心焦虑地等了一周。

    周一生完国旗,只见,班主任拿着一份文件,缓缓的走回班里,小书此时心里更激动了。她期待班主任早点宣布结果但又害怕名单里面没有她。此时,小书暗暗告诉自己:“八成没有你的,哪里还有勇气留存这么多期待呢,”以此来降低不在名单的失落感。班主任站到讲台上,稍稍停顿了一下,细扫了班上每一个同学。傲慢、焦虑、开心各种表情洋溢在脸上,班主任早已习以为常,紧接着便说道:“同学们,分班的名单出来了,念到名字的同学等会儿就可以去收拾宿舍东西了。下面是分到一班的同学,琳琳,小梅……”小书此时坐立难安,她低着头,时不时抬头望望,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内心却一直在期待下一秒就是她的名字。“小书”班主任念道。小书先是一愣而后窃喜,课后小书找班主任确认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小书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这下子对奶奶也算是有了交代。

    上初中,特别是对于寄宿的孩子来说,给舍友留一个好印象,与同学打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一天绝大部分都要和他们待在一块,这是正常的交友需要,也是出于自我保护。可是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无形的,我们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隔壁桌经常说的脏话怎么就从我嘴里也说出来了。如果,这一路上尚不自知,也不知道如何反思,那可能最后会离自己想要实现的目标越来越远,索性自己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这是个人三观、生活习惯被潜移默化影响的过程。朋友易得,诤友难求。不管是小书还是大多数人,心中都应该把握一个尺度。不是说带着功利心去交友,但起码所交朋友是对我们当下成长、现下目标是有促进的,不然稍有不慎就是南辕北辙。我也曾见过很多小学成绩好的学生、朋友,上了初中之后变化很大,有的乖张、有的桀骜更有甚者早恋、偷窃、参与群架……直到最后毕业的时候才知道问一句自己:“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这是每个人至始至终都需要知道的,也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书常常告诫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