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实验
在回江宁的路上，四人小组统一了说辞。
通航计划的源头都来自于林白拥有的一本上古奇书。
回到东郡时，他们绕路来到了东郡的海边，并“悄悄”给各自关切的长辈们传回关于奇书的消息。
在B的帮助下，勘察到了台州城外的一处近海有晶石矿藏。向天歌铆足了劲，取了一个非常不像她本人风格的名字——海棠渡口。
林白用了三个晚上，和B捣鼓出来了这本“奇书”，书里的内容均为图画，画风为儿童简笔画。
李玄烛对几人提前结束了考察回来，非常满意。
等待数月的他终于在自己的宅子里见到了林白三人。
林白首先交出了苍龙舟的设计图，她未做任何解说，就交给了李星官。
李玄烛没有当着齐霁和陈元吉的面细细查看这张图，他小心地收起了图纸，说了一些表示感谢和赞许的客套话。
然后就请三人坐下，就着吃食闲聊着四郡的风土人情。
此时，林白暂居的小院闪进了一个人影。
此人打着一个火折子，轻车熟路地进入林白的房间，寻找着什么。
“这人来过85次，用时9秒进入。”B今晚已被激活，安静地在暗处“看着”此人。
这个人今晚并未继续在头盔上下功夫，而是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翻找着房间里各个角落。
大约过了一刻钟，此人在房间衣柜的底部发现一个细微的突起，他沿着突起周围轻轻按压，并未见任何异常，正要翻找其他地方的时候，发现衣柜的顶部落下一点细细的灰尘。
原来底部突起真正打开的是衣柜顶部的暗格。
那人轻轻退后，在离衣柜一尺远的地方站定，拔出佩剑，小心地将佩剑前端挑入暗格。
暗格里没有毒药和机关，只有一本书。
此人将书放入怀中，把房间一切归位，走到了院子里。
忽然一阵掌风扫过，一股白色烟雾直扑面门，此人瞬间倒地。
袭击他的人顷刻就搜出了那本书，一个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怎么没看到顾师弟？”齐霁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经意地问到。
李玄烛闻言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起身说到：“顾准去钦天司值守去了。夜深了，连日舟车劳顿，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林白让齐霁和陈元吉陪着自己走回小院。
他们刚走，一个穿夜行衣的人扶着在林白院子里被毒雾熏晕的人，闪进李玄烛的房里。
“星官，我赶过去的时候，小顾大人已经倒在院子里了。”
“嗯，我闻到了他的身上有唐门“半步倒”的味道。你先去吧，把他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宫里来了两个传话的人。
一个是奉国君赵攸之命召见李玄烛。一个是奉太后齐央之命召见齐霁和林白。
赵攸和李玄烛围绕着苍龙舟的图纸展开了密谈。李玄烛提出苍龙舟的打造和渡口的布置，都需要围绕晶石秘密进行，他建议由钦天司训练一支暗卫来操作这些事。
赵攸同意了他的所有提议，他现在完全信任于他，觉得他是神派来助自己长生的那个有缘人。
另一边的太后寝宫里，齐央撤去了平日伺候的宫人，只留下了慧娘。
在齐霁他们到来之前，齐央和昨夜便入宫的向天歌正闲聊。
“歌儿，我看你这趟出去确实变得沉稳了许多。阿霁对你是否更亲近了？”
“没有。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你这个孩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心细懂事的。”
“央姨，喜欢一个人必须要得到他吗？”
“不需要的。”她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已困了二十多载。
齐央想起一些往事，激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姑母，这阵子乍暖还寒，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齐霁刚进殿就听到了姑母的旧疾又犯了。
“阿霁，今日让你与天歌还有林星官过来，姑母正要告诉你，姑母的寿命最多就是这两个月了，已经十年了，我能守着你们长大了已非常知足。”齐央面色平静地看着几个年轻人。
齐央因为体弱，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把向天歌与齐霁视如己出。
“姑母，我知您身体不好。但是太医们都看过了吗？不曾有延寿的法子吗？”齐霁虽已是九尺男儿，但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仍忍不住哽咽。
“你这个孩子，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解脱，我守着这偌大的皇宫，早就累了。”齐央看到两个孩子都哭了，也禁不住眼底濡湿。
林白从小便经历过双亲的相继离世，虽心有不忍，但还算平静。
“林星官，那本上古之书，昨夜天歌已带入宫里。我看过了，也大抵知道了你将要做一些事。他们俩都亲近你，说明你不是奸恶之人。我就想再安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日，等我走了再做安排，好吗？”齐太后叹了一口气，似放下了千斤重担。
“我可以答应您。我将要做的事绝不会伤害靖南的子民。小霁和天歌也许会陪我涉险，但是我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也会保他们周全。”林白对太后保证。
“白白，昨晚按照之前商量的，我请唐云在顾准手上抢到了这本书。唐云说她迷晕顾准的迷药，李玄烛应该懂得怎么解。她说因为李玄烛参与过当年唐门的灭门惨案。”向天歌平复了情绪，说到。
“师父当真深不可测，他居然还懂用毒药害人。”齐霁面色凝重地说到。
“李玄烛此人，就是我走后靖南最大的变数。你们在没有看穿他的底牌之前，只能表面迎合。他现在让赵攸和齐桓在台前跳，他自己却隐于幕后。林姑娘，请一定要遵守承诺，看护好我的两个孩子。”齐央说着，向林白起身行礼以表谢意。
林白第一次感受到了棘手，如果齐央这个真正的一国之主都觉得如此难对付，李玄烛这个人当真要严加防范了。这一次防住了顾准，还有无数的下一次。
春末的一个早晨，赵氏王朝的太后齐央薨了。
小满那一日，整个朝歌城正感受着初夏的潮热。
苍龙舟出海的号角声响起，这次是去北郡蓬莱的。
陈元吉抱着才出生的女儿小满在船舱安顿下来。孩子生得瘦小，一直啼哭。
同船的一对王氏夫妇带着一个快一岁的男婴。
王氏见陈元吉一个大男人独自带着孩子，便一路主动帮忙。女婴安静地躺在王氏怀里，一路竟无哭闹。
在朝歌的皇宫里，才当上国君两月的李玄烛，已熟练处理着四郡呈上的条陈。
钦天卫副都尉顾准正与首辅齐桓一道，向他禀报四郡通航的情况和一月来陆路押送晶石遇到的问题。
李氏王朝宣布重开跨海贸易。
第一艘载着晶石和其他贵重商品的大船，在皇商队伍近两个月的筹备组织下，正准备起航。
齐大先生站在船头，望着熙熙攘攘的首都朝歌。
一切井然有序，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通航计划的源头都来自于林白拥有的一本上古奇书。
回到东郡时，他们绕路来到了东郡的海边，并“悄悄”给各自关切的长辈们传回关于奇书的消息。
在B的帮助下，勘察到了台州城外的一处近海有晶石矿藏。向天歌铆足了劲，取了一个非常不像她本人风格的名字——海棠渡口。
林白用了三个晚上，和B捣鼓出来了这本“奇书”，书里的内容均为图画，画风为儿童简笔画。
李玄烛对几人提前结束了考察回来，非常满意。
等待数月的他终于在自己的宅子里见到了林白三人。
林白首先交出了苍龙舟的设计图，她未做任何解说，就交给了李星官。
李玄烛没有当着齐霁和陈元吉的面细细查看这张图，他小心地收起了图纸，说了一些表示感谢和赞许的客套话。
然后就请三人坐下，就着吃食闲聊着四郡的风土人情。
此时，林白暂居的小院闪进了一个人影。
此人打着一个火折子，轻车熟路地进入林白的房间，寻找着什么。
“这人来过85次，用时9秒进入。”B今晚已被激活，安静地在暗处“看着”此人。
这个人今晚并未继续在头盔上下功夫，而是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翻找着房间里各个角落。
大约过了一刻钟，此人在房间衣柜的底部发现一个细微的突起，他沿着突起周围轻轻按压，并未见任何异常，正要翻找其他地方的时候，发现衣柜的顶部落下一点细细的灰尘。
原来底部突起真正打开的是衣柜顶部的暗格。
那人轻轻退后，在离衣柜一尺远的地方站定，拔出佩剑，小心地将佩剑前端挑入暗格。
暗格里没有毒药和机关，只有一本书。
此人将书放入怀中，把房间一切归位，走到了院子里。
忽然一阵掌风扫过，一股白色烟雾直扑面门，此人瞬间倒地。
袭击他的人顷刻就搜出了那本书，一个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怎么没看到顾师弟？”齐霁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经意地问到。
李玄烛闻言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起身说到：“顾准去钦天司值守去了。夜深了，连日舟车劳顿，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林白让齐霁和陈元吉陪着自己走回小院。
他们刚走，一个穿夜行衣的人扶着在林白院子里被毒雾熏晕的人，闪进李玄烛的房里。
“星官，我赶过去的时候，小顾大人已经倒在院子里了。”
“嗯，我闻到了他的身上有唐门“半步倒”的味道。你先去吧，把他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宫里来了两个传话的人。
一个是奉国君赵攸之命召见李玄烛。一个是奉太后齐央之命召见齐霁和林白。
赵攸和李玄烛围绕着苍龙舟的图纸展开了密谈。李玄烛提出苍龙舟的打造和渡口的布置，都需要围绕晶石秘密进行，他建议由钦天司训练一支暗卫来操作这些事。
赵攸同意了他的所有提议，他现在完全信任于他，觉得他是神派来助自己长生的那个有缘人。
另一边的太后寝宫里，齐央撤去了平日伺候的宫人，只留下了慧娘。
在齐霁他们到来之前，齐央和昨夜便入宫的向天歌正闲聊。
“歌儿，我看你这趟出去确实变得沉稳了许多。阿霁对你是否更亲近了？”
“没有。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你这个孩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心细懂事的。”
“央姨，喜欢一个人必须要得到他吗？”
“不需要的。”她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已困了二十多载。
齐央想起一些往事，激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姑母，这阵子乍暖还寒，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齐霁刚进殿就听到了姑母的旧疾又犯了。
“阿霁，今日让你与天歌还有林星官过来，姑母正要告诉你，姑母的寿命最多就是这两个月了，已经十年了，我能守着你们长大了已非常知足。”齐央面色平静地看着几个年轻人。
齐央因为体弱，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把向天歌与齐霁视如己出。
“姑母，我知您身体不好。但是太医们都看过了吗？不曾有延寿的法子吗？”齐霁虽已是九尺男儿，但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仍忍不住哽咽。
“你这个孩子，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解脱，我守着这偌大的皇宫，早就累了。”齐央看到两个孩子都哭了，也禁不住眼底濡湿。
林白从小便经历过双亲的相继离世，虽心有不忍，但还算平静。
“林星官，那本上古之书，昨夜天歌已带入宫里。我看过了，也大抵知道了你将要做一些事。他们俩都亲近你，说明你不是奸恶之人。我就想再安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日，等我走了再做安排，好吗？”齐太后叹了一口气，似放下了千斤重担。
“我可以答应您。我将要做的事绝不会伤害靖南的子民。小霁和天歌也许会陪我涉险，但是我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也会保他们周全。”林白对太后保证。
“白白，昨晚按照之前商量的，我请唐云在顾准手上抢到了这本书。唐云说她迷晕顾准的迷药，李玄烛应该懂得怎么解。她说因为李玄烛参与过当年唐门的灭门惨案。”向天歌平复了情绪，说到。
“师父当真深不可测，他居然还懂用毒药害人。”齐霁面色凝重地说到。
“李玄烛此人，就是我走后靖南最大的变数。你们在没有看穿他的底牌之前，只能表面迎合。他现在让赵攸和齐桓在台前跳，他自己却隐于幕后。林姑娘，请一定要遵守承诺，看护好我的两个孩子。”齐央说着，向林白起身行礼以表谢意。
林白第一次感受到了棘手，如果齐央这个真正的一国之主都觉得如此难对付，李玄烛这个人当真要严加防范了。这一次防住了顾准，还有无数的下一次。
春末的一个早晨，赵氏王朝的太后齐央薨了。
小满那一日，整个朝歌城正感受着初夏的潮热。
苍龙舟出海的号角声响起，这次是去北郡蓬莱的。
陈元吉抱着才出生的女儿小满在船舱安顿下来。孩子生得瘦小，一直啼哭。
同船的一对王氏夫妇带着一个快一岁的男婴。
王氏见陈元吉一个大男人独自带着孩子，便一路主动帮忙。女婴安静地躺在王氏怀里，一路竟无哭闹。
在朝歌的皇宫里，才当上国君两月的李玄烛，已熟练处理着四郡呈上的条陈。
钦天卫副都尉顾准正与首辅齐桓一道，向他禀报四郡通航的情况和一月来陆路押送晶石遇到的问题。
李氏王朝宣布重开跨海贸易。
第一艘载着晶石和其他贵重商品的大船，在皇商队伍近两个月的筹备组织下，正准备起航。
齐大先生站在船头，望着熙熙攘攘的首都朝歌。
一切井然有序，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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