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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原之极

    “这事怪哉?”在一座破败的寺庙里,一名老道士像被在梦中惊醒,看着眼前法像,皱着眉头说道。

    不一会,他双耳疾速煽动起来。

    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了震撼的神色:“这是......怎么可能呢?”

    只见他拔地而起,直接飞到屋顶之上,俯视着脚底下的一切。

    万里山河,乌黑一片,不远处只见一道蓝色闪电像巨龙般盘踞在天空之上,发出阵阵低吼声,以势如破竹之姿,直冲而去!

    “不知是哪位道友招来这么厉害的天劫。”

    这名老道士站在房顶,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呆滞地喃喃自语。

    漆黑的夜晚老道士在房顶之上,掐指算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突然大笑了几声。

    “竟然还有老道我算不出来的,有意识。”

    “话说西南一带有一剑客,一剑如雷贯日,可看现在这阵势又不像剑客引起的,像是法术啊。”

    “这出名的臭老道就这么几个,大家伙几斤几两心里都明白这那,有这新手段的又会是谁那。

    只见这老道士从袖口里拿出两张小小的纸人,嘴里嘀咕着什么,随后将它扔向了天空之中!

    “去吧,希望你们带点有用的消息回来。”

    “好久没下山活动活动了,想想也该找一位衣钵的人选了。”

    “哈哈哈哈......以不变应万变。”

    他大袖一挥,只见一股磅礴的气息向四面八方散开,将周围的云雾都给驱散。

    转眼角老道士消失在了房顶。

    鹅毛大雪不停息地在皎洁的月光中舞动,刀子锋利般的狂风以大地为砧板,肆意割扯着一切。树林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从轮廓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高,就这样一直站在风雪之中,他穿着厚厚雪白色的兽衣毛毡与这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他眼中发出惊人的光芒,可能无人能发现他,他好像在注意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动不动像一条树桩。

    暴风雪还在无情的舞动着,吼叫的风听起来格外恐怖,无不让人胆战心惊,树枝也“咔嚓,咔嚓”跟着凑热闹起来,这无一不像是上演一场让人惊心动魄的戏剧。

    雪白的银光使他神情高度紧张,两眼圆整,一直在定睛凝视,就像处于疯癫的状态;他的脸颊和嘴唇微微抽搐,表明他的神经递质到了极限,就要剧烈发作了。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他身上的雪花,露出他的容貌。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线条清晰的脸庞,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傲气,眼眸深邃,带着一丝坚毅,仿佛天地间任何的东西都难不倒他。

    “谷银峰,谷银峰,谷银峰......”

    他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脸部肌肉扭曲起来,像是在做着极其痛苦的挣扎。

    “北原之极,北原......谷银峰......”

    只见他拔地而起,一步登天,身形瞬间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之中,留下了那句无比凄凉的话语。

    面对眼前万仞宫墙,一眨眼间他已经来到了宫殿的门口,朱红大门:漆黑深邃的夜色中,于淡黄色的灯光下矗立于古老城堡前的红色巨门,殷红如血几乎令人心悸,黑暗隐隐传来刺耳狂笑声,那扇红色的门似乎越来越近!

    他深吸了口气,眼中爆射出两道骇人的精芒,浑身的气息瞬间沸腾起来,一掌向着大门推开。

    偌大的宫殿,里面黑暗无比,他缓缓的向前走去,每迈出一步,他就觉得心脏跳动得更快。

    “咚、咚、咚......”

    一连串沉闷的声音从大殿里传了出来,像敲击在他的胸膛,一声声撞击在他的灵魂深处。

    突然间在他面前一抹寒光闪烁而过!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想也不想,一把抽出背后长剑!

    “铿锵!”

    剑锋碰撞的金属颤抖之音传了出来,在空气中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落下,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铛!”

    “叮!”

    “叮!”

    “当!”

    ......

    谷银峰在空中挥舞着长剑,发出连绵不绝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就像雨滴掉入水池中溅起的水花。

    完美落地,突然一盏盏油灯被点燃,照亮了一切。

    只见宫殿两旁各有一个巨大的巨神雕像,雕像栩栩如生,似乎活过来一般,双目炯炯,死盯着他。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脚步慢了许多。

    红毯的尽头,有一尊巨大无比的神像,神像足有五丈之高,手持着长矛,面色阴森恐怖,身披红色斗篷,一双冰冷的双眼,犹如实质一般,盯住了他。

    红毯的中央却有一位正在打坐的老和尚,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却又似睡非睡。

    “听说西南那一块出了一位有名剑客,年纪轻轻起手便可撼日月星河,看身手不知阁下是否是此人?”打坐的老和尚枯瘦如柴,仿佛吹指可破的干皮一样,看上去就像随时都会断裂,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似乎在盯着某件物品看,悠悠然的说着。

    谷银峰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位身穿铠甲,头戴皇冠的男子。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身材健硕无比,却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王座上的人,拍手称快“阁下好身手,来我这北原有何要事?”

    谷银峰没有对他进行回答。

    “看样子你就是西南一带的那位剑客了。”老者再次问道。

    谷银峰仍然沉默,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王座之上,不敢移动半寸。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龙寺有两位得道高僧,一位是枯木大师,乃是白龙寺的主持,另一位便是挂着头衔却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的玄天大师。”

    “而这位玄天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有幸与枯木大师交谈过一番,而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师的胞弟便是你,你与他面相让我觉着似曾相识。”

    谷银峰一口到出玄天的身份,这让玄天有些诧异,他的身躯微微动弹,睁开眼睛。

    “嗷?不知阁下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时那。”

    谷银峰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扫视了一遍四周,最后定格在他身后之处,沉声问道。

    “杀一人。”

    谷银峰一句简短有力的答案,顿时让气氛陷入僵局。

    “杀谁?”

    “身后之人。”

    “你杀不得。”

    玄天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两道凌厉的精光,一瞬间,大殿内充斥着一种肃杀的气势。

    “哦?”

    王座上穿盔甲的男人轻蔑一笑,不屑说道。

    “不知阁下,我哪里惹到您了吗?来到此地杀我?”

    谷银峰冷哼道,语气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呵呵。”

    玄天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谷银峰走来,声音冰冷至极:“他的命还不至此,老衲我云游四方,讲经说法,见过的人很多,看到的事也很多,所以我要保的人你取不走。”

    “看来大师早就算到我要来这里杀人?”

    谷银峰不为所动,反问道。

    玄天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让谷银峰的心一沉,“老衲讲经说法的地方是不允许有任何杀生的。”

    “那么大师的意思是,我若是不听劝告那。”

    谷银峰的话音落下,一股强悍的灵气突然自他身上散发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是?”

    感受着谷银峰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玄天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见谷银峰拔剑飞快斩下,剑气化作无数柄利刃,铺天盖地朝着玄天袭来!

    “轰!”

    一声闷雷般的响声响彻整座大殿,无数剑气在他的面前爆炸,将大殿震得摇晃起来,碎石乱飞。玄天纹丝未动,一双深幽的眼眸直视着谷银峰

    只见玄天眼冒金光,瞬间通体金光灿烂,五指如钩,身形如电般冲向谷银峰!

    “砰!”

    他两人在大殿中战成一团,剑气纵横!

    只见玄天一把抓住谷银峰的衣领把他重重的扔出殿堂外,狠狠的砸在了大殿外的青石板路上,最后撞倒大殿外的柱子,发出剧烈的声响!

    一阵烟尘弥漫,谷银峰狼狈不堪的从烟雾中爬了出来,嘴角溢出鲜血。

    玄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我说过,施主你杀不得他。”

    谷银峰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与讥笑,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他似乎已经陷入了魔怔,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只见他把剑扔向半空,双掌一拍,剑气如虹!

    “轰!”

    头顶上的剑瞬间变成了无数道剑影,从天而降,密集如雨,朝着玄天劈砍下来!

    玄天的瞳孔骤然收缩,然后一挥手,手上的佛珠飞出,顿时闭上了眼,一股浓郁的香火之力涌来,佛珠顿时变成一颗颗红色莲花,绽放出耀眼的红芒!

    一朵朵莲花飞舞而出,迎上剑影!

    “轰!”

    一声爆响,莲花全部碎裂,化作粉末,剑影也消失不见!

    “十六年前我杀不得他,如今我还杀不得吗?”

    谷银峰一字一句说道,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

    “轰隆隆!”

    大地剧烈摇动,大殿中的桌椅纷纷倒塌,地砖上裂出无数细小的缝隙!

    只见谷银峰手握长剑,身影如虹,剑光如潮,一道道剑影从四面八方朝着玄天斩去!

    “轰!轰!轰!轰!”

    剑气激荡,将大殿的墙壁都轰成粉末。

    玄天双臂展开,如同鹰爪一般,在虚空中抓出无数残影,将所有剑影统统拦截住。

    谷银峰的每一道攻击都被玄天拦截下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铛铛铛......”

    金铁碰撞声连绵不绝的传来,玄天一拳一脚,全都用尽了吃奶的劲儿。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玄天的额头上流下了一层汗水,他却毫无退避的迹象。

    只见谷银峰咬破手指往额头上一点,瞬间出现了一个印记,然后将他的剑插在地上。

    “轰!”

    只见他拔地而起,长剑变得越发凝实,一缕缕剑芒在他背后凝聚成形。

    剑身如同一根根钢针,锋芒毕露,寒光闪烁!

    他的气势越来越盛,如同一尊从远古时期苏醒的魔神。

    玄天看着他,眼神逐渐冰冷下来,他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虚空,看到未来。

    “年轻人不要被表面现象当成真理末法。”玄天缓缓说道。

    “你想说什么?”

    谷银峰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剑锋指着玄天,“只是我这一礼不知你是否受的起,若是受得起的话,我就离开。”

    “好。”

    玄天一挥手,大殿中的气势陡然消散。

    “呼!”

    一缕风拂过,剑气如霜!

    此时的谷银峰眉心红印,眼冒寒光,手执长剑,浑身透出浓厚的煞气,宛若一尊魔神一般,他盯着玄天,冷笑连连。

    只见谷银峰按冲天而起,宛如一道金黄色的长虹,划过天际,消失空中。

    “轰!”

    玄天双脚一踩,广场之上的地面猛地一颤,只见他双手合十,一股无比浩瀚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震撼人心。

    “嗡嗡嗡!”

    一阵颤抖声响彻在大殿中,玄天的身体周围出现无数金色的光芒,如同金色的海洋,汹涌澎湃!

    玄天的气势一涨再涨,只见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位巨大的金色法相罗汉,如山岳般高耸,遮天蔽日!

    “轰!”

    法相张口,发出一阵惊天巨吼,整片空间都被搅碎,空间中的元气瞬间暴动,化作龙卷风,席卷四周,吹得周围的房屋纷纷坍塌,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玄天身躯屹立在法相之巅。

    “一饭之恩,报了。”

    玄天轻轻吐出几个字,声音清晰可闻。

    “嗡!”

    玄天的身体慢慢融于虚无,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融入法相之中。

    “呼......”

    法相缓缓睁开双眼,一对巨大无比的金色眼眸看着空中,在凝视着什么。

    一时间只见天空中落下一道璀璨如流星,这道光断开了云层,如同一枚陨星,带着恐怖无边的气息,朝着玄天坠落下来。

    那颗星便是谷银峰手持长剑,冲天贯日。

    “轰!”

    一声轰鸣,大殿崩溃,房屋倒塌无数,大量灰烬洒落而下。

    “噗嗤!”

    谷银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

    “晚辈打打扰了。”

    谷银峰的声音从虚空传出,然后便没有了踪影。

    “噗!”

    谷银峰脸色一白,又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倒了下去,掉入了河中,气息萎靡,飘飘远去。

    玄天站在大殿的广场之上,一手复在背后,一手并拢。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只见那穿铠甲之人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玄天,他的身旁站满了穿盔甲的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这一切。

    “大师,这小子可是当年放走的那少年?”

    只听穿铠甲之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但语气却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也该我有此劫,这一切都是因我造成,还要连累大师帮我,多谢大师今日出手相助。“穿铠甲之人说道。

    紧接着所有人都跪下异口同声说道。

    随后千千万万人行礼。

    “当年北上的那一饭,就当了结。”说着说着,玄天的嘴角也露出了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大师,你受伤了。”穿盔甲之人说道。

    玄天点头说道,“无妨,老衲要告辞了。”

    “大师何不留在北原修养调整,我以国师之礼相待。”穿盔甲之人说道。

    玄天摇头说道,“不必了,大王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老衲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玄天说着,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大师,请你不要推辞!”

    “有些事强行不得。”说完,便走了。

    “恭送大师!”众人齐声高呼。

    而就在玄天离开之后,北原突然间刮起了狂风暴雨,雷电闪烁,似乎是要发生什么不测。

    曾有海上的渔民人说,在那一天在北海看到一束金光,缓缓飘向九天。