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梦 第五节 理所应当

    来连队也有一段时间了，小书原以为单位做饭的叔叔可以在连队一直工作，不曾想团里下发的通知太过于突然，那个叔叔终究是要走的。因为疫情，来连队调研的大学生也提前回学校了。这下子整个连队就剩小书和另外一个志愿者了。

    起初，俩人一起搭伙做饭，做好之后喊同事们来吃。后来这份主动做饭的积极性慢慢被消磨。连队多是张口吃饭的嘴巴，却不怎么知道找活儿干。每天做饭、刷碗、拖地，有时候甚至忙到3点多才能休息，光是日常就已经耗费很多精力了。更有甚者，嫌饭菜这不好那不香。另一个志愿者琢磨之后，在宿舍对小书说，以后我再也不刷碗了，之后她便自己拿了一个碗。这下子连队刷碗的事情不是落在小书身上就是落在小书的搭档身上，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很久。小书想跳出这样的状态，有一天晚上和妈妈说了自己的困境，也没寻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后来干脆就是耗着，也不主动去洗菜，甚至中午不吃饭，就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硬扛。

    吃饭这个事情让小书感到有些失落，原来这个地方并不像自己刚开始围桌吃饭的那样，多的是一些打小算盘，偷奸耍滑的人。一个人的善意其他人未必能够感觉到，反而只是觉得你比较勤快、懂事罢了。这样的评价也是有代价的，平时过于温顺，稍有想反抗的时候就会有各种议论的声音出来。

    下面我们接着来聊一聊另外一件事情。那天小书闷头赶“两委”的台账，书记突然说要开会，小书仍在桌子上编辑资料，就这么紧赶慢赶弄完了。走进会议室，书记一如既往开着例会。会议准备结束的时候，聊到值班穿迷彩服的问题，不知怎的，书记，居然提出让志愿者自己去买迷彩服。小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低着头，一直掐着自己的手指头。后来看大家都没有作声，正当书记要准备结束会议的时候，小书忍不住了，说了句：“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带我们去拿迷彩服吗？你当时承诺的是给我们买的呀？怎么现在就变卦了呢？而且本来值班就不用我们参与，帮你们值班是分担，让我们自己买迷彩服，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别的连队志愿者迷彩服都是连队买的。”

    书记见我反驳，刚开始表现得有些诧异，后来略微生气地反问道：“你说说哪个连队的迷彩服是连队买的。”

    小书回答道：“都是连队给志愿者买的迷彩服。”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后面书记来了句后面再议，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小书垂头走出会议室，急匆匆地准备开车回小区，这时候搭档也迎上来，说是送一段。路上，小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无数个自己在心里问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来这个地方，遭这份罪，这是小书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哭泣，也是第一次产生放弃的念头。在搭档的鼓励下，小书找回了留在这里的勇气，只是之后小书对这个连队的其他同事基本上也不再抱有期待。那会儿的她，已经足够失落，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恶心的事情竟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